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在精神病院证明自己没病?1973 年,美国一心理学博士突发奇想,让 8 个正常人混进精神病院,结果,他们进去简单,出来可就难了…… 1973年,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心理学教授大卫·罗森汉(David Rosenhan)提出了一项极具争议性的实验,旨在验证精神病院诊断系统的可靠性以及精神病患者的社会处境。 这项实验源于他对精神病院诊断方法的质疑。他认为,精神病院的诊断过于主观,很可能将正常人视为病人,而这一切与精神病院的特殊环境密切相关。 大卫·罗森汉是心理学界颇具声望的学者,他长期关注社会心理学和精神健康领域,尤其对精神病患者的待遇问题深感担忧。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他设计了这个极富颠覆性的实验。实验的目标并非对精神病院或医护人员进行攻击,而是揭示精神病院环境如何影响对患者的判断。 实验开始后,大卫·罗森汉挑选的8名志愿者按照计划分别进入了全美不同的精神病院。这些志愿者包括心理学家、画家、教师和家庭主妇,他们的社会背景各不相同,但有一个共同点——精神状态完全健康。 志愿者们入院前接受了详细的指导:他们只需要声称听到一些模糊的声音,比如“空洞”或“砰砰响”,其他一切行为必须如常。他们的任务看似简单,但一进入精神病院后,情况却完全脱离了原本的预期。 8名志愿者分别来到不同的精神病院,通过模拟的症状进入接诊程序。他们在诊室内的表现极为平静,但仅凭描述“听到声音”的症状,精神病院的医生迅速将他们归为患有精神分裂症或躁郁症的患者。志愿者们被安排住院观察,其中一人甚至在初步问诊后不到15分钟就被确定为需要住院治疗。 精神病院的接诊室显得冷清,房间里摆放着一张旧木桌和几把凳子,墙壁上挂满了医学海报,氛围压抑得令人不安。医生们低头翻阅表格,偶尔抬起头,透过厚重的眼镜打量志愿者。 他们的问题简短而直白:“你听到的声音在说什么?”“它们多长时间出现一次?”志愿者如实回答,“只是偶尔听到一些模糊的词语,比如‘空洞’或‘砰’。”这样简单的回答却被记录为“幻听症状明显,需进一步观察。” 志愿者们很快被送往病房,身上的衣物和随身物品被收走,只剩下一套病号服和一张带有病历编号的手环。这一过程冷漠且机械,志愿者们感受到的第一层困境就是被剥夺了自主权。 精神病院的医护人员与病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平等。志愿者发现,医生极少与病人直接沟通,而是依赖护士和辅助人员提供的报告。医生们每日例行查房,匆匆经过病房时,会停留片刻观察病人的行为,然后在病历本上记录几句话,但几乎没有与病人进行深入的交流。 一名志愿者尝试向医生主动解释自己的健康状态,希望通过理性的沟通证明自己没有精神病。但医生仅仅点了点头,迅速结束了谈话。事后,这名志愿者的病历中被记录了一句:“患者对医护人员表现出抗拒态度,缺乏病耻感。” 护士的态度同样冷漠,甚至带有一定的居高临下。在一次病房清扫时,护士误拿了志愿者的一件衣物,当志愿者上前提醒时,护士却大声斥责:“你难道连自己的东西都分不清了吗?”志愿者不得不默默退回到病床前,这种屈辱感让他们感到十分痛苦。 志愿者们尝试通过正式渠道申请出院,但所有申请都被无情地拒绝。他们的申请信被医生解释为“患者试图逃避治疗的表现”。一次,一名志愿者在填写申请表时,看到表格上的问题明显带有诱导性,例如“你是否觉得自己需要更多帮助?”他意识到,不管如何回答,这些问题都会被用于进一步证明他“患有精神病”。 经过几天的观察,志愿者们发现真正的病人几乎完全被忽视,他们的声音和诉求都被消解在制度化的流程之中。病人们的身份被标签化,医院里更多的是“控制”,而非“治疗”。这种环境使志愿者们越来越绝望,他们开始担心如果实验持续下去,自己会逐渐被完全归类为“病人”,甚至可能永远无法脱身。 实验本该是一次模拟,但志愿者们发现,精神病院的环境本身会让人逐渐失去自我。正如大卫·罗森汉的理论所预测的那样,精神病院不仅无法证明一个人是健康的,反而会将健康人同化为“病人”。这一切最终推动大卫结束了实验,带领志愿者脱离精神病院的困境。 实验结果公布后,在学术界和社会上引发了巨大轰动。1973年,大卫·罗森汉发表了题为《精神病房中的正常人》的论文,详细记录了这一实验的全过程及其结果。 这项实验成为心理学史上的里程碑,也促使精神病学领域进行了深刻反思。精神病院的诊断标准、治疗方法以及对患者的基本人权保护都在此后几年得到改进。 大卫·罗森汉在实验后继续从事心理学研究,但他对精神病学的批判性观点使得他在学术界饱受争议。他并未因此停止探索心理健康领域,反而更加致力于改善精神病患者的处境。他坚信,社会对精神病患者的标签化和偏见才是最大的精神疾病。
逃出疯人院。
一个提款机都不要放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