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 震 南 天
英雄的南疆航空兵部队在自卫还击战中
在自卫还击、保卫边疆的战斗中，守卫在我广西、云南边疆的航空兵部队，日夜巡逻，威震南天，使得越南空军一动也不敢动。广大空地勤人员和防空部队同仇敌忾，士气高昂，密切协同，有力地保证了我地面边防部队的作战行动，对取得自卫还击作战的全胜，做出了重大贡献。
我前线航空兵部队参加这次自卫还击战的方式是特殊的。广大指战员付出了巨大辛劳，经受了很大锻炼，战斗力有了显著提高。我们特向英雄的南疆航空兵部队全体同志致以亲切的慰问，表示崇高的敬意！
同志们在阅读我边防部队痛歼越南侵略军的战斗报道的时候，可能产生过这样的问号：越军地面部队被我边防部队团团围困，呼叫他们的空军支援时，他们那些曾在柬埔寨狂轰滥炸不可一世的飞机，为什么不敢出动，略显一番“第三军事强国”的威风?
当然，他们不敢出动空军是有着各方面考虑的。但是，我们要激动地向同志们报告：我英雄的南疆航空兵部队，肩负党和人民的重托，日夜巡逻在我南疆千里蓝天，先声夺人，震住了越南空军，不能不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因素。
让我们从打响自卫还击战第一炮的那天凌晨说起吧：
天刚蒙蒙亮，一颗颗绿色信号弹，从祖国南疆几个前沿机场的指挥塔台，腾空而起。刹那间，第一批战鹰怒吼着，如强弓利箭，直插云霄。紧接着，每个机场跑道上，一架架战鹰交错不断地起飞、降落。我英雄的前线空军部队展开了一个大场次、多层次、多架次、多机种起飞的战斗场面。一连几天，每天数百架次飞机沿着中越边境我方一侧上空，穿梭般地来回巡逻。在我强大空中力量的威慑下，越军的飞机动也不敢动一下。当边防部队突破敌人第一道防线，向纵深发展的胜利喜讯传到机场时，一个个待命起飞的飞行员无不欣喜万分。
为了这次还击作战的胜利，南疆航空兵部队的同志们个个斗志昂扬。二月十四日下午，航空兵某部正在进行紧张飞行训练，突然接到迅速赶到前线某机场的命令，他们立即投入转场准备。一些正在住医院或疗养的同志闻讯后提前出院归队；还有不少同志放弃了假期，推迟了婚期。大家一个心眼：尽快奔赴战斗的前线。飞行人员认真划航线，熟悉有关资料；机务人员迅速清点维护工具，装箱待发。随军家属也兴高采烈地向部队党委送来了支持亲人上前线的决心书。整个部队只用两个多小时，就完成了战斗动员和转场准备工作。翌日试提，飞行员们驾驶着战鹰穿云破雾，干净利索、安全准时地飞到了指定机场，参加了战斗值班。
前线航空兵部队的这种高昂战斗意志，还从每一个空、地勤人员身上生动地表现出来。我们来到某机场采访时，恰逢一批战鹰呼啸而过。一位领导同志对我们说：“驾驶第二架飞机的飞行员叫刘有寿。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战斗起飞，战斗的积极性可高呢！”接着，他告诉我们，不久前，刘有寿和几个同志奉命到某地接收新战斗机。当他们从千里之外驾机飞回机场时，战友们正在机场整装待发。当时，领导上考虑到他们已在空中飞行时间较长，便安排他们休息后随运输机转场。刘有寿想，时间就是胜利，早一天赶到前线，就能早一天投入战斗。他再三请求领导，顾不得回宿舍，只在机场稍事休息，便和战友们一起驾着战鹰来到了前沿机场。刘有寿所在的大队曾经击落击伤二十九架敌机，出现过三名战斗英雄。他决心在这次任务中为英雄的集体增添新的光辉。十七日凌晨，刘有寿抑制不住内心的激情，和战友们驾着第一批战鹰向巡逻空域扑去。十几天来，他起飞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圆满地完成了巡逻任务。
自卫还击战在激烈地进行，飞行员们的眼睛时刻盯住越南空军的行动。一天上午九时许，前线指挥所的一位首长乘坐一辆吉普车，急速地驶到战斗值班室门口，戛然停住。飞行员们立即围了上去求战。首长招呼大家走进值班室，指着作战地图说：“高平合围，进展神速，胜利在望。越南当局梦想挽回败局，企图派飞机袭击我围歼部队。为了保证我地面部队不受空袭，上级决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们要加强在国境线我方上空巡逻待命。只要敌机胆敢袭击我地面部队，就坚决打掉它！”飞行员们听了，个个喜上眉梢。各个战斗组根据战斗任务，立即进行战术研究。大家纷纷表示：“有我们在，绝不许敌机往我战区上空靠心步！”在我南疆航空兵部队的严密监视下，越南侵略军的飞机终于没敢越过雷池一步。
在每一次战斗巡逻任务中，各级飞行干部无不是一马当先，作出表率。战斗编组，他们排在前；战斗起飞，他们中在前；执行艰巨战斗任务，他们抢在前。在某飞行团，飞行员们带着敬慕的口吻对我们说：“你们要写，就写我们团长杨福全吧。你瞧他成天跟我们一样穿着飞行服，戴着飞行头盔，吃在一起，睡在一起，随时准备战斗起飞。”飞行员们还告诉我们，为了提高全团飞行员的战术技术水平，杨团长利用飞行间隙，认真钻研歼灭越空军的战术技术，亲自给同志们讲了十二道战术研究课题，并和飞行员一道深入探讨解决空战中可能遇到的难点，有力地提高了部队的战斗力。一天，越军某机场气象良好，而我机场云雾低垂，能见度差，起飞困难。杨团长担心越军飞机趁此机会袭扰我边防部队，便急忙考虑对策，他想，这两年部队把教育训练摆在战略位置上，军政素质有了很大提高，全团飞行员完全有冲破这种不良气象障碍的本领，我们绝不能给敌机以可乘之机。于是，他拿起电话筒，代表全团飞行员向指挥所请战。得到指挥所同意后，杨团长立即带领机群冲破层层云雾，飞向预定空域。敌机在我强大机群面前，慌忙龟缩了回去。
类似这样激动人心的场面何止一个。让我们再看看曾在国土防空作战中屡建战功的一个航空兵英雄大队在这次战斗中的新事迹吧！这个大队历来是飞在前，打在先，指到哪里，打到哪里，不打则已，打则必胜。霹雳作风，闻名全军。一天上午，前线指挥所的首长把这个大队的方殿荣大队长叫去，当面交给他们大队一项反敌空袭的特殊战斗任务。党的信任，人民的重托，使方殿荣不由得想起当过红军的岳父对他的亲切嘱托：“我们那时打仗，最讨厌的是敌人的飞机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那阵子，我们多么希望有自己的空军啊！现在我们有了，你也当上了飞行员。打起仗来，无论碰上啥困难，你也得千方百计揍下敌机，保护地面部队和人民的生命财产。”方殿荣心潮翻滚。他在战鹰旁铺开地图，和王德启、肖永正、朱建堂三个同志一起，设想了各种可能出现的敌情，从最困难处作了周密的部署。方殿荣告诉战友：“地面部队受到敌机的威胁，就是我们空军的耻辱。在空中，谁先发现敌机，谁就先攻击，如果我中弹负伤，你们不要管我，宁可与敌机同归于尽，也不能让它得逞！”说着，他和大家按北京时间对了表，等待着战斗起飞时间的到来。不久，传来了“方殿荣四机一等”的命令。他们立即跳进座舱迅速起飞。虚弱的敌机见势不妙，未敢轻举妄动，方殿荣和战友们完成了掩护自卫还击部队的任务后，胜利返航。
我英勇的航空兵健儿在战斗值班室，在飞机座舱里，已度过了二十几个日日夜夜。强大的飞行巡逻的态势，威震南天，保证了边防部队放开手脚痛歼越军。他们这种高昂的战斗意志，来自对越南侵略者的恨，对祖国人民的爱。我们在采访中，每当提起越南当局背信弃义的事实时，飞行员们个个义愤填膺。他们当中有的人曾经手把手地教过越南的飞行员。这些同志讲到，当时我国经济遭受暂时困难，我空军飞行员宁肯自己少飞、不飞，也要将油料让给越南飞行员飞。还有一些地勤人员不但为越南空军培训了一批批地勤保障人员，还亲手把我国无偿支援越南的一批批战斗机和地面保障设备交给越方。他们说：当年，我广西、云南的几个机场都成了越南空军的后方。每逢越方战斗机来到我机场，加油、检修、保养，我们都及时保障，缺什么零配件就无偿地补上，甚至拆了我们自己战斗机上的机件给越南的飞机安上。在边防某机场，一位场站负责人指着一幢设备完善的三层楼宾馆对我们 说：“这个宾馆就是当年专为越南来我国学习的飞行员和地勤人员益的。”可是，如今越南当局却背信弃义，以中国人民为敢。这一切，怎能不激起我航空兵指战员的满腔怒火呢！
飞行员崔希德在一份决心书中说：“我们定为保卫祖国、反对侵略而战，我们定为保卫四个现代化而战。我愿以个人的牺牲换取多数人的幸福，我愿以我的鲜血浇灌四个现代化之花，让它早日开花结果。”这豪迈的战斗誓言，道出了全体航空兵指战员的共同心愿。正是为了建设“四化”，保卫“四化”，捍卫祖国的尊严，人民的幸福，他们始终保持着旺盛的革命斗志。无论刮风下雨，飞行员们一天“一等坐班”四、五次毫无倦意，地勤人员千方百计保证战鹰随时处于战斗状态。有一次，某机场地勤人员姚能礼、潘广金、陈光顺、丁贤全，正在打开机舱检查战斗机，突然刮风下雨，接着冰雹骤然而下，他们当即用自己的身体俯在座舱盖上，保证了战鹰的安全。
写到这里，我们又想起了在我边防部队自卫还击战斗打响以后，河内当局曾经通过其广播电台，向全世界吹过的牛皮：“越南空军部队下定决心，时刻准备起飞，从第一仗、第一炮就战胜敌人空军，当场击落敌机。”口气确实不小啊！遗憾的是，他们竟不敢和我前线航空兵作一番较量，以至于当我边防部队谈笑凯歌还的时候，还始终未能见到越南空军的憋子。
《解放军报》通讯员 陈伟岳 陈世基
《解放军报》记 者 刘从礼 郑宗群
摘自1979年3月20日《解放军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