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民警舍命救18名复旦学生,不感恩却辩解:牺牲只是概率问题

温读pro 2024-02-21 09:29:43

2010年12月17日,安徽省黄山市很多市民都来到殡仪馆为烈士张宁海送行。

张宁海就是前几天在救援18名复旦大学学子的时候牺牲的民警,追悼会现场来了很多人,可是被救的复旦大学的18名学子却只来了侯盼等两个人。

侯盼是18位复旦学子中的登黄山的组织者和领头人,张宁海正是在救援复旦登山驴友时,从悬崖上坠落,从而失去生命的。

在追悼会现场,侯盼面对张宁海的遗体,深深鞠躬,尽力让自己的身体低下去,再低下去,很多无关的群众都自发前来送行,可是那些被救的其他十几位复旦学子却没来送别勇救他们的民警。

事情要从2010年的12月10日说起……

01

2010年12月10日晚上七点半,一辆豪华大客车从上海出发直奔安徽黄山,车上有18名复旦大学的学子,他们此行是要到黄山爬山的。

不过他们可与普通游客不一样,他们并不是要去黄山开发的旅游线路去爬山,而是要走一条登山爱好者开发出来的,极为偏僻。

在这支18人的队伍里,男女各半,大多数都是复旦大学的在读生和往届的毕业生,他们的领队是一个叫做侯盼的复旦大学的硕士毕业生。

侯盼有着多年的野外登山运动经验,这一次的行动就是他在网络上发起的,受到了复旦学子的响应。

出发前,他们已经了解到今夜会有雨,可天气的变化并没有阻止他们的热情,反而觉得雨天登黄山有着非同一般的趣味,所以他们踌躇满志,兴奋得很。

可对于登山爱好者而言,雨中登山是很危险的,更别提是一些没有开发的线路。

这群年轻人,莽撞无知,并不知道这个行动到底有多危险,反而觉得刺激。

12月11日凌晨三点,一行18人抵达黄山,开始了登山之旅。

一开始还是十分顺利的,溜溜达达,就登上了黄山,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计划中的地方,并且在那里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安营扎寨。

12号早上,天空就开始了飘雨,而且雨下得越来越大,当时有人充满了忧虑,提出是不是应该返程,可是侯盼却认为这雨根本算不得什么,况且在出发前早就知道黄山会下雨,他们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和物质准备,所以侯盼坚决拒绝返回。

一行人继续在黄山上踽踽而行,可是中午侯盼在洗手时,不慎将GPS掉到水池里损坏。

有人再一次提出了返程,可是侯盼依然自信满满的拒绝了。

他觉得这条路很多人走过,而且这一行人里大都是野外经验比较丰富的人。

而侯盼本人也是一位资深驴友,侯盼就是一位资深驴友,以前在户外运动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危险,可是最终都化险为夷,所以这次的行动必定要会遇难成祥。

在侯盼的坚持下,一行人继续向着黄山的大山深处走去,雨越下越大,黄山里到处雾气迷蒙,山里的气温也在不断的下降,他们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处悬崖前。

侯盼此时才发现,他们已经迷了路,走的路根本不是以前驴友曾经走过的。

此时侯盼心里有点慌,再加上其他人的劝告,他们决定返程。

可此时天色已晚下着雨,山里气温变低,所有队员被背负着10公斤以上的物资。

再加上迷路,GPS损坏,侯盼他们队伍的抱怨声此起彼伏,更严重的是队伍里有人出现了轻度失温。

在不熟悉的大山深夜里,这一行人危机四伏。

原本一心想着刺激不考虑后果的队员们,彻底慌了,有人提出,他们应该立刻报警,让警方帮助自己,不然他们或许会出现很多问题。

可是令人惊恐的是,他们此时才发现,山里根本就没有信号。

在侯盼的部署下,好几个人走到一边去寻找信号,他们不停拨打110报警,并且还有人直接拨打了上海的110,甚至有人慌不迭的给自己的亲人发去了求救信息。

一边有人发送求救信息,一边寻找平坦的地方搭帐篷。

他们全都瑟缩在帐篷下面,此时一行人早已不像刚来时那么兴奋和舒适,他们开始后悔这次行动,他们开始担心自己的求救信号到底有没有发出去,更担心自己能不能挺到警察找到他们的那一刻。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发出去的求救信息被亲人收到,亲人立刻报了警,警方立刻行动起来,甚至调集了直升机前来参与救援,外面的世界已经因为他们而天翻地覆。

02

12号的17点30分,一位队友的上海亲人收到了他的求救短信:“黄山,(GPS30』07.696。118』11.694),救命,有18个人。”

亲人立刻报了警,同时复旦大学也得到了消息,上海市各部门也开始行动了起来,复旦大学第一时间将参加这次登山活动的学生名单送到了上海警方手里。

上海甚至调集了一架直升机待命,并且派出了专门的救援队赶赴黄山前去救援,这样的救援行动已经算得上是国际上顶配的救援级别。

不仅如此,上海方面立刻联系了黄山当地的部门,黄山市市领导立刻赶赴现场,并且放出话去:“不计代价、不计条件、不计后果。”

18名天之骄子困在黄山,无论是复旦大学的领导还是黄山市的市领导都惊出了一身汗。

背后的原因也不难猜出,在2009年-2015年复旦学子的农村户口不超过20%,更何况还是在学生时代就玩登山这种烧钱的项目……

无论是这18名优秀的年轻人,还是背后的家庭,一旦发生意外,其负面舆论和后果绝对是难以承受的。

12日晚上六点钟,黄山温泉景区接到了黄山市领导的指令,紧急派出了8名身体素质过关的民警前往8公里外的云谷寺,所有人都被动员起来,参与到了救援行动中。

晚上八点半,上百人的搜救队冒着冰冷刺骨的大雨和寒风,在山里打着手电开始搜寻18位复旦学子,只希望能够早一些找到他们。

搜救队员一开始所做的准备工作并不是很充足,甚至有一些人披了一件雨衣就上了山,当时山里的气温接近零度,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搜救队员和民警一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里行进,一边大声呼喊。

虽然搜救的人有坐标,可是那个坐标也只能是当做参考,实际上真正的救援存在着极大的难度,漆黑的山里,冰雨纷飞,道路又湿又滑,稍不小心就有可能受伤,甚至是滚落山崖,搜救的难度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想象的。

转眼,搜救队员已经在山里搜索六个多小时了,大家的体力已经在不断的下降,力气正在逐渐的流失。

13日凌晨两点半,搜救队员忽然看到山上有亮光,他们朝着有亮光的地方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喊,终于找到了在山里静待救援的18位复旦学子。

等到搜救队找到18个人后,发现18个人的状况还十分不错,体力尚佳,所以指挥部命令立马连夜撤到山下,就这样,搜救队带着登山驴友连夜向着山下撤去。

走在最前面的是张宁海,他是黄山温泉派出所的民警,当时只有24岁。

他认为自己对山上的情况比较熟悉,而且自己体力很好,所以自告奋勇带领整个队伍下山。

张宁海十分细心的给大家带路,他用手电照着学生们的脚下,一步步向着山下挪行。

可是他们走了没有五分钟,张宁海脚下一滑,就从山坡上坠落了下去,张宁海坠落的惨叫声令整个队伍都头皮发麻。

当时侯盼正在队伍的最末端,他听说有人坠崖了,心立马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害怕是队伍里的人,他立马不顾危险,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等他冲到队伍的最前面的时候,只看到张宁海躺在地上的手电筒发出惨白的光线。

过了没多久,山下有人大声呼喊:“坠崖的是一名警察,有警号。”

接着又听到下面的人喊道:“我拍了拍他的脸,根本没有反应了,可能人已经不行了。”

侯盼的心再一次被什么刺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连夜下山牺牲了一位民警,指挥部立刻要求人员回到原地,天亮后再下山,大家于是又回到了露营地点。

黄山的风很冷,向着人的骨头缝里钻,黄山的雨也在越下越大,驴友们集体沉默着,没有说话。

上午十点的时候,所有的人员都已经转移到了山下,为了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登山驴友,有230人参与到救援中来,并且还牺牲了一名民警。

当18名登山者在山下享受着温暖的热水澡,吃着热乎乎的包子和米粥的时候,张宁海还躺在大山里,被雨水冲刷着,人们先要紧着活人,之后才是死人。

可是这群复旦学子享受着温暖和惬意的时候,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们在一起说说笑笑,庆幸着大难不死,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悲痛。

他们仿佛根本不知道因为救她们,24岁的张宁海还躺在黄山上被冰雨冲刷。

等到张宁海的遗体被送到山下的时候,他们才三三两两走出来列队站好,可是他们的脸上依然挂着无所谓的笑容,这实在是让人感到痛心和愤怒。

03

记者在现场穿行,希望能够捕捉到复旦学子脸上的悲戚与难过,希望复旦学子能够表现出对死去的张宁海的歉意。

可是很遗憾,记者失败了,没有一个复旦学子关心死去的张宁海,他们的脸上全部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等到他们乘坐上回上海的大巴,记者还想要采访一下他们对张宁海的死怎么看,可是一名男生面无表情的说:“我们马上就要回上海了,请不要给我们增加麻烦。”

说着,他重重关上了大巴的车门,将记者阻绝在车外。

张宁海的尸体被抬下山来,黄山市追授张宁海为烈士,张宁海的追悼会在12月17日在黄山市殡仪馆举行,可是张宁海所救的18位复旦学子只有侯盼等两个人来到了现场。

侯盼或许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他向着张宁海的遗体鞠躬、鞠躬、再鞠躬,将身体尽量的弯下去,弯下去,可是张宁海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当侯盼看到张宁海的亲人时,侯盼对他们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向他们表达了自己的后悔,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张宁海的父母痛不欲生,他们的儿子才只有24岁啊,这个年龄甚至要比很多登山驴友还要小,他们再也唤不醒自己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了。

张宁海的父亲说:“救人是他作为一名警察的责任,他死了,可是他救的人活着,这就对对他最大的安慰。”

在张宁海的父母痛不欲生的时候,我们再看看被救的那些学子在干什么,他们重新回到了校园里,仿佛黄山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他们脸上依然洋溢着笑容,他们甚至都不愿意去送送为救他们牺牲的张宁海,安慰一下张宁海父母的心。

记者将复旦学子的冷漠与无情报道了出来,网友们都愤怒了,复旦学子的冷漠和无情让人们无法不动容。

14日凌晨,18名复旦学子回到了上海,杜彬是这次黄山事件的亲历者,也是复旦登山协会的会长,他将黄山事件的前前后后发布到了网络上。

杜彬的学长石翔说:“好好学习危机公关,经过这次,登协是你的了。”

“你要学着去建立秩序,去控制老人,去协调关系,去利用资源,这是这个协会可以给你的,同时也是你该给这个协会的。”

石翔作为复旦登山协会的一员,也曾经组织过到黄山登山,当时登山的过程中也曾经出现了坠崖事件,只不过当时坠崖的人并没有死亡,只是受伤。

当时石翔为首的人立刻联合复旦大学的学生会等组织对那件事进行了协调和处理,最终没有让事情闹大,所以石翔认为自己这一次有资格对黄山事件说三道四,有资格教给杜彬如何去处理这件事。

可是他们首先想到的是作为复旦学子的名声,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扪心自问,要为这件事做点什么,要为牺牲的张宁海做点什么。

当年的网络还不是很发达,但是复旦学子的这些言论在网络上依然引起了网友的愤慨,而复旦学子此时并没有总结自己的责任,而是将张宁海牺牲这件事归结为“搜救任务是警察的职责所在,牺牲只是概率问题,毕竟时刻都要面临危险。”

“造成警察牺牲的主要责任不是学生,是救援队强行让大家下山,才造成死亡。”

这是什么理论?

张宁海因为救他们牺牲,他们却丝毫没有感恩之情,而是将张宁海的牺牲甩锅甩得那叫一个远。

张宁海是一个像他们一样有血有肉的人,他本可以活着,因为他们的心血来潮的探险失去了生命,他们怎么能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

更有甚者,复旦学子还有人说,张宁海是因为身体素质太差,所以才导致了丧命。

呜呼哀哉,这是人话吗?张宁海救的难道是一群白眼狼?

张宁海的追悼会结束后,侯盼将18名学子集合在一起,开了一个会,会上他们发出了一封信《迟到的道歉,一直在行动》,信中表示了他们的歉意,承认了错误,表示愿意为张宁海做三件事:

1、捐款;

2、定期探望张宁海父母;

3、定期祭拜张宁海烈士,并且在张宁海曾经就读的中学建立贫困生助学基金。

可是,之后多年,只有几个人在行动,会不定期的探望张宁海的父母,陪着老人去给张宁海扫墓……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11年,2021年记者偶然发现,已经64岁的张宁海的父亲在医院一个人挂号看病,在谈到张宁海以及当年的事情的时候,张宁海的父亲依旧表示:“那是他应该做的,大家没有必要来看我,我也不会那么要求,只要他们有好的表现,张宁海九泉之下也就知足了。”

当年的18个人到底有多少人在履行当年的承诺,我们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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