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上海博物馆工作人员提着装废纸的竹篓准备拿去倒了,突然,竹篓中一个纸团引起了他的注意。展开一看,上面几个字,他大吃一惊:这不是书圣王羲之的作品吗?难道是赝品? 1972年的一天,上海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万育仁像往常一样,提着装满废纸的竹篓准备去倒掉。 突然,竹篓中一个纸团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把纸团展开,看到上面的几个字,顿时大吃一惊:这竟然是书圣王羲之的真迹!但他转念一想,难道是赝品? 原来,这封失传已久的王羲之真迹《上虞帖》的意外现世,要从1952年说起。 当时,上海博物馆百废待兴,工作人员正在对各种捐赠和搜集来的藏品进行整理。 有人一时粗心,把《上虞帖》夹在了清点册里带了出去。不料中途落在地上,被清洁工人误当废纸,就这样和各种废纸堆在了一起。 万育仁从小深受家学熏陶,对书法有着独到的鉴赏力。虽然王羲之的作品向来真假难辨,他一眼就看出这残篇的不同凡响。 但囿于眼力,他也不敢完全肯定。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把字卷收好,决定静待时机,进一步求证。 时间一晃到了1975年,当时,沈之瑜恢复了上海博物馆馆长的职务。 这位曾经的馆长对文物工作情有独钟。万育仁抓住机会,立刻向他汇报了《上虞帖》的发现经过。 沈之瑜闻讯大喜,当即邀请著名鉴定专家谢稚柳前来查验。 谢稚柳是书画鉴定领域的泰斗级人物,1962年,他就参与了许多珍贵字画的考证工作,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 此番重出江湖,谢老凝神端详,观察字卷的书体、印记和装裱形式,很快就做出初步判断:这份字卷很可能出自唐代之手,极具研究价值。 万育仁的判断得到了权威的认可,谢稚柳更是兴奋不已。从发现到鉴定,历时三年,一个惊天秘密终于揭开了面纱。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老以"废寝忘食"来形容毫不夸张。 他查阅海量文献,甚至在字卷一角发现了"内府尚书省印"这样的关键印记。种种细节进一步坐实了真迹的身份。 最终,谢稚柳通过与唐代《淳化阁帖》的反复比对,得出结论:这的确是一份罕见的唐代摹本。 它不仅书法精湛,更有极高的艺术审美价值,弥足珍贵。 经过诸多专家验证,这份在废纸堆里漂泊多年的"孤品",终于尘埃落定,重见天日。 《上虞帖》的传奇故事,既有偶然的惊喜,更饱含必然的曲折。回望这段旅程,万育仁的慧眼独具功不可没。 他以"认真"和"坚韧"诠释了文博工作者的职业操守,让一件沉睡千年的国宝重放异彩。这不禁让人感慨:文物承载着历史的记忆,守护它们,就是在守护我们民族的瑰宝。 经过谢稚柳的考证,《上虞帖》的身份已无悬念。 但它真正重见天日,还要归功于谢老在权威刊物《文物》上发表的研究成果。 这篇文章在学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海内外专家纷纷对这一发现表示由衷赞叹。原来,尘封百年的宝贝,竟有如此不凡的来历。 《上虞帖》又称"夜来腹痛帖",其实是王羲之写给朋友的一封请假信。这位"书圣"因夜间肚子疼痛,第二天不能如约赴会,便提笔写下了这封致歉的短笺。虽然篇幅不长,但字里行间透露出浓浓的诚意和歉意,可谓言简意赅。 信中,王羲之不仅表达了对朋友"修龄"、小舅子"重熙"等人近况的关心,还流露出对谢安下落的担忧。这位当时隐居会稽的"世外高人",行踪向来不定。从"未审时意云何,甚令人耿耿"一句中,可以窥见王羲之对好友的真挚情感。 王羲之在信末用"不可言"作结,将内心的无奈与惆怅表露无遗。这位笔下不饶人的书法大家,在现实生活中也有七情六欲,有血有肉。 通过《上虞帖》,后人得以一窥他的私人情感世界,这实属难得。 《上虞帖》的面世,不仅填补了古代书法和鉴赏领域的空白,更为研究王羲之的为人提供了难得的第一手资料。 后世学者因此得以从更全面、更立体的角度去认识、解读这位旷世奇才。可以说,它的价值远不止于"镇馆之宝"四个字。 今天,《上虞帖》静静地陈列在上海博物馆,成为无数游客观赏、膜拜的对象。但鲜为人知的是,它也是一段传奇往事的见证者。 从谢安的会稽草堂到王羲之的临川别业,从唐朝内阁到民国旧址,它几经辗转,历尽沧桑。那些秾纨之笔、绝世之才,也随着岁月流转,渐行渐远。 如今,我们透过博物馆的玻璃罩,试图还原《上虞帖》的前世今生。它的优雅与洒脱,固然源于王羲之的笔墨丹青;但那跌宕起伏的命运,更印证了"艺术长青"的真谛。 正如王羲之在信中所言,"不可言也"。有些故事,原本就是"不可言说"的。它们静默地流淌在历史的长河中,等待有心人去发现、去聆听。 《上虞帖》的重现,不啻为一个时代的奇迹。在那个"文物早已被倒了"的年代,竟然还有万育仁、谢稚柳这样的"认真"的仁人志士。 他们用执着和坚韧,将一封斑驳的遗墨从垃圾堆里"抢"了回来,上演了一出惊心动魄的文物"抢救"记。这种精神,这份情怀,不正是博物馆人代代相承的"传家宝"吗? 参考资料: 《除了《上虞帖》,上海博物馆还有哪些“镇馆之宝”》来源:上观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