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高焱成婚十年，他的意中人不是我。
他意中人和离那日，我哭红了双眼。
他骂我善妒，我盈盈一笑，将皇后册宝扔在了他脸上。
「册宝还你，美人归我。」
01
有一个秘密藏在我心里很久，一直没向别人提及。
终有一日，高焱携他的意中人楚翩翩归来时，我终于吐露了那个秘密。
「你是皇后，是天下臣妇的表率，善妒不是你该有的情绪。」
高焱冷着脸看着我，开口却是那么的冷漠。
我抬眸，望着他，「你是皇帝，是天下万民的主人，强娶臣妻，不是你该有的作为。」
高焱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
我垂眸，望着地上的丝丝裂痕。
心想，「裂开了，便不会再复原了。」
高焱见我低头，以为我屈服了，遂不客气道，「朕早就与你说过，纳你入宫是为了替朕管理好后宫，不是让你捏酸吃醋的。你自己安份些吧。」
我呵呵一笑，「高焱，我十五嫁你。替你管理后宫十年，你觉得我还不够安份吗？」
他惊讶于我会直呼他的名字，欲要在甩我一巴掌。
我躲开了，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我薛家的恩，你既然受了，这皇后位难道不是我该得的？若是没有我薛家在背后助你，你高焱还只是区区一个藩王。」
他哑口无言，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我继续道，「高焱，皇位坐久了，你会以为自己真的出身尊贵，是真龙天子吧。」
高焱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因为我不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替他打整后宫的人。
「娘娘，令贵妃说她在自己宫殿后院挖出一个娃娃，说是怀疑后宫有人行巫蛊之术。」
妇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我头也不回的呵斥道，「你理她作甚，不过一个写着生辰八字的娃娃，本宫这里要多少有多少，难不成也是巫蛊之术，去把她打发了罢。」
高焱何时见过我这幅样子，「薛娉婷，你一直在骗朕。」
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别再朕呀朕呀自称了，烦死人了。」
高焱气的怒火燃上眉梢，「你敢以下犯上。」
我提起裙子，上前拍了拍他的头，「高焱，你记住，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上，你才是下。」
高焱瞪大了眼睛，很久没有回过神来。
没回过神来的何止他一人，我猛然惊醒，从塌上醒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梦。
妇元从外面走进来，着急的声音道，「娘娘，不好了。」
我伸了伸懒腰，不紧不慢道，「妇元，我很好。」
怎么不好，这个梦做的简直美滋滋。
「娘娘，令贵妃说她在自己宫殿后院挖出一个娃娃，说是怀疑后宫有人行巫蛊之术。」
我眉心微皱，难不成这个梦要成真了。
这时，高焱身边的人也来了，「皇后娘娘，皇上请了郑国夫人进宫，娘娘你快去瞧瞧吧，再晚了就出事儿了。」
不是高焱要出事，是整个大明要出事。
我耸了耸肩，毕竟身为君王，惦记着臣子的夫人，这个朝廷不乱才怪。
我嗯了一声，「麻烦李公公跑一趟了，本宫更衣之后便来。」
负元赶紧给我更完衣，扶着我的手往欢喜殿走去。
当然，我不是去阻止高焱，我是去看令贵妃。
令贵妃一见我来，恍若见到再生父母，一个劲扑到我面前来，「皇后姐姐，你终于来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抚着她，「雪沁，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来我听。」
令雪沁揪着脸，一五一十说出来，「今日我想去后院走走，便察觉到泥土松软，起了兴致喊人来挖，不曾想便挖出一个娃娃，上面印着生辰八字。」
我连忙安慰吓得发抖的令雪沁，「莫怕，我在这里。」
她撇了撇嘴，痛哭道，「我如何能不怕，若是我的生辰八字也便罢了，但上面印着的是皇后姐姐你的生辰八字，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肠的，竟然这般害你，若是让我知晓了，我一定不饶她。」
话音刚落，便走来一个清冷女子，眉眼间满是傲气，「令妹妹总是这般以下犯上，竟敢公然称呼皇后娘娘为姐姐，真可谓不敬。」
我瞧着又来个人，一个头两个大。
这不，两人你来我往，又撕起来了。
「杨姐姐这是什么话？我和皇后姐姐亲近，自然可以这般称呼，杨姐姐怕是嫉妒吧。」
「本宫何须嫉妒，本宫姊妹与皇后娘娘兄长成婚，本宫自然与娘娘关系比某些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好。」
我刚要开口，便察觉到头晕。
等我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
我听见两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焱哥哥竟如此薄情，大猪蹄子一个。」
「独吞絮果,不悟兰因。」
我有些想笑。
02
我醒来时，见令雪沁和杨若悔守在我面前，会心一笑。
「皇后姐姐，你终于醒了！」
「娘娘，身子可有不适？」
我拉住两人的手，满是感动，「劳你们挂心，我无碍。」
「还说无碍呢，都气的晕倒了。」令雪沁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皇后娘娘若是心里不痛快，便告诉臣妾，我们替你收拾了便是。」杨若悔一针见血地说出方案。
「焱哥哥怎么可以这般对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们应该知晓了高焱将楚翩翩带回来的事。
我垂眸，眼里满是黯然，「你们别怪皇上，他也是有苦衷的。」
「能有什么苦衷，美人入他怀的苦衷罢了。」杨若悔叹息般的声音传来。
「姐姐莫恼，我和杨姐姐去见一见焱哥哥，让他收了这等龌龊心思。」
等人走后，妇元走到我身旁，「娘娘，令贵妃和杨贵妃都往宣室殿去了。」
我下了床，走到梳妆台上对镜细细描眉，「唉，那两个傻丫头，这事儿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管她们能不能成，这事儿总烧不到我们身上。」
我嗯了几声，想起今早两人互怼的场面，不由发出感慨，「他们对我也太好了。」
妇元心疼道，「这也是她们应该对娘娘好，娘娘为了取得她们信任，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熬了七八年才熬成如今这等局面。」
眉型已经初见雏形。
「你看，哪有人的心是捂不化的，只是你说，为何那人始终就捂不化呢。」
「许是没有心吧。」
我不置一词。
拉着妇元去御花园。
这条出宫的必经之路，遇到了出宫的楚翩翩。
「拜见皇后娘娘。」楚翩翩满脸不屑道。
我脸上挂起得体的笑容来，「郑国夫人怎么有空来皇宫。」
她撇了一眼我，不懂我是在装傻还是真不懂，满脸傲气，「皇上请我来的呗。」
我脸上笑容不变，「那郑国夫人有空常进宫来玩。」
她哼了一声，「那是自然，只怕我要常住了。」
常住，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我微笑，「那我让妇元给你郑国夫人收拾出一间屋子来，为你留着。」
她见我这般唯唯诺诺，讨好她，自然得意的飞起，「我看皇后娘娘的椒房殿还不错，不知皇后娘娘可愿忍痛割爱，让给我?」
我正欲开口时，便听见一道悦耳的声音。
「翩翩，回家了。」
楚翩翩满脸的不耐，一个劲冲着那倒声音喊，「知道了，少啰嗦。」
风吹来，刮起了车的布帘。
那人端坐在马车上，面带笑意的朝我们这边望来。
我给那人投去一道意味深长的眼神。
待人走后，我无意的问身边的月圆，「美人美否？」
月圆以为我在问嫉妒楚翩翩的美貌，嫉妒她能得高焱欢喜，支支吾吾道，「皇后娘娘姿色绝艳，任何人所不能及。」
我和妇元听此，相视一笑。
月圆还是得在锻炼一段时日，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不够。
03
第二日，朝臣得知高焱的所为，皆愕然。
更是听到楚翩翩那段想要李代桃僵，住进椒房殿的话，大怒。
纷纷联名上书请求高焱禁止郑国夫人进宫，高焱自是不从。
我进去的时候，便见高焱将奏折一个劲摔到地上。
他止不住怒骂道，「这群老匹夫，是欺负郑钰瘸了吗？竟然公然欺负翩翩。」
我忍不住吐槽，他们哪有欺负翩翩。
明明是你仗着郑钰瘸了，公然刚将自己的夫人请进宫来。
若是郑钰意识在模糊一下，他是不是就要将楚翩翩纳妃了。
他见我进来，脸上满是不喜，「皇后来了。」
「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我明知故问。
他含蓄的提及，「皇后替朕打理后宫多年，朕十分欣慰，只是皇后也得与其他嫔妃保持距离。」
我只他是恼杨令两人为我出头的事，我点了点头。
「臣妾明白。」端的是贤良淑德，端庄大方的皇后架子。
高焱犹豫片刻，状似无意间提及，「皇后伴朕已经多年了吧。」
我回，「快十年有余。」
他握住了我的手，「这些年委屈你了，还记得你当年嫁我才十五岁。」
当一个男人开始和你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一定是要做对不住你的事情。
下一秒果然，他说......
「我想纳翩翩进宫。」
呵呵，男人不过如此。
我惊呼道，「可郑国夫人……」
他不满的看了一眼，「翩翩是翩翩，郑国夫人是郑国夫人。」
我嗯了一声，静待后续。
他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娉婷，翩翩性子急，自来娇生惯养，受不得一丝委屈，若她进宫，怕是不肯屈居人下。」
她不肯屈居人下，难道我就肯？
高焱怕是脑袋被门夹了，他在想什么。
我脸上沾满了泪水，「阿焱，我……你是想让？」
我的泪水并不会让他动容，我一直都知道。
「我想让翩翩做皇后，站在我身旁，而你我不会亏待你，我会让你做皇贵妃，除了翩翩外，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回到寝宫，我立马托探子将我今日在高焱处的所见所闻一一透露给了令杨二人。
不出我所料，在一月后高焱的寿宴上，令杨一个劲为难楚翩翩。
楚翩翩虽然被明令禁止入宫，但高焱寿诞，他还是格外开恩。
「郑国夫人整日在忙什么呢？也不见进宫来玩耍？」令雪沁开门见山抨击。
杨若悔不甘落后，「郑小将军面前的菜色不错，绿油油的，很有食欲。」
我面不改色，端庄的端坐在上首。
偶尔与那人目光相撞，我很快便移开了。
现在还不急，是我的终究是我的。
令雪沁闻言，捂嘴轻笑，将锅甩给高焱，「焱哥哥，你说是不是？」
令雪沁是高焱的表妹，高焱闻言，虽不爽，却也只得将怒气撒在我身上，「皇后，约束嫔妃是你的职责。」
他指桑骂槐，令雪沁不是听不出，下一秒令雪沁接过话来，「皇后姐姐的职责是约束嫔妃，那也要焱哥哥你赏脸不是？不然皇后姐姐可是亏死了。又是处理后宫事务，到头来给哪个贱人做了嫁衣。」
令雪沁又是皇上表妹，又是贵妃，虽说话语不敬，也没有朝臣出言反驳。
毕竟，他们也看不惯楚翩翩很久了。
「雪沁，今日这道糖醋鱼做的恰到好处，本宫记得你很喜欢。」我给了高焱台阶下。
没办法，我要做一个大度的皇后。
给朝臣好好展示一下。
不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04
杨若悔不会像令雪沁那般心直口快，她微微一笑，清冷的脸上全是好奇，无意道，「郑小将军天生一对美人骨，若为女子，怕是郑国夫人也比不上了。」
众人皆连点头，毕竟郑钰的美，出了名。
下一秒，她话锋一转，「只是可惜，这美人骨生在郑小将军身上，郑夫人见状可会嫉妒夫君生的比自己美？或是不喜？」
余下人心照不宣，当然会不喜，不然她怎么会舍近求远，跑进皇宫与皇上苟且。
毕竟，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夫君美过自己？
我静默片刻，忽然开口，「新选的戏曲，众卿可一观。」
两曲《薛平贵与王宝钏》和《还君为元》逐渐上殿。
众人见《薛平贵与王宝钏》的戏曲，纷纷将目光移到高焱和楚翩翩身上。
曲还未终，高焱凑在我耳边，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腕，怒声道，「你是故意的。」
我无辜的耸了耸肩，刚要开口，高焱察觉到朝臣递来的探索目光。
还有一旁令雪沁和杨若悔担忧的望着我的手腕，他只得无奈的放开我的手，起驾回宫。
高焱一走，朝臣哪里还有心思看戏，陆陆续续散了。
令雪沁和杨若悔立马走到我跟前来，关心我的手腕。
我柔声安慰她们，并感激她们的所作所为。
并让人送他们回了宫。
整个宫殿只剩下了我和那人。
负元很有眼色的在外面守着。
我坐在高台，那人坐在下面。
我高声询问，「天黑了，宫门也该落锁了，郑将军何故不归？」
那人满脸笑意，「微臣在等臣的妻子归来。」
「她可有说过归期？」我问。
他答，「未曾。」
「那便不等了吧。」
他眨了眨眼睛，无辜道，「可是臣的妻子会生气的。」
我摇了摇头，笑骂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他沉默片刻，沉声道，「微臣记得娘娘点过两曲戏曲，只是不知为何只上演了一曲？」
我直视他的双眼，「还有一曲不敢上演，毕竟恶紫夺朱，这世道危险得很。」
他微微一笑，「不知皇后娘娘可愿听微臣上演该曲，微臣正好学过一二。」
「郑钰，这戏曲是我的一个人的事，你无权干预。」
他自嘲一笑，「从来没有女人能唱戏。」
我回怼他，「是啊，没有女人能唱，可你唱了，然后呢，失去了一双腿。」
我们两人僵持不下。
我扶额，慢慢的走下来，经过他的身边，「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的惊人，「娉婷，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怒吼，「薛娉婷早就死了。」
我要什么，我要让这朝廷抖三抖，我要让所有人匍匐在我的脚下。
他无奈的叹息道，「报仇，只针对一人就是，不要牵连其他。」
「呵呵，晚了。」
郑钰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在经历了他的事后，我早就疯了。
05
回到寝宫，月圆嘟囔着回来，「郑国夫人也太没有礼数了，郑将军多好的一个人，竟然这般待他。」
月圆说，她回来的时候瞧见郑国夫人同郑将军一路吵着出宫。
大骂郑将军无能，连皇上的半点也比不上。
我轻笑，「奈何某人就是喜欢的紧，也没啥法子。」
月圆以为我说的是高焱，冷哼一声，「那等狐媚子，也就只有皇上才看得上。」
「狐媚子，呵呵，她还是丞相之女呢。」我面无表情道。
月圆哑口无言，毕竟比起楚翩翩来，我的家世实在不够看。
薛氏是百年望族，除了名声好，再无一丝实权。
当然，这也就是高焱为何处处冷落我，甚至想要让我退位让贤的原因。
这一日，天气晴朗。
我拉着杨若悔和令雪沁出宫拜佛。
两人对拜佛无甚兴趣，但是因着是我邀约，便欣然前往。
我在佛庙，看着上首的诸天神佛，虔诚下跪。
「诸天神佛，请保佑信女能得偿所愿。」
但是，得到，偿还，所愿。
真的会得到吗？毕竟，我在佛门，大肆恳求杀戮之事。
回去的时候，我见小和尚正在算命。
我便也算了个。
小和尚扫了一眼我，不客气道，「万安寺不为施主算命。」
呵呵，莫非他看出来了。
我求的是别人的命。
令雪沁见一个小和尚竟对我无礼，刚要发作，便被一个老和尚打断。
「晋祠，不得无礼。」
老和尚观我面色，沉声道，「还请施主这边一叙，老衲亲自为施主占卜。」
我不知老和尚单独找我的用意，提起裙子去了。
他让我选签。
我选了一个。
是一只下下签。
大凶。
我一笑而过，因为那铁定不是我的大凶。
下下签，何该是我仇人的。
老和尚说，「施主，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我好奇道，「即使这事违背了天道？」
「这天道本就是用来违背的。」
「即使到时血流成河？」
「这片土地的血从来没有干过。」
老和尚的话给了我莫大的鼓励。
回去，杨令两人问我结果。
我道，老和尚说我有血光之灾。
果然，血光之灾立马就来了。
回去途中，我们遭遇了刺杀。
不幸的是，刺杀是针对我而来。
我被歹徒划伤了胳膊，背后也被划了几刀。
「薛娉婷，有人特意雇我们来取你狗命，要怪就怪你挡了某人的道。」
歹人很不错，自爆了意图。
我倒在血泊中，看着杨令两人朝我奔来。
她们是那样的着急，担心，胜过了担心自己。
我笑的是那样的灿烂，以性命做局，赌她们两人对我的真心，这个局是做下了。
06
我养伤期间，听着妇元在我旁边说最近的事。
比如令雪沁在我受伤被抬回来的当天夜里，便怒气冲冲跑到宣室殿同高焱大吵了一架。
杨若悔更是传了娘家人入宫。
没过多久，便传来楚翩翩受伤的消息，说是回府途中，被路边的混混纠缠，打的鼻青脸肿，好些日子不能出门。
我嗯了一声，道不急。
真正的狠角色，还未出手呢。
妇元不解，「娘娘何出此言，杨娘娘不是已经出手了吗？」
我拉着妇元的手，告诉他，杨若悔不会做这么明显的事情，也不会这般手下留情。
毕竟，同杨若悔交心，让她信我，足足花了我八年有余。
我养病期间，高焱一次也没有看过我。
令雪沁见状，也不敢在我面前抱怨高焱。
这日，令雪沁去替我拿香囊时，高焱怒气冲冲走进来，扇了我一巴掌，怒声道，「毒妇，你竟敢派人伤了翩翩。」
我被他打到在地，心里盘算着时辰，令雪沁也该回来了。
我缓缓起身，抹掉嘴角的血丝，「没错，就是我做的，可皇上，是你负我在先呀。」
他蹙眉，对我的话嗤之以鼻。
我一件一件向他缓缓道来，「天佑二年，是你进京勤王，是我薛家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可以顺利进京。代价便是我薛家势力大减。」
「天佑三年，你被废帝派兵围困，是我，薛娉婷，央求比我大三岁的姑姑和亲敌国，只为给你换的一丝生机。」
「高焱，我从不愧你。我为你打整后宫十年，即使你我情谊不在，可我依然不怨你冷落我，怪你打压我薛家，让薛家如今只剩下空壳子。而你，扶持楚家上位，甚至……甚至要废了我，你让我如何不怨，而你呢？你敢说那次去寺庙的刺杀不是你安排的吗？你居然为了给楚翩翩腾位置，对你多年的发妻狠下杀手。」
高焱被我说的青一阵，白一阵，很久他才怒声道，「我没有，我没有派人杀你。」
「那就是楚氏那个贱人所为。」令雪沁从一旁走出来。
高焱大惊，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自己的表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