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2002年的夏天,内蒙古女孩喜子说,克非你一来日本团好几天见不到你,寝室南姐他们白天都上班,就剩下我自己,怪腻歪的,我也想出去打工。我说你能干啥?她说,我中专毕业学的建筑工程,我怎么就干不了什么呢? 我说,要是能找份工作也挺好,挣钱了都邮给你父母。 那个年代大连工作机会很多,喜子就溜达找了两天,就在北石道街上,从大连大学公寓往南走,要走到一个缓弯道上,马路的右侧找到一家销售装饰涂料的公司。 那公司老板当年不到40岁,就问了一下洗子家在哪里?什么学校毕业,看到洗子长得挺机灵,瘦瘦的,个子有1.67左右,女孩子里不算矮了。就说,你负责接待吧!那会儿用人也不看身份证,只是问问喜子,有没有旗袍,喜子说可以买。工资一个月是800元钱,有点效益奖。 我是领着喜子她们寝室几个人,去青泥洼桥大商,给喜子买了件中规中矩红色旗袍。喜子那年还不到20岁,加上她实在是太瘦了,小脸还是一张稚气的娃娃脸,感觉那件旗袍,她穿上怎么也达不到,30多岁少妇穿旗袍那种风韵的效果。 喜子白天在大连大学公寓里躺惯了,尤其在我没有翻译活的时候,她会跑我房间起腻,躺我床上动手动脚。寝室里不是我一个人,你想想,8张床,不是都有人住,有的时候有生人入住。旁边有人没有人她都不顾及的。同屋的人也纳闷我俩是什么关系?你说是夫妻吧,年龄差了近20岁,你说是父女吧,我那会儿长得很年轻。 喜子一晃上了三个月班了,这期间自己还去烫的头发。 她烫头我正住在富丽华大酒店带团,她给我打电话,说,喂,我漂亮了,成熟了,你想看不?我说你一个黄毛丫头,漂亮能漂亮到哪里?成熟又能成熟的什么程度?她说,你今天晚上去哪儿?我说,今天晚上9点左右,我领日本老头去富丽华大酒店,对过胡同里さくら酒吧唱歌喝酒。傍晚上10点左右,五光十色里,我正与酒吧小姐用日语唱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 もしもあなたと逢えずにいたら 如果没有和你相逢 わたしは何をしてたでしょうか 我将会是在做些什么 平凡だけど谁かを爱し 也许和一个平凡的人相爱 普通の暮らししてたでしょうか 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 时の流れに身をまかせ 任时光匆匆从身边飞逝 あなたの色に染められ 染上了你的色彩 一度の人生それさえ 只此一次的生命 舍てることもかまわない 为了爱舍弃也在所不惜 だからお愿い 所以啊我求求你……。 这个时候门开了,在五颜六色的灯光映照下,一个烫发,着旗袍,稚嫩脸蛋红润发光的瘦高女孩出现了,坐在沙发上的日本老头们,一股脑把视线投向这个女孩,啊!喜子!今晚真漂亮,喜子从来不化妆,她是带着呼伦贝尔大草原的芬芳过来的。 妈妈桑看着我,我说,这是我未婚妻,妈妈桑立马拿出来1000元,说,这钱是见面礼,送给严翻译未婚妻,对了,能自我介绍一下吗?喜子站在液晶屏下,先是笑,说,我也不会说啥,我就是往死了爱我的男人,谁欺负他,我跟她玩命! 妈妈桑,小姐们都笑了。 那天晚上,唱完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喜子是跟我回富丽华大酒店了,还是打出租车回大连大学公寓了,时间太久了,记不住了,网友们也别笑。 第二天,上午,日本人睡觉,喜子说,走啊!上青泥洼桥麦凯乐溜达溜达,我想买一样东西。 喜子开了三个月工资,大概不到三千元,到了麦凯乐二楼,奢侈品包柜台,一下子就买了这个钱包,GUCCIグッチ,汉语好像是古琦。花了3500多,说,给你的……。昨天晚上翻出来这个钱包,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