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解救了一个被拐卖来的小女孩,你现在还好吗?

路上Rp 2024-03-05 23:07:41

我怎么也忘不了那年冰雪封天的冬天。

我的家乡在东北的一座大深山里,在这里我们几乎与世隔绝,除了周围还散落着几个小村庄外,在连绵数十公里的大山里再也没有人烟区。

山高林密、奇峰峻岭。

我们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大山里,不但贫穷,还面临着众多危险,出门劳作,需要翻山越岭,一不小心都有可能摔到山崖下面去,而且大山里的野兽特别多,特别是豺狼虎豹,一般夜间我们都不敢离开村子。

我们要采购日用品的话需要几个人同伙,翻山越岭抄近路都要走上两天时间,那时候没有公路,都是走山路,由于山路崎岖险恶,单车都不能骑,我们外出到镇上采购都是结伴徒步而去。

由于偏僻和贫穷,我们这里的男人找媳妇非常的困难,难得村里有个姑娘,一般都选择嫁到大山外面去了,像逃命般往外面逃,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姑娘继续留在这穷山恶水的大山里,所以我们这里的男人想娶媳妇,只能通过一个办法:买!

虽然拐卖妇女是非法的,但在那个年代打击并不严,特别是在我们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大山里。

那一年我刚满十八岁,我爸妈早早就为我的婚事操心,商量着也给我买一个媳妇。

有一天从隔壁村传来消息,有人带来了一个姑娘,周围几个村的人都纷纷去看,我老妈也急匆匆硬拉着我去,生怕去慢了被别人买走了,毕竟这大山里还有很多光棍。

我老妈拉着我翻越了几座山,又趟了一道溪河,最终来到了隔壁村,姑娘被关在一间废庙里,很多人围观,有父母领着自家儿子来的,也有一些几十岁的老光棍自己来的,还有很多村里人前来看热闹的,反正很多人。

“晨光也来了?”

“哎哟,晨光你也讨媳妇了?”

看见我也来了,熟悉的人都笑着跟我打趣,弄得我的脸都红了,像喝了几斤高度白酒一样,也羞得想钻老鼠洞。

但我老妈就是拼命地拉着我往里面挤。

“哎呀让让!”

“哎呀让让!”

我老妈终于挤破了人群,将我带到废庙里面去。

废庙里面也有很多人,我站在废庙门口,看见遮掩的人群中有一个穿着格花衬衫的小姑娘尊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我看见了她的眼神,满眼惊恐。

我老妈拉着我继续往里面走,来到小姑娘的面前,她缩在那角落里瑟瑟发抖。

那瞬间我的心很难过,这是多么可怜、无助的小姑娘!她原本有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但此时已经被泪水给迷蒙,她打着两条小辫子,脸蛋非常的精致,身子很瘦弱,一看就不是我们北方人。被人从遥远的南方拐卖到此,期间可能又经过无数次的痛苦折磨,面对围观的人群,自己像一只小羊羔一样被人买卖,一个小姑娘家怎么不害怕?

此时的她,就像被猎人捕到的小鸟一样,异常惊恐。

有人问,“一千块钱真的不卖?”

人贩子摆摆手,“一千块钱怎么行?三千一分不少,贵是贵了点,但你们也要看是什么货,是不是?”

人贩子将哭泣的小姑娘提了起来,捏捏她的脸蛋,“你们看看,这么漂亮精致的小姑娘,三千块钱你们还嫌贵吗?要是在外面,这么漂亮的姑娘大老板都抢着要!”

他又掐了掐小姑娘的屁股,“你们再看看,瘦是瘦了点,毕竟是小姑娘,以后会长胖,但是这屁股一看就知道很能生的,第一胎绝对是个儿子、第二胎也绝对是个丁!”

他笑了笑,再问身边的人,“你们还嫌贵不?”

围观的人笑而不言,他们也觉得这人贩子的话有道理,这姑娘确实值得三千块钱,他们也很喜欢,但穷啊!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大山里,家家户户都穷得只剩下裤子,有谁家能轻松地拿出三千块钱?面对如此精致的小姑娘,他们也只能摇头叹气。

我盯着她,心里像泉涌,就这么一眼,她足够让我心动,她那精致的面容、她那可怜的样子,立刻就弹动我的心弦。

就在我彻底沦陷的那一刻,我老妈拉住了我的手,“儿子,走走走。”她拽着我走。

我不情愿,本能地抵抗,不明所以地望着她,“妈?”

她无奈地叹气,“儿子,要三千块钱,你妈我哪能拿得出这么多钱,身上只带来八百块钱!”

“妈,可以回家去拿!”

“哎,家里哪还有?全部都带过来了,而且还是卖了牛羊,还向亲戚借了的。”

“妈!”

“别想了,走吧走吧!”

我老妈硬是将我拉走了。

我很不甘心,心情很不好,我真的很喜欢那姑娘,我想得到她,让她成为我的媳妇。

要不,能解救她也行,看见她被拐卖的惨状,我就很心痛。

连续几天我心情不宁、急躁不安,甚至心痛难过。让我稍微安慰的是,她还被关在隔壁村的废庙里。由于没人能拿出三千块钱,她暂时没有卖出去。

但听说好几个人都在凑钱,包括我们村的老光棍罗老汉。

罗老汉都五十来岁了,一直娶不到老婆,由于贫穷,他甚至也买不起,不过他这两年跟着别人出去外面做工地,身上存了一点钱,但还是不够,昨天听说他又翻山越岭到外面去了,说是向包工头预支,他拼命地要将这姑娘买下。

我慌了。

“妈,我们不是还有一片红薯没有收吗?”

“哎呀,那点红薯能卖多少钱?还得留一点吃呢,不然咱们饿死?”

“玉米呢?”

“玉米还没到收成呢,就算收了玉米又能卖几个钱?”

“妈,可以去借一点!”

“哎,现在这八百块钱,有大部分还是借的呢,能借的都借了,你还叫妈去哪里再借?”

“妈,要不……”

我抬头望着自家的屋子。

我老妈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你想把咱们家这破屋卖了?儿子,别说卖了咱们住哪,就这破烂不堪比牛棚还破的老屋子,白送给别人都没有人要!”

我很焦躁。

老妈安慰我,“儿子,别急,等下一个吧,这个姑娘要价太高,下一个可能会便宜一点,到时候妈就是抢也得给你抢过来。”

说的好听,大山里几个村,老光棍小光棍一大堆,真的带来一个便宜的也未必轮到你。

况且,我是真的喜欢这个姑娘,她那可怜悲惨的样子,重重地冲击了我的心,我有种不顾一切要去解救她的冲动。

晚上,等了夜深人静,我偷偷地起床,带上一把刀,打着火把,悄悄地溜出村子。

隔壁村虽然不是很远,但也需要翻过几座大山,作为大山的儿子,出生在这里、长大在这里,但夜里出行还是困难重重。

我溜出村子后,直接向隔壁村进行,我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攥住插在腰间的砍刀,我的神经绷紧,时刻应对着突然窜出来的野兽。

在这大山里生存着众多野兽,熊豹豺狼蟒蛇等等,还有更可怕的东北虎。

夜里正是这些野兽出没的时间。

当我翻过第二座山时,发现身后有东西跟着,我猛地转身,顿时间吓得背脊发凉,一双双如火炬般的眼睛远远地盯着我。

这是狼!

遇上狼群了!

并且被它们包围了!

我的神经一绷,猛地拔出插在腰间的砍刀,紧攥火把。

我之所以打着火把,那是因为野兽对火有顾忌。

但狼是很有耐心的动物,特别是遇上狼群,这是非常难缠的。

我不但背脊发凉,额头开始冒冷汗,紧攥砍刀的手也湿了。

我知道今夜凶多吉少。

但我却临慌不乱,坚决和沉稳地应对,做好拼杀的准备。

突然一声嚎叫,狼王发出进攻的号令,我举着火把眼扫四周,发现狼群开始向四面散开,对我进行包围。

我慌忙观察四周,发现附近都是茂密的灌木丛,没有一棵可以攀爬避难的大树。

就在狼群向我包围越来越近时,突然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长啸从另一座大山上传来,我抬起头,顿时间风云大作,树林里的树木莎莎作响,好像整座大山都在颤抖,黑暗中听到鸟儿发出噗噗地拍打翅膀飞走的声音,各种小动物都惊慌逃窜。

我再次观察四周,那些包围住我的狼群也在那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这是老虎发出的声音!

这是虎啸!

听着老虎的叫声从别的大山传来,我也很害怕,但毕竟是大山的儿子,这些都是伴随着我成长的声音,所以我还是能把持住的。

何况老虎是在其他的大山上叫,对我并没有太大的威胁,我完全能摆脱它。

我举着火把继续前进。

由于呼啸森林,所有的动物都吓得瑟瑟发抖躲了起来,包括熊豹豺狼都不见了,所以我变得安全。

在虎啸中,我顺利地到达了隔壁村。此时的村庄正在安静的沉睡中,我进村的脚步声瞒不过机警灵敏的狗,立刻引来一阵的狗叫声。

不过那姑娘被关在村外的一间废庙里,狗叫得再凶猛影响不到我,我绕着村子向那间破庙走去。

想到肯定有人看守,所以我不得不小心,但在我仔细观察后,才发现根本没人看守。

我也奇怪,就这么放心地将这拐骗来的姑娘关在这废庙里?但当我蹑手蹑脚来到废庙门口的时候,才知道根本不需要人看守,废庙虽然破旧,但门依然牢固,还锁上一把大锁,那小姑娘想逃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轻轻地推了推门,但里面没有反应,我扭头看了看身后,小声喊道,“姑娘!姑娘!”

但里面仍然没有反应。

我绕到废庙的背后,这里有一个窗口,但窗口的木条仍然坚固。

我用火把映照,但由于火把的光度不够,不能看见里面,里面黑暗一片。

我轻唤,“小姑娘、小姑娘……”

这一次里面终于有点动静了,但仍然没有听到她回应。

于是我继续喊,“小姑娘,我是来救你的、我是来救你的……”

终于,我看见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从黑暗中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我将火把紧靠着窗口,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我依稀看见了她的脸,她惊恐不安地向我看来,同时她的双眼又燃起了不可置信的希望。

她对我充满怀疑。

我向她招手,“过来!过来!”

在我真诚的呼唤下,她终于充满警惕和不安地向窗口走来。

我安抚她,“小姑娘,不要害怕,我是好人,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她仍然半信半疑,站在窗口望着我不出声。

我道,“小姑娘,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终于她开口了,声音弱小并带着轻微的哽咽,“真……的吗?”

我点头,“真的!”

在火光的映照下,她那迷蒙的双眼顿时破晓燃起了强烈的光,她双手猛地抓住窗口的木条,“真的?”

看着她那双热切的双眼,我毫无犹豫地点头,“嗯!”

顿时她的泪水哗哗而下,瞬间就将她夜明珠般的黑眸子给淹没。

她很激动!

但我也不能骗她。

我拿起刀就向窗口上的木条砍去。就在我砍了几刀后,突然传来叱斥声。

“谁?”

我还来不及反应,两道肥壮的人影已经冲到废庙的后面来了。

我吓得仓惶而逃。

“哪个狗蛋子竟敢来偷老子带来的货?”

这两个人贩子非常肥壮,长得熊背虎腰的,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货,我不能不跑。

虽然我救人是义事,但以当时的情况来看我是在做坏事,所以我吓得像贼一样逃跑。

“狗蛋子!”

黑暗中他们向我砸来石头,乱飞的石头竟然有一颗砸在我的头上,砰地一声我的脑袋差点失去知觉,但幸运的事我并没有倒下,瞬间恢复清醒继续逃跑。

不过还好,他们并没有追来。

黑灯瞎火的,在这大山里他们想要追我也是很不容易的,何况他们对我也充满未知数。

我终于逃回到了家里,用手摸脑后,流了很多血,不过幸好没什么大碍,自我感觉不是很严重。

当天消息就散开了,大家都在议论昨夜有人摸黑到废庙去想偷走那个小姑娘,都在猜测这个人是谁,顿时间大山里几个村庄都热闹起来,连续几天都在讨论此事。

而让我震惊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人贩子担心这姑娘再次被人偷走,竟然以两千块钱便宜卖给了我们村的老光棍罗老汉。

罗老汉这两年跟着别人到外面去做工地赚了点钱,前几天又跑到外面去向包工头预支,勉强凑够了两千块钱将这姑娘拿下。

等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罗老汉已经将人带回来了,全村人都来到罗老汉家围观,罗老汉开心得像当新郎一样,还特意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给邻居发烟,而罗老汉的母亲王奶奶已经七十多岁了,终于看见儿子成家了,开心得笑不拢嘴。

我也跑过去看,挤进人群,看见那姑娘坐在那张简陋的木床上哭泣,她非常的害怕和绝望。

我看着就心痛。

“哎哟,晨光,你不买,罗老汉买回来了呢!”

“就是,舍不得花钱,哪能买得到老婆?”

“晨光,你看看,人家罗老汉多有本事,花两千块钱买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那些三姑六婆开始向我嘲讽。

“罗老汉,今晚洞房一定要努力哦,早日给你生个又白又胖的娃!”

“罗老汉,你都五十多岁了,不知道还行不行啊?说不定已经上不了马了呢!”

罗老汉立刻拍起了胸脯,“我还能推着车翻山越岭呢!”

众人立刻笑了起来。

我气愤而焦急,握着拳头,突然吼了一声,“我要报警!”

顿时喧闹的场面安静了下来,个个都诧异地望着我。

我抿着嘴、耳朵通红。

“喂,晨光你这是在说什么呀?”

“拐卖妇女是犯法的,我要去报警抓你们,要不立刻给我将她放了!”

我的这句话像捅了蜂窝一样,众人不但震惊,还一窝蜂的攻击我。

“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看你脑筋进水了!”

“我们住在这大山里,要不是靠买老婆,估计所有的男人都打光棍!”

“你老妈都是买来的!”

那姑娘抬头望着我,满眼充满诧异,似乎想辨认我的身份。

我老妈突然冲了进来,脸红脖子粗地将我拖了出去。

回到家里,她马上训话,“儿子,你是不是脑筋短路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硬着性子,“妈,我说的话有错吗?拐卖妇女是犯罪的,我要到镇上去报警!”

我老妈一巴掌就向我拍了过来,重重地扇在我的脸上,厉声斥骂,“你这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吗?我们这大山里有几个人的老婆不是买来的?没有他们将姑娘拐卖进来你们这些男人还能娶得到老婆?还能传宗接代?就连你老妈我当年也是被你奶奶花钱买来的,要报警的话,抓全村人,包括你老爸!”

在老妈的怒吼声中,我虽然不服气,但也只能闭嘴。

但我真的不甘心那小姑娘就这样被罗老汉毁了,我不能眼看着她掉进火坑里活活被烧死,就算她最终不能成为我的媳妇,我也要想办法救她出去。

因为她实在可怜。

我心急如焚,最终脑海一闪,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立马往大山外面跑。

经过两个小时的飞奔,我来到山脚下的一间草屋前,李大夫正在晒草药。

看见我突然来了,李大夫显得很惊讶。

“李大夫,请帮帮我!”

“小晨,发生什么事?你身体不舒服?”

“不是……”

我将事情的真相向李大夫诉说。

李大夫是我们这一片大山里唯一的医生,为人正义,平时村民有什么不舒服都会来找他。恰好我曾经从一头黑熊的口中救下他的儿子,现在为了解救那小姑娘我只好利用一下这段恩情。

我以为李大夫会有顾虑,没有想到他哈哈地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晨,要是别人找我肯定不愿意,但你找我肯定帮忙。”

他又叹气道,“哎,其实我也不忍心这些小姑娘被拐骗进来,能帮就尽量帮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发生?”

得到李大夫的支持后,我倍感开心和激动。

李大夫马上动手,将好几种草药磨成了粉,然后分为几小包包装交给了我。

“小晨,这些药泡茶也可以,直接放到酒里面也行,第一包就见效,连续几包将在一年内没有性能力。”

“谢谢李大夫!”

我兴奋地从李大夫手里接过他包装好的药粉。

我焦急地往回赶,翻山越岭大汗淋漓,几乎一口气跑回到了村里。

罗老汉由于买到了小媳妇非常的开心,预示着他从此不再是光棍,所以他大方地摆酒请村里人吃饭。

邻居们正在帮忙做菜,杀鸡杀鸭宰羊,罗老汉家今天热闹非凡。

直到了晚上,大家终于可以坐上餐桌过瘾地吃一餐。

我偷偷地往罗老汉的酒碗里撒了药粉,一小包,很细的粉末,罗老汉忙着敬酒也不会注意看。

当我看见他仰着脖子咕噜噜地将这碗酒灌了下去,我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这小姑娘暂时保住了!

我此时心宽,我绝对相信李大夫的药,所以也跟着伙伴们大碗喝起来,啃着大大的羊腿好不过瘾。

我甚至站了起来,端着大碗酒向罗老汉走去,“罗伯伯,小晨向您敬酒来了,祝罗伯伯买到这么漂亮的小媳妇,早日生贵子啊!”

但罗老汉显得很不高兴,阴着那张老脸斜视着我,“晨光,你今天不是说要报警吗?”

我傻傻一笑,“罗伯伯,我一时想不通嘛,现在小侄儿不是向您祝福来了吗?”

罗老汉仍然不畅快,指着我说道,“晨光,你要是报警的话可不止得罪全村人,而是得罪全大山里的人,包括你老爸,你老妈也是买来的!”

我呵呵笑着,“那是,所以我不会报警了,罗伯伯请放心吧!”

同酒桌的人劝了一句,“行啦,都过去了,晨光,你以后也会买媳妇,你要是报警的话,以后别人也报警,你也别想娶媳妇了。”

我笑着,“那是、那是。”

罗老汉勉强和我碰了碗,喝了一口。

趁着大家都在喝酒吃饭,我偷偷来到了罗老汉的房间,那个小姑娘被关在里面。

但大门被锁着。

我从窗口望里面看,那小姑娘坐在床上发呆,可能是哭多了、累了,绝望了,整个人都陷入呆滞中。

我望了望身后,众人正在狂欢,我小声唤道,“小姑娘、小姑娘……”

小姑娘抬头望过来,看见了我不由一怔,然后奔过来,双手抓在窗口的木条上。

“你就是那个人吗?”

“嗯,是的!”

“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

她很激动,紧紧地抓住了我也手,像抓住她的救命草,眼泪像泉涌般滚滚而落。

我“嘘”了一声,扭头看后面正在畅饮狂吃的人群,小声对她说道,“小姑娘别担心,我会救你的,他动不了。”

我从裤兜里掏出李大夫给的那几包药粉交给她,小小的一包,每包大概只有两三克,很容易藏放,也容易下药,放在酒水茶水里面一般不会发觉。

“小姑娘,这药你藏好,每天想办法让他吃了,可以放在酒水或者茶水里面去,保证他没有能力动你,后面我会想办法救你!”

小姑娘开始看起来有点害怕,不敢,但在我的鼓励下她快速将药粉收了起来了。

而就在此时身后传来罗老汉的叱斥声,“晨光你个狗蛋子,竟然惦记我的小媳妇!”

他一个酒碗就向我砸了过来,我急忙避开,哐的一声砸在了墙壁上,陶瓷碎片飞了满地。

“狗蛋子,看我不打死你!”

他不停地向我砸碗,酒后的他满脸通红,此时像发疯的公牛。

我只能狼狈而逃。

他还想穷追不舍,但被村民给劝拦住了。

我跑回到了家里,我老妈抓住我又是一顿责骂,还揪我耳朵。

“臭小子,那小姑娘已经成为罗老汉的媳妇了,你还惦记着人家?”

“妈,我只是看看!”

“看看?看别人媳妇?”

她又要来揪我耳朵,被我推开了。

冷静下来后,我说道,“妈,你花钱将她从罗老汉手里再买过来。”

我老妈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直直地瞪着我,“你这臭小子怎么有这种想法?那小姑娘已经成为罗老汉的媳妇了,还能再买回来?你这辈子在这村子还能抬得起头吗?”

我嘲讽一笑,“大不了我不在村里呆不行吗?”

我老妈一巴掌就拍在我的头上,“你不在村里呆,你还能去哪?你老爸这段时间去帮人挖沟去了,不然会揍你!”

“妈!”

“我没钱,别想了,等下一个吧!”

可我就是喜欢这个姑娘,第一眼就让我沦陷。

夜里,酒席散去,村庄很快就进入了安静,没有什么娱乐的农村人很快就睡去。

等到黑夜彻底安静下来,我偷偷地起床开门,偷鸡摸狗般摸到了罗老汉家。

我趴在窗口,里面点着一盏油灯,光线非常的微弱,我看见那姑娘坐在床上,而罗老汉早就呼呼大睡,呼噜声甚比猪圈里的猪。

我轻轻地唤了一声,“姑娘!”

小姑娘一抬头看见了我,她立刻露出了喜悦的神色,她起身想向我奔来,却被一东西给牵制住了。

我注意一看,是一条铁链。

我完全被震惊,这罗老汉也太恶毒了吧?竟然用铁链将人锁起来?这难道是怕我抢了他的媳妇?因为今天我惦记着他媳妇被他发现了。

其实我们这大山里买来的媳妇根本不需要用铁链锁起来,一般关在屋里就行了,甚至有些人都不关,毕竟这是大深山,就是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想出一趟大山都不容易,需要结伴而行,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两天时间才能走出大山,她一个姑娘家敢吗?别说山路多难走,半夜的虎狼豺豹分分钟把她给吃点。

罗老汉之所以将她锁起来,明显是在防备我。

“她将我锁起来了!”

小姑娘小声地对我说。

从小姑娘的精神状态来看,她现在没有那么紧张害怕了,或者她已经把我当成了她的依靠,她知道我会帮她、我会救她。

其实我也有私心,我很想她成为我的媳妇,但在得不到的情况下我宁愿救她,不忍心她落在任何男人的手里,特别是这个罗老汉,都五十多岁了,用老牛吃嫩草来形容都已经过分了。

“他有没有动你?”

我最关心的还是这个,虽然我相信李大夫的药,但毕竟还没有看到结果心里有点悬。

小姑娘笑了一下,摇摇头,她看了一眼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罗老汉,脸上的笑容显得更轻松,还带着许嘲讽。

这样我就放心,心上一直压着的石头终于彻底放下。

我又叮嘱她要想办法让他继续吃药,小姑娘自信满满地点头。

几天过去了。

我发现罗老汉越来越不行,走路都显得吃力,腰都直不起来,走两步路要捶一下腰,甚至还要扶着墙壁歇息,明显是李大夫的药见效了。李大夫说这几包药能让他一年没有性能力。

看见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我故意上前去和他打招呼。

“罗伯伯好啊!”

我很热情,但他不鸟我。

我刻意去扶他,“哎,罗伯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是不是那方面太频繁?”

我继续说道,“哎呀,罗伯伯,小媳妇虽然年轻漂亮,但经不住你年纪大了,要以身体为重啊!”

罗老汉满脸通红,怒气冲天,要将我推开。

我继续安慰道,“罗伯伯,别这样,侄儿我也是为您好,看您现在腰都直不起来了,还是侄儿送您回去吧!”

“晨光!”

他发出一声怒吼,用尽浑身的力量猛地推我。

结果我没有被推倒,他反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他气喘吁吁,满额大汗。

我不由笑了起来,“罗伯伯,你都虚成这样了?还是消停吧,别再折腾了,每天早睡早起,不要思淫!”

“晨光,你个狗蛋子!狗蛋子!”

他喘着气骂我,气得他恨不得自己长出两条牛角来将我顶飞。

机会终于来了,罗老汉身体越来越虚弱,走路不是扶着墙壁,就是拄着拐杖,几乎干不了什么活了,而他那老母亲七十多岁了也只能干些家务事,别说一日三餐的来源,就是家里用水都成为难事。

我们村的位置偏高,而水井却在村子外面的山崖下,现在别说让他们母子去挑水,就是空手去一趟都很艰难,以前罗老汉不在家的时候,他老母亲王奶奶没办法,用几个瓶子去取水喝,但现在一家三口,几个瓶子取水怎么够用?况且她那么大年纪了也不想去受这个罪。

为了解决用水的问题,在邻居的建议下,罗老汉最终不得不将那小姑娘给放了,让她去挑水干活。

虽然罗老汉也担心她跑掉,但想想在这样的大山里,她一个小姑娘想要逃出去谈何容易,夜里的狼嚎和虎啸都能将她吓死。

我平时很少去挑水,但听说那小姑娘被放出来了,所以这几天我都抢着去挑水。

我老妈当然知道我的意图,这几天都没有给我好脸色看,并给我发了无数次的严厉警告。

面对她的警告,我只是笑嘻嘻的。

我每次去到水井的时候,都故意磨磨蹭蹭等她过来,甚至躲在路边的树林里,看见她来了我才冒出来。

但每次都让我不爽,罗老汉的老母亲王奶奶总是跟着她,让我无法和她接近和交流,看来他们的防备很严密。

这天旁晚我又早早挑着水桶躲在路边的树林里。村里人挑着水桶忙忙碌碌走过,最后我看见那小姑娘终于也来了。

我前后顾盼一下,今天没有看见那王奶奶跟来,我还觉得奇怪呢,但确实没有看见她。

于是我匆忙挑着水桶冒了出来。

小姑娘吓了一跳,但看见是我后她就笑了一下。

我又前后顾盼一下,确实没有看到那王奶奶,也没有看见其他人,难得有这样独处的机会,我很激动。

“小姑娘!”

我腼腆地喊了一声,向她靠近。

小姑娘满脸通红,羞涩地低下头,她的脸泛起的红晕甚比西落的夕阳。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罗晨光。”

她含着羞,半会后才回答,“我叫吴瑶瑶。”

“这么好听的名字啊!”

此时的我如沐甘露般的甜蜜和畅快,“小姑娘,那老嬷嬷今天没有跟着你来吗?”

刚说完这句话,我就感觉到背后不对劲,我忙扭头,吓了一跳,那该死的王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我背后了。

“王奶奶……”

“奶你个头!”

她一扁担就向我拍了过来,我赶忙窜开,她拿着扁担追着打。

“我打死你这个狗蛋子!我打死你这个天煞狗蛋子!胆子够大的,总是惦记着我家儿媳妇!”

“王奶奶,我、我只是挑水……”

“挑个狗蛋子水,你每天都躲在树林里等着我家儿媳妇我不知道?刚才我故意说不来了,然后偷偷跟着来,果然你这个狗蛋子不安好心!”

小姑娘很担心我,她一脸焦急。

看见王奶奶不愿意消停,我干脆夺过她手中的扁担丢到树林里面去。

“我告诉你王奶奶别过分,你这儿媳妇是买来的!”

“你老妈也是买来的!”

王奶奶一句话就堵住了我的嘴。

“我警告你晨光,要是再敢打我儿媳妇的主意,我到大队里投诉抓你浸猪笼!”

我们大山里几个村就是一个大队。

我给她臭了一下脸,回答道,“好,我等着你的猪笼!”

回到了家里,全村人都在议论我打吴瑶瑶主意的事了,王奶奶又来到我家门口闹,又是拍屁股又是击掌骂个不停,罗老汉都半死不活了也来了要打我,又是砸扁担又是丢鞋子,我老妈也附和着他们母子狠狠地揪我耳朵甚至打我屁股,全村人都围着看热闹。

最后在村长的调解下他们方不甘心地离去。

毕竟我也没做什么,就跟她说了几句话,他们能奈我何?不过在那个年代偷情还是很严重的,据长辈他们说的,距离最后一个被浸猪笼的人才过去二十多年,虽然现在已经进入文明时代不可能还会有浸猪笼的事情发生,但要是被抓到偷情通奸,一定会严惩的,特别是在我们这样偏僻落后的山村里。比如游街、批斗,甚至阉割。

虽然可能面临着这样严重的后果,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她,冲动的心让我宁愿冒着这个危险要去接近她。

单纯的她、精致的她、美丽的她,像一朵花一样的她,已经深深地扎进我的心,十八岁的我、情窦初开的我,彻底的为她而沦陷。

我的心情每天都像大海,为她而澎湃,我好渴望她能成为一条鱼,在我的大海里游荡。

村长也特地找我谈了,说这事情很严重,伤风败俗是要被严惩的,让我不要再搞这样的事情。

秋季很快到了尾声,冬天马上就要来临了,天气虽然还不算冷,但也在秋虫窃窃中一天比一天冰凉。

我们东北的冬天极其严寒,特别是在我们这大山里,雪厚三尺、冰封万里,在这严寒的冬天里不但不能干活,甚至都不能出门,在秋季的尾声人们就要开始储备粮食了,不然在这漫长的冬天里将被饿死。

村里的人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碌起来,由于我家里劳动力充足,早早就准备好了整个冬天吃的粮食,而罗老汉家则慌了,罗老汉由于身体虚弱不能下地,而王奶奶又年老不便,春季种下的地瓜土豆没有人收,如果再不抓紧时间收的话,第一场冰雪很快就将它们埋没,到时候他们母子将会被饿死。

没有办法,只能将吴瑶瑶赶去收地瓜土豆。但王奶奶不放心,七十多岁的她仍然翻山越岭跟着去。虽然说吴瑶瑶一个小姑娘逃不掉,但怕被其他男人拐走了,特别是防备我,怕我偷了她家儿媳妇。

我家的地跟他们家的地相隔没有多远,我家的地位置高,刚好可以看见下面的情况。

本来我家的土豆已经收完了,但得知吴瑶瑶被赶来收土豆,我还是洋装出来干活,扛着锄头早早就来到我家的地里。

我站在有灌木丛遮挡的地方,看着下面正在被王奶奶指挥着挖土豆的吴瑶瑶。

她瘦小的身躯,拿着沉重的锄头正在吃力地挖着干硬的地,看得出她不是穷苦的农村人,她的皮肤细白、手脚纤细,从她挑水和挖土豆的动作来看,她根本没有干过粗活。

如此娇细的大小姐,却被迫干这样的粗活,我看着心里痛。我恨不得立刻冲下去踢开那可恶的王奶奶,将她拥抱在我的胸怀。

让她感受我的体热、我的爱!

然而,很多条条框框在阻止着我,我不能有那样的冲动。

“你快点挖啊!快点啊!”

王奶奶不停地催促,她急啊,冬天马上就要来了,说不定明天就降温下雪了,这满地的地瓜土豆一颗还没收呢!

“哎呀,你有这么娇贵吗?还没挖两颗土豆就累成这样?再不抓紧挖我们将在这个冬天里被饿死!”

王奶奶气急了,竟然捡起一根棍子狠狠地往吴瑶瑶的身上抽过去。

吴瑶瑶惨叫了一声,痛的她差点滚在了地上。

我气得想杀人,正要跳下去。

而此时我们村的一个妇女却匆匆赶来。

“王奶奶,快、快……”

“哎呀,我也急啊,叫她快点,但她娇贵,挖两颗就挖不动了。”

“哎呀,王奶奶,我不是叫你快点挖土豆,我是叫你快点去领牛肉。”

“啊?领什么牛肉?”

“今年我们大队的领导大发慈悲,杀了几头牛,分给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听说这个冬天特别严寒,三十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领导们担心我们食物不够,特地杀了几头牛分肉给我们,你快去领肉吧,不然没有啦!”

“是吗?”

“是啊,很多人都去了,村长叫我来通知你。”

可是王奶奶看着满地的地瓜土豆还没有挖,于是很担忧,“春花婶,可是我这满地的地瓜土豆怎么办?马上就要降温下雪了。”

“哎呀,这不是有你儿媳妇挖着呢,赶快去吧!”

王奶奶看了看吴瑶瑶,她很不放心。

春花婶一拉她,“走吧,迟了就没有牛肉了,这大山里,需要翻山越岭的,她一个小姑娘能跑得了?”

王奶奶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放下吴瑶瑶走了。

吴瑶瑶还真的不敢走,她环顾着这茂密的大山,心里一阵发毛,她来了这么多天,知道这大山的凶险,每天去挑水的时候经常听到大山里野兽的嘶吼声,有时候还听到虎啸声,她吓得毛骨悚然,不过还好,每次我都会跟在她的身后,让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王奶奶虽然可恶,但此时丢下她走了,她非常的害怕。

而在此时,我从高坎上一跳而下,向她跑过去。

吴瑶瑶以为是有野兽扑来,吓得她大叫一声,丢下锄头就跑,但却扑通地摔在了地上。

我跑过去赶紧将她扶住。

她极其惊恐,脸色苍白。

“吴瑶瑶!”

这是我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吴瑶瑶看见是我后,她一下子就瘫软在了我的怀里。

“瑶瑶,你这是怎么了?”

吴瑶瑶叹了口气,“你这是快把我吓死了,我以为是野兽扑来了。”

我不由笑起来。

接着我们都意识到尴尬,我赶忙松手,她也急忙推开我。

她的脸色羞红,都不敢看我。

我很激动、很兴奋,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我不停的挠头,于是抓起她丢在地里的锄头,“我帮你挖!”

我年轻力壮,一锄锄下去,没一会儿功夫就挖了一大片土豆,我又弯腰将土豆摘下来帮她装在里竹篓里,竹篓很快就被装满了。

吴瑶瑶全程惊呆。

“走啦,回去啦!”

我背起竹篓,她似乎注意到我挺拔的身躯,健壮的肌肉,浑身散发着男人的荷尔蒙。

我嘿嘿一笑。

她突然意识到尴尬,羞涩一笑,赶忙低下头,我看见她脸红红的。

“谢、谢!”

她小声地、羞答答地对我说了一声谢谢。

从这里回去我们村里还需要走上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这路程有攀爬、有涉水,还有几处险恶的山崖。

吴瑶瑶紧跟在我身后,每一步都那么小心翼翼,充满害怕。

我干脆一把抓住她的手。

那瞬间她脸红了,红得像香甜的桃子。

其实我的脸也红了,红得像喝了几斤高度白酒。

我咧着嘴笑,“没事,这个时候没人了,家家户户的粮食都收完了,只剩下罗老汉这家,没有人会上山。”

我牵着她的手走。

我感受到她的小手特别的纤细、特别的柔滑。

但我发现她的手出汗了。

“热?”

“嗯!”

“天气这么凉了,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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