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才知道我和哥哥这样叫骨科(三)

白龍潜在 2024-08-26 00:45:55
离开家流浪的日子并没有我想的那么久,当天室内打斗声太大,暴雨虽然冲刷掉很多证据,但抓住我们两个十几岁的孩子还是很容易。因为邻居也知道父亲酗酒赌博打人,可怜我们两个,去法庭作证,加上哥哥未成年,得以只被判几年。而我被送到福利院,一两个月才有一次去探视的机会。 他在少管所里时常面对霸凌。有时我觉得我们从来没逃出去过,世界是个巨大的垃圾收容所。 他为了表现好减刑之类,不怎么还手。每次去看哥哥,看到他还是跟在家里一样,甚至更甚,有时伤重的没法出来看我,我没有一次去不会哭。霸凌者也不知道哥哥怎么进来的,以为是小偷小摸,加上哥老实,所以经常欺负他。 但是只要是哥可以出来见我的,都会带着笑容,让我不要太担心。反而担心我自己一个人在福利院会不会被欺负,吃不好,睡不好之类。哥只要能出来跟我见,都挂着温和的笑,完全不提经历过什么,被问到时也就说每天要在洗衣房工作,偶尔要去上课,没什么,天天很早就上床睡觉。以及,很想妹妹,每天都想。 我问他里面是不是很多人欺负你,他习惯性地想伸手帮我擦眼泪,又碰到电话前的玻璃窗,我隔着玻璃跟他掌心相对。他说不用担心我,就这几年,等哥哥出来。他总不给我问太多的机会,总是问我这样那样,叮嘱我现在冷了要加衣服,爸爸的存折里的钱都是留给你的不要省。 哥哥不在的日子里,我才知道一个人边上学边工作有多累多艰难,要面对社会上多少欺侮,我成熟的很快,不再是当年被哥哥护在身后只会吉怕的小女孩,但还是那么想哥哥,想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和爱人。 哥哥看到我神态的改变,个子和样貌都悄然发生着变化,有些欣慰但更多是心疼。在里面写了很多信藏在枕头下。 他在里面更努力表现,最后减了几个月的刑期,提前出来了。 我数着他出来的日子,那天换上干净的衣服,买了一小束花,在空荡荡的少管所门口等他出来。他从铁门中出来的那一刻我眼眶便红了,哥哥瘦了,也长高了,换回刚进去时的衣服已经不合身,神情也都是不符合年纪的早熟与内敛。他也是那样急切,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几分胆怯与不确定的自卑也让我心一跳一跳的疼。 我扑到他怀里,拥抱到好像世界都按下了暂停键。在他被宣判前,我从没想过我可以离开哥哥独自生活那么久,我从出生起就习惯了跟他什么都在一起,如果不是强制分离,连独自过三天我都是不敢想的。这几年改变了我们很多,但爱意只变得更加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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