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旅行的三种境界 旅行作为现代人生活方式的一种，或者生活经历的一部分。古人也喜欢、关注旅行，但是受经济条件限制，只存在于极少数人群中，有文化的人群中。无论古人还是现代人，事实上都有旅行境界的区别，就不说是高下之分了。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说：“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是说：做学问成大事业者首先应该登高望远,鸟瞰路径,了解概貌,“望尽天涯路”。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是说：做学问成大事业不是轻而易举的,必须经过一番辛勤劳动的过程,“为伊消得人憔悴”,就是说要像渴望恋人那样,废寝忘食,孜孜不倦,人瘦带宽也不后悔。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是说：经过反复追寻、研究,到底取得了成功。做学问也用得上陶渊明的一句诗“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要功夫精神用到,自然会豁然开朗,有所发现,有所发明的。   翻看旅途中拍摄的照片，想到旅行也可以套用“三种境界说”。王国维的做学问三种境界，属于并列式，并无高下之分。我的旅行三境界也是如此。这样最好，可以避免产生纠纷和矛盾，更无须对号入座。   旅行境界其一：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杜甫《望岳》）这是旅行者最普遍的心理状态，通俗的说就是“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凌绝顶指高度，纵向的，只有登高才能望远。也可以横向看，走得越远看见的就越多。去发现许许多多新奇的、好看的、自己没见到过的风光与事物，是旅行抑或旅游的主要目标。我来了，我见到了，我照相了，自然就是“一览众山小”了。   旅行境界其二：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孟浩然《与诸子登砚山》）。旅行除了欣赏自然风光外，肯定还要接触、观看各种历史遗迹。历史遗迹无非是人类活动来来往往留下的踪迹，而且自然风光和历史景观通常会在一起。在掌握一点基本的历史知识的基础上，与古人交融、看江山胜迹也很有趣。   旅行境界其三：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陈子昂《登幽州台歌》）。淌眼泪流大鼻涕也能算一种境界吗？当然可以。这是旅行中特有的天地境界。想象一下，或者登上高山绝顶（第一种境界）；或者在古迹中流连（第二种境界），望天地之辽阔、发思古之幽情，然后情不自禁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了，焉能不算是境界？孔子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又说“吾与点也”，其实都在此种境界之中。   好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特指旅行中欣赏自然风光，拍大片，大约是感官的享受。“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则是领略历史人文景观，能够增加一点知识。“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可以说是旅途感悟的精神升华，通过旅行来领会天人合一的敬畏之心和历史的沧桑感。至于摄影、写游记之类，属于用来提升旅行收益的技术手段，不能与境界相提并论。 一周之后出发，开始金秋十月的京青甘渝鄂自由行之旅。这一行全是顶级景区，而且还是特别美好的季节。我想通一个道理：境界之类其实没多大意思。最重要的是对生活、对旅行始终保持心态良好，尤其是向往、期待和热情。我喜欢因而我快乐。 2024.10.4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