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灭国后,我成了敌国宠妃

夏柒柒情感故事 2024-01-04 09:53:11

我是燕国最尊贵的公主,也是姜国最卑贱的农女。

亡国后,我苦练医术,改头换面接近姜国皇帝只为报仇。

结果谋算落空,他一开始就认出了我。

「燕燕,你的破绽真的太多了。」

1

我又做梦了。

梦里面,火光凄厉地照亮着夜,厚厚的宫墙里,姜国士兵们手持的兵器在月色下闪着森森的寒光,无数的宫女太监抱着包袱仓皇逃窜。

父皇母后被一众绝望的燕国大臣们逼至望月楼。

他们声嘶力竭地哭喊道:「我燕国绵延数百年的国怍都亡在了你这昏君手中!」

「国将不国,身为燕国国君,理当殉国!」

我躲在角落里,看见高楼之上的父皇被逼无奈一跃而下,紧接着母后也跳了下去。

那些早已丧失理智的人们根本不满足于国君国后的殉国,他们四处寻觅着,想要找到下一个殉国的目标。

目睹这样惨烈的一幕,我再也无法缩在黑暗里旁观,我冲上去,想要看看父皇和母后。

可我被人死死抱住了,从小侍奉我的宫女对我说:「公主,你别去,求你了,求你活下去,奴婢代你跳。」

「不要,不要,不可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嘲哳难听。

「嫣嫣,嫣嫣,醒醒,你做噩梦了。」

画面一转,我从梦中惊醒,梦里的画面太过真切,即使被唤醒,我也一时无法平复心情,一阵一阵地发着冷汗。

睁开双眼时,有人在轻抚着我的额头,不停地安抚着我。

「朕上完早朝过来,就听宫女们说你又梦魇了。梦都是反的,不怕不怕。」 他抱着我温声道。

眼前的男人,身形伟岸,面色如玉,正是姜国的国君谢青舟。

是他下令灭燕,将燕国囊入姜国国土。

也是他,一雪姜国百年来遣送皇室子女入燕为质的奇耻大辱。

数月前姜国春猎,我误闯狩猎场,被谢青舟所伤,遂被他带入宫中养伤。之后,他执意封我为妃。

前朝大臣们自然不同意陛下带一个父母双亡、身份低贱的农女入宫。

是谢青舟力排众议,将我留了下来。

后来我曾问过他为何即便与群臣作对也要册封我。

他说:「朕只是害怕把你弄丢了。」

那时候,他的语气委屈到像极了吃不到糖的孩子……

我收回思绪,对他虚弱地笑了笑,起身就要行礼,他连忙止住我的动作,嘱我先行梳洗,他已叫了太医,想弄清我总是梦魇的原因。

我略懂医术,知道我的病其实都是心病,根本无药可医。

果不其然,太医们又给我开了一堆苦药,我皱着眉头,一口也不愿意喝。

谢青舟见状,特意命人将奏折都拿过来,以便他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看着我喝药。

我只好在他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把药咽了下去。

他见我喝完,嘴角浮现一丝满意的笑容,他说:「嫣嫣,你可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必因朕在此处便拘束自己。」

而后便一直低头处理着案前堆成山的折子。

我能做些什么呢,入宫之后,每日所做之事,无非就是对窗发呆。

我实在无聊极了,便一瞬不瞬地盯着谢青舟。

微风徐徐,窗外的暖阳透过繁密的树叶在书案上落下点点碎金,谢青舟清俊的侧脸在明暗交替的光影里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神色里隐隐约约有了几分疲倦感,却还是一刻不停地执笔埋头写字,眉心时而舒展时而紧蹙。

他好似感受到了我灼灼的目光,抬头道:「不知道为什么,嫣嫣这里,总比朕的太和殿馨香一些。」

我支着脑袋,佯装淡定地回答:「谢陛下赞赏,臣妾烦闷时便喜欢调弄些香料。今日所燃的香乃是舒心香,有疏解散郁的功效。」

他看着我,眼神怔愣了一下,半晌才失落道:「朕只知你通些医术,却不知道你擅长制香。」

我心下哂笑,制香有什么难的,难的是揣测人心。

香炉里的烟缓缓上浮,熟悉的香味慢悠悠飘入鼻尖,我看着他略显倦怠的眼底,心里忽然就乱了起来。

几个月来的朝夕相处,我发现谢青舟俊美的皮囊底下是一颗勤政爱民的心。

我有时候会觉得,谢青舟是一个好国君,我不该想着杀他。

2

身为姜国皇子,谢青舟九岁时入了燕国为质,与燕国的王公贵族子弟们一起入读燕国宫学。

那时候,我还不是父母双亡、身份低贱的农女,我是燕国唯一的公主燕黎,而他是姜国质子。

我和他,本该毫无交集。

谢青舟初到宫学当日,便因身怀他人之物被罚跪。

细雨绵绵,我隔着薄薄雨幕,垂眸看着身影单薄的少年。

他笔直地跪在冰冷的石阶上,红着一双眼,倔强道:「你们既然认定是我偷的东西,我又何必多言。」

自那之后,每每见到他时,他总是带着伤痕。

好像寄人篱下的他,就活该被人欺负一样。

我不忍心,同父皇母后略提过几次。

彼时的父皇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他费力地睁着浑浊的双目,囫囵几句便打发了我。

母后听闻,忧愁地望着我,说道:「燕燕,别去管那些琐事,好好地和季良相处,母后希望你能顺顺利利地嫁给他。」

季良是燕国丞相之子,自幼时起便极负盛名,我和他早早定了婚约。

而他亦是捉弄谢青舟的第一人。

我出生时燕国正值兴盛,有道是盛极必衰。

之后的时光里,因为父皇的昏庸,燕国国力早已大不如前,我的处境也变得艰难。

有时候,连一个小小的郡主都能下我脸面。

我不敢光明正大地为谢青舟请太医,从而成为宫学里众人眼中的异类,便偷偷翻阅医书为他搜寻药材送到他的房间里。

有一次我送药被他发现了,他冷冷地将那些药材丢在地上,声音清冷道:「不劳公主费心。」

要不是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我必然是会生气的,虽然,我也只比他早出生一个月而已。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在他被欺负之后给他送药。

他用不用我不知道,但是我仔细瞧过,他气色比起从前好了很多。

久而久之,我倒熟悉了各种药理,连御前的太医们见了我都要赞一句:「公主真是天资聪颖。」

季良知晓了此事,非要说太医是奉承我哄我开心。

我气得拿砚台砸他,他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还趁机捏了下我的脸。

于是我更气了,好几天都不想理他。

宫学里的日子,平静如水,转眼就是好几年的光景。

唯一的变数大概就是,我发现一向表现蠢笨的谢青舟居然一直在藏拙。

那天先生们讲了一天的《史记》,我听得昏昏欲睡,早早从后门溜了出去,无意中拾到了谢青舟遗落的书袋。

书袋里装着满满的策论,其观点之新、举措之明,让即使不学无术的我亦能惊叹不已。

我命贴身侍女将谢青舟请到皇城里最偏僻的一处宫殿,而后将书袋亲自还给了他。

素来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谢青舟,眼里难得划过几分慌乱,他接过书袋,抿着薄凉的唇,好半晌才开口问我:「你不去告诉他们吗?」

我好奇地回望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呢?」

我才不想告诉那些表面上对我恭敬不已,背地里又说我坏话的人。

我悄悄给谢青舟送了无数次药,他都对我不冷不淡的。

这次不过是拾到了他的东西,还给了他,他倒好,居然郑重地给我作揖。

我有些讶然,也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谢青舟下意识抱住我,于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倒在了花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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