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亮程在《一个人的村庄》里写道: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清晨,时候到了人会自己...

泽睿谈文学 2024-10-13 12:28:29
刘亮程在《一个人的村庄》里写道: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清晨,时候到了人会自己醒来。曾经背起行囊越过群山,当站在枝头摇曳或被狂风肆虐摇摆不定时候一定会有回头眺望的时候,那是童年的花朵和家园的炊烟,这种回头是精神上的还乡,放置在故乡上的文学是有根须的文学,在“樱桃何大草写作工坊”里,作家何大草鼓励三十岁前后的成年人“把童年——故乡写好了,就写好了盘根错节的土地和世态人情。”从经典作品精微阅读中汲取写作的养分,把生命本质上的不安放置在故乡土壤上,通过小说到达更加丰富辽阔的地方。萧红如是,林海音如是,奈保尔,马尔克斯都如此。 在《从故乡开始:三十岁以后的写作课》中,有十二枚沉甸甸的果实,都是来自天南海北的学员以自己童年或少年记忆为素材创作的作品,作品中那种生气勃勃的力量是离开和返回的人的生命补给。 来自黑龙江呼兰的瑞晶作品《春生》扎根在东北的白山黑水间,在《呼兰河传》里有萧红回忆祖父那热烈自由的情愫与冷静疏离的苦涩旁观,瑞晶的文字里也有类似的东北元素,跑冰排、储存起来白菜大葱粘满粗盐的萝卜缨子与地窖里的土豆,都能勾起东北人的回忆。而童年玩伴二唤,她的名字,她的差腿裤,是大神嘴里的命硬,是那个时代女孩必须面对的坎坷命运。 而二唤不是萧红《小城三月》里的翠姨,“年轻的姑娘们,她们三两成双,坐着马车,去选择衣料去了,因为就要换春装了。”这其中唯独没有翠姨,她坟头上的草籽已经发芽了。二唤同意了婚事,却提出了要求,去县城念中专,用两年的时间“想清楚咋过这辈子”,二唤是清醒的,她没有困在旧生活中,春天里,她和女孩子们一起去县城买衣服,这个结局二唤有了属于自己的春天,没有了萧红的苍凉,有了瑞晶对故乡温暖的回眸。 踩毒蘑菇的雷老爷,筒子楼里一起吃晚饭的邻居甘大爷,会做好吃萝卜干的李大娘,断指的大姨,他们这些人带着过去的印记,在儿童的视角里,时代的风雨倾泻在他们身上,只留下食物的芬芳,被风住过的街道,和被打包的行李中。一年四季,粗茶淡饭,这十二个故事诗意而克制,这种静默的东方故事,放置在故乡这古老的壁画上,深深浅浅的痕迹中有热闹与争吵、眼泪与念想,还有来自回首的悲悯。 所以这十二枚果实并不青涩,而是打捞出那个即将消失的世界,给这些宇宙的亲人涂抹上彩色,安置在温情文字之上,也许读者看完也会循着这些脚印重新找回曾经走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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