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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家道中落的官家小姐,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
比如林海棠。
被送进鸿湘楼的第十日,她房间内闯入一个跌跌撞撞的男人。
那人英姿俊逸,只是深邃的眸子里染了几分妖异的红。林海棠吓了一跳,拔下簪子想要对抗,甚至想若是迫不得已她就自行了断。
可是当血滴落下,那人舔了后忽地温柔和顺,低声道:“跟我走和留在这,选一个。”
最终,林海棠跟着他走了,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
江城是个奇怪的男人。
林海棠发现他主动来找她时总是有耐心且温和的,但是离开时眼里又带了厌弃之感。
三个月后,江城彻底没了温柔一面。
他冷眼看她,告诉她只是因为中了同心蛊绑定了她,现在同心蛊解了他不会再来她房里。
江家乃漠北富商,她自可以荣华富贵的在府里一辈子,甚至比她当大小姐时过的更舒坦。
至于其他——江城薄凉一笑:“林大小姐,还是不要痴心妄想。”
枯坐一夜的林海棠天未明就离开了江家。
江城无动于衷。
商贾素来重利薄情,江城更是其中佼佼,他化蛊她谋生各取所需而已。
自此之后,两人再无瓜葛。
再见面时,他看见林海棠眼神温柔的望向另一个男人,她对他百依百顺,眼里都是爱意。
忽地想起,那个男人是她青梅竹马。
江城面上的笑意不变,只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盯着林海棠,似要破开衣物看透她。
林海棠慌了神,躲在竹马身后。
原本该和竹马成婚的日子,新娘子不见了。
昏暗的室内,江城一遍又一遍用低沉的声音问:“海棠,告诉我你到底爱谁?”
林海棠眼尾泛红,摇着头说不是他。
小剧场:
林海棠也是后来才知道江城薄情寡义。
他自私自利,机关算尽,只想家财万贯当他的江氏家主,二人着实不是一路人。
但后来为了保全她,江城散尽家财又锒铛入狱,被人打断了骨头时还对她笑。
“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做这些只是想叫你心里有我。”
满是鲜血的手探过来给她擦眼泪。
“所以,不嫁给别人好不好?”
【这是一个追妻火葬场男主变疯狗的故事】含有【强取豪夺】【火葬场】等元素
试读:·
林海棠泪眼朦胧,窒息感袭来,她什么都听不见,只觉得自己要死了。
也好。
死了好,免得平白玷污了林家的名声。
只是强烈的不甘涌动。
她还没找到父兄,还没弄清楚贪污案的真相,还没见到未婚夫苏士明,还有……她还欠江城巨额债务。
眼泪模糊了丝线,她甚至出现幻觉,看见江城冷着脸出现在面前。
在看见她被人掐着脖子,好像一朵花随时要落败时,江城无端的动了怒气,朝王壮下手时无所顾忌,一击致晕厥。
“江……”
她想要说话却侧脸蜷缩着身体剧烈咳嗽起来,江城迅速解开她的束缚,将人扶起来。
“还能走吗?”
林海棠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江城一脚踹开晕倒的王壮,扶她下来,却在要走的时候叫林海棠先出去。
林海棠不明所以,外面青山和青松收拾另外两个人,见到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天知道当林海棠不见时,他们的主子有多焦急。
面上虽不显,但从他自己亲自动手剖鱼便知,江城十分在乎林海棠。
扶着门框,林海棠欲要转身,这时候江城已经追了上来挡住她的视线,她只隐隐听见一声闷哼。
“走。”江城背过手,将沾了血的帕子扔到地上。
就在几个人要离开的时候,青山耳朵动了动,立刻禀告有人来了。
“主子,大约十几个。”
林海棠什么都没听见,但见江城面色一凛,便知道情况不对。
莫不是他们有同伙来报仇了?
不待林海棠细想,江城已经下了决定:“我带人从后门走,你和青松拖住他们,若是不敌立刻撤退。”
“是。”
青山和青松冲了出去,而江城拉着林海棠的手朝着后门走去。
林海棠脑子发空,什么都想不起来,等出门之后,她发现这处院子竟然是荒山野外。
此时天色发阴,沉闷的像是入夜,风沙扬起,落在地上的枯黄树叶被卷起又摔落在脚下。
江城紧紧tຊ握着林海棠的手,停顿片刻后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他们是骑马而来,只要绕过追击的人上马逃回城里,那些人不敢再追。
意外的是,前方又出现几个人拦击,江城松开手道:“你在这别动,我一会来接你。”
说完,江城便和几人打了起来。
林海棠不会武功,猜测他一对多胜算不大,可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于是跑到一棵树后躲了起来,免得因自己而连累到他。
没过一会,那几个人便躺在地上哀嚎。他们在地势高的地方,江城回过头,就见远处又有人骑马而来。
若是过去骑马便落在包围之中,唯有上山可以甩掉烦人的苍蝇。
江城当机立断,带着林海棠往山上跑去。
此时刚入秋不久,山上青黄一片,脚下厚实的腐叶一踩便往下陷,好像要将人拽进去似的。
江城步伐稳健,但林海棠从未走过这样的路,踉跄跟着他,裙摆不小心被灌木勾住,哗啦一声扯开布料。
她惊呼一声,江城已经反应过来,拿起那条布料,而后弯腰道:“上来,我背你。”
他背对着她,宽阔的肩膀展露在眼前,也瞧见不曾注意到的伤口。
一条巴掌大的伤口在他后腰处,衣料破开,鲜红的血争先恐后往出涌,早就将布料濡湿一片了。
“江公子,你受伤了。”
江城偏过头,看见她眼眸红肿的厉害,唇微微张着,手无措的搅在一起。
大概是她眼里的担忧取悦了他,江城没觉得有多疼,顶多觉得湿腻的难受而已。
“无碍,上来我背你更快。”
林海棠怎么能这么做,他本来就有伤,再背着人他伤口定然会被扯开变大。
“我自己走就好。”
可江城展现出强硬的一面,不容分说,索性直接将人拦腰抱起,而后直接扛在肩头上。
“会有点难受,忍一忍。”他道。
腹部被肩头硌的有些痛,但林海棠一声不吭,怕因为自己耽误逃跑。
在江城来之前,她是绝望的,是他将她一把拉出来,带着她走向光明。
仔细想想,从家里出事开始,她就没有任何依靠了。那时候士兵粗蛮的从寺庙将她带走,甚至来不及收拾东西,不能和家人道别。
一路上所受的委屈和害怕更不用提,她心心念念的苏士明没出现,甚至那日她都要被拍卖时也无人救她。
唯有江城。
是江城把她带出火坑,现在又因救她而受伤。
眼睛酸涩,因为倒垂着,她正好瞧见他后腰的伤口。
翻开的血肉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林海棠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捂住伤口,幸好及时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江城的脚步变得沉重。
林海棠连忙朝二人身后看过去,压低声音道:“江公子,好像没追来。”
江城膝盖弯曲把人放下,喘着两声后才平缓道:“只是将人甩开罢了,我们找个地方藏身,等他们走了再说。”
可是这里哪有藏身的地方?
江城指着不远处:“去那。”
跟着他一路往上走,眼看着就到了一处矮崖,根本没有藏身之地。
林海棠焦急之际,就见江城竟然跳了下去!
“来。”他安稳的落地,伸出两只手,唇角还带着微笑,“跳下来,我会接住你。”
大概是因为江城救过她多次,所以林海棠犹豫之后就全身心的信任他,直接朝着他跳。
稳稳当当的将人接住,江城放她落地,道:“你先在此等我。”
矮崖下有个凹处,可容纳两人,江城让她在此等候,还将自己的配剑给了她。
“我不会用。”她道。
“我知道,不会有人过来,但我希望你能安心。”
林海棠怔愣一瞬,江城已经走了,没一会就消失在茂密的林子里。
拿着那条碎布,江城一一做好伪装,若是有人追来好引开他们。
走着走着,江城脚步缓了一瞬。身上伤口倒是其次,主要是蛊发让他难捱。
方才靠近她身边还好受不少,一离开她就越发的绞痛,甚至从脚下开始不断往上蔓延,浑身发抖冷汗直下。
……
另一边的林海棠双手搂着剑,脑袋一直朝着江城离开的方向看,保持这个动作许久。
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对江城是依赖的。
半响之后,女子眼眸发亮,忍不住小跑着过去。“江公子。”
江城回来了,但他好像不太对劲。
面色苍白不说,额头沁了汗,身形狼狈步履缓慢。
“江公子?”林海棠上前,眼看着他晃悠,她来不及想立刻扶住人。
“本来想带你走的,但先歇歇。”
薄唇吐出这句话后,他便闭口不言,浑身都没了力气,大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她费力的扶住人,总算是将人带到隐秘之处。
这处凹地像是个浅山洞,林海棠本想让他自己坐下歇息,她就在外面放风便好。但没想到他拉着她的手臂不松开,稍稍用力,她便跌在他身侧。
“坐下吧。”
温热的吐息划过她的耳侧,林海棠一个激灵直接坐在地上。小小的地方挤着两个人,不可避免的碰触。
她是有未婚夫的人,自然不好和男子这般亲密,于是手撑着地想要往旁边挪动,不等她有所动作,江城忽地朝着她靠过来。
林海棠身子一僵。
他没说话,只喘息有些急。
阴沉沉的天彻底没了光亮,渐渐下起了小雨,冷意袭来,更显他的呼吸发炙。
“江公子,你……”
二人并肩坐着,他侧头靠在她肩膀上,痛苦缓解了不少,可并不像以往那般消失不见。
江城情况不大好,闭着眼睛面色更白。
雨水见大,如同帘幕似的往下落,浇在男人的靴子上,打湿一片。幸好这里能遮风挡雨,林海棠抿着唇将他长腿收回来,二人都是蜷缩着膝盖免得被浇湿。
林海棠身形纤细,这个动作不会觉得难受。但江城身材颀长,又是个肩宽腿长的男人,没过一会他便将腿伸出去,一双长眸迷蒙,似乎有些晕了。
“江公子,你将腿收回来,横着坐下。”
他救了她,她自然会多照顾他,于是她将自己挪到洞口的位置,叫他横在里侧。
他没动,只闭着眼睛靠在山壁,林海棠不忍他浇湿,于是去抬他的腿。
幸好他配合的动了动,否则林海棠定然搬不动他。
只是这回她在外面,打湿了半边袖子。
“过来。”
就在这时,江城声音低低哑哑的叫她,修长如竹节的手掐着她的腰,直接将她搂住,人腾空片刻,竟然落在了他腿上。
江城背靠着石头,一双长腿半屈着,而林海棠被他按在身上,以一个环抱的姿势扣住人。
她下意识的挣脱,就听他低低的哼了一声。
“别动。”
他微微抬眼,黝黑的眸子里似酝酿着千万种情绪,黑压压的朝着她碾过来,强势的叫人战栗。
雨声里夹杂着混乱的脚步声,林海棠登时不敢挣扎了。
两只手搭在他肩上借力,怕自己不小心贴的太近,她垂下眼,心下有些乱。
如此亲密只是权宜之计罢了,林海棠心想,江公子从来都是守礼之人,他不会……
腰侧发紧,他胳膊用力直接将人揽在怀里,脑袋靠在她肩头,炙的发烫的吐息吹在她脖颈上。
“别动,小心引贼人过来。”
声音低低的响在耳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柔软触感划过她的脸颊。
女子僵住,绷紧不再乱动。
心地善良单纯的姑娘不知自己成全了江城,他把试探的脚步跨的更大,索性用胳膊将人环在怀里。
就像是野兽狩猎,把猎物占为己有。
他勾唇轻扬起一抹笑意,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秋日的雨水甚少下的这般大,待下了一个时辰后,完全看不清远处的景象,二人身上就算没被雨水浇,也被湿气打湿了。
林海棠还好,江城像是凳子似的,叫她落在他身上,只鞋子边缘碰地湿了一些。
倒是江城,衣摆全都沾了湿气,发尾落了水珠,但他像是全然不知似的,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林海棠咬着唇,不免有几分担忧。
他后腰处有伤,而且伤口颇深,这样下去怕是不好。
江城脸色没那么白了,但依旧面色难看。林海棠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他好像还有别的伤处,或许是什么难言之隐。
山林里除了雨声听不见其他声音,现在就算没有贼人追击他们也没法走,只能等雨停了再说。
她斜坐在他身上,他呼吸时候她也跟着起伏。与凳子相比,人凳是热的,而且初秋衣服单薄,俩人的热度混在一起,莫名的暧`昧。
林海棠不自在的动了动,这点小动作弄醒了江城。
他睁开眼,往日里深不可见底的眸子带着初生婴孩般的纯真,但转瞬就不见了。
“难受?”他问。
明明受伤的是他,为何要问她难不难受?
林海棠不懂,但也明白他是关心,不可避免的红了脸,低垂眼眸扯个幌子道:“腿麻了。”
其实tຊ,就是不想和他贴着罢了。
江城扬了扬眉,看透她的想法并没有拆穿,只将人松开,同时他也稍稍活动一下。
二人站了起来,江城在揉手臂的时候,不可自已的想到,方才他差点就要睡着了。
按理来说在这种环境里,他决计不可能放松警惕,但有她在,总觉得身心放松。
有了方才的歇息,江城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只是——“嘶。”
刚才活动力度太大,他忘了身上有伤,牵动伤口后低低的喘了一声。
“江公子。”林海棠紧张起来,忍不住朝他身后看过去。只见伤口上蹭了泥水,和红色的血混在一起,格外的瘆人。
“你伤口需要处理。”她道。
江城无所谓的态度,“小伤。”
林海棠着急,想着他方才昏睡说不定就是伤口恶化的前兆。于是这个柔软如云的姑娘坚持道:“要处理的。”
她身量在江南女子中算是高的,但江城出自漠北,二人站在一起,他要微微低头看她。
貌美的姑娘仰着头,即使发鬓凌乱,也难掩琼姿玉貌。殷红的唇轻启,她声音娇娇柔柔:“拖的久了怕是要不好。”
江城眼眸微闪,勾着笑意的唇看她。“可是,伤口在后面,我看不见。”
他意有所指。
这里只有他们二人,所以只能是她来帮忙。
女子双手捏着袖口,指腹都泛白了。
江城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明白像她这样从小被教导三从四德的淑女走出这步很难。
何况她有婚约在身……
江城不想逼的太紧,饭要一口口吃,事情要一步步做。而且,他享受拉着她沉沦的感觉,很美妙,不是吗?
刚要说没事,就听她声如蚊讷的说好。
衣料窸窣,江城将外裳脱下,索性将脏污一面朝下,叫她坐下。“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了,坐吧。”
然后他就背对着她,将里衣褪下,露出劲瘦的身躯。
林海棠意外,江城后背竟然有多处伤痕,瞧着像是陈年旧伤,只留下丑陋的疤痕。
为什么?青山不是说江氏一族乃是漠北大家族吗?他又为何会身上有伤?
“怎么了?”
男人清润的声音传来,林海棠回过神收回视线,轻声道:“可能会疼,若是疼了你就告诉我。”
幸好她手里还有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的贴近他伤处,动作轻柔的如同羽毛飘过,江城唇边的笑意扩大。
林海棠因为紧张出了一脑门的汗,殊不知某人悠闲自得,享受她的照顾。
“好了。”
将伤口附近的脏污擦拭干净,但伤处血肉翻开,她手边什么都没有无法处理。
低头去撕自己的裙摆,江城听见撕扯声回头,见她拿着一条干净的布料,眼眸红红,带着羞愧道:“抱歉,是我连累你受伤,我先给你包上免得再蹭到脏东西。”
那人是押送的士兵,若不是他绑了自己,也不会有后来江城救人受伤,更不会困在这无法出去,伤势得不到医治。
她柔软温热的手指触碰到他的后背,江城低下头,看见她环抱似的拿着布料绕劲瘦的窄腰。
布条只够缠一圈,林海棠起身,半蹲在他身后,认真的避开伤口打结,说道:“谢谢你。”
他一直没问那些人是谁,也没追问其他。林海棠心下不好受,对江城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你没事就好。”他穿上衣服轻声道。
当时看见她被欺负时,江城动了怒气,临走前掰断了他两只手。
林海棠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动。
“总归是我连累你了,抱歉。”
她说话时带了点鼻音,江城整理好衣襟后侧过头,就见她捧着膝盖,像是一只鹌鹑似的把脑袋藏好,说话时鼻音重,大约是哭了。
以前,江城特别厌恶女人的眼泪。
流泪又能如何,既改变不了结果,又无端的浪费体力。遇见事情只会哭的人,都是蠢笨之辈。
但见到林海棠哭,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头划过异样的感觉,无端的颤栗。
江城一只手撑在地上,歪着身子朝她靠近,吐息如兰:“为什么哭?”
林海棠抬头时露出凄凄的眼眸,眼尾泛红,楚楚动人。
为什么不哭呢?
父兄家人皆被抓走,未婚夫没有消息,她自己又流落到这般田地,无依无靠,甚至不知明天会如何。
更是连累无辜的江城……
乌云盖日,暗色如夜,放大人心底的情绪。
林海棠以为江城看不见,所以才肆无忌惮的流泪,却不想他靠过来,甚至指腹划过她脸颊。
“别哭,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他为她拭眼泪,肌肤的触碰缓解不适,在滑腻如玉的脸颊上停顿。
越是触碰,叫嚣着的渴望越重,渐渐压过了痛,好似一片干涸的土壤,等待浇灌。
用手抬起她的脸,蛊惑的声音近在耳边。
“只要你说,我都可以为你做。”
他眸色晦暗,压抑着自己怕吓到她,只循循善诱道:“依靠我不好吗?只依靠我。”
什么未婚夫,什么苏士明,通通闪到一旁。
他凑的太近,近到呼吸交缠。
怔愣在原地的林海棠没意识到他整个人罩过来,像是拥抱似的将人环住,一点点的收拢包围圈,圈中的猎物就是她。
“……江公子……”
她反应过来,侧过头甩开他的手,声音里带了艰涩之感:“感谢你为我做的事情,等我未婚夫婿来了后会加倍感谢。”
一句话,将二人的关系推很远,也是婉转的提醒他,她是有主的。
那又如何?
江城嗤笑道:“未婚夫?你流落鸿湘楼时他在哪?你被人欺负时他又在哪?林姑娘,难道你不明白为何他不出现吗?”
有时候事实就摆在眼前,只是有些人蒙骗自己,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曾经那个官家娇小姐,如今落魄到在山里避雨。苏家是官宦人家,怕是婢女都比她现在来的体面。
她贝齿咬着唇,一声不吭。面色发白,肩膀挺直不叫自己在外人面前泄露情绪。
江城又靠近一些:“世间男子何其多,你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吗?”
像是被驱赶的猎物,他步步紧逼,哪怕她往后仰着想避开他,但依旧逃离不得。
男人的湿发贴在脸上,俊秀的眉眼被雨水洗过格外的漂亮。他靠近,声音又低又哑:“他行,我为何不行?”
林海棠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他。
“我有婚约在身的,我……”
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的唇,额头轻轻靠着她,“嘘,你尽可好好想想。”
说完这句话,江城扶住她的腰让她坐好,而后他退回原处,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襟和袖口。
林海棠咬着唇,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好像方才咄咄逼人强势进攻的不是他,他只是个躲雨的斯文贵公子。
胡思乱想时候雨帘里出现俩人,正是消失许久的青山和青松。
……
几人找了处小村落,一两银子便可让屋主热情对待,杀鸡煮饭,热锅烧水。
只是雨还在下,村里又没有大夫,江城的伤口一时半会处理不了。
“你看看这个行吗?这是当家的上山打猎受伤时用的,虽效果一般,但勉强能用。”
屋子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妻,孩子成婚住在城里,这两间房只有他们二人居住,收拾出一间给他们落脚。
林海棠来找妇人借衣服,妇人好心给她小盒膏药。有总比没有强,林海棠接过后柔声道谢。
她穿着妇人的粗布衣裳,平凡普通的衣料在她身上竟然变得好看,湿发微干,被她随手挽起,用妇人给的布条缠起来垂在肩头。
敲门之后见只有江城在,青山二人不知去做了什么,因此进来后难免有些尴尬,不敢直视江城。
他也换了衣服,穿着猎户的短打,面若冠玉的脸穿着这身便添野性,瞧见林海棠挪着小步磨磨蹭蹭不想进来,他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是的,我来给你送药。”
林海棠面上浮现红晕,刚沐浴过的姑娘不施粉黛,这点薄红令她娇娇娆娆,勾的人心痒。
嘴上说着不是,实际上站在桌子旁连坐下的意思都没有,好像送了药使命完成,她就该走了。
逗弄小兔子固然有趣,可不能惹恼了她,免得缩回窝里不出来。
于是江城正襟危坐,颔首道:“多谢。”
林海棠点点头转身欲走,就听江城轻叹道:“他们出去暂时回不了,药放着吧,什么时候人回来了我再上药。”
林海棠一时失语,转头看他,见他垂下眸子神情落寞。
是啊,现在只有屋主妻子在,总不好请人家过来上药。
罢了,左右在林子里她都见过他……
“那,我来给江公子上药好了。”
洗过的身躯肌理分明,更显伤口狰狞。林海棠看着都觉得疼,所以动作越发的小心。
好在江城没再说什么奇怪的话,上好药之后她赶忙离开,不想和他独处。
但没想到天不遂人愿,晚上该要入睡时,林海棠瞪圆了眼睛看门口。tຊ
两间房,人家腾出一间已经是好心了,青山和青松自请去堂屋随便对付一晚,屋里就剩下伤患江城和她。
“怎么了?”他抬头似笑非笑,“你自己说我是你夫君,一刻都离不得你,宠爱的紧。”
所以,夫妻二人夜里睡在一间房也在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