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机器的崛起虽然会让人类付出一些代价，但这项技术将颠覆和改变社会面貌，程度上也是工业革命以来前所未有。诚然，人工智能会造成就业岗位流失，但很多领域也将随着这项技术的崛起开启创新大门。未来的变革需要我们重新审视我们的态度和哲学，更不用说法律法规。现在，专家们正在讨论自动化世界的影响，人工智能智库和相关会议成为热门，例如一年一度的“我们，机器人”论坛。该论坛从学术角度，审视政策问题。

微妙的“平衡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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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安·阿伯特是一名注册的专利律师和获得资格认证的医生，曾撰写多篇文章，阐述人工智能对知识产权、医疗保健和侵权行为相关法律的影响。2016年，阿伯特在接受采访时阐述了对人工智能引发的棘手问题——如果发明人是一台机器，专利所有权应如何界定？现在，他又将目光聚焦另一个棘手问题——如果机器导致事故发生，谁来承担法律责任？

阿伯特在接受采访时说：“人工智能是当前非常热门的话题。这项技术将从根本上改变我们与机器的互动方式。此外，它们也将从根本上改变社会的面貌，将对法律产生重大影响。”

阿伯特是萨里大学法学院的法律与保健科学教授和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戴卫·格芬医学院的兼职助理教授。他并非第一个探讨电脑所致事故在法律层面影响的人。2014年，欧盟发布了一份有关机器人法律的重要报告，建议成立一种保险基金，对人工智能所致事故的受害者进行赔偿。《波士顿环球报》此前刊登了一篇文章。文章称对哲学和机器人技术等领域的专家进行的调查发现，他们对一件事情达成共识——界定智能机器人的法律地位需要微妙的“平衡艺术”。

完善法律 促进自动化

阿伯特率先提出建议，将侵权行为法应用于人工智能机器，以界定和解决责任问题。在将于不久后发表的一篇文章中，阿伯特阐述了这一想法。根据他的建议，当人工智能被证明比人类更安全，对人为失误的评判要参照电脑的胜任力。

目前，法律对机器一视同仁，就像对待普通消费品一样。绝大多数情况下，当发生事故时，会依照严格的产品责任法进行界定。换句话说，除非电脑以不当方式使用一种产品或者对安全警告置若罔闻，否则的话，制造商会被自动界定为“过失方”。阿伯特在他的文章中指出：“人类导致的绝大多数伤害依照过失标准进行评判，过失需就自己的不当行为承担。然而，当电脑导致同样事故，则采用严格的责任标准。这种区别会造成严重的财务后果，对技术引入速度产生重要影响。它会阻碍自动化进程，因为机器要比人类承担更大责任。”阿伯特的这篇文章暂名“电脑所致侵权行为的责任界定”。

阿伯特表示将具备思考能力的机器与人类等同视之——至少在法院——并不会免除制造商的责任，同时促使他们接受更大风险，继续制造可以安全使用的机器。他说：“我认为我的建议是一种富有创造力的方式，是对法律的一种完善，有助于促进自动化，而不是阻碍。”

挽救生命 减少损失

阿伯特借助有关自驾驶汽车的一项案例研究，阐述他的观点。无人车可能是当前最具颠覆性的技术之一，很多人认为无人驾驶技术的安全性超过人类驾驶者，尽管2016年特斯拉自动驾驶系统导致的事故被媒体大肆报道。阿伯特指出：“自驾驶汽车已经在我们的身边出现，很快就会遍布每一个角落。”将侵权行为的评判从严格的责任标准转向过失标准，能够加快无人驾驶技术的普及，进而提高公路安全，挽救生命。

根据美国公路损失数据研究所的上级机构公路安全保险协会提供的数据，2015年美国有超过3.5万人死于交通事故，主要由人为失误导致。最近，计算机学教授、康奈尔大学智能信息系统研究所负责人巴特·瑟尔曼接受了记者迈克尔·贝尔菲莱的采访。他指出无人驾驶汽车的安全性将在3年内达到人类的10倍，10年内达到100倍，能够挽救很多人的生命和避免大量财产损失。

美国国家高速公路安全管理局公布了特斯拉自驾驶系统在佛罗里达州所酿事故的最终调查结果。科技博客TechCrunch报道称，管理局指出自驾驶系统在这起事故中并未犯下任何过错，甚至点赞它的安全设计。报道指出自引入自动驾驶系统以来，特斯拉汽车的事故发生率降低了近40%。

看到积极面 转变态度

阿伯特指出在不太久远的将来，侵犯行为法中的人为失误评判要参照机器的不犯错能力，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安全性。“基于这种比较——在相同情况下，一个理性的人将做出何种选择，电脑又将做出何种选择——被送上被告席的制造商将不再承担责任。虽然这意味着普通人即使付出最大努力，也不足以避免责任，但这种原则能够惠及全体公众。”

对于已在路上的机器革命，人类存在很大担忧，阿伯特的建议是否进一步加剧我们的担忧？阿伯特指出他的建议并不是要弱化人类的能力，而是承认“机器在从事某些工作时比人类更安全”这一事实。除了汽车行业，人工智能的触角也延伸到其它领域，IBM的超级电脑“沃森”以及其它人工智能系统已经在医疗领域得到应用，例如肿瘤科。

2016年《英国医学杂志》公布的一项研究指出，人为失误是美国的第三大死亡原因。如果事实证明“沃森”比人类医生更安全，你会让谁给你治病。阿伯特说：“作为消费者，我们都是潜在的事故受害者，但我认为人们应该支持人工智能。在我看来，当人们看到人工智能的积极影响，便会转变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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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eter Rejc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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