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陈毅元帅逝世后,毛泽东亲临悼念。悼念完毕,毛主席环顾灵堂,突然发现了角落里的一幅挽联,不禁驻足细读: 上联:仗剑从云作干城,忠心不易,军声在淮海,遗爱在江南,万庶尽含哀,回望大好山河,永离赤县; 下联:挥戈挽日接樽俎,豪气犹存,无愧于平生,有功于天下,九原应含笑,伫看重新世界,遍树红旗。 毛主席看过后,问这副挽联是谁写的。 陈毅夫人张茜回答:张伯驹写的。” 1971年,陈毅元帅因癌症病重,病榻上的他依旧惦记着张伯驹的生活。那时的张伯驹正面临人生的低谷,工作丧失,身处困境,和妻子住在一间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屋里。 陈毅元帅虽身患重病,但依然心系友人,几次试图提供帮助。然而,由于身体状况和种种原因,他的努力未能实现。临终前,他将关切张伯驹的事情托付给周恩来,叮嘱要尽可能照顾张伯驹,哪怕在他离世之后,也希望能为他解决些实际困难。 张伯驹与陈毅元帅的友谊,源于他们共同的文化兴趣和对艺术的热爱。两人初次相识是在一次张伯驹举办的私人藏品展览会上,陈毅因对张伯驹的高风亮节和文化成就心生敬仰,特意前来观赏。 陈毅虽然身为军人,但他自幼受文人家庭熏陶,诗文才华出众,常常与毛主席一同吟咏。张伯驹则醉心于收藏与文学,尤其对古代字画情有独钟。两人的共同话题使他们一见如故,很快成为朋友。 然而,张伯驹的生活并不一帆风顺。张伯驹,生于1898年,河南项城的一个名门望族。他的家族背景显赫,父亲张镇芳曾任清朝末代直隶总督,并且在政商界有着深厚的人脉和影响力。张镇芳不仅是盐业银行的创办人,还在当时的中国金融界占有一席之地。 尽管家境富裕,张伯驹并未安于现状,而是在父亲的严格教育下,早早接触到文化艺术与军事知识。成年后,他被安排进入军界,先后在吴佩孚、张作霖等军阀麾下任职。然而,张伯驹对军事政治毫无兴趣,反感官场的尔虞我诈,最终选择辞去官职,回归家乡。 家中的富足生活并未让张伯驹安逸,他的父亲希望他能有所作为,于是安排他在家族的盐业银行担任一个名义上的职位。在这里,张伯驹开始接触到一些珍贵的古董和文物,这些珍品多为清朝政府抵押给银行的物件,成为了他日后走上收藏之路的重要契机。 对于艺术的敏感和对历史的热爱,使得张伯驹逐渐从银行工作中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兴趣所在——古董和艺术收藏。 1927年,张伯驹在北京的琉璃厂闲逛时,偶然发现了一幅康熙帝亲笔书写的“丛碧山房”四字。这幅书法因笔法与其他已知的真迹略有不同,始终未能卖出,直到张伯驹识别出其真伪并果断收购。 与此同时,国家动荡不安,许多珍贵文物纷纷流落海外。张伯驹深感痛惜,尤其是恭亲王之孙浦伟将韩干的《照夜白图》卖至英国一事,成为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遗憾。 随着时局变化,溥仪逃亡时带走的珍宝也在市场上频繁出现。张伯驹不顾自身财力的不足,多次参与竞购,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展子虔的《游春图》。 为了购得这幅作品,他不惜卖掉家中的房产,最终以相对低廉的价格将其收归囊中。张伯驹一生的收藏并非为了谋取利益,而是出于对国家文化遗产的深深热爱与责任感。 虽然张伯驹学识渊博,才情出众,但由于多年来专注于文学创作和艺术收藏,忽略了与社会的互动,且缺乏实用技能,导致他在事业上屡遭挫折。失去了工作后,生活陷入困境,张伯驹依然坚守自己的文化理想,过得颇为艰难。 得知张伯驹的困境后,陈毅深感痛惜,经过一番思考后,他决定伸出援手。通过联系吉林省委,陈毅为张伯驹争取到了一个职位——吉林省博物馆副馆长。张伯驹接到这一消息后,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写信给陈毅,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字里行间透露出他深深的感动。 尽管他自己生活贫困,但张伯驹在新的岗位上并未吝啬自己的艺术收藏。他将自己珍藏的字画无偿捐赠给吉林博物馆,充实馆藏,并为博物馆的文化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他并不在意物质的得失,而是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初心:“国家这么大,总有人有些不如意,自己看字画还会走眼,看人就更难了。” 1972年1月6日,陈毅元帅因病去世。得知这一消息后,张伯驹深感悲痛。他虽身处困境,却依旧以泪书写了挽联,表达对陈毅元帅深深的敬意与哀悼。挽联的署名,显现出张伯驹对这位元帅的无限敬仰,也让人感受到他在失去好友后的无尽哀伤。 毛主席得知陈毅元帅的去世以及张伯驹的生活困境后,深感关切。毛主席曾询问张伯驹的近况,得知他目前正面临经济上的窘迫,便指示周恩来要尽快着手解决张伯驹的困难。 参考资料:张恩岭著. 《张伯驹传》 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