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佰安:春天来到岩峪沟

从寒评文化 2024-06-16 06:40:50

寒冷的冬天刚刚过去不久,和煦的春风就吹进了秦岭山中多少有点儿闭塞的岩峪沟。它传递信息:春天到来了!

站在高高的南岭顶上,整个岩峪沟尽收眼底,放眼望去,不知是谁给岩峪沟这幅淡淡的水墨画添加了点儿颜料,让岩峪沟整体的颜色都有所加重,使得所有的景物都透亮、清晰了许多。绕岩峪沟一圈的兽脊一般的山梁上,不再是灰蒙蒙的一种淡色,春姑娘已经开始用绿颜色对其开始涂抹了;那条从沟口通往各个村落的公路像一条白色的长蛇,弯弯曲曲盘绕在山沟之中,显得比冬日里更加清晰,更惹人注目。流经河道的小溪水好像也比冬天“大方”了许多,不再是静静地流淌着,高兴时它还唱起了歌曲……

看吧,阳坡里的柳树枝上已经冒出一些小小的花蕾,就这一小小的变化,引得沟里的孩子们忙乎起来,他们成群结队来到树下,紧了紧还没有脱去的棉衣,艰难地爬上并不很高的柳树,折下一些枝条来,他们稍作甄选就各自捡出一枝较大的柳条来,分别对所伸出的枝条上部拨开一圈树皮,然后棬紧往下捋,到最梢头时停下来聚成一个小疙瘩,等所有的小柳条都捋好,就手举大柳枝“满世界”的张狂起来。他们排成不规则的队形,统一喊着:“燕条燕,双稞叉,看谁先到丈人家,丈人丈人没在家,吃一锅子烟又走呀……”

“一年之计在于春”,经过腊月忙忙乎乎准备和正月一段时间闲散过节生活,岩峪沟人完全意识到自己肩负的重任,他们不经任何人督促,已经开始走向田间忙起了春耕、春播。在阳坡洼,鳖盖洼,在鞍子梁、堡子粱以及河道旁都会有人在地里忙乎起来,他们三人一群,两人一伙儿,边干活边说说笑笑,有时甚至还会相互追逐“厮打”,引起附近人的驻足观望,自然在紧要处还不忘对其“加油”助阵。

岩峪沟人的早饭时间大约是在10点左右,这不,9点刚过被树木覆盖的房舍中就冒出袅袅炊烟,这炊烟仿佛带有仙气一般,慢慢地升腾,无声无息地消散,给古老的山沟增加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山沟的宁静总是相对和短暂的,而更多的不是鸡叫,就是狗咬,还不时地汇聚成没有定规的“交响乐”。特别是这些年岩峪沟几乎被树木所覆盖,使得鸟雀成群结队绕梁翻飞,“唧唧喳喳”的叫声更是没完没了,几乎不见停息。喜鹊总喜欢将自己的窝筑在村落的大树上,这些黑白相间的喜鹊“喳喳喳”叫个不停,真不知道是忙着“盖房子”还是在“谈情说爱”?它们的存在是岩峪沟人最喜欢看到的,因为人们都知道喜鹊叫起来很有讲究,“喳喳喳,客来啦”、“喜鹊叫,客来到”,总之,听到喜鹊的叫声是最吉利的事情。这些年还增加了不少灰喜鹊,外地人叫它“花喜鹊”,岩峪沟人叫它“麻匝拉子”,其形象要比喜鹊漂亮得多,但是岩峪沟人对它的喜欢程度远不如喜鹊,看来沟里人评判事物的标准并不只看其外表。

从何塬村沟口走进岩峪沟,悠闲地穿行在沟里的各个村落之间,人们会有一个共同的感受,那就是如同进入氧吧之中,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会给人以神清气爽的感觉,不少初次来到岩峪沟的人总感到有点儿不自在的感觉,他们哪里知道那其实就是从没有遇到过的“醉氧”经历。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随着微风的吹拂,太阳也开始有点儿耀眼睛了,冬天里那灰白一色的树木就相继开始颜色的蜕变,南岭、花椒坡、沙梁等山坡上的草也在发生着变化,几乎一天一个样。场院涧塄上的迎春花已不再独领风骚,村舍四周的各种小草已经开始露芽,散布在沟沟岔岔以及地奁上的桃树已经泛出花蕾,山沟里桃红柳绿美景的底色已经成型,岩峪沟的这幅巨大的风景画即将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岩峪沟通往夜村镇的公路上,有车辆鸣笛声传来,其中也夹杂有摩托车“叽叽叽叽”的鸣叫声,这些交通工具承载着城、乡沟通的重大使命,寄托着岩峪沟人走向富裕的希望,它们拉回沟里人需要的城市用品,又送走城里人需要沟里特有的山货,除此之外,它们还维系着城乡之间的联系,联络着家庭以及亲友之间的情感。

春天真的来到了岩峪沟,春姑娘不仅给岩峪沟人带来了欢欣和喜悦,也带来了更大的希望……

【作者简介】

金佰安,笔名尚舟。生于1954年3月,商州区夜村镇人。中共党员,大专学历。商洛棣花古镇乡土文化研究院会员。历任教师、纪委办公室副主任、纪律检查科长、纪监监察部部长等职,二零一五年退休。喜欢交友,爱好文学。长期在中国第十冶金建设公司工作。有多篇论文发表于《中国纪检监察报》,散文《南爪花煎饼》、《妻子爱唠叨》发表于《首钢日报》。先后在《二建通讯》《中国十冶》等杂志发表文章数十篇。著有百万余字的散文集《走出岩峪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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