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28岁老公去世,婆家说她是扫把星;她仅用一招,让婆家磕头道歉

锵锵五五二三 2024-08-31 01:56:46

天寒日短,北风呼啸,天阴一阵晴一阵的,村里的人都猫在家里,掂量着今天是不是要飘雪。

猛然间,一阵凄厉哭喊声划破了宁静。坐在火炉旁,打盹的王老太太陡然惊醒。

她伸长脖子,凝神屏息,竖着耳朵听。

只听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惨烈。王老太太忙不迭的推开房门,噔噔的跑出了院外,来到屋门前的大街上。

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妇人,身穿桔色碎花袄,正寻着声向四处张望。

“他二嫂子……磊磊妈……是谁呀,没好声的哭喊?”王老太太觑眼望着妇人说道。

“我也是听到哭嚎声,才出来的。”磊磊妈回道。

哀嚎声断断续续,隐隐的从西面传来。

王老太和磊磊妈寻声向西面走去,一直路走到文小六家门口。

二人伫立在院门外,支起耳朵悄声听着。那一声声悲戚的哭喊声,竟是文小六。随即又响起男人暴戾的咒骂声,噼里啪啦的打砸声。

文小六的男人去年到南方摆摊卖水果,因与人家抢生意,发生打斗。

那人突然发了狂,一把冷飕飕明亮亮的水果刀,从她男人的前胸刺穿到后胸,送去医院的路上断了气。

文小六家,哪里来的男人?王老太与磊磊妈狐疑看了眼对方,可还是推开了院门。

二人一前一后,一面朝堂屋走去,一面心里嘀咕,口内喊道:“小六,小六,咋得了。”

王老太太推开屋门,豁然看到地面上,一滩滩鲜红的血。红的扎眼,看的王老太太一阵眩晕。

文小六跌倒在地上,蜷成一团,身体猛烈的颤抖,嘴里呜呜咽咽的哭着。

他剃着小平头,偌大的头颅后脑勺刮的光青青的,头顶却留着一撮,像猪鬃似的根根倒竖。后脑上勺上的反骨,大剌剌的向外支楞着。

一对猪眼睛,肿眼泡里,布满血丝,露着凶光。

乌黑翻翘的厚嘴唇,叼着烟,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

他是文小六的小叔子,是个走街串巷,偷鸡摸狗,惹事生非浑人。外号王孬蛋。

王老太太与磊磊妈妈俯下身搀文小六起来。

文小扬起脸来,她鼻梁肿涨起来,眼塘子淤青鼓肿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脸上一块青一块紫 ,胸前印着斑斑血迹。

文小爬卧在地上,只是一味的哭,哪里肯起来。

“这是怎么说的?小叔子和嫂子怎能打起来?王孬蛋,你不好好的和你老婆孩子在城里呆着。你回来作什么妖?你看你把你嫂子打的。你说说看,她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祸,让你这样打她”王老太太看着,爬窝在地上的文小六满是心疼。

磊磊妈妈也帮腔说道:“大兄弟,不是我说你。你咋能这样打她?你好歹叫她一声嫂子,你也不嫌丧良心。”

王孬蛋气哼哼的,赤黑腮帮子上的横肉抽搐着,大声吵嚷道:“我丧良心,我哥就是这个扫把星害死的。我没打死她就不错了。”

王老太太听后心中大火,走上前照着王孬蛋的身上,啪啪打了两巴掌。

王孬蛋眼里喷着怒火,冒着凶光,朝着王老太太上前逼近几步。王老太太自知王孬蛋是个混不吝,犯起浑来那是连老子娘也打的主,心中不免有些胆怯。

她仍昂着脸,嗫喏的说道:“俺是你大娘,你说我这巴掌打不打得你?你就是再浑,也不能跟你大娘犯浑。你哥走了,哪里怨得着她。你说你打她作什么,她这样可怜的人,你咋下得去狠手的。你爹妈呢,也不管管你由得你犯浑?”

文小六仍跌卧在地上,噫噫呜呜的哭着说道:“表姑家添丁进口。今儿我们去喝满月酒,席间表姑一家高高兴兴的来敬酒,公婆想是想起了俺那冤家,心里不痛快就多喝了几杯。他们公母两个回来就去西屋里躺着了。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我哭喊的这么厉害,愣是一点动静也没听到。”说完伤心的嚎啕大哭。

不知何时,院门外围满了人,探着头朝屋内看。有几个泼辣的,见王老太太和磊磊妈都在屋内,索性也走了进来。

“娘诶,这人脑子都快打成狗脑子,这老公母俩个睡的竟这样死?隔着八丈远都听得见,一个院里的反而听不着。是真听不着,还是不想听。”围观的人听见文小六的哭诉,也是忿忿不平,又对王老太太说道:“婶子,我们做小辈的不便进去,您老去西屋看一下”说完朝着西屋努了努嘴。

王老太太恨恨的说:“我到要看看,这两个老东西耳朵里是不是长毛哩?”说完便走出堂屋,穿过廊檐,朝着西屋走去。

咣当一声,王老太太将西屋的门一把推开。那老公母俩个还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伸手便朝着二人身上捶去,一面打,一面嚷道:“让我瞧瞧睡的是多沉,能睡死过去了?”

那老公母俩个,眯着眼,佯装刚睡醒的模样,问道:“这是怎么了,嫂子生这么大的气?哪里得罪你了?说给俺们听听。”

那王老太太朝老两口脸上啐了一口:“少在这里乔模乔样的。当别人都是傻子,瞎子不成?你们家老二正犯浑呢!把老大家的打的身上没一块好地方。这叫什么,欺负寡嫂!不怕老少爷们戳你们脊梁骨。你们这两个老东西,躺在床上,竟大剌剌睡起来了。”

老两口慌忙从床上爬了起来,一面向堂屋奔去,一面骂道:“你说这个小混蛋,作孽啊!哪里来的胆子,竟敢打嫂子了。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文小六早已让众人搀扶起来,回到里屋。王孬蛋刚刚也是酒后上头,又见众人纷纷责骂,酒已醒了大半,仍梗着脖子,骂骂咧咧的的溜走了。

文小六的公公,在里屋门外止住了脚步,婆婆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里屋。

老婆子见文小六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没一处好地方,自知是自家二儿子理亏。

婆子出溜一下跌坐在地上,手拍的地面砰砰响,嚎啕大哭起来,嘴里不住的念道:“就一个知冷知热的,知好歹的,说没就没了 。我这是啥命呀,剩余下这么一个活兽,可要了我的命了。还不如死了清净,到了那边还能见到我儿。”说着便要用头撞地。

众人见状连忙拉住,打抱不平的话也咽了回去。

那王老太太,也斜着眼,嘴巴一撇,说道:“不是当嫂子的说你。你哪里有个做老人的样?你嫌还不够乱?”

小六子的公公臊眉耷眼的,蹲立在门旁,吧唧吧唧抽着旱烟,恨恨几声,说道:“什么女人?你又哭又喊的裹什么乱?还嫌不够乱的?”

小六子老婆婆听到她男人的呵骂声,也渐渐收住了哭声。

众人渐渐散去,王老太太与磊磊妈一同回去的当儿。

磊磊妈感叹的说道:“那文小六,刚嫁过来到那会,长腿细腰的,雪白的小脸,一双乌亮亮的眼睛,任谁看了都喜欢。”

说着磊磊妈撇嘴一笑,神秘的对王老太太说道:“那会儿,王孬蛋还是个半大的小子。小六子走到哪儿,他亦步亦趋的跟到哪儿。

我们见了便逗弄他:孬蛋呀,你整天追在你嫂子的屁股后面,难不成你嫂子身上有勾人的香气。那王孬蛋头一昂,扬着面说道:我嫂子就是好看,我将来也娶我嫂子这样的”说着咯咯的笑起来。

又说道:“看把那公婆俩美得,走哪里都扬着脖说:这十里八村的大闺女小媳妇,没有一个比得上我们大儿媳俊的了。小六也是给他们家挣了面子,一家人把小六捧的什么似的。”

磊磊妈妈低头沉思半响,长叹一口气说道:“人呀,后脑勺都没有长眼,谁能看到以后的日子。”说着不免与王老太太感叹起来。

王老太太得了沙眼,眼毛倒插,常年淌着泪,眼圈一圈圈的溃烂,漏出粉红的肉来。她一面用袖子拭泪,一面感慨的说道:

‘小六这个孩子命咋能这么苦。结婚两三年,一直要不上孩子,那西医中医都瞧过,不知道扎了多少针,吃多少汤药。那日我瞧她远远的走来,人直打晃,小脸蜡黄,瘦的皮包骨。

我就问呀:孩子你这是咋了,她哭着对我说,她再也不要喝满是土腥味的汤药了,喝的她胃里反酸,直作呕,人也病怏怏的没精神,医生也说不出来是哪的问题,可就是怀不上。

我便对她说:医生说不出问题,就是没问题,生孩子也不是一个人事,都没问题,才是没问题。”

王老太太打鼻子眼里冷哼一声:你猜怎么着,果真是她男人的问题。因为没孩子,小六没少受她婆婆的气。一次,她婆婆伸着手对小六指指点点,手指都快戳到她的脸上。她老公公也在旁指手画脚。

我贴到她公公耳根说道:你也是个人物,我没见过哪个老公公跟儿媳妇打擂台的。她们拌嘴,有老公公说话的份?让我说的脸红脖子粗的,讪讪的就走了。

他们家老大倒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没少从中护着小六。那两个老东西要死要活的,让老大和小六离婚。那老大愣是咬紧牙没松口。

小六也是念着他男人的好,老大查出有毛病时,小六才没离开,一心一意的跟着老大过。

那两个老东西自知理亏,四处托人,才领养了小浩。

小六命苦呀!才过了几年安稳日子,老大又走了。”

磊磊妈两眼望着王老太太,一径眨巴着,疑惑的问道:“今天这一出,又是为了啥?”

王老太太冷哼一声:“还能为了啥!不过是跟小六挣老婆子。

老大走后,小六怕小浩受委屈,打定主意守着小浩过,任谁劝也没用。

村长看她一个女子家,带着个孩子不容,找来王家的主事人,让小六婆婆的跟着小六,让她公公跟了她小叔子王孬蛋

遭老头子能干啥,衣服不能洗,饭也不能做,没准还让孬蛋两口子伺候呢!

那小浩又不是老大亲生的,不过是抱养的。王孬蛋看着老婆围着小六母子洗衣做饭,跟着吃味呗。”

次日,阳光和煦,没有一丝风,王老太太依靠在自家南墙上晒太阳。远远的看见磊磊妈风风火火的走来,见四下无人,凑到王老太太耳根说到:“这都快晌午了,小六到现在还没起床。我们几个比旁人走得近。咱去跟她说说话,也宽慰宽慰她。”

王老太太她们来到文小六的家,只见院子寂静无人,空落落的。二人穿过院子,直奔里屋,只见小浩守在小六的旁边,见了王老太太怯怯的问好。

王老太太问道:“小浩你爷爷奶奶呢?”

“不知道,吃过早饭就出去了,”

王老太太从口袋里掏出领钱,塞到小浩的手里,拍着他的头说道:“去,去小卖铺买糖块吃去。”

小浩踌躇看着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小六,只见她睁着空洞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白花花的屋顶,不哭也不笑如同木头人一般。

王老太太笑着对小浩说道:“不怕的,你妈妈也得听我的,快去吧。”

小浩兴兴冲冲的跑出了门。王老太太见小浩已走远,对文小六说道:“你不吃不喝的作溅自己,正称了别人的心意。人家越是作溅你,你越是要打起精神来。”

文小六听后,哇的一,放声大哭。王老太太与磊磊妈见文小六哭的悲痛,也跟着落泪。

王老太太坐在床沿上,望着文小六沉吟半响,犹疑的说道:“你男人在时,你们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现如今他走了,小浩又不是他们亲孙子,哪里还有情谊。你不如早做打算,依我说,索性将小浩丢给他们,你自己找个好人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文小六听后只是哭,也不言语。

半响王老太太又说道:“找不找人家,这都是后话。眼下不能,不声不响的白白的挨了打,吞下这么大委屈。你快起来带着小浩去找村长,让他找本家的主事人。那两老东西不管不问,由着王孬蛋浑闹。村长不可能不管,多少双眼睛看着呢!”

磊磊妈忙道:“对对,王大娘说的对。到底是老人,比我们小的想的周到。”

文小六在她们催促下起了床,不一会儿小浩也从外面回来。文小六一手牵着小浩,一面哭一面朝村长家走去。

村长着人唤来了王孬蛋和他父母,劈头盖脸训斥一番,让王孬蛋给文小六磕头赔礼道歉。

砸坏了的家具,让王孬蛋全包。文小六将屋里的家具里里外外全换成新的,钱全由王孬蛋出。

那文小六也是个倔脾气的,没多久她就打发她婆婆去了她小叔家。她一个人守着孩子过。村里的人都劝她找个人家,她始终不肯,怕小浩受委屈。

小浩那孩子也是个挣气的,学习成绩一直优异,自己也肯努力,后来考上了好大学,村里孩子都没有他考的好。

一年秋后,王老太太到河边信步闲逛,刚好碰着小浩搀着文小六也在河边散步。

河面上的夕阳红的像大火球,在河面上滚滚燃烧,那河面好似给烧着了一般,到处赤红一片。

夕阳西下,文小六的脸上好似涂上一层朦朦胧胧的红晕。风吹的文小六衣带飞扬,她的身上泛着光辉。

王老太太笑着对文小六说道:“”小浩大学毕业了吧,找工作了没。”

文小六笑着说道:“今年刚毕业,如今在县一中教书。”

王老太太笑呵呵的对文小六说道:“你也算熬出来了,往后有享不完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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