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转身,真的就淹没在茫茫人海中,再也不能相见

星洲聊趣事 2024-05-01 02:35:05

我的小学同桌是一个小女生,我烦她烦的要死,一个女生活脱的一个假小子,大大咧咧。

她总是忘带东西,然后就用我的,而且招呼都不打,就像是用她自己的东西一样。我还不好意思说她,每次她都会冲着我笑,她笑起来嘴角有一对小酒窝很是可爱,还有一双会说话的丹凤眼。见了她的眼睛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丹凤眼,我就奇怪小酒窝,丹凤眼怎么会长在一个假小子的脸上。冲着那对小酒窝,和丹凤眼我每次都会原谅她。

​那个时候我们的午餐都是自己带饭,上午第四节课后的午休时间是我们吃午饭和午睡的时间。有一次我带的是包子,等我从外面回来准备吃饭的时候,发现我的包子大敞四开的躺在我的桌子上,里面的馅儿被人挖走吃掉了,只剩下包子皮像张着大嘴要诉说着什么。我鼻子气歪了,转了一圈问是谁干的,没有人回答,我看到她嘴里在嚼着什么,嘴巴塞的鼓鼓的,像个小松鼠,冲着我摇头晃脑的笑。我拿起书桌子上剩下的包子皮扔在了地上。这时班主任进来了,看到地上的包子皮质问,“是谁扔的?捡起来!”我若无其事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这时假小子走过去捡起了包子皮扔到了教室后面垃圾桶里。然后她悄悄的把自己的午饭递给我,但是我根本就不理会她,趴在桌子上装睡。

​这天放学以后,班里一个和我要好的哥们告诉我,我的那个包子是被别人不小心碰到地上了,但是碰掉的同学又偷偷的放在了我的桌子上。我的同桌假小子应该是不想让我吃脏的包子,于是她把馅儿吃掉了,然后把自己的午饭给我。原来竟是我误会她了,但是倔强的性格和男子汉的虚荣心让我无法开口说“谢谢”和“对不起”,只是以后上课的时候我对她的态度友好多了。

假小子的父亲是我们所在地驻军的团长,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的她虽然白白净净,笑起来有酒窝,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却养成了一个男孩的性格。

很快我们上初中了,我和她仍是同一个班级,只是我们不再是同桌。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继续烦我。每天放学之后我有在教室写作业的习惯,这时她便跑过来,倒骑在我前排的椅子上,把脸凑近我,用一种很欠揍的口气说,“别写了,来,给姐笑一个。”她总是能让我的怒气值迅速上升,我放下笔随手拿起一本书就去打她,她灵巧的躲着,大声的笑着,但就是不跑,一直到来接她的勤务兵再三催促,她才回家。

​记得有一次我被气爆了,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一个男子汉还怕你不成,这次我放下笔学着她的样子,也把脸凑到她前面,歪着头仔细打量她。同桌五年,以前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她,这一看才发现,她的眼睛真好看,就像年画里面凤凰的眼睛一样,眼角上挑,分外有神。眉毛也顺势上倾,没有一根旁逸斜出,整齐得很。双眼皮不大,却很深。她的鼻子,……还没等我看清她的鼻子,她忽然往后一闪,因为是倒坐在椅子上,所以这一闪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她的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有病吧!”然后迅速的站起来就向外走,一路碰到好几把椅子。我先是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继而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来烦我,从那以后她果然不来烦我了。时过境迁,现在我已经记不住她的样子了,只记得笑起来的两个酒窝和一双迷人的丹凤眼。

​后来升入高中,她爸爸调到别的地方,她也随着走了。我们就没了联系,我也就渐渐忘了那个曾经让我很头疼的小女生。

​大三那年的寒假回家,一天我出去逛街,去一个烤红薯的摊位去买烤红薯。摊主说再等两分钟就好,我便站在旁边等着。忽然一个小个子女军人站在我面前,仰着头,看着我在得意的笑。绿色的军装,没有戴军帽,浅浅的两个酒窝,一双迷人的丹凤眼。

​我当时惊讶的语无伦次,嘴里干着急说不出来。“哎呀,哎呀,你,你…。”

“我,我,我怎么了我?”她故意学着我的口气戏谑着,我无可奈何,摊开双手,她顺势扑进我的怀里,大大咧咧假小子的性格一点没改。我拍拍她的肩膀说“喂喂,你可穿着军装呢,注意形象啊,还是这个假小子的性格。”她调皮的来个立正,给我敬个军礼。

一会儿,地瓜烤好了,我从摊主手上接过地瓜,付了钱,我们便站在路边,边吃边聊。

她说她高中毕业就参军了,如今已是排长,最近才换防到我们家乡驻地部队,也是对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念念不忘。我再次打量着她,她的身高比初中时长了一点,不过在我面前就像小朋友了,小时候的小酒窝变浅了,那对丹凤眼更加惹人爱了。看到她的眼睛,我突然没来由的心一慌,连忙把目光看向别处。刚才她拥抱我的时候都没有的心跳加速的感觉,让我很是窘迫。

她说到,“怎么,不是当年你贴着我的脸看我的时候了?”经她这么一提醒,我一下子想起来当年那个场景,想起来她慌不择路的窘态。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今天算你扳回一局。”我说到。

也许是因为烤红薯太好吃,也许是不想那么快的说再见,我们又买了一块红薯,边吃边聊。直到她的战友再三催促她,就像当年勤务兵再三催促她回家一样。我们把手里的烤红薯吃完,然后我们就挥手告别了。总感觉那天的红薯老板肯定缺斤短两了,不然怎么吃的那么快,快的我们还有很多话来不及聊,快的我们来不及互留电话,快的我们来不及互留通信地址。那个年代还没有手机,虽然她的连队就在我的家乡,可我大学毕业留在了外地,不知道她还在不在那个连队,这一转身,真的就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再也不能相见。我早已模糊了她的样子,只记得那浅浅的酒窝,惹人爱怜的丹凤眼和穿着军装的背影。

她是雷静,是我的小学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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