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为何输掉大选】
(CNN)这本应是一个免费广告——一群女性抑制不住欢迎卡马拉·哈里斯的激动心情,准备将她介绍给她们忠实的白天观众,而她们正是副总统竞选团队一直希望对她的支持者至关重要的那种女性。
这一刻是她竞选过程中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而最终证明,这一挑战是无法克服的。
美国广播公司(ABC)节目《观点》(The View)联合主持人桑尼·霍斯汀(Sunny Hostin)问哈里斯:“如果可以的话,过去四年里,你会做哪些与拜登总统不同的事情?”他想给她一套扣球技巧,让她过网扣球。
她说:“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甚至连哈里斯都意识到了自己有问题,并试图稍后调整,表示她将让一名共和党人进入内阁。
助手们没有等到哈里斯离开片场就开始着手收拾残局。一位与她交谈过的民主党人当时告诉 CNN,她不想说出她与总统乔·拜登之间的分歧——包括更高的资本利得税率、更大的儿童税收抵免和更严格的边境政策——因为她认为这会对这位选择她作为竞选伙伴然后又为她让路的人显得不忠诚。
这场失利发生在已经陷入困境的竞选中,十月的竞选活动毫无生气,取代了夏末的热情和九月的辩论,几乎所有政治观察家(除了唐纳德·特朗普)都承认,哈里斯在辩论中大获全胜。随着新加入哈里斯阵营的助手们开始发挥控制力,哈里斯的准备工作也变得困难重重。她变得犹豫不决,失去了重返美国后的最初几周所具有的一些自信和自信。今年早些时候成功将她赶出舒适区的助手们感觉自己正在撞上她过去设置的那种墙。
在竞选的最后几周里,CNN 在特拉华州威尔明顿的竞选总部和各州实地采访了十几位哈里斯的高级竞选助手,以及多名志愿者和当地民选官员。
一个迫切需要变革的国家遇到了这样一位候选人,在越来越多的选民开始关注的关键时刻,她却决定淡化她所代表的变革。
在民主党竞选团队的范围内,这一幕似乎只是一个小插曲,因为民主党在现代总统政治史上实现了支持率的最大逆转,并实现了围绕新候选人的最快整合。但这反映了更深层次的问题:一些问题,比如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她可能能够适应;而另一个问题,就是拜登,她永远无法摆脱,内部民意调查显示,绝大多数选民认为这个国家走错了路。
当哈里斯就拜登问题得到更清晰、更鲜明的对比答案时,形势已经以她从未克服的方式凝固了——中间摇摆不定的选民希望听到她反驳总统对经济的处理方式,而左翼选民则希望听到她更有力地否认拜登对以色列的支持。
但拜登身上更大的问题或许是,在6 月那场决定性的辩论之后,以及在周二看到选举结果转为红色后,民主党高层感到愤怒,他根本就不应该参加 2024 年的竞选。如果他像一些助手敦促的那样,在中期选举后退出,民主党的进程可能会在初选中结束。候选人的纠结可能会得到解决——也可能得不到解决。几乎可以肯定,无论谁成为提名人,在最后几周都不会有那么多美国人抱怨他们对哈里斯了解不够多,就像他们谈论哈里斯时所说的那样。拜登本可以扮演管家和资深政治家的角色,而不是哈里斯竞选团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人。
1、乐观情绪后期崩塌
哈里斯的高级助手最近几天承认,如果选举是在两周前举行的,副总统可能会输掉选举。但他们在周二的选举前感觉,哈里斯很可能以微弱优势获胜。志愿者们在敲门时进行的一对一对话似乎很合拍。在特朗普主宰美国政坛的九年里,他的性格似乎首次成为想要投票给他的人的真正负担。
民主党领袖们一想到如果能选出第一位女性总统来击败特朗普,那意味着什么,他们就不禁露出了笑容。这位女性是一位有色人种、两个移民的孩子、一位检察官,而且这位候选人谈起自己的喜悦,脸上挂着笑容,而特朗普最常露出的表情却是愁眉苦脸。她的参选让他们燃起了陌生的希望之情。
这种情绪在周二晚上 11 点就烟消云散了。但对许多焦虑的民主党人来说,这只是个开始。进入选举日,竞选团队和各州的许多民主党高层官员向 CNN 表达了不同版本的想法:如果这不起作用——他们组织了大规模的竞选活动,志愿者涌入战场州敲开数百万扇门,共和党前众议员利兹·切尼和前总统比尔·克林顿团结在同一帐篷下为她努力拉票,来自 Bad Bunny 和阿诺德·施瓦辛格的名人在文化上为她提供支持——还有什么能起作用呢?
“我无法想象,我甚至无法想象如果唐纳德·特朗普获胜会是什么样子,因为他告诉我们他将会做如此黑暗和险恶的事情,而我相信他,”参议员科里·布克周一下午晚些时候在宾夕法尼亚州巴克斯县参加竞选活动后告诉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BBC),该县是关键战场州的关键摇摆区之一。
这位新泽西州民主党人表示,他已经警告自己的工作人员不要放弃。
“我们需要第二天早上起床,继续前进,”布克说。“我告诉他们,我不喜欢听到人们说,‘哦,如果某某赢了,我要去加拿大。这不是我们的历史。我们已经看到过我们国家糟糕的历史事件带来的非常糟糕的结果,我们之所以能来到这里,是因为我们国家的韧性、坚韧和力量——即使在最糟糕的时候,人们也会坚持下去,努力为我们的国家做最好的事情。”
2、沃尔兹内部斗争不断,揭露真相
哈里斯的团队本很乐意花更多时间向全国介绍副总统,或者组织一次行动,但在 7 月份候选人转换后,每天早上在竞选总部和各州醒来时,他们都会感觉自己落后于计划。
但到周一晚上,当竞选团队在战场州同时举行集会时——最后 Lady Gaga 在费城艺术博物馆的台阶上演唱了她的歌曲《荣耀的边缘》,并补充道“我是一个处于边缘的美国女人”——一种可能已经引发了一场运动的紧张感在哈里斯的助手和高层支持者中蔓延开来。
这些助手们简直是杂乱无章。拜登不仅作为候选人苦苦挣扎,而且未能吸引一些顶尖人才加入他的竞选团队,因为一代崭露头角的民主党人对他永远不感兴趣。哈里斯试图将自己的一些团队成员移植到他们身上,甚至忽略了拜登政府初期与竞选主席 Jen O'Malley Dillon 之间的紧张关系,并让她继续掌权。
最终,哈里斯做出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同时反映了她新获得的自信和她长期以来的不安全感,她坚信自己的直觉,不介意与家人和奥巴马的路线背道而驰,但也不介意任何可能胜过她的人。
然后,由于高级助手让哈里斯远离采访和非脚本时刻的时间比竞选活动中许多人认为的要长数周,沃尔兹也必然被限制在一个盒子里,这样他就不会比她更容易接近。
周二上午,在费城东北部的一个帆布发布会外,夏皮罗回避了一个问题:如果选择他,宾夕法尼亚州和竞选情况是否会有所不同。
他说:“我认为她选择蒂姆·沃尔兹是一个非常棒的决定。”
3、民主党人试图理解这种打击
大多数民主党人周二都相信,拜登根本不会参与角逐。总统在白宫关注选举结果,并给特拉华州当地的获胜候选人打了几次电话。在 7 月决定退出选举时,一些与他交谈过的人曾短暂地思考过可能的情况——也许他可以在最终表现优于哈里斯的县保持自己的支持率,从而获胜;或者,如果他输了,至少不会把负担放在黑人女性身上。他没有公开发表任何言论。
哈里斯以积极的态度参选。她以包容的态度参选。她说服了党内人士,他们今年已经准备好放弃她 2028 年民主党提名,但他们应该全力支持她参加 2024 年的竞选。
周二晚上,胜利似乎只剩几个小时了,参加哈里斯庆祝活动的人们却在跳舞。一名霍华德大学毕业生似乎即将在她原来的黑人学院校园中心走进历史。有一次,摄像机在人群中找到了学生会主席,当她看到自己被投射在大屏幕上时,她脸红了。随着每个州都为哈里斯加油,人们的期待感越来越强烈,欢呼声也响起。
北卡罗来纳州宣布特朗普获胜几秒钟后,大屏幕上的音频被关闭,扬声器中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试图挽回观众的热情。大多数人都默默地盯着数字,试图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一些在哈里斯成为候选人之前就在威尔明顿工作了一年的人对他们的新老板产生了不满。巴拉克·奥巴马的校友——最著名的是他 2008 年的竞选经理大卫·普洛夫,还有许多其他进入州政府工作的人——试图展示一种有时过时但往往更敏锐的赢得选民的意识。
在此过程中,多名助手告诉 CNN,他们之间发生了多大的冲突。但击败特朗普的使命和试图实现这一目标的短时间帮助掩盖了许多可能在长期竞选中爆发的内讧。相反,随着斯蒂芬妮·卡特等助手开始控制哈里斯如何说、说什么,内讧就只是在幕后肆虐。
这些紧张局势几乎从这场短暂的竞选活动一开始就表现出来,哈里斯内部就应该选择谁作为她的竞选搭档展开了争论。宾夕法尼亚州州长乔希·夏皮罗的理由很充分,这不仅仅是因为哈里斯的姐夫托尼·韦斯特告诉她,他们在一起看起来是民主党的未来,而且这位受欢迎的州长会确保她赢得宾夕法尼亚州。右翼媒体人士并不是唯一注意到夏皮罗把自己变成了奥巴马的翻版的人,就像费城郊区的犹太人一样:突然涌入她竞选活动的奥巴马校友们都在力推夏皮罗。
不过,哈里斯喜欢明尼苏达州州长蒂姆·沃尔兹。她喜欢他关于共和党人很奇怪的那句话。她喜欢他表现得轻松谦逊。她喜欢他们在采访中的相处方式,包括他非常公开地强调自己会在与特朗普的竞选搭档俄亥俄州参议员 JD Vance 的辩论中搞砸。她还喜欢沃尔兹对她为他定义工作的方式如此恭敬。#美国大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