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2月6日,孙元良兵团擅自突围,四万余人一夜之间覆灭。邱清泉对杜聿明说:“孙元良的部队都是破铜烂铁,丢掉了不可惜,只要我的兵团在,保你万无一失。” 陈官庄包围圈内的杜聿明集团号称三个兵团,但有战斗力的只有邱清泉的第二兵团,该兵团火力强大,有十二万之众。 李弥的十三兵团、孙元良的十六兵团,实力都不强,加起来都不如邱兵团兵力多,火力更差得远。随着十六兵团覆灭,孙元良不知所踪,本就跋扈的邱清泉,和李弥闹得势同水火。 身在包围圈的杜聿明,话语权大降,被邱清泉所左右,身份很是尴尬。 设置的空投区,基本都在邱清泉兵团的防区,李弥很是恼火,向杜聿明建议给十三兵团另开辟空投场,杜聿明费尽口舌劝说,邱清泉这才不情愿的让出部分空投区。 有一次,杜聿明召集主要将领开会时,当谈到李弥的十三兵团,几日来有整连、整营的官兵向解放军投诚时,邱清泉大骂说:“十三兵团作战不利,经常丢失阵地,让我的部队擦屁股。李弥又放任手下投降,既不能指挥部队,又御下不严,简直是侮辱黄埔学生的招牌。” 李弥反驳说:“都是兵团司令官,杜主任都未责备我,你给我打什么官腔,装什么大人物。” 焦头烂额的杜聿明见状,只得提前结束了会议。 被包围之初,邱清泉很是骄横,夸口说:“没有三十万部队,别想吃掉第二兵团。” 等到了12月下旬,邱清泉心性大变,不再主动过问兵团事务,不是喝的醉醺醺的,就是去战地医院找女护士跳舞。 徐州“剿总”总司令刘峙,在提前逃离徐州将烂摊子交给杜聿明时,让办公室中将主任郭一予留下来“善后”。 郭一予跟着杜聿明集团被包围后,整日大骂刘峙,说他替刘峙办了不少隐秘的事情,却落了一个卸磨杀驴的下场。 一天,郭一予听到一个消息,说解放军出于人道主义,在包围圈东南角的青龙集,设立了一个集结点,收容从徐州逃来的非战斗人员。 郭一予纠集了一百多个总部的人员及眷属,换穿普通平民衣服,前往集结点,试图蒙混过关。途经第二兵团的74军防区时,一行人被军长邱维达带人扣下。 邱维达不知如何处理,请示邱清泉,邱清泉大吼道:“郭一予这样的人,竟然也是黄埔一期生,把他给我毙了。” 邱维达不敢执行,去找杜聿明的副参谋长文强求助。文强好说歹说后,邱清泉这才下令放人。 在覆灭前夕,邱清泉变得疑神疑鬼,让杜聿明把临时指挥所院中的树砍掉。 杜聿明并不相信这些,但碍于邱清泉的面子,只得让副官带人把树给砍了。 为了挽救局势,杜聿明写了一封信,让参谋长舒适存带着飞去南京见老蒋。在信中,杜聿明提出了所谓的上、中、下三策。 上策,调动一切所能调动的兵力,救援徐州战场;中策,加强空投,固守等待时局变化;下策,选定时间,进行总突围。 舒适存送完信后,跑到南京的住所躲了起来,直到杜聿明集团覆灭后,这才露头出来。老蒋这边,若要抽调部队,只能是从西北的胡宗南,华中的白崇禧这里想办法了。 胡宗南当时连吃败仗,向老蒋不断诉苦,加之以蒋军空军的运力,也无力短期从西北运送大量兵力到徐州。老蒋环顾四周后,只得让华中“剿总”所辖的十四兵团赶赴徐州战场,但白崇禧强烈反对,不许官兵上船,老蒋亲自打电话斡旋,也不顶事。 老蒋只得派人给杜聿明空投信件,让做好突围的准备。 刘峙在老蒋的指令下,坐着空军副总司令王叔铭驾驶的飞机,来到陈官庄上空,用无线电话给杜聿明、邱清泉。李弥等人打气,刘峙吹嘘说:“蒋总统准备了六十个团的美式装备,谁的部队先突围出来,优先装备。” 邱清泉对杜聿明发牢骚说:“刘老总这哪是鼓舞士气,这是给我们送终啊。” 1949年1月8日,解放军发起总攻,邱清泉、李弥兵团的阵地不断丢失。9日夜,杜聿明召集邱清泉、李弥在第五军军长熊笑三的临时军部开会。 杜聿明提出第二天早上突围,但意见难以统一,作为第五军系统老人的熊笑三,一点面子都不给杜聿明、邱清泉这两个老长官,言语间很不客气。 向来跋扈的邱清泉,面对熊笑三的发难,低头默不作声。李弥见杜、邱两人连基本部队第五军都控制不住了,知道大势已去,寻了个借口离开,自行突围去了。 到了深夜,熊笑三带着亲信不知所踪,杜聿明、邱清泉也各自突围去了。 第二天,杜聿明在逃到在张老庄村附近时,被解放军战士俘虏。李弥换穿普通士兵衣服,趁着官兵向解放军投降之际,悄悄逃走。邱清泉在凌晨到处狂奔,情绪失控之下,中弹身亡,在检查邱清泉尸体时,发现腹部周围有七个密集的枪眼,可以判断是机枪扫射所致。 杜聿明集团覆灭后,蒋军在江北再无精锐,接下来就是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