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故事的前七十回可以说是典型的爽文,各路好汉集结至梁山的过程中各显神通,他们闯荡绿林,快意恩仇的桥段让人大呼过瘾。
事实上即便是七十回之后的征辽、田虎、王庆的桥段也只能用“有惊无险”来形容,而到了征方腊一节,作者就完全换了个画风一般,梁山好汉们竟接二连三的死去,当真让人猝不及防,难以接受。
正是:
莫把行藏怨老天,韩彭当日亦堪怜。
一心征腊摧锋日,百战擒辽破敌年。
煞曜罡星今已矣,谗臣贼相尚依然。
早知鸩毒埋黄壤,学取鸱夷泛钓船。
其实其他的好汉落得凄惨结局也罢了,毕竟他们中的多数本就是有罪之人,甚至可以说是罪大恶极,可为何打虎英雄武松也无法善终?
作者如此安排,是否有合理的解释?
一、打虎英雄
《水浒传》总计只有一百二十回,而其中有名有姓的角色就有五百七十多人,虽说武松从来都没有被赋予“主角”的头衔,但施耐庵赋予他的人设确实是带着几分主角光环的,他是那种绝不会被淹没在人群中的猛汉。
当初宋江在柴进府上遇上武松时,武松还只是个因为犯了事而逃难至此的落魄之人,甚至此时的武松还生病,蜷缩在路边取暖,那样子别提有多狼狈。
而宋江眼中的他却有种说不出的光环,只道是:“宋江在灯下看那武松时,果然是一条好汉。但见: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当下宋江看了武松这表人物,心中甚喜。”
(武松剧照)
而武松也不负他的期望,回乡的路上,他就顺手在景阳冈打死了一只吊睛白额大虫,他那“打虎英雄”的名号也就传遍天下了。
多数人不理解,打了只虎,怎么就成了英雄,要知道古代的虎可是随时会冲到人类生活的区域来吃人的,武松打虎,就是为百姓除了一大祸害,如何不是英雄?
而武松在书中上演的其他桥段,也几乎都是展现他英勇的一面,可为何到头来,作者却让他以悲剧收场。
二、晚景凄凉
武松在征方腊之前几乎就是战神一般的存在,上梁山之前的小打小闹就不提了。
后来上了梁山,他也有有不少亮眼的表现,比如面对张清时,那鲁智深被打得头破血流,他却能扛着鲁智深逃跑的同时,还躲避张清的飞石,这是何等夸张的战斗力?
不过更夸张的还在后面,说“武松在征方腊之前很猛”其实还不太准确,事实上他在征方腊的过程中,也表现得十分英勇。
比如杭州之战,面对贝应夔之时,他就拿下了那猛将,你可能要说了,杀了一个龙套,有什么值得吹嘘,要知道贝应夔是马军,武松是步军,这击杀难度可想而知。
(武松断臂剧照)
可当他遇上包道乙之后,终于吃瘪了,那妖人不知使的什么法术,居然能够操控飞剑伤人,武松就这么被他斩断一臂。
你可能要说了,断臂之后的武松也依旧勇猛,不是还上演了“单臂擒方腊”的好戏吗?
非也,《水浒传》原著中并没有“武松单臂擒方腊”的桥段,自打武松断臂之后,他基本就“下线”了,就连宋江也直言“武松已成废人”,这话对于一位心高气傲的猛将而言,无疑是极大的打击。
总之武松再度出现之时,就是与宋江道别之时了,他已经全然没了“打虎英雄”的傲气,只是落寞地留在六和寺,书中虽提到他活到八十岁才死去,但他的余生多半也与“幸福”二字无关,对于他而言,这绝对谈不上是善终。
所以作者为何没给他安排一个全身而退的结局?
或许你将他生平所遇那五位女子的名字连起来,就明白了。
三、五位女子
武松生平遇上了哪五位女子?她们的名字又有何玄机?
(潘金莲剧照)
先看他那嫂嫂潘金莲,武松杀嫂的桥段也堪称大快人心,那潘金莲为人不检,甚至还做出谋害亲夫之举,当真是该死,武松将她剖心割首固然残忍,却也符合读者心之所愿。
接着是在十字坡遇上孙二娘,那女子虽然后来也上了梁山,但严格来说,她就是那乱世中制造不平之事的恶人,她与丈夫一同干着杀人越货的事,当真该死。
奈何武松在他们夫妇好酒好菜招待一番之后,反而与他们结拜了。
接着是张都监府上遇上的玉兰,那女子倒是没有多少戏份,但她可是被张都监赐给了武松当媳妇的,武松也欣然接受了,自然算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之一,只可惜后来武松血溅鸳鸯楼时,也没管她是否参与了张都监的计划,只将她一并杀了。
(玉兰、潘金莲剧照)
最后两位则是武松上了梁山之后遇上的另外两位女将,即扈三娘与顾大嫂,他们与武松的交集不太多,却也算是“姊妹兄弟”的关系。
所以这五位女子的名字有何玄机?
其实很简单,取她们的姓氏,恰好概括了武松的一生。
潘通“攀”,武松一开始登场,正是在柴进府上,攀上了柴进,才得以度日,后来他又攀附鲁智深和宋江。
扈通“护”,武松是那种愿意为兄弟两肋插刀之人。
顾通“雇”,对于宋江而言,武松就是个雇佣兵一般的存在,这也是为何,他一断臂,就被宋江抛弃的原因。
(梁山三女将剧照)
孙通“损”,这也暗示了武松后来会在某次战斗中身体受损,所以他被包道乙斩断一臂。
最后是玉通“郁”,断臂之后的武松再无心气,只能在六合寺郁郁而终。
你看,一切就都有伏笔。
当然,这只是笔者基于原著的猜测,至于作者是否真是如此想的,那便难说了,且当笑谈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