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味淡了么?不过是铁屋子里醒着的人多了,聒噪起来,倒显得旧日的鼾声稀罕了。且容我泼些冷水: 其一,爆竹声里听新鬼。 祭祖的香烛,怕是照不亮后生们的手机屏幕了。宗祠门槛早被地铁碾作粉尘,守岁的长明灯,倒成了电量满格的蓝光——好一出现代驱傩戏!莫哀嚎礼崩乐坏,那抢红包的手指,叩拜时不也一般颤抖? 其二,闰土的猹闯进朋友圈。 乡绅老爷的春联拓在预制板上,猹却学会了直播啃瓜。少年们宁在异乡的便利店啃饭团,也不愿吞下乡愁裹的冷猪头肉。你说这是不孝?我倒见着活人挣脱了供桌上的木偶线。 其三,新袍子底下爬满虱子。 年夜饭油腥里浮着预制菜的工业香精,拜年话术早被群发功能腌成了腊味。人人捧着“年味不足”的药罐子哀鸣,却不曾想这病症,恰是吃饱了撑出的富贵病。 其四,洋菩萨与土地公斗法。 圣诞老人驾着物流卡车冲垮了灶王庙,可转头看——穿汉服拜财神的,不正是当年往教堂挤破头的后生?文化的胃袋,向来消化得了钢铁与香灰。 诸君哭什么年味?旧历本早该撕了!要我说,除夕夜的爆竹,与其炸碎祖宗牌位,不如留着惊醒装睡的人: 真念着团圆的,何须等年关?憎恶虚礼的,又何必扮孝子贤孙?这年味不是淡了,是被诸位的矫情冲兑成了糖水——甜得发腻,却治不了心头的渴。
这年味淡了么?不过是铁屋子里醒着的人多了,聒噪起来,倒显得旧日的鼾声稀罕了。且容
星鹏与生活
2025-01-29 00: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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