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写点小阴暗的第一人称…-高一下期,我考试输给了一个女同性恋。上一届和上上届的毕

天亚谈情感 2024-08-02 03:31:51

来写点小阴暗的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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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下期,我考试输给了一个女同性恋。

上一届和上上届的毕业生里,省里的理科状元都是我们学校的,本来该是一件高兴的事,但两个状元都是男生,高兴的事就变成了贴纸,正面画着红花,撕下来去看残破的背面,原来红花有蓝色的底。

所以我就想,到我这一届,状元应该是个女生。

准确来说,我觉得状元应该是我。

谁晓得突然来了个女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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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同性恋是转学来的,第一次考试她排年级三十,第二次二十七,打听了两次以后我就不再打听她了,结果第三次她跟有毛病似的,突然成了年级第一。

我长居整年的席位被迫让了出来,秦乐在我背后尖叫,说:“她肯定找张疯狗补课了!”

张疯狗是我们的物理老师,有毛病似的买了个超大别墅,每周六下午在一楼的大厅给学生补课,内容就是一些他会在月考里出的题目,上课累了,他老婆还会给学生切火龙果。

但我没吃过,因为我家不给我出钱。

不用交钱补课就能让孩子考到第一,一直是我妈对自己最骄傲的地方。

说回那个打断我妈骄傲的女同性恋。

她叫钟砥,中流砥柱的钟砥,我和她没说过话也算不上朋友,但有些时候你不得不承认,相似的人总会有相似的感应,我们只需要对视一眼,就能知道彼此什么水平。

“补课也没用,周老师出的题。”我对秦乐说。

一回头,钟砥刚好站在背后,拿着一个旧保温壶看着我。

我往旁边让了一下,她点点头,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擦过我回了座位。

“真装。”陈昊在后排说。

可钟砥大概聋了,还是没有反应。

我能感觉出来,钟砥比我家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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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拿了第二,回家免不了被我妈骂一顿,幸好我们大家族团年的日子早,她和我爸忙着准备年夜饭,没时间详细骂我。

我不太喜欢过年,大人忙里忙外的时候,我都躲在房间看书。我还在思考钟砥的期末成绩,算自己是在哪些地方低了她五分,直到秦乐发qq问我家吃什么。

我说很多。然后去厨房拍了一张照片给她,整只整只的鸡鸭占满了狭小的台面,装草鱼的铝盆放不下了,我爸为此借走了我房间的椅子。

秦乐说:好丰盛啊。

我问:你家做了什么?

秦乐回:我家今年下馆子。

我瞬间懒得理她。

过了一会儿秦乐又发: 你听说没有,钟砥过年好像会去馆子里要剩菜。

我第一反应是不信的,但还是回了她个问号。

秦乐人不坏,至少说八卦知道背着人,但也因此从来没有机会找当事人核对,所以同学做了一年,她分享的消息我永远采取半疑态度。

她真是那个?我问。要饭的话题就此带过。

秦乐果然被带偏了:这你都看不出来?

我又不是。

我也不是啊!!

那你怎么看出她是?

她头发那么短!

……

我想起学校里见到钟砥的样子,她个子比我们全班女生都高,大课间列队时被老师排在最后一排,脸挺小的,但皮肤有点黑,再加上冬天校服比较厚的时候看不出胸,一晃眼过去真像个男的。

像个男的就是同性恋吗?

我说:万一她喜欢凉快呢。

秦乐回:你太天真了,那是同性恋的暗号!

啊?

秦乐开始上课:你想啊,当同性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们不能到处说,就只能把自己打扮成了那个样子发送暗号,让有心人一看就晓得她是同性恋,这样才能找到同类。

找同类干什么?

早恋呗。

脚步声接近了,我面不改色地抓起教科书摊在膝头,我妈立刻推门进来:“你怎么在床上看书,眼睛不要了啊?”

我指了一下书桌前的空荡荡的位置:“我爸把我椅子借走了。”

她狐疑地扫了一眼我手上翻开的书,好像在抉择,最后还是先出去骂了一顿我爸让他把椅子挪回来,然后才跟我说:“你小姨快到楼下了,准备出来喊人。”

“好的。”我用教科书夹着手机,一起塞进了床头柜。

“穿新买的那套衣服哈。”我妈提醒。

“嗯。”

我下了床,还是很难想象钟砥谈恋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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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是我妈的亲妹妹,有个答我一岁的女儿,也读我们学校,是我的表姐。小姨和我妈从小就不对付,到了当妈的年纪更是分裂,从我和表姐的名字上就能看出来,两家的教育理念简直水火不容。

我叫姜赢,她却叫苏唯一。

我妈说小姨是把她一辈子想找个好男人的梦想都灌注在女儿身上了。

而苏唯一也成功长了一张与名字匹配的脸。

看起来就很会早恋。

把我妈提前买好的衣服找出来换上以后,小姨和苏唯一已经到了,我穿着新买的衣服梳着精神的大光明,站在这对时髦漂亮的母女面前,乖乖地说:“小姨表姐新年快乐,恭喜发财万事如意。”

苏唯一憋着笑看我,眼睛弯弯的。

小姨给我红包,说赢子又漂亮了。我妈听不得她夸我这些,连忙大手一挥:“行了别在这儿站着了,带你表姐到房间玩去吧,菜做好了喊你们。”

我点点头,看到苏唯一像海豚一样快速钻进了我的房间。

她比我还讨厌亲戚。

“你要喝什么?”我说:“我妈买了雪碧和豆奶……”

一开门吓我一跳,进入了房间的苏唯一抱着肚子,脸色突然变得铁青。

“…你怎么了?”我问。

她看起来就要哭了。

那一刻我心里预设的答案不多,最有可能的就是她期末也没考好,甚至为此感到一丝庆幸,毕竟苏唯一比我大一岁,开学就高三了,没考好的问题肯定比我严峻。

我知道自己是个阴暗的人。

结果下一秒苏唯一便哭嚎:“你这椅子怎么是湿的呀!”

哦,因为我爸刚才在上面放了鱼。

苏唯一的家距离这里骑电驴要半个小时,眼下只能从我衣柜给她找裤子换,我随手拿了最常穿的牛仔裤给她,她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说:“姜赢你腰好粗哦。”

“不穿就滚,”我说:“总比你尿裤子好。”

“嘿嘿嘿,我要穿。”她说着开始解裤腰带,突然顿了一下:“你出去等我嘛。”

我莫名其妙看她:“都是女的我……”

争辩无果,苏唯一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推我后背,我无可奈何地被赶出了我的房间。

我又不是同性恋。我想说。

但最后也没说出来。

总觉得苏唯一不会喜欢这种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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