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连生两女的朱环佩再次怀孕,丈夫:“再生女儿我就纳妾。”谁料,生下来还是女儿,就在朱环佩伤心落泪时,婆婆却说:“别哭,我有办法!”
1900年的一个寒冷冬夜,浙江江山县毛家的大院灯光明亮。刚刚经历了漫长分娩的朱环佩虚弱地躺在床上,她的心比身体更疲惫。外面传来的议论声清晰可闻,她知道,全家人都在等一个结果——这次是儿子,还是女儿?
房内一片寂静,直到产婆轻声说:“是个女孩。”这句话像一声惊雷,让朱环佩顿时眼泪夺眶而出。她用尽全力生下孩子,却换来丈夫毛华东的一句冷酷威胁:“再生女儿我就纳妾。”这句话像一把刀,刺穿了她心底的最后希望。
朱环佩为何如此害怕?这一切的根源要追溯到两年前。
1898年,她曾为毛家生下一个儿子毛乾,全家视他为掌上明珠。然而,命运无情,毛乾在五岁时因病夭折。儿子的离世不仅让朱环佩深陷悲痛,也彻底改变了她在毛家的地位。
毛家是江山县有名的布商之家,虽然富裕,却也深受传统观念的束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毛家长辈对传宗接代的重视远超想象。毛乾的夭折让丈夫毛华东更加执着于拥有一个男孩。他的生意屡屡失败,又无法在科举中出人头地,对家族传承的焦虑愈发强烈,而这份焦虑全然转嫁到朱环佩身上。
自从毛乾去世后,朱环佩又接连生下两个女儿,丈夫对她的态度越发冷漠。婆婆毛夫人也不再掩饰心中的失望,她甚至将朱环佩的二女儿送给乡下人做童养媳。作为母亲,朱环佩几次试图反对,但在这个家中,她根本没有发言权。眼看着女儿被送走,她的心碎成了无数片。
这一次怀孕,她心里满是期待,却又充满恐惧。她希望为丈夫生下一个儿子,恢复曾经的家庭和睦。然而现实再一次无情击碎了她的幻想。当她抱着襁褓中的女儿泪如雨下时,婆婆毛夫人走了进来,轻声说道:“别哭,我有办法。”
毛夫人虽一贯重男轻女,但她并不愿让儿子纳妾。小妾的出现不仅可能瓜分家产,更会引起邻里闲言碎语。为了稳住局势,她决定从乡下抱来一个男婴,假称是朱环佩所生。毛华东得知后欣喜若狂,他仿佛忘记了之前的不满,全家又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然而,谎言无法长久维持。一年后,抱来的男婴因疾病夭折。毛华东悲痛之余,决心再次纳妾,这一次,谁也无法阻止他。金凤,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被迎进毛家,不久后便生下了儿子毛长庚。这彻底让朱环佩的地位一落千丈,她几乎被彻底边缘化。
面对丈夫的冷漠、婆婆的苛责,朱环佩没有选择自怨自艾。她将所有的爱与希望倾注在三个女儿身上——大女儿毛彦文、三女儿毛辅文和五女儿毛同文。她常对女儿们说:“你们一定要争气,不要让别人看不起我们。”
毛彦文继承了母亲的聪慧与坚韧。她不仅在国内接受了高等教育,还远赴美国密歇根大学深造,成为一名才华横溢的学者。回国后,她担任教授,并最终嫁给中华民国总理熊希龄。这场婚姻让毛家上下刮目相看。曾经嘲笑朱环佩“只会生女儿”的人,再也不敢轻视她。
三女儿毛辅文的成长则更为坎坷。小时候,她被送养给毛华东的弟弟夫妇。起初养父母对她颇为疼爱,但随着他们生下自己的孩子,毛辅文逐渐被冷落。五岁时,毛华东才将她接回家,这才让她重获母爱与家庭的温暖。
五女儿毛同文同样不负母亲的期待,她通过自己的努力,在事业上取得了不凡成就。她们三人用实际行动向世人证明:女儿,同样可以为家族带来荣耀。
毛彦文晚年出版的回忆录《往事》中深情回忆了母亲的一生。她写道:“母亲总是对我们说,做人不能让人瞧不起。她用自己的坚持,为我们争取到了改变命运的机会。”毛彦文的文字中流露出对母亲无尽的感激与敬意。
如今,当人们提起朱环佩时,更多的是钦佩而非惋惜。她在困境中坚守母爱,用智慧与坚持为女儿们开辟了新的人生。毛家的辉煌,不是因为某个儿子的降生,而是靠她无声的付出与牺牲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