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3月,我调到独立大队担任干事刚半个月,便随飞行员们一起,转场到杨村机场,进行为期半年的低空穿云复杂气象飞行训练。从这一年开始,一直到1982年12月转业回到地方,我前后跟独立大队的飞行员战友们,朝夕相处了八年。 我们独立大队飞行员的一天,与其他团飞行员的一天有所不同。因为独立大队主要承担夜间任务,所以飞行员们,常常进行的是夜航飞行训练(偶尔也飞白天,或者昼夜兼飞)。 每到飞夜航时,飞行员们上午进行飞行理论学习和当天飞行科目模拟演练。在学习结束后,还要进行一个小时的煅炼时间。在七十年代,在部队,为了保持强健的体魄,所有飞行员煅炼身体时,都很认真。他们除了练习各种体育器材外,还会进行一场激烈的篮球"对抗"赛。因此,每天完成煅炼时,飞行员们一个个都是满头大汗。 当时,飞行员们吃的是空勤灶,伙食标准是每人每天2.5元(这标准,在七十年代,是非常高的)。而我们,则是跟地勤战士一样,吃的是地勤灶(伙食标准是每人每天0.90元)。 通常在吃完午饭后,飞行员们,还要按时进行午休(我们也一样),以保证晚上夜航飞行训练时,有充足的精力。每每在飞行员们午休时,宿舍大楼门前,就会立即摆上一块"保持安静"的牌子。这时,无论是战士,还是领导,进出大楼都要轻手轻脚,讲话也不能大声,以确保飞行员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 到了晚上,要开始进行夜航飞行训练时,我也会一同跟着飞行员们乘车进场。飞行员飞夜航时,体力消耗很大,即便是冬天,寒冬腊月、北风呼啸,他们飞行着陆后,也是满身大汗、汗如雨下。为此,机场飞行员临时休息室里,无论一年四季,都备有一大桶咖啡茶、巧克力,以及香蕉、苹果等水果,以便飞行员利用着陆后再次起飞的间隙,进行营养补充。 每次飞完夜航训练,回到宿舍时,都已是深夜。因此,我们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间,也比大家稍晚了些。我和飞行员们同步的工作和生活,一直持续了八年,这也导致,1982年12月底转业回地方后,直到今天,我还是保持着晚睡晚起,和坚持睡午觉的习惯。 我和夜航大队的飞行员们,朝夕相处长达八年之久,也和他们结下了深厚感情。到今天,尽管已经过去了四五十年,我还是非常想念他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