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今日#
1955年10 月 29 日 下午,在中南海怀仁堂邀集全国工商联执行委员座谈私营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问题,刘少奇、周恩来、朱德、陈云、彭真、彭德怀、邓小平、康生、张闻天等参加。
毛泽东在会上作长篇讲话,开宗明义提出: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前途如何?或者说趋势如何?他说:这个问题,在全国广大的人群中都是存在的,因为我们现在是要改变社会制度。现在我国存在两种私有制,一种是个体小生产者的私有制,一种是资本主义的私有制。在改变这两种私有制的过程中,凡是处在这两种私有制地位的人,都发生前途如何或叫趋势如何的问题,都处在一种动荡不安的情况之中,不晓得将来会如何。所以,我想就这个问题贡献一点意见,就是说,自己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我总劝朋友们,大家安下心来,不要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我们的目标是要使我国比现在大为发展,大为富,大为强。
我们还是个农业国。在农业国的基础上,是谈不上什么强的,也谈不上什么富的。但是,现在我们实行这么一种制度,这么一种计划,是可以一年一年走向更富更破的,一年一年可以看到更富更强些。而这个富,是共同的富,这个强,是共同的强,大家都有份,也包括地主阶级。地主过了几年之后,就有了选举权,他就不叫地主了,叫农民了。资产阶级,总有一天,大约三个五年计划之内,就不叫资产阶级了,他们成为工人了。农民这个阶级还是有的,但他们也变了,不再是个体私有制的农民,而变成合作社集体所有制的农民了。
这种共同富裕,是有把握的,不是什么今天不晓得明天的事。那种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情况,在几个五年计划之内,应该逐步结束。那时,全国只有工人、农民和知识分子。知识分子是工人、农民的知识分子。我们现在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实际上就是运用从前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提出过的赎买政策。它不是国家用一笔钱或者发行公债来购买资本家的私有财产(不是生活资料,是生产资料,即机器、厂房这些东西),也不是用突然的方法,而是逐步地进行,延长改造的时间,比如讲十五年吧,在这中间由工人替工商业者生产一部分利润。这部分利润,是工人生产的利润中间分给私人的部分,有说一年四五个亿的,有说没有这么多的,大概是一年几个亿吧,十年就是几十个亿。我们实行的就是这么一种政策。全国资本家的固定资产的估价,有这么一笔账:工业方面有二十五亿元,商业方面有八亿元,合计是三十三亿元。我想,如果十五年再加恢复时期三年共十八年,工人阶级替资产阶级生产的利润就会超过这个数字。改变资本主义私有制,要有几年的准备工作。你们回去传达,请注意不要说是要共产了,引起一阵风,好像刮台风一样,那样不好。
关于社会主义改造,我们需要有充分的准备、包括思想准备、宣传教育等许多工作在内,要有秩序有步骤地进而不是一阵风,以免招致可能的某些损失。我们要力求保障损失越少越好。我们的目标是要赶上美国,并且要超过美国。美国只有一亿多人口,我国有六亿多人口,我们应该赶上美国。哪一天赶上美国,超过美国,我们才吐一口气。现在我们不像样子嘛,要受人欺负。
在工商联执委座谈会上的讲话(摘录)
(一九五五年)
前途如何?趋向如何?你们为什么老是不相信?为什么发生这样的问题?因为你们有一点财产,你们的想法和工农不一样。你们中有一部分人也不这样想。你们应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看清社会发展规律。现在社会主义的趋势和前途是肯定的,在改造两种私有制的时候(资本主义私有制和小农私有制),许多人总心不定,总要问这个问题。这就是说,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们看社会发展,可以把握,可以安定,但还要常常讲。
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不是少数人,统一战线要不要,不是随便可以废除的,不是中共中央要不要,而要看统一战线对劳动人民社会主义建设有没有利,有利就要,无利就不要。从中国革命长期的经验来看,有统一战线比没有统一战线好。我们的事业和蒋介石日暮途穷恰恰相反,各项建设都在开始。大家不要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我来替你减少吊桶,增加抽水机。我们要使全国大为发展大为富强,我国是大国,但不富强。飞机大炮都不能自己造,谈不上繁荣富强,但按照我们计划办事,可以富强,这是大家的富,大家的强。
……
听说各大城市工商业界有学习小组,令人高兴。要有几个核心人物,是先知先觉。有无可能?过去有些懂得政策方针的人,可以设想能组成这种队伍。
有人计算全国工商界和城市小资产者共约三千万人,这是很大的队伍。过去宣传不够,我看总的这几年工商界是有进步的,这个总的估计是必要的;工商界有坏人,共产党内何尝没有坏人。我上面的估计是有事实根据的(公私合营、买公债……)。否则就没有信心,下文就难办了。讲成绩当然不抹煞缺点。要全面估计。
肃反也如此,一件东西总有这件东西的性质。老账不要算,我们算新账。
共产这件事,我看是好事,你们以后会看得见。经常说就不可怕了,私有制大大妨碍了全国统筹,妨碍我国走富强的道路。不要说了睡不着觉,要说好几年,不可能靠一个早上。我们商量来办事,现在只讲宣传,核心分子做宣传,大家不要感到可怕,要感到可喜有利。
我们现在提出的改造政策,就是马克思列宁提出过的“赎买”政策。大概十五年左右,这个期间,工人阶级为资本家每年生产的利润(一年几个亿)十年就有几十个亿之多,所以实际上是工人阶级给资本家出钱收买了工厂。
我们在安排上做了工作及政治地位的安排,我们对资产阶级采取和地主不同的政策。过去你们说共产党是洪水猛兽,现在你们不愿叫资本家,愿叫工人,这是可以达到的。我国地大物博,现在每年只有二百多万吨钢,实在太不像话。我们要全国努力,工商界也要努力,四、五十年总行吧,我们要争这口气,超过美国。李富春说超过美国用不到一百年,我同意。
领导好些,工作就好些,领导不好,工作就差些。我们要注意领导的规划,要考虑用什么办法使大家更愉快更起劲些。有朋友说有些小企业还漏税,这是学习不好,也是没有教育好。
宣传问题,再讲几句:不要一阵风,像台风一样不好,说马上要共产,这会引起不必要的损失,因大、中、小进展不一。不要引起损失,要有准备,要有秩序有步骤的前进。为此核心分子很重要。我们是有成绩的,柜台上没有断过商品,这是了不起的。我看这是有国际意义的,有世界意义的。中国资本家走在前头,给世界各国资本家做个榜样,这是很光荣的。日本资本家很关心,认为我们搞得好,人和物品都没有损失。古话说:“做好事越多,前途越好”。不要你们是先进,就来一个高潮,不要只看到你们几百人,要看到几千人。农民参加合作社,有犹豫有怀疑。资本家也不例外,不要以为怀仁堂一会,就解决了问题。十五个吊桶是逐渐取消的,否则那来的这许多抽水机。“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我看这是一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