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他为弟弟休妻,事后被赶出家门,几年之后弟弟沿街乞讨

小冉有故事 2024-05-30 06:32:40

在沧州境内的恒安镇上住着一位名叫李安的书生,此人家境不错,在当时也算是小康家庭,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名叫李平,俗话说:天下老,都向小。李家父母也是这样,李平从小被父母给惯坏了,不仅对哥哥极不尊重,而且凡事都喜欢占哥哥的便宜。

尽管如此,身为哥哥的李安还是一味地选择原谅和袒护这个弟弟,因为他总是觉得弟弟年纪还小,之所以这样就是一时糊涂,等年纪稍大一些肯定会改。但在外人看来都觉得弟弟的做法实在太过分,即便是哥哥疼爱弟弟但该教训的时候还得教训,不能向他这样毫无底线地纵容。

可每次别人和他说起此事时,他总是会说:“爹娘走得早,我现在就这么一个亲人,总不能为了一点小事就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情分吧!真要是那样爹娘九泉之下也无法安息,将来让我如何与父母交代?”

李平的妻子也经常劝他以后对大哥好点,大哥不和他计较那是看在兄弟之间的情分,你要是像这样一直不尊重大哥,那点情分早晚也会被你消耗干净,到时候有你后悔的。正所谓家有贤妻,夫无横事。李平成婚后的头几年有妻子的管束李平收敛了很多,可惜好景不长他的妻子不幸身染重病没过多久便去世了。后来他又娶了继室王氏,这个王氏脾气暴躁不说,而且喜欢搬弄是非,自从她嫁入李家之后就经常在枕边说李安的各种坏话,李平对待的大哥的态度也因此越来越差,王氏更是心情略有不爽就会经常辱骂哥哥。

李安的妻子张氏因为实在无法忍受小叔一家的作为,便劝说丈夫道:“你这样毫无底线地纵容小叔,那不是为了好他,而是在害他。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咱们爹娘去世的早,长兄如父,你这个当大哥的就应该担起教育弟弟的责任,要不然早晚一天他会闯出大祸。我知道你心疼弟弟,但该管教的时候也得管教呀!”张氏苦口婆心劝说了半天,不料李安却觉得是妻子事多,故意在这边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这样的话说得多了,李安就觉得她搬弄是非不够贤惠,于是就找到弟弟商量准备把张氏给休了。

起先李平还想劝劝大哥莫要冲动,毕竟这些年这位嫂嫂对他真心不错,可后来听王氏在背后挑唆,他就立马转换态度并且还污蔑张氏,说她趁着大哥不在家的时候总是虐待他们夫妻,王氏也在旁边煽风点火,说张氏心胸狭窄容不下他们,总是趁大哥不在家的时候故意刁难,目的就是想撵他们离开家。

李安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当即就下定决心要休妻,张氏出生在书香世家,她发誓此生绝不嫁二夫,当她得知丈夫要休妻时犹如雷击,跪在丈夫的面前苦苦哀求,希望李安可以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不要休了自己。

看着痛哭流涕的妻子李安顿时心软,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旁的李平发现大哥就要反悔立刻说道:“大哥,书上可是说了,大丈夫岂能儿女情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大哥真的不舍,要不就算了吧,弟弟受点委屈没什么,大不了我带着媳妇出去单过。”

原本已经反悔的李安被他这么一激,直接提笔沾墨写下休书一封,并且让人转告张氏的娘家人尽管过来把人接走,那天张氏哭得撕心裂肺。

张氏被休之后,奸计得逞的李平夫妻竟然还不知足,没过多久便又开始作妖,这天两人在房间内假装吵架,叮叮当当又打又砸,王氏扯着嗓子对着门外喊道:“大哥就是不信任你,要不然怎么不让你来当家,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李平故作委屈地说道:“你要是再敢说大哥一句坏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我是他的亲弟弟,大哥怎么可能不信任我。长兄如父,由他当家做主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你少在这里挑拨我们兄弟的感情。”

“你少替他在这里说好话,大哥就是不信任你,要不然你去和大哥说说,让他将家主的位置让出来,你看他乐不乐意。”王氏喊道。

两人在里面就这样吵闹了半天,其实这些话就是说给李安听的。

李安听后居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现在自己孤身一人,倒不如就把这个家交给弟弟管理,也好趁此机会让他锻炼一下。

就这样,李安将家里的房契,地契和钱财全部交给弟弟保管,甚至连他自己每个月的吃穿用度都得弟弟安排,结果李平夫妻每天的餐桌上顿顿有肉吃,而且李安却每天只能吃些粗茶淡饭,一个星期也不见得能吃上顿肉,甚至连顿白面馒头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李安明明知道弟弟对待自己不好,可他却将这一切原因都归结在王氏身上,他觉得就是因为王氏太过蛮横霸道,弟弟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为了不让弟弟难堪他选择了隐忍。

常言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有的时候却总是事与愿违,一再的隐忍换来的可能是对方的变本加厉,好不底线的让步非但不会海阔天空,反而会是万丈深渊。李平当家后不久,他就又开始不满现状,他觉得大哥虽说现在已经休妻了然一身,但保不齐以后还会在娶,万一到时候生下个儿子,那么家中财产岂不是还要分给他一半。于是乎为了谋夺全部家产,他又开始算计何如将李安赶出家门。

想要赶李安出门并非难事,难的是如何不落下口实,李平夫妻为此事一连想了好几天,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这天,李平突然找到大哥,唉声叹气地说道:“大哥,我也想休妻!”李安一听这话连忙询问原因,李平愤愤不平地抱怨道:“大哥,实不相瞒,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王氏这个女人不仅凶悍霸道,而且还善妒,这些我也就忍了,可她竟然对大哥不好这让我实在忍不,所以我要把她给休了,今天过了就是想和大哥商量一下。”

李安听后哀叹道:“万万不可,我已经休了妻,要是你也休妻,这事传出去咱们李家的名声不就毁了吗?”李平一脸为难地说道:“我也知道现在休妻有损咱家得名声,可她对大哥的态度实在是让我忍无可忍,就算被人骂我也要休了她。”

“休要胡闹,这件事你听我的先不要冲动,你现在就先回家,容我在好好想想!”说完便打发弟弟离开,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李安感叹道:“哎!真是家门不幸呀!不能让弟弟因为我而休妻,既然一切矛盾都在我的身上,只要我离开这里一切不就解决了。”于是就在这天晚上,李安收拾好了衣服和行李,带了一些银两,趁着夜色偷偷离开了家。

第二天清晨,李平发现大哥不在屋里,而且连平时穿的衣服和被褥也不见了,他立马明白,大哥肯定是昨晚悄悄离开了。夫妻俩见计划成功在院子里面又蹦又跳,手舞足蹈的别提多开心了。

李安因为离开的有些仓促,出了家门这才发现天地之大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就在他茫然的时候突然想到舅舅吴守义在梁河县的衙门当差,无处可去的他决定前往梁河县投奔舅舅。自从李平当家之后,每个月他只有区区二两银子的生活费,所以这次出门他身上的银子也不多,那点银子雇车肯定是不够,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徒步前往。李安本身就是个书生,身体孱弱,赶了几十里路就双腿酸痛,累的气喘吁吁走不动道,于是就在路边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准备坐下休息一会儿。

刚坐下没一会儿,就见远处有几人骑着高头大马向着这边奔驰而来,数匹骏马先后从李安面前飞驰而过卷起阵阵黄沙,李安被吓了一跳,因为躲避不及一屁股摔倒在地。那几人从李安面前呼啸而过,其中一名男子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双手勒紧缰绳,骏马前蹄腾空发出一声长鸣后缓缓停了下来,接着掉转马头来到李安面前。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脸汉子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大步流星来到李安面前拱手行礼,李安见状连忙还礼。黑脸汉子说道:“多年不见,李兄别来无恙啊?”

李安仔细打量面前之人半天也没有想起对方是谁,看着面前的陌生人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对方,疑惑地问道:“这位兄台认识在下?还请兄台某要见怪,在下眼拙一时间认不出你是那位,还请兄台明示!”黑脸汉子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李兄真是爱开玩笑,难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咱们可是老乡呀?这些小事先不说了,我这里有件事正好想向李兄打听打听。”说完,男子便不由分说将李安拉到一处树荫下的石头上坐下,然后继续说道:“昨天我才刚刚回到镇上,刚回去就听说李兄休妻的事情,难道真有此事?”

李安疑惑不解地看着面前的黑脸汉子,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询问这件事,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没错!”

黑脸汉子闻言,说道:“李兄,你一向以孝顺爹娘,善待兄弟自居,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可就犯下三大罪状。”此言一出李安更是蒙了,自己只不过是休个妻怎么就犯下三大罪,于是连忙询问他何出此言。

黑脸汉子笑道:“你父母去世的早,将弟弟托付与你照顾,正所谓长兄如父,可你非但没有好好管教弟弟,起到兄长的作用,反而对其百般袒护和纵容,任由他目无尊长,长幼不分,万一将来他犯下不可弥补的大错,到时候你该如何向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此乃一罪,教弟无方。

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当年你的爹娘为你挑选张氏为妻,张氏自从嫁入李家之后孝敬公婆谨守妇道,每天任劳任怨照顾一家老小没有任何过错,可你却因为弟弟胡搅蛮缠的随意污蔑就将张氏给休了,此乃二罪,听信谗言,不辨是非。

爹娘希望你生儿育女延续血脉,可你休妻之后却一直不肯再娶,即便将来你弟弟膝下有子,而你却无后,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此乃三罪。”

李安被黑脸汉子体无完肤地训斥了一通,明知自己理亏,可为了挽回脸面强装镇定地辩解道:“兄台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从古至今兄弟反目成仇的例子比比皆是,我也是担心九泉之下的爹娘看到我们兄弟不和会伤心,所以才会这样,现在怎么反过来说我不孝呢?

正所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天下就没有为了衣服去手足的道理。世间家庭不和多为妻子不贤,也就是因为贤良淑德的女子实在太少,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再娶。

再说了我兄弟的儿子和我的儿子身上流的都是一样的血脉,谁来延续血脉又有什么区别?”

黑脸男子听完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枉你还是个读书人,难道连怎么浅薄的道理都不懂吗?郑庄公纵容弟弟段,事后几百年哪个君子不说他孝悌的表面下掩盖的都是虚伪?反观周公为匡扶社稷诛杀兄弟管蔡,世人谁不夸他大公无私大义灭亲?

你说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应该见过断臂之人吧?那你可曾见过那个人不穿衣服?倘若张氏因为被你休弃一时想不开有个好歹,你这辈子岂能安心?”黑脸汉子的话句句都如一把尖刀刺入李安的心里,一时间说得他毫无反驳之力。

黑脸汉子见他无言以对便继续说道:“刚才你说你兄弟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这话简直就是大错特错,爹娘生下你们兄弟,难道就是为了含饴弄孙吗?他们想要的是子孙繁茂,如果什么事都让你弟弟来做,当年爹娘又何必生你?再说了,万一你弟弟将来没有为李家生下一男半女,到时候又该如何?难道眼睁睁看着李家在你们这代手中断子绝孙吗?”

有些事情李安心里其实十分清楚,以前的他只是不愿去面对而已,如今被黑脸汉子毫无掩饰地一一指出,李安涨红着脸无言以对,站起身连连求饶道:“兄台不要再说了,在下知道错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要懂得知错就改才行?”黑脸汉子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安,继续说道:“既然李兄已经知晓错误,那将来可有什么打算,是准备将妻子接回来重修旧好,还是再娶新妻?”李安想到妻子一脸的苦笑,叹息道:“自从将妻子送回娘家后,我也没有打听过她的情况,说不定人家早已改嫁他人谈何重修旧好?另娶新妻,我也重来没有想过。”

黑脸汉子说道:“既然如此正好,在下家中还有位小妹尚未出嫁,她美丽端庄,贤良淑德,最重要的就是小妹仰慕兄台已久,不知李兄是否愿意?”听到此话李安顿时就傻了眼,他甚至一度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刚才还义愤填膺地训斥自己,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体无完肤。怎么一转脸又要将妹妹许配给他,黑脸汉子的突然转变让李安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疑惑地问道:“你我萍水相逢,怎么就只见过一面就要将令妹许配给我?在下实在想不明白!兄台可能有所不知,在下现在已经无家可归,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实在高攀不起令妹。”

黑脸汉子听后却说:“虽说李兄有些迂腐,但人品却非常不错。我们家比较看重品德,至于所谓的门当户对从来不在考虑范围。我这么说李兄可以放心了吧?现在就跟我回家如何?”还不等李安回答,黑脸汉子就命身边的随从将他搀扶上马。

途中李安询问黑脸汉子的名字,汉子称自己姓胡,名奎,父亲是浏阳县的县令。一路上胡奎等人快马加鞭一直走到傍晚才赶到地方,只见面前是一座大宅院,门楼大高,庭院幽深,几人刚停下马就见从大门里面跑出去七八名家丁,有人负责牵马,有人负责接过几人的行李,剩余几人则是负责将他们迎接进去。

胡奎将李安请进院内,转身对身旁的家丁说道:“快去启禀老夫人,就说我把薄情郎给带回来了。”

“薄情郎!”听到这三个字李安心里顿时升起一丝不安,不明白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又不敢多问,只能跟在胡奎的身后继续前行。

等进了院子,只见里面奇花异草比比皆是,几条由碎石子铺成的小路直通回廊,院里亭台楼阁高低有序,这样的庭院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两人穿过回廊来到一处大厅,这时就见一位年纪五旬的老妇人在几名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盯着李安上上下下打量许久,说道:“果然是一表人才,怪不得我那女儿对你念念不忘,你这女婿老妪认下了。”

李安看着面前和蔼的妇人觉得她一定就是胡奎口中的老夫人,于是连忙行礼,老夫人微笑道:“到这里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无须多礼,赶了一天的路一定累坏吧,赶紧坐下休息休息。”

谁承想,刚坐下没一会儿,胡老夫人便吩咐丫鬟赶紧给他换上喜服,并且还说今天就是个黄道吉日,选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婚礼办了。一脸懵逼的李安始终还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连忙推辞,可这时外面竟然有乐队已经开始演奏起了迎亲所用的《抬花轿》,鼓乐喧天好不热闹。丫鬟仆人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连拉带拽就将他拖进屋里换好了吉服,推进喜堂。

李安站在满是红灯的喜堂当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几名丫鬟搀扶着一位顶着红盖头的新人从里面缓缓走出,在众人的簇拥下两人拜过天地,然后就被推进了洞房。

这一切发生实在是太突然了,直到现在李安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感觉一切都像是在做梦,梦境随时都会醒来。

摇曳的烛光下李安看着端坐在床前的新娘子如芒刺背,一时间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突然,他好像听到红盖头下传来一阵阵抽泣声,新娘子的肩头不停地耸动,难道她是在哭吗?

李安好奇地走了过去,结果刚刚靠近,新娘就自己一把将红盖头掀开,就当李安看清楚新娘子真容的那一瞬间真个人都傻了,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对方,怎么可能会是她?面前之人对于他而言真的是太熟悉了,不是别人,正是他前不久刚刚休掉的妻子,张氏!她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她是胡夫人的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安的心中在这刻充满了各种疑问,他询问张氏这都是怎么回事,可张氏只顾着哭泣,任凭他如何询问对方始终一言不发。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胡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进洞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李安详细讲述了一遍。

原来张氏被休之后,张家父母一时间无法接受这现实,怒骂李安被猪油蒙了心是非黑白都不分,竟然听信别人的只言片语就将自己的女儿给休了简直就是不知好歹,张家父母气不过发誓要给女儿找一个更好的人家。

很快张家就在媒婆的介绍下找到了一户好人家,对方是名商人在城里经营这一家布行,妻子三年前因病而亡,这样的条件当真是不错。可张氏却不同意这门婚事,她觉得女子就算被休也应该从一而终,誓死都不愿意再嫁二夫,为了此事张家父母发了很大的火,还把她给关了起来。并说一日不嫁,就关她一日,一年不嫁,就关她一年。

别看张氏平时唯唯诺诺,但性子却非常的执拗,不管父母如何威胁她都不肯再嫁,最后在一天晚上她趁着父母睡着偷偷从窗户逃了出来,因为没有地方可去就连夜跑到三十里外的莲花庵,恳求那里的慧善师太收留她。师太见其可怜就答应了。

张氏先是被丈夫无情休弃接着又被父母逼婚,如今更是有家难回,万念俱灰之下她便打算梯度出家,此生一盏青灯伴古佛。

就在她准备梯度的那天居然遇见了命中贵人,那天胡老夫人来到莲花庵为家人烧香祈福,通过与慧善师太聊天得知了关于张氏的遭遇,胡老夫人本就心慈人善而张氏的遭遇也着实可怜,于是就将她带回了家,胡老夫人膝下只有一个儿子,索性就收她做了义女。胡家公子胡奎也是一副侠义心肠,当他得知张氏的遭遇也是愤愤不平,说着就要将李安找来好好问一问要给张氏讨个公道。

本来胡奎就是打算要去汾州将李安抓来,没想到半路上竟然遇见了本人,于是乎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胡老夫人讲完,李安自愧不如。

这时张氏也止住了哭声,用衣袖将眼角的泪水擦干,说道:“相公,你始终以为是我在中间破坏了你们兄弟的情份,所以就把我给休了。可你现在为何流离失所,有家不能回呢?看来你口中的好弟弟还是容不下你这个好大哥呀?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自我嫁入你们李家已经七年整了,公婆相继生病的那几年是我在床前为她们端屎端尿地侍候着,公婆可曾说过我一句不是?我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你们李家,可你竟然将我弃如敝履,不过现在好了,你落得今日下场也该心满意足了吧?”张氏一口气将心中积压的委屈全部说出,说着说着又哽咽了起来,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众人听完张氏的话后,在场所有人无不为其鸣不平,就连丫鬟家丁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此刻李安只感觉无地自容,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胡老夫人这时站出来劝解道:“女儿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如今他是咱们家招来的女婿,晾他以后也不敢在欺负你,要不然就让奎儿好好收拾他一顿,给你出出气。”

张氏闻言泪水再次流下,哽咽地对胡老妇人说道:“母亲大人,女儿现在不敢有过多的想法,等他来就是为了将事情说清楚,女儿不能不明不白就被他给休了,女儿心里不甘呀!如今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女儿现在就死在他的面前。”话音刚落,就见张氏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当即就要自刎。众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还好胡老夫人反应快赶紧让丫鬟们上前阻拦。

这时胡奎刚好从外面进来,刚一进门就见张氏要寻死,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就将匕首夺了过去,有些气愤地说道:“妹子,你这是要是做什么!我把他找来,是为了让你们重归于好,你要是这样,大哥岂不是成了害你的人,你这是要陷大哥不仁不义?”

胡老夫人安慰了几句张氏,转头对李安说道:“古人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枉你还是个读书人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家里稍有嫌隙,你就把结发妻子给休了,换做是谁心里都会有恨,怪不了她。今天你就和我说句实话,你要是对她还有感情,我就帮你好好劝劝她,想办法让你们破镜重圆。要是没有感情,老妪也不强求,将来你走你的独木桥,她走她的阳关道,将来你们再无关系。”

其实李安心里早就后悔的要死,如今又见妻子以死明志,更加羞愧难道,当即跪在胡老夫人面前,说道:“老夫人,以前是我做的不对,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们成亲多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敢情夫人成全。”

最后在胡家母子的劝说下,张氏终于答应原谅他这一回,原本两人之间的感情就很好了, 要不是王氏从中挑拨他们也不会走到这步,两人渐渐和好,齐齐感谢老夫人的成全之恩。

再说李平这边,自从他们夫妻用计将哥哥赶出家门后,夫妻俩看着全部家产落入口袋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可惜没过多久两人就从天堂一下掉进了地狱,这天王氏做完饭后忘记将灶台里面的火弄灭,结果残存的那点火苗就将灶台旁边的柴火点燃,最后大火又波及到其他房间。

更巧的是当时他们夫妻外出不在家,要不然两人都可能葬身火海,当二人得知消息赶回来时,所有房屋已经被大火烧毁,现在二人不仅没有地方可住,就连家里的银钱也被大火烧成了灰烬,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因为房屋被烧他们只能在外面搭了个窝棚住着。

胡老夫人喜欢安静,所以住的地方比较偏僻距离沧州城有些距离,再加上她们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也不太关注,因此关于李平家着火的消息从来没有听说过。李安和张氏复合后在胡家一住就是一年多,胡家老爷任职县令期间两袖清风,秉公执法名声不错,进京述职后官升三品升任淮州知府,两地相隔甚远因此派人回来接家眷过去。

本来胡老夫人打算带着李安和张氏一同前往,可李安放心不下弟弟打算回家看看,而张氏也离开家一年多了,如今和丈夫重归于好也应该回家报个平安,临走是胡老夫人赠给他们三百两银子,李安夫妻感激涕零,临别时胡奎对李安说道:“妹夫,今后要是遇见什么难事,可以来淮州找我。记住千万不要再辜负我的妹妹,要不然小心我回来收拾你。”

几人分别之后李安带着张氏回到家乡,回来之后他才听说这一年当中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家里的房子被一场大火烧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荒凉满目,李平夫妻只能住在一处简陋的窝棚里面度日,生活十分潦倒。

李安拿出银子修建了新房,还购买十几亩良田,最后和张氏商量决定还是把弟弟夫妻接过来一起住,毕竟他们还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李平见大哥带着嫂子回来,虽然不知道这一年里在大哥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可一想到当初自己撺掇大哥休妻,之后又将大哥赶出家门,每次想到这些做贼心虚的他就会感到心里一阵难过。

这时候,王氏又开始在李平跟前说起大哥的坏话,她说:“我就知道大哥一定私藏了不少银子,要不然当初他为何会偷偷离开,一定是带着银子去找嫂子了,如今他们一起回来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说那些银子是胡家给的,依我看那都是骗人的鬼话,他口中的胡家人谁见过,就算那个胡家再有钱也不可能将白花花的银子随便送人吧?”

听到王氏这么一说,李平仔细一琢磨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又开始在村子里四处诋毁大哥和嫂嫂,王氏更是在村里散播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说他不顾兄弟情分私藏家产,什么排挤弟弟想要独吞家产,总而言之就是怎么埋汰怎么编排。

这些谣言很快就传到李安的耳朵里,即便李安脾气再好,这次也忍不住暗骂道:“李平这次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我念在兄弟之情不计前嫌让他来家里住,可他竟然翻脸不认人到处诽谤我。”虽说这次真的很生气,但他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将弟弟赶出去,让其自生自灭。而是和妻子商量离开这里,临走时还把买房买地剩下的一点银子全部送给了李平,这将是最后一次让步,李安在心里暗暗发誓。

李安带着张氏来到淮州,胡奎带着李安去拜见了胡老爷,他们的事情老夫人已经全部告诉了胡老爷,胡老爷为人不错,将张氏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因此对待李安这位女婿也不错,并且还在衙门里面帮他找了一份县丞的差事,对他非常器重。

时光如逝,一转眼就过去了五年,这五年里李安尽心尽力辅佐胡老爷,胡老爷五年任期已满准备告老还乡,他对李安说道:“李安,这些年你跟着我真是辛苦了,如今我要回告老还乡不知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要是没有地方可去就跟着我回儋州如何?”

李安说道:“谢谢父亲大人的好意,我想带着妻子回沧州老家,妻子最近总是跟我念叨岳父岳母说他们年岁大了,身边总得有人照顾,我就想着回去做点小生意这样也方便照顾他们。”

关于李安的事情胡老爷也听说了不少,知道他之前修建的房子已经让给了弟弟,他和妻子回去后连个家都没有,黄老爷心疼他们就又送五百两银子给他,让他回去买个宅子剩下的钱用来做点生意。

时隔五年,李安再次回到家乡心中感慨良多,就在他前往故居的路上,竟然在街头看到衣衫褴褛的李平带着王氏跪在街头乞讨,李安连忙上前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当初他可是留下了不少银子,那些银子呢?

李平见到大哥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是因为家里被强盗打劫,家里的钱财被一抢而光,他们也是没有办法这次沦落为乞丐,如今还有命能够见到大哥一面真是万幸。经历了五年的磨炼此刻的李安早已今非昔比,他知道弟弟肯定有所隐瞒,就算银子被一抢而光,可房屋田产却无法抢走,再怎么也不至于沦落街头沿街乞讨吧!

李安没有揭穿弟弟的谎言,毕竟大家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他现在这个样子总不能视若无睹,见死不救吧!于是李安再次收留了弟弟夫妻。

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事,李安也终于明白,对弟弟一味的纵容和毫无底线的袒护那不是为他好,而是害了他,于是李安十分严肃地弟弟夫妻说道:“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但以后我希望你们夫妻可以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如果让我在发现你们搞小聪明,图谋不轨,那就别怪大哥不念亲情让你们立刻滚出去自生自灭。”

李平夫妻经历过两次重大变故,从有到无真的是弹指一挥间,这次他们差点饿死街头真的害怕了,也相信天道有轮回,老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从那以后李平夫妻老老实实做人,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李安夫妻对胡家充满了感激之情,也正是遇见了胡家他们夫妻才能重归于好,后来两家人经常来往,李安和胡奎相处的就像亲兄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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