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代初,陈毅问谢稚柳:“中国画家,谁画得最好?”谢稚柳回答:“当然是张大千!”陈毅又问:“张大千现在何处?”谢稚柳回答:“在海外。”随即,陈毅眉头一皱,转头对谢稚柳说:“那就写一封信,劝他说回来吧!”可这份邀约,终究是无功而返。13年后,张大千当着女儿的面说:就凭国内的经济和政治,我早晚都要死。 1949年,新中国即将诞生,旧时代摇摇欲坠。 很多人的人生被时代的潮流推着走,自己无法掌控。 张大千也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进退维谷。 去,还是留? 这话不只是在说他的艺术道路,还关乎到他全家人的将来。 最终,他选择了离开,一去不回。 1949年,国民党败退台湾,共产党建立新政权。 这新旧交替的时代,对艺术家来说,充满了未知和挑战。 是拥抱新时代,还是坚守旧秩序? 每个艺术家都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张大千,这位在艺术界声名鹊起的巨匠,却对政治并不感冒。 他既不是国民党的成员,也没跟共产党沾边。 他跟于右任、张群、罗家伦这些国民党高官有些交情,但大家在一起只会聊聊艺术,谈谈创作,不会有政治上的瓜葛。 甚至,他还给毛泽东画过荷花,题字“润之先生”。 可见,他更关心的是艺术,而不是政治。 1949年12月上旬,成都解放前夕,张大千带着妻子徐雯波,坐上了飞往台北的军用飞机。 他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离开,是因为害怕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 张大千并非完全不了解共产党的政策,他也听说了一些传闻,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更重要的是,他担心新政府的“供给制”,会让他失去卖画的收入来源。 没有了卖画的收入,他如何养活一家老小? 当时,徐悲鸿曾邀请他北上,承诺每月提供三千斤小米。 张大千最初心动了,但转念一想,这点小米根本不够他一家人的开销。 更让他担忧的是成都的军阀王陵基,万一他走了,家人怎么办? 这些问题让他最终决定离开。 他的老朋友叶浅予一针见血地指出,张大千本质上是一个自由主义艺术家,他依恋着旧时代的社会关系,对新社会感到陌生和恐惧。 他害怕在新社会里失去自己的位置,甚至担心被扣上“反革命”的帽子。 因此,他选择跟随国民党去了台湾。 新中国成立后,周恩来等国家领导人多次邀请张大千回国。 陈毅元帅曾经问谢稚柳,中国画画得好的人是谁? 谢稚柳回答:张大千。 陈毅便让谢稚柳写信劝他回来。 周总理也曾指示徐悲鸿和谢稚柳联名写信,邀请张大千回国。 张大千的家人把他临摹的敦煌壁画捐了出来,周总理特意让文化部给家属发了奖金,还留了一部分准备等张大千回国后用。 1956年,张仃在巴黎见到了张大千。 他受文化部的委托,邀请张大千回国参与新中国文化建设。 但张大千并没有表达回国的意愿。 新中国成立初期,百废待兴。 经济困难,艺术市场萧条。 大多数画家都改行画连环画、年画,或者从事美术教育。 即使是齐白石这样的艺术大师,卖画收入也十分微薄。 要是张大千回了国,得想想怎么赚钱养活自己。 张大千家里人不少,得照顾的也多,比如二嫂、三哥三嫂、四哥还有两房夫人,这些亲人大部分没有收入,全靠他接济。 在海外,他还能通过卖画维持一家人的生活,甚至还能接济亲友。 如果回国,他将失去经济来源,甚至连自己的生活都难以保障。 1961年,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张大千得知家乡的亲人生活困难,还特意从巴西寄了食品回去。 这足以证明,他并非对故乡和亲人无情无义。 张大千虽然长期生活在海外,但一直保持着中国国籍。 他穿中国的衣服,吃中国的饭菜,说中国的语言,看中国的书,画中国的画。 他从未忘记自己是一个中国人。 他并非不想回来。 他想念家乡的每一片草、每一棵树,还有那些亲朋好友。 但是,现实的压力和内心的不安,让他始终无法迈出回国的那一步。 每个时代都有它独特的痕迹,艺术家们在这些痕迹中做着自己的选择,面临着不同的命运。他们的抉择往往反映着时代的特征和风尚。 有的人顺应潮流,成为时代的宠儿;有的人坚持自我,成为孤独的探索者。无论是哪种选择,都会深刻影响他们的艺术生涯和人生道路。 张大千的一生,是艺术与时代交织的缩影。 他的选择,反映了那个时代许多艺术家的共同困境。 在时代的洪流中,他们不得不面对政治和经济的双重压力,在理想与现实之间艰难抉择。 张大千的故事,不仅仅是一位艺术家的个人经历,更是一段历史的见证。 它提醒我们,理解历史,需要理解个体的命运;理解艺术,需要理解艺术家所处的时代。 他的泼墨人生,或许永远定格在了海外,但他留下的艺术legacy,将永远闪耀在中华文化的星空中。 参考资料:人民文摘——《张大千为什么最终去了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