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郎抱着襁褓里的女儿翻箱倒柜时，手指突然触到衣柜夹层里的纸条。展开那张皱巴巴的纸片，刚劲的钢笔字刺得他眼眶发酸这穷日子我实在过不下去了他这才明白，那个凌晨三点还给他煮醒酒汤的女人，终究被柴米油盐磨光了所有期待。 当年在歌舞厅驻唱时，刀郎总爱给杨娜留最前排的位置。离过婚的舞蹈演员遇上痴情歌手，两人在《敖包相会》的旋律里定了情。结婚时租的十平米小屋，墙上贴满从旧杂志剪下的婚纱照。杨娜怀孕后刀郎更拼了，白天在琴行调音，晚上跑三个场子唱歌，有次累得在公交站台抱着电线杆说梦话。 女儿出生那天，刀郎兜里只剩七块三毛钱。他蹲在产房门口啃冷馒头，听见护士喊杨娜家属时，馒头渣呛得他直咳嗽。月子里杨娜常盯着窗外出神，有回刀郎发现她在数对面楼晾了多少件婴儿服——整整二十三件，没有一件是自家孩子的。 那张字条在刀郎兜里揣了三个月，边角都磨起了毛。后来他在《孩子她妈》里写你走后的每个清晨，女儿总对着门缝喊妈妈录歌时哑着嗓子重唱了十七遍。如今刀郎演出服内衬还缝着那张纸条，他说这是最贵的奢侈品，提醒自己别让任何人再为钱掉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