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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一个月后,墨玉涯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姓柳的女子,名唤茹一,她竟然直接住进了墨玉涯的“如意苑”。
李思瑶听到侍女带回来的消息时,嘴里默念了几句,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如雪。
第二天一早,册封柳茹一为侧妃的圣旨就传到了王府,李思瑶来到前院接旨时,看见墨玉涯正小心翼翼的扶着柳茹一缓缓的走来,他眼底的柔情是她从不曾见过的。
柳茹一却神色清冷,面无表情。她看见李思瑶朝墨玉涯行礼时,侧过身子也向她俯身行了一礼。
墨玉涯见状赶紧将她扶了起来,嗔怪道:“你身子尚未痊愈,不必如此多礼,王妃最是温顺贤良,自是不会怪罪于你。”
说着还朝李思瑶看了看, 李思瑶心里一阵刺痛,没有接话,挺直腰杆跪下去接旨,待内侍宣读完圣旨就起身离开了。
那天晚上,墨玉涯来了,李思瑶原以为他是来和她解释柳茹一的事情,结果他却是警告她不今后不许故意刁难柳茹一。
李思瑶的心就像是浸在寒冰中一样,随时都会炸成粉末。
之后很长时间,李思瑶都没有见过墨玉涯,倒是柳茹一来过几回,她都婉言拒绝了,没有见她。
看着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李思瑶满脸都是初为人母的喜悦。小东西开始在肚子里动来动去,一会戳戳这边,一会踢踢那边,有趣极了。
她早就把墨玉涯和柳茹一的事情抛之脑后了,一心只想着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只盼着能赶快见到他。
这天傍晚,李思瑶吃完饭正在和肚子里的小东西互动,她发现饭后这段时间是他活动最频繁的时候,像是在做饭后运动一样。
“王妃,该喝药了。”贴身婢女秋菊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进来。
药味刺鼻,李思瑶下意识地抬起手,捂了捂鼻子,胃里有些翻滚。
自从上次被墨玉涯刺激过后,李思瑶的肚子就有了小产的迹象,太医就叮嘱她一定要按时吃药,平稳心绪,孩子才能保住。
李思瑶皱着眉头,端起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那苦涩的味道从嘴里一直蔓延到了心底,秋菊见状赶紧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蜜饯,那股苦味才消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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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夜半三更,天空漆黑如墨,沐王府的锦华苑却亮如白昼,人来人往。
李思瑶面如死灰的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她费力的抬起手臂摸了摸已经变得扁平的腹部,悲痛万分。
那个在她肚子里每天拳打脚踢的小东西,那个像鱼儿一样不停蠕动的小东西,一夕之间却化作一滩血水消失了,他被毒药分解的时候该是多么无助,多么痛苦。
李思瑶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以至于让贼人有机可乘。
自从怀孕后,她的膳食都是院子里的小厨房单独做的,小厨房从采购的小厮到做饭的厨娘都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是李家的家生子奴才,一家人的性命都掌握在母亲手里面,他们是万万不敢背叛自己的。
想着想着,李思瑶突然瞪大了双眼,面色惨白地死死盯着站在一旁的秋菊,问道:“昨晚的那碗药你从哪里端来的?”
秋菊被她阴冷的目光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手捂住嘴巴,惊愕的问道:“王妃你怀疑昨天那药,那药绝对不可能有问题,那药是王爷亲自送来的……”
秋菊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李思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顾不上其他,赶紧起身想要去叫太医,李思瑶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冲她摇摇头。
她知道自己只是气急攻心,缓一会就好了,等气息平稳了,她让秋菊出去把昨晚剩下的药渣偷偷拿出去交给她母亲,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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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第二天晌午,李思瑶正在李嬷嬷的服侍下用药,秋菊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面上带着愤怒之色。
李思瑶见状,示意李嬷嬷放下手中的药碗,她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药渍,朝秋菊看过去。
秋菊凑上前来,咬牙切齿的说道:“今早王府都传遍了,说那个柳侧妃怀了身孕……”
“闭嘴!”秋菊还没有说完,李嬷嬷就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奶娘,你让她说,我迟早也是要知道的。”李思瑶听到柳茹一怀孕的消息,想到自己的孩子,她强压下内里不停上翻的血气,对李嬷嬷说道。
李嬷嬷狠狠地剜了秋菊一眼,秋菊讷讷的继续说道:“说是昨晚上肚子疼,请太医号脉时查出来的。”
“王爷去哪里了?”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见过墨玉涯,以为他不在府里。
“王爷,王爷昨晚一直陪在柳侧妃身边,今早应该是上朝去了。”秋菊越说声音越小,她刚才一时气愤,竟忘了从王妃小产到现在王爷都不曾来过。
李思瑶听罢,神色倦怠,她对着站在床前的两人摆了摆手道:“你们下去吧,我一个人睡会。”
两人出去后,李思瑶静静地躺在床上,想到母亲传来的消息,眼底的仇恨就像洪水一样,叫嚣着横冲直撞,使她的内里变得支离破碎。
虎毒尚不食子,他怎能如此狠心呢,那是他的嫡子,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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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一个月后,李思瑶借着回丞相府的机会,在福来客栈约见了墨玉龙。墨玉龙旁边还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英国公府的小公爷顾宴之,李思瑶再次见到他只觉得恍如隔世。另一个男人面带黑巾,穿着一身黑衣,身形却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李思瑶不想多做停留,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自己的想法,墨玉龙却示意她先不要着急,不一定非要玉石俱焚,他有更好的办法,说着朝蒙着面巾的男子点点头,男子缓缓的扯下了面巾。
李思瑶惊讶地发现面巾下的男子竟然与墨玉涯长得一模一样,但这个人绝对不是墨玉涯,这一点她很肯定。
看着男子此时的神情,李思瑶觉得这时的他就是她初遇墨玉涯时他的样子。
想到这里,李思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沉声问道:“婚前纠缠我的那个人是你,不是墨玉涯?”
她虽然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但是心里还是不愿意承认。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此时她还没有想到,接下来还有更荒唐的事情等着她。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顾宴之却开口说道:“此人是墨玉涯给自己找的替身,凡事他不愿意出面的事情,都交代给替身去办。我也是前段时间和吏部尚书家二公子史云生一起吃酒时从他的话中发现了端倪,一番查证后才找到他的。”
李思瑶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墨玉龙接着又说:“虽然此说出来有损弟妹你的声誉,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而且这也是我们接下来计划的一部分。”
“你说吧,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李思瑶面无表情的说道。
“其实和你在一起的一直都是他,包括那个孩子。”墨玉龙指了指旁边的男人隐晦地说道。
李思瑶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客栈的,回到王府的,她只知道她要墨玉涯生不如死。
05
时间转眼又过去两年,这两年里沐王府像是被霉运笼罩了一样,最先是柳侧妃小产上了身子,然后是云贵妃因顶撞皇上被软禁,接着墨玉涯接手的几件差事都办的差强人意,被皇上在早朝时当着众大臣的面指责过好几次,慢慢的朝廷的风向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而此时的墨玉涯一心都扑在柳茹一身上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柳茹一自从小产后就没有出过“如意苑”的大门,据说真的病得很重,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
果然,还没到冬至,柳茹一就撒手人寰了,此后墨玉涯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买醉,即使皇上下旨斥责他也不闻不问。
柳茹一死后三个月,沐王上奏自请前往封地,皇上思虑再三恩准了。
从此以后,沐王夫妇再也没有回过京城,只是每年派人送很多东西给皇帝和云贵妃。
云贵妃派去的人传来消息说沐王府欢声笑语不断,偶尔还会传来小孩的哭闹声。
而在遥远的西北边塞的一个小镇子上,一个面容奇丑,身形佝偻的疯子,见人就说“我是王爷,我是皇上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