基辅的春天在弹壳里盛开矢车菊 向日葵在铁蒺藜影子里 练习直立行走 融雪冲刷铜质弹

基辅的春天在弹壳里盛开矢车菊 向日葵在铁蒺藜影子里 练习直立行走 融雪冲刷铜质弹壳的刻度 血锈渗入泥土时 教堂的钟摆倒悬扭曲天空 鸽群掠过防空洞顶部的缺口 风在测量 每粒种子的逃亡半径 而警报声把整个下午 折叠成报纸第四版的 铅灰色褶皱 寇酋举着烽火沿第聂伯河的褶皱喧嚣 炮火的歌唱在史册深处烙下脉搏和指纹 界碑从土地析出钢的结晶 挺身沉默的砝码 校准倾斜的黎明 坚韧咬紧牙关在钟声间隙淬火 根系委身黑土地下编织盾牌 星辰皆是未射出的弹壳 布满划痕的天空是剑刃的交响 母亲与祖国的合鸣 基辅的春天无力绽放所有的名字 和平不死，正义不屈 那些被地雷企图修改的根茎 在冻土深处漫游寻魂 那些长眠的祖国的公民 成为祖国足底的老茧，成为母亲脸上的皱纹 流血的手磨薄子夜 白桦林在轰鸣 春光划破锈蚀的刀锋 把最后那盘锈蚀的锁链 用鸽羽蒸发成夜雾 所有倒下的名字在婴儿笑靥间发芽 以草叶的弧度 托起地平线新鲜的裂痕 弹坑深处 樱花炸开所有花苞 我们才顿悟 智者惯用硝烟勾兑雨水 让基辅的春天，告诉莫斯科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