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十年,我上《新闻联播》了

董承评文学 2024-07-30 17:24:18
· 周三晚,坐高铁回家路上,收到一朋友信息:在《新闻联播》上看到你了。 是早上的国际青春诗会座谈,在现代文学馆。《新闻联播》给了30秒时间,镜头切换中,我也就出现了几秒钟吧。 心情很复杂。 首先当然是高兴,但并不全是因为自己上了新闻(那几秒钟,一般人不会关注到),而是自己所从事的文学事业得到了充分的肯定。 高兴之外,这次座谈,乃至十年的写作之路,无数画面在脑海里闪回。 画面之一是新闻发生的座谈会现场,听领导(是真正的领导,平时只能在新闻里看到的那种)谈诗歌,非常具体地,谈对古典的继承与发展,谈碎片化、短视频流行时诗如何守护文字的尊严,谈写作中的创造和大众如何结合:这古老的忧虑笼罩着每一个人。但正因为有忧虑,我又突然对文字生出了信心。 画面之二,是国际青春诗会的现场。十个国家,72位诗人,当那些南非、埃塞俄比亚、埃及、巴西、印度的诗人,用我听不太懂的语言朗诵诗歌时,哪怕是不看译文,我也能感受到一种古老的震撼;而译文则又强化了我对写作的认知:写作不是智力的修辞,而是对生命的问询;不是通透地放下,而是始终疑惑地探索未知。 诗会一开始,大家就在互相签名、赠诗。我录下了所有人给我题诗的过程:随身带的仍然是老朋友派克精英,这支笔在大家手上传递,写出我看得懂和看不懂的语言(中文、英语、波斯语、葡萄牙语、阿拉伯语)。 24日中午,分别之前,同车的伊朗诗人基亚努什给我写完一段话后,用英语解释说:“上面是你的名字,下面是我的名字。”我问:“中间那段呢?”他眼里有光一闪,说:“非常非常非常舍不得你们。” 更多的画面,在我写作的十年中。 我频繁更改我的写作时间。爱上写作并且开始写作,那是高中时,二十年了。开始发表、进入文学现场,也有十五六年。但真正写出我认为有价值的作品,是近十年的事。我这次提交给诗会的诗,是2018年写的,我朗诵会下来,一个朋友开玩笑说,这首诗没有给中文丢脸。 高铁到家,已是深夜。收拾完行李,打开手机便签,一口气写了两首诗。我过去就是这样写作的——在旅途中,在睡觉前,在排队时:利用一切碎片时间写作,是一个业余写作者的自我修养。 业余写作而能部分地自我实现,这是真正的、无可替代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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