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赣南脐橙丰收了,外销的价钱也不错,我却高兴不起来。 村委干部很高兴,因为地是村集体的,他们管理这片土地并拥有发包权,收入不会低。承包各个山头的投资人也很高兴,除了上交的各种税费,还能落不少,子女留学的钱挣到了。负责管理、照看果园的工头也高兴,毕竟奖金提成多了,可以送后代上城里的贵族学校了。就连那些负责摘果子、运果子的村民都很高兴,虽然辛苦,却挣到了儿女上二本三本大学的学费。村民的儿女们也很高兴,毕竟有爹娘挣的钱,可以买手机刷抖音,可以出村外去游学,睁眼看世界。 只有我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现代“孔乙己”不高兴,因为我既不能象村民一样靠体力赚钱,又不能象工头一样靠能力赚钱,更别说象承包人那样凭资本赚钱,或者象村委干部那样体制内赚钱。所以,我村的脐橙丰收了,我却象个局外人。更可恨的是,偶尔发个牢骚,还受到村民后代的攻击,说我为什么不能脱下长衫,象他们父辈那样出卖体力赚钱,这样的社会,只要肯吃苦,就饿不死人。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想过的是村干部、承包人,或者最起码是工头那种生活,不要象他们父辈那般辛苦。他们不懂我,却帮着外人来怼我,真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