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弱精症。
医生说，我这辈子大概率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然而婚后第五年，妻子突然告诉我，她怀孕了。
在我沉浸在喜当爹的喜悦中。
当晚，我收到一条匿名视频。
昏暗的画面里，年轻男人把女人控制着，肆意玩弄。
女人偶然抬起的眼角处有一颗红痣，位置和妻子脸上的一样……
1
“恭喜，孩子已经三个月了。”
我不敢置信地拿过检查报告，反复确认，终于确信王婷怀孕的消息。
“谢谢医生，谢谢你。”
我压抑着冲动，不断道谢。
想到王婷还一个人在病房，急忙转身想回去，被人喊住。
“对了，回家以后注意休息，还有这段时间少做剧烈运动。”
我着急要走，胡乱应了声好，没注意到医生脸上隐晦的神色。
病房里，王婷已经醒了，人也精神了不少，只是脸上依旧没什么血气。
这段时间她总是喊累，我以为是工作累着了，劝她多休息。
如今想来，怕是怀孕的缘故。
“老婆，谢谢你。”
我把报告递给她。
王婷满眼震惊看着我：“我们、我们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她一直重复问，待我确定点头后，流下激动的泪水。
我确诊弱精症，是在婚后的第二年。
那会儿王婷想要孩子，我也觉得时机成熟了，便开始备孕。
可一年过去了，王婷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后来检查发现，问题在我。
为此我提出过离婚，王婷不肯，说什么有没有孩子都没关系。
只是每次路过幼儿园，看到孩童们天真浪漫的模样，她总会露出羡慕的神情。
我知道，她一直渴望成为一名母亲。
如今，愿望成真。
“我出门了。”
王婷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生活习惯，每次饭后都要去散步，就连怀孕了也不例外。
若不是我还有工作要忙，定会陪她一起去。
一眨眼，王婷出门两小时了。
平日里最多出门半小时，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久？
我不安地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准备拨过去。
一阵震动，进来了一条新消息。
是一段短视频。
拍摄地点看起来像是在某种私人影院，昏暗到看不清人影。
只是暧昧不清的声音以及耸动的人影，盲猜也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只当一般垃圾短信，删了。
却在手指点下的前一秒，画面中的女人抬起头来，露出半边侧脸。
晦暗的灯光下，她的左眼角下，一颗红痣衬得人娇艳无比。
瞧着，跟王婷一样。
2
“老公，我回来了。”
玄关处的声响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默不吭声把手机放进裤袋后，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出去了那么久？”
王婷在我身侧坐下，搂着我开始抱怨。
“别提了，刚出门的时候遇到对门的老太太出来遛狗，你也知道，她家那只是大型犬，居然没拴狗绳在小区里乱跑，我看不过去跟她理论，她反倒骂我多管闲事，还让她家狗吓唬我，我一时没站稳，摔了一跤，这我哪能放过她呀，就让她陪我去医院看看。”
说着，主动撩开裙子，露出双膝。
白皙的膝盖上的确有两处红印子，中间还有丝丝点点的淤青，只是不严重。
不过这模样怎么这么奇怪。
与其说是摔伤，瞧着更像是长时间跪地后留下的红痕。
我把人拢进怀里，微微低头就能看到王婷略带红肿的嘴唇。
“那医生怎么说的？”
“当然没事啦，我就是吓唬吓唬她而已。”
“对了，你刚刚在看什么，我喊了好几声，你都没反应。”
我漠然地把头转了个方向。
“没什么，一条诈骗信息罢了。”
王婷诧异地看向我。
我把人推开，拿出手机，问她：“想看吗？”
没等她回应，直接点了播放。
十几秒钟的视频，很快播完。
我眼都不眨盯着王婷，希望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王婷神色正常，像是第一次看到这段视频：“谁啊，这么恶心，发这种东西给你。”
她一脸坦然，眼底有掩藏不了的厌恶与恶心。
那神情，做不了假。
我顿时愧意万分。
是了，我怎么可以怀疑她。
我和王婷是相亲认识的。
第一次见面，我就被她的气质吸引，明眸皓齿，艳丽动人。
本以为像她这样的美女，不可能没交过男朋友。
却在新婚夜当晚，亲眼瞧见她紧张的神情以及羞涩的动作后，我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幸运。
她清清白白把自己交给我，我怎么可以怀疑她。
真是该死。
“不说了是诈骗信息，别管它就是了。”
我当着她的面，点击删除。
王婷兴趣大减，把注意力调整回电视机上。
然而在我没注意的地方，她微若其微放松下来。
3
自从怀孕后，我没再让王婷干家务。
就连晚饭也是我早早回来做好等她。
没想到这次她比我先回家。
还带来了客人。
“小婷，这位是？”
对面，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安分地坐在沙发上，很阳光地扬着笑。
王婷没来得及开口，对方自行自我介绍起来。
“姐夫好，我叫陈少杰，是B大大二学生，今天过来是有问题想请教王老师的。”
原来是王婷学校的学生。
我让他把这当自己家，别拘束，接着进厨房忙碌。
因为多了个人，我比平常多加了两道菜，不知不觉一小时过去了。
把菜端出去时，原本各坐一张沙发的两人，如今紧紧靠在一起。
从背后看，王婷双耳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
陈少杰更是埋首在她胸前，一副享受的姿势。
“你们在干什么？”
我气冲冲跑过去。
陈少杰直接往沙发上一倒，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太好笑了，真是太好笑了。”
我有点不明所以，转眼看向王婷。
王婷虽面色潮红，模样却不似我想的那般，倒更像是被人气红的。
“怎么回事你们？”
王婷一见我，直接扑我怀里，哭唧唧地喊没脸见人了。
我忙着哄人，没空细问。
倒是陈少杰，笑够之后主动为我解惑：“姐刚刚无聊，就去洗手间玩水龙头，结果被滋了一身。”
我扫了一眼怀里的人。
王婷上衣的下摆处，的确有一滩水渍，还不小，上面还有不少褶皱。
只是这看起来并不像是不小心弄湿的。
反倒更像是为了洗去某种痕迹，揉搓了一番。
4
因为这段插曲，王婷把人训了一番。
以致于到了餐桌上，陈少杰是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我和王婷本就不喜在饭桌上聊天，一时间整个房子就只有筷子触碰碗筷的声音。
吃完饭，陈少杰声称有事，准备离开。
我瞧着时间还早，就让王婷送送她学生。
反正她也要去散步，顺路。
出门前，我端了一杯牛奶给她：“喝完再出门。”
王婷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但还是顺从地接了过去。
一旁的陈少杰冷不丁冒出一句：“姐，你这么大人了还喜欢喝牛奶啊？”
王婷正喝着牛奶，没嘴回他，只丢过去一个白眼。
我好意替她解释：“她不爱喝牛奶，总觉得有股子腥味，尤其是怀孕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只不过医生交待了，让她补充点营养，所以再怎么恶心，我也得让她喝下去。”
陈少杰毕竟还年轻，说到怀孕的事也只能听听就算。
几句话的功夫，王婷喝完一杯牛奶。
我用纸擦了擦她嘴角。
旁边的陈少杰突然原地大喊起来：
“要补充牛奶，又不喜欢喝牛奶，那不如直接吃牛奶棒棒糖得了。”
我愣了下，边摇头边把人送出门。
真是年轻无知啊！
王婷不在家，我又成了工作狂，一头扎进书房里。
连开三个视频会议后，整个脖颈僵硬到发酸。
瞥了眼墙上的时钟，居然已经十一点三刻。
明明不久前才听到王婷回来的开门声，以为时间还早，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
真是一忙起来就不知道时间。
悄悄打开主卧房门，王婷熟睡得像个孩子，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我无奈笑了笑，悄然离开。
自王婷怀孕后，我从主卧搬了出来。
因工作需求，我时常加班，等洗漱完已经将近十二点，可王婷一般十点半就上床休息。
为了照顾怀孕的她，我们决定分房睡。
临睡前，我习惯性拿过手机，看有没有漏掉什么信息。
才发现，十几分钟前进来了一条匿名短信。
又是一段十秒左右的视频。
这一次画面主要集中在女人的上半脸。
她双目紧闭，沉沦其中，眼尾的红痣宛如一颗摇摇欲坠的血泪。
摇曳声中，男人压低了嗓音问她：
“姐，牛奶棒棒糖好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