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图南和李佳,都有一定程度的原生家庭症候,只是一个显性、一个隐性。
李佳和原生家庭的深度绑定很直观,是显性的;而庄图南在原生家庭中的小创口、态度后遗症等等,都更隐性、更被遮蔽。
他在原生家庭父母的争执中,一贯有些和稀泥。
某种意义上是一种“理想空中阁楼式”逃避,希望兄友弟恭家庭和睦事事美满,不愿不能不敢去面对爷爷奶奶的索取、父亲的愚孝、母亲的伤口。
若干年后庄图南问李佳“你不能让父母失望,那应该让谁失望呢”,某种意义上算点醒李佳,但何尝不是另一种医者不自医、另一种“身在局中不自知”呢?
若干年后“办公室加班跳楼”事件的逃避,和若干年前庄图南逃避父母之争一样。
在亲情利益裹挟的残酷纪元中,对亲人他害怕撕下“温情背后是贪图是索取”的面具,对“恋人未满”的爱人他害怕靠近“以爱之名、以亲情之名无止尽供养”的深渊。
作为儿子、未能体恤母亲的苦楚,作为预备期恋人、他终于被放在和当年黄玲类似的处境中,做法一度依旧有逃避之意。
那或许是某种原生家庭症候的回响和放大。
正是假装视而不见的黄玲式困境,潜意识中放大了他的恐惧。
表面看似风平浪静、无伤无痛,实际上有些杯弓蛇影、指数级加剧效果。
那些年里庄超英执行“我要奉献”的底层逻辑,或许是一种不知如何处变的茫然状态,一片愚孝一片善心一片恩情,手法时常懵、后果时常糟。
庄图南一方面认可父亲的良善出发点,一方面对扭曲的“坏结果”无能为力所以视而不见,甚至一度不能共情母亲、认为母亲的做法自私。
父亲不能辨别“愚孝”的区分间隔,儿子含含混混被裹挟其中,明知有痛但不知该向谁喊疼,明知有对错有伤害但不敢撕破温情皮面。
被李佳拒绝后,庄图南又有一段时间的“混沌”期,核心关键词依旧是逃避。
假装无事的“原生”隐痛,潜伏在他人生后续的波动关口,在很多时候跳出来打逃避的“麻醉剂”。
有意思的是,从庄超英到李佳,前者更像行走在半睡半醒的温情麻痹之下,而后者负重万里清醒知道自己的痛苦,且终于逐步泅渡。
她可以当父母弟弟远归上海的“人肉之梯”,肉身为路、爱慕皆抛却,青春为途、留恋皆遗忘。她对家人有很强的情感保护动机,有利他倾向,但并非全然没有自我。
她的家乡在东北那个小农场而非上海,她若干年后在“毛脚女婿”上门时也提出了“居然没有鱼”的不满,她和庄超英的愚孝不同,她一路拽着扯着背着父母弟弟翻山越岭,但她也一直能听见自己内心另一种叩问。
某种意义上,她像是面对得了“上海病”的父母,不得不治好他们。但对于越过这条线之外的更多附带索取,她也逐渐摸索出了自己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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