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医生到底在做什么? 今日的急诊病例:8岁小朋友,40斤不到,肝母细胞瘤破裂出血。 来急诊切肝脏时人已经快不行了。血色素5g/dL,代酸,高钾血症,大量腹腔积液积血,神志淡漠,失血性休克。 每一条诊断都是要命的;合在一起,是这位化疗中的不幸孩子,向死神滑落的加速度。 送来的时候我刚刚接班——还在上早班的路上,夜班老哥就警告:这个病人非做不可,非麻不可,有可能死在台上,等你来(感谢夜班同事义无反顾留下来帮我)。 等我到手术看到孩子——瘦骨嶙峋火柴杆一样的四肢+硕大的肚子,肚皮上曲张的静脉丛肉眼可见,稍稍搬动一下他,就因疼痛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 ASA分级IVE,极高危麻醉风险病人,术中死亡可能。 但等不了,慌不得,那便战吧。 我薅来了半层楼的麻醉医生,大家齐心协力“打boss”——帮忙谈话签字的,拿药抽药的,接换能器的,穿中心静脉的,联系血库的…人来人往齐心协力,以难以想象的效率,孩子麻上了。 肚皮打开,比成人还巨大的肝脏占满了整个腹腔,瘤子像吸血的蚂蝗或蛆虫,趴在不堪重负的剩余肝脏上寄生。手术医生要做的,是在保证门脉系统功能完整的基础上,探查切除整个肿瘤。 术中各种危象暂不提,我原以为这注定是台艰难的麻醉,但老天保佑:仅不到6小时,手术顺利结束。 要命的瘤子被切了下来,装满了一脸盆。 孩子顺利渡过第一道鬼门关,术后回到ICU,还有更多的关口等着他。 想一想,麻醉医生可能是最讲“义气”的团体,有搞不定的重病人,平时有无嫌隙人际有无龃龉统统抛在脑后,一群人小宇宙爆发,眼里只有病人。 最后也算是给本单位做个“广告”吧:武汉协和医院麻醉科(华中科技大学麻醉学专业),今年的细分专业排名上已经前进到了全国第二;麻醉和ICU是保命的,最见医院实力。 尽我们全力,保你平安。
医者仁心,大多数从医者值得被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