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精选完结:将门皇后VS腹黑帝王,青梅竹马,双向奔赴

惜筠聊小说 2024-11-24 19:50:36

  

简介: 女主是将军之女,从小就英姿飒爽,也好仗义相助别人,她从小保护男主,男主却在她面前有点扮猪吃老虎,但也心甘情愿在女主面前示弱,男主他用最笨的方法求娶女主,两次跪在太后宫门,女主在成婚当天听到前线急报, 她便逃婚直奔战场,男主他就一直等,登基之后在后方还一直支持女主。

【文章片段】

“你瞧这个,这可是我当年出嫁时压箱底的嫁妆呢。”皇后手里拿着的是一串额饰,细细的金链,一头的坠饰由金子打造,中间一颗红色珊瑚石,珠圆玉润,在金光的包围下,熠熠生辉。

  皇后走到夏晚照身后,替她解了发髻。

  “娘娘……”夏晚照登时有些不自然,这举动也太亲昵了。

  “别动。”皇后轻道。

  宫人递上玉梳,皇后接过,轻轻为她梳起头来。“你这头头发生得好,乌黑顺滑,就像你娘亲的一样。”

  夏晚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皇后继续道:“你娘亲啊,当年可是有名的美人,要不是与你爹一早定了亲,只怕门槛都要被媒人踏破了。”

  夏晚照倒是甚少听人说起父母年轻时的事,自她有记忆起,她们一家三口就在南疆了。她只记得父亲骁勇善战,是南疆鼎鼎有名的战神,而母亲温柔美丽,出身大家的她言行举止都有种特殊的韵味儿,这让她在南疆的贵妇群中总是如鹤立鸡群般显眼。

  至于她自己,虽然喜欢舞刀弄枪,对胭脂水粉这些女儿家的东西接触甚少,可夏晚照一直都清楚,她是好看的。

  外祖母第一次见到她便对父母说:“是个聪明的孩子,尽挑你俩最好看的地方长。”

  在南疆,几乎每一个见到她的男儿,一开始都拘束得不得了。

  回长安后,刚上街那会儿,也会有不长眼的纨绔对她说些不着调的话。

  直到她暴露本性。

  还是和父亲一脉相承的暴脾气。

  那些人才开始退避三舍。

  皇后还在说话,今晚她不知怎地就打开了话匣子,就像个普通母亲一样,一边温柔地给她梳头,一边叨叨絮絮:“俗话说得好,这女儿家,生来就投两次胎,一次出生,一次出嫁。你娘生得好,褚家是士族大家,底蕴深厚。嫁得也好,镇南王年轻有为,对她也情深意重。她是个有福的女人。”

  夏晚照心里一动,脱口道:“娘娘也是个有福的人。”

  玉梳顿了片刻,复又在青丝间往返。皇后语带笑意:“怎么说?”

  “您是皇后啊。”夏晚照理所应当道:“生得好,嫁得也好。陛下对您,也是情深意重。”

  皇后又笑了,只是笑意不曾到达眼底。“可身居高位,总有些身不由己。”

  她的话里满是落寞:“别的不说,就算是自个儿亲生的孩子,想见上一面,还要左等右等。等他忙完,等我忙完,等时机合适。幸好有你,晚照,听说你帮元镇解了不少次围。”

  一向吃软不吃硬的夏晚照又开始不好意思了:“他是我兄弟,应该的,应该的。”

  皇后有些无奈,这孩子真是不开窍。“晚照,凭咱们两家人的关系,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这次上书房的事,是我安排的,可我也是没办法了。元镇翻了年便十四了,不少人都盯上了太子妃的位置。届时被安排进上书房的女孩,都是太后看中的人选。”

  夏晚照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明白这话的意思。

  太子……妃?

  心里没由来地一沉。

“是啊,太子妃。”皇后开始给她挽发:“不过这是太后的意思。”

  她重申。

  “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么,元镇这孩子心地好,性子也软,对那些弟弟妹妹从来都是礼让三分的。就算有人得寸进尺,害他受了伤,他对我,也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她叹了口气:“我也没有旁的意思,不过作为母亲,我自是希望他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小娘子为妻。此外再多一份私心,便是这小娘子,能护着他,帮着他,不叫他被人欺负,也就够了。”

  夏晚照心中一动,从‘朱元镇居然要娶妻了’的震惊到莫名雀跃。

  是一种她早已习惯的当仁不让,舍我其谁的豪气。

  她想也不想地挺起胸脯,拍着胸口:“娘娘放心,有我在,谁也伤不着他!”

  皇后很高兴,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晚照真好。”

  她给夏晚照挽了一个简洁的单髻,给她戴上了红珊瑚额饰。

  红润的珊瑚在眉眼间闪闪发亮,衬着一双漆黑眼瞳愈发深远好看。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我记得你有套红色骑装,明日你就穿上,还梳这个头。”

  伺候夏晚照的侍女仔细瞧了瞧那发髻,点头应是。

  夏晚照正要起身告辞,皇后却按住她双肩。“还没好呢。”

  她又解了发髻,梳头、继续挽发。

  “按理说,夏家人一诺千金,有你这句话,本宫应当放下心来。可惜,晚照你是个小娘子。”她低声继续说:“再过些年,等你的婚事也定下了,你就得与元镇保持距离,毕竟男女有别。再像如今这般时时玩到一处,会招人非议的。”

  夏晚照皱起眉头。

  她是不拘小节,可不是傻,知道皇后说得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眼下她才满十一,朱元镇十四,已经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了,这等将来朱元镇娶妻,她嫁人,二人的情谊自是……

  夏晚照整张小脸皱到一起,广袖下的小手已经不自觉紧握成拳。

  他大爷的,那场面光是想象,她都想揍人了。

  皇后透过光可鉴人的镜子看到她的脸色,偷偷抿了下嘴唇,没有再出声,她要让这小家伙好好想想,努力开窍。

  皇后出身士家大族,身边服侍的人众多,但她梳发的动作却很灵巧,不过片刻,又一个发髻挽好了。这次的发髻很繁琐,是长安城里没见过的样式。皇后专门为她细细挑了一套珍珠头面戴上。

  珍珠的色泽正衬了夏晚照细腻白皙的肤色,自带的厚重感也压住了眉眼间的一丝不羁,她后退了一步,满意地欣赏着亲手装扮出来的美人。

  身侧传来宫人们惊叹不已的称赞声。

  回过神的夏晚照也不由得看向镜中的自己。

  很陌生。

  端庄,大方,就像长安城里每一个贵女。

  只不过,比她们美多了。

  皇后也跟着笑道:“瞧瞧我家晚照,这一打扮,简直要把长安城所有的小娘子都比下去了。”

  忽地,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惊喜地抓住晚照的手:“我看要不然呐,你给我当儿媳妇得了。”

  夏晚照又愣住。

  下一刻,心如擂鼓。

  “也不知道元镇那臭小子,有没有这个福气。”

  夜里,夏晚照在床上翻来覆去,破天荒地失了眠。

  什么福气?

  娶她?

  咚地一声。

  夏晚照在黑暗里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嫁给朱元镇吗?

  眼前有张脸庞变得愈发清晰,白俊儒雅,目光温柔。

  ……脸颊不知为何有些发热。

  如果,她是说如果。

  是和朱元镇一起,过父母那样过活。

  她好像是……愿意的。

  她能像老爹保护阿娘一样保护朱元镇,让谁也不敢给他气受,光明正大给他撑腰。

  朱元镇呢,就跟阿娘一样,温温柔柔地给她擦汗,问她累不累,难不难,再时不时给她亲个……

  “咳!”夏晚照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给我打住,什么玩意儿,也太肉麻了!”

  她怒斥不正经的自己。

  却吵醒了睡在外间的丫鬟云熙:“郡主,怎么了?”

  云熙睡眼惺忪地赶了过来。

  “没事。”夏晚照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想到件事,没什么大不了,你赶紧去睡吧。”

  说着就转身躺下,把薄被拉过头顶。

  云熙倒没怀疑,这会儿睡意正浓,她得了令,连忙爬回被窝继续酣睡。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呼吸声逐渐均匀,夏晚照才悄悄探出头,颇为伤脑筋地看向一旁的小窗。

  完了,睡不着,只想去把朱元镇拉出来,问他想要啥样的太子妃……

  不行,不能问,要是那小子想要的跟她本人相去甚远,她是能抽死他还是揍死他?

奔波一上午,眼看着到了午休时分,阿力马鞍上挂着的猎物已然够多了,这还是她着人将两头野猪扛回去之后,剩下的小东西,夏晚照便下令在一处溪流旁就地生火吃完午饭,再回营地。

  位高权重的一大好处就是吩咐完,事情自有别人去做,夏晚照心安理得地洗完手,便靠在溪边的一块平坦石头上,双手置于脑后,悠哉悠哉地听风看云。

  等着开饭。

  结果朱元镇来了。

  夏晚照先是一愣,随后眼神飘忽,颇有些不自在。

  天杀的。

  经过一上午的忙碌,她本将所有夜里的歪念头都忘得一干二净,结果眼下在看到朱元镇的瞬间,那些该死的羞涩的不足为外人道的想法和情绪又都回来了。

  “收获不错。”朱元镇并不知道他一直以为还没开窍的家伙此时不但开了,还已经沸了。自然而然地吩咐随从跟着阿力他们一起忙活,自己则摘了披风,坐到夏晚照身边,石头面积不大,二人的手臂自然地贴在了一起。

  夏晚照上半身不自觉地僵硬起来。

  “你脸红了?”朱元镇伸手:“方才跑了多久?”

  冰凉的手背直接贴上了微红的脸颊,片刻后,朱元镇又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温柔地为她擦拭鬓角的汗水。

  “知道你喜欢打猎,可你在长安城里不也三不五时跟阿力出城?也没见你跑这么凶。不知道的,还以为长安城把你给憋坏了。”

  一贯的叨叨絮絮,从中也能听出明显的关心。

  等擦完脸,朱元镇又顺手将锦帕塞回了怀中。

  夏晚照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动作,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起,他怀里总会揣着一方锦帕,可每回拿出来,似乎都是为了给她用。

  “朱元镇。”

  “嗯?”

  “你知道的,我是独女,虽然手下兄弟一堆,可从没有过真正的兄弟姐妹。”

  朱元镇一脸困惑:“我知道。”

  “你平日里对我做的这些,换做……”

  难道一般人家的姐姐或者哥哥,都会为妹妹做到这种地步吗?

  还是说,朱元镇对她的感觉,也早已有所不同了呢?

  “咻!”

  对问题避而不谈从不是夏晚照的行事风格,她正要开口问个明白时,后背忽然汗毛倒竖,一股强烈的危机涌上心头,她抬眼望去,一抹寒光正冲她面前的朱元镇而来!

  “小心!”

  突如其来的危险容不得她多想,在反应过来之前,她已奋力扑倒朱元镇,带着他滚入河中,躲过这致命一击!

  “有刺客,快来保护殿下!”这是夏晚照落入水中后重新抬起脑袋之后的第一句话。

回应夏晚照的是另外两支自不同方向射来的羽箭。

  “该死。”夏晚照咒骂一声,快速吸了口气,拉着朱元镇躲避的同时,重新下沉。

  刺客居然不止一个,而且用的都是力道极大的强弓,说明躲的距离足够远,岸上的护卫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人的,而敌方却极有可能趁此机会继续发动攻势,所以现在上岸绝不明智。

  所幸她扎营前探查过地形,这条河不宽,却足够深,能轻松没过成年人的头顶,而且河地多泥沙,方才她和朱元镇两个大活人陡然跌落,已经搅浑了大半。

  她和朱元镇只要继续下潜,就能让敌方失去目标,而且河水的阻力也能尽可能地削弱羽箭的力道,就算被命中,也不会致命。

  她盘算地很好,却忘记了朱元镇的水性。

  等一转头看见后者气若游丝的模样,她暗道不好,正要带人浮出水面,却见一支羽箭强横地冲入水中,激起一大窜水花,直至落在二人头上方寸处,才被河水卸去所有力道,缓缓浮上。

  她登时停住了动作。

  谁也说不好这到底是贼子的最后一支羽箭,抑或不是。

  夏晚照只迟疑了片刻,转身义无反顾地将唇盖上朱元镇的,缓慢渡气。

  三十息,再撑三十息,她相信阿力等人一定能找到贼子藏匿之处。

  让她高兴的是,本来没有动作的朱元镇在得到她渡过一点气息之后,恢复了一点意识,缓缓睁开了双眼。

  可还不等她放下那颗悬着的心,只见朱元镇在短暂的呆滞之后,不知哪来一股大力,竟猛地推开了她,一副受惊的模样。

  紧接着就悲剧了。

  本就水性不好的他没了能渡气的夏晚照,受惊吓的时候下意识张嘴,又呛了一大口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淹死。

  夏晚照又气又急,恨不得给他一拳头,距离三十息至今不过才十息,上岸危险,可再不上岸,朱元镇仍是一个在劫难逃。她心里叹了口气,重新凑上去,拉着朱元镇的胳膊,游往一个方向。

  她依稀记得那边地形有些岩石,可以遮掩。

  运气不错。

  夏晚照带着朱元镇浮出水面时,头上恰好有一片半空岩石,回身再看他们方才躲藏之处,又有一支羽箭落下。

  她顾不得那许多,转身轻轻拍打着朱元镇脸颊:“醒醒,醒醒。”

  后者没有动静。

  夏晚照感到一丝慌乱,随即想到水下时他喝得那一大口水,又想到老爹教水性时的叮嘱,知道这恐怕是积水于胸太多的缘故,银牙一咬,将人背在身后,顺着岩石爬上岸,动作极快地窜入丛林之中!

  “阿力!掩护我!”

  她余光里看到阿力拼命赶来的身影,便大叫一声。

  但比阿力先来的是另一支羽箭。

  来势之凶,速度之快,更甚先前!

  夏晚照凭借可怕的先觉与过人的身手险险躲开,身后朱元镇因这剧烈的颠簸,哇地吐出大口河水,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夏晚照心里稍安的同时,眼中也充满了怒气和杀意。

  欺人太甚!

  “老虎不发威,当老娘是泥捏的?”话音刚落,她右手自腰间抹过,银光乍现,一柄飞刀迎着羽箭来的方向旋转而去!

  “啊!”

  丛林间传来一声哀嚎。

  能舞动三十斤大刀的巨力,在相等的距离之下,扔出的飞刀与强弓射出的箭伤害力仍不可同日而语,但她这炳飞刀是父亲夏司南斥巨资特别打造,锋利非常,触之即伤!

  一击得手夏晚照心头那口气顺了不少,她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去看那刺客是死是伤,背着朱元镇在丛林中飞奔着。

  这是皇家猎苑,能让刺客潜入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可她敢打赌能够进来的刺客不会超过五指之数,除非藏在背后的那人是真不想要脑袋了!

  既然人手不足,肯定不能大规模追杀,何况阿力等人就在后面,已经有所行动,对方也会投鼠忌器。她现在只怕还有隐藏起来的暗子,所以夏晚照尽量往更隐蔽的地方去,途中也避免闹出大动静。

  “晚照?”

  父亲夏司南惊怒的声音在此刻宛若天神降临。

  夏晚照放心地往前一扑,任由朱元镇压在自己背上。

  经历如此惊心动魄的逃杀事件,强悍如她此时也体力不支了。

  剩下的,就交给老爹了。

  这般想着,紧绷的心弦随之一松,她安然陷入昏迷。

  ……

  朱元镇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只有内侍小橙子一人。

  “主子,您终于醒了!”

  小橙子痛哭流涕。

  “夏晚照呢?”

  他问,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嘶哑,喉咙如火烧般灼痛。

  小橙子擦着眼泪:“主子您别开口,先喝药,您发了三天高烧,嗓子肯定也给烧得不像话了,御医嘱咐,您一醒就得喝药。”

  朱元镇先是照做,苦涩的药水滑过咽喉,居然真就舒服多了。

  他再次开口:“夏晚照呢?”

  “郡主也跟您一样,烧了两天,不过白天也退了。”

  “怎么回事?”朱元镇沉下脸,储君威严毕露:“说明白了。”

  夏晚照身子骨一向强健,自小就与病痛无缘,水性也好,不该与他一样高烧的才是。除非……

  小橙子见瞒不过,只得坦白:“郡主为了保护您,肩头被冷箭所伤,硬忍着没出声,还泡了冷水,等被救起来以后就发了高烧。”

  朱元镇呼吸一紧,直接掀开了被子。

  小橙子连忙拦住:“人已经让镇南王接回王府了!殿下,奴婢知道您关心郡主,可眼下实在不是去探望的时候,何况郡主拼了命才救下的您,您若不保重自个儿,日后如何与她交代?”

  朱元镇神色依旧肃穆,却听了小橙子的话,没再动作,而是仍由后者小心翼翼地给他盖回了被子。

  半晌,他上半身缓缓后移,靠在了枕背上,似乎整个人松弛了下来,轻声问道:

  “刺客抓到了吗?什么来路?”

  声音很轻,可他越是如此,小橙子越是头皮发麻,因为他知道,主子这次是被逼出真火来了。

  “抓到了五个,但有三个拼死抵抗,杀死几名护卫后被镇南王就地格杀。另有两个见势不对也跟着服毒自尽了。”

  都是死士?

  朱元镇眼睛一眯:“此次负责猎场安全事宜的是谁?”

  “封均。”

  “姓封?”

  “不错,正是本宫未出五服的堂弟。”

  一道女声突兀响起,朱元镇和小橙子转头一看,正是一脸疲倦的皇后。

  不过在看到清醒过来的朱元镇后,她的眼中重新多了神采。她越过行礼的小橙子,坐到了朱元镇床边,又挥手屏退左右,直至帐内只剩下她们母子俩,皇后才继续说道:

  “封均是自家人,更是可信之人。他不会做对不起你我之事。”

  “他的副手呢?”

  皇后目露赞赏:“不错,确有猫腻。但可惜死无对证,捉拿他的人上门时,只见着他的尸首,也是服毒自尽。”

  朱元镇皱着眉,低头思索着。

  “还有其他线索吗?死士体貌、所用兵器?衣着布匹呢?”

  皇后摇头:“来人准备齐全,相貌平平无奇,兵器是私铸的,没有朝廷烙印。衣裳是长安城最常见的土布,任何一家百姓都能织出来。”

  “那母后,心里有怀疑的人选吗?”

  皇后思索片刻,回答:“人是冲你来的。你若死,受益之人不就那两个吗?”

  “如此训练有素的死士,能用上私铸的兵器,还能掩人耳目潜入皇家猎场,刺杀当朝储君……”皇后轻轻一笑,眸色深重。“这么大的手笔,有几人能拿得出来?”

  朱元镇没吭声,但眼神与皇后如出一辙。

  皇后于是笑了,温柔地抚上他脸庞,轻声低语:“既找不到罪魁祸首,那便不找了,等到将来……”

  她的声音低不可闻,又满是寒意。

  “一网打尽就是。”

  朱元镇嘴角一勾,深以为然。

  “母后放心。”

  皇后一脸满意,这是最让她骄傲的儿子。

  “你的心意母后明白。”她忽然说:“晚照是个好孩子,你这次能安然无恙,全凭她以命相护。等来年,她再大上一岁,我便为你向太后请婚。”

  朱元镇一愣,着实没想到母亲突然将话题转到这里,等到反应过来,俊脸已爬上红晕。

  皇后看着好笑,到底是少年郎。

  一说起心上人,哪还有半分心思深沉的东宫太子样。

  “咳,母后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本宫早就有这个打算,只是碍于你二人年纪尚幼,何况平日里相处那么好,越是不挑明,阻力反倒越小。”

  朱元镇沉默。

  确实如此。

  镇南王府麾下二十万大军的份量太重了。

  夏家除了晚照又再无其他子女。

  夏司南又是出了名的爱女心切,护犊情深。

  这无一不说明,谁娶到夏晚照,谁就能得到二十万大军的拥护。

  人们说夏晚照婚事艰难,其实也不假。

  但她不是愁无人可嫁,而是愁嫁给谁。

  嫁给谁,才能让皇家,或者说,让当权者无惧这二十万大军的威慑。

  诚然朱元镇并无此等顾虑。

  他为中宫所出,是帝后长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他若能娶夏晚照,在世人看来,是顺理成章,是天作之合。

  可这也意味着,他的地位将愈发固若金汤,不可撼动。

  这落在某些人眼里,自是成了不折手段也要阻止的事。

  “你二人婚事,说难也不难,说容易,却也不容易。”皇后叹了一声,说起正事:“你父皇是巴不得与夏家结亲。”

  “只不过他说,强扭的瓜不甜,似晚照这样的小娘子,赐婚的御旨更是只能做景上添花用,而非用来逼她就范。只要你自个儿争气,让晚照点头,他立即就能下旨,让你如愿以偿。”

  朱元镇紧紧抿着唇,极力克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皇后看在眼里,暗笑不已,适时地泼起冷水:“不过你皇祖母的意思,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她老人家只属意乖顺听话的娘家人,不过她答应我,只要接下来些年,晚照能学着稳重一些,她不是不能松口。”

  朱元镇瞬间冷静,低着头沉默半晌,认认真真道:“晚照的礼数,从来不差。”

  只是分人。

  皇后莞尔一笑,随后感慨:“夏家人一向爱恨分明,而且一旦认定敌友,就不会留有余地。你皇祖母怕的就是这个。于掌权者而言,夏家人是柄双刃剑。当他们认可你时,他们的忠诚毋庸置疑。哪怕为你去死,他们也心甘情愿。可当他们不认可你时,他们的离去也会同样决绝。”

  作为交换条件,夏家人要同样的,毫无保留的信任。

  这样的毫无保留,丈夫给得,君王给得。

  同为丈夫和君王的,给得起吗?

  “我会让她认可我。”

  少年郎的声音斩钉截铁:“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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