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间谍组织,克格勃的传奇故事

烟斗来了 2024-09-14 14:46:52

1945年7月的波茨坦会议上,苏、美、英三国首脑会晤,商谈敦促日本投降以及战后事宜。此时已继任美国总统的杜鲁门,得知国内原子弹试爆已经成功了,有心想嘚瑟一下。于是,他在斯大林面前说道,我们美国已经有了一种毁灭性的武器了。

斯大林听了后,毫无反应。这下轮到杜鲁门尴尬了,他寻思,估计斯大林根本不知道原子弹啥玩意儿。

然而,事实证明杜鲁门图样了。斯大林不仅知道原子弹是啥,而且知道得比杜鲁门还早。很多文件在送给杜鲁门前,其复印件已放在斯大林的办公桌上了。斯大林的沉默是为了迷惑敌人,蛰伏待机,再用一记重锤将杜鲁门敲醒。

四年后,这记重锤来了。苏联成功试爆了第一颗原子弹。杜鲁门看傻了,回过神后他愤怒地呵斥道:查内鬼!

扣住西方命门的组织--克格勃!

克格勃,西方国家提到这个组织,那是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一个人听说自己被克格勃盯上了,那就离见上帝不远了。当然,要是你了解了克格勃对西方的渗透程度,你就不会对这种恐惧感到吃惊了。

西方对克格勃到底有多透明呢?就拿英国来举例子。1944年,英国预感到苏联将是头号敌人,于是命令军情六处秘密建立了一个科室,由哈罗德·金·菲尔比担任科长,专门负责反苏反共。然而这个菲尔比,其实是克格勃的人,在他的领导下,该科室逆向输出,多次成功“粉碎”了对苏的阴谋。但这没影响他的仕途,几年后,他又担任英国驻美使馆的一等秘书。在任期间,英美曾联合拟定了颠覆阿尔巴尼亚政权的计划,菲尔比直接把情报传给克格勃,导致军情六处与中情局数百名特工刚到阿尔巴尼亚,就被一网打尽。英国当然也怀疑过他,但当时许多显赫人物都站出来给他做担保,包括英国外交大臣麦克米伦,以及英国女王的艺术顾问安东尼·布兰特。菲尔比由此躲过追查,并在使命完成后成功返回苏联。另外说一句,那个为他开脱的布兰特,也是克格勃的人。

类似这样的渗透还多的是。1944-45年的英国驻美使馆一等秘书麦克林,英国政治情报处副处长,副外长秘书伯吉斯,在英国外交部、国库、政府通讯密码学校等单位任过职的凯恩克罗斯。这三位加上上面的布兰特和菲尔比,就是克格勃著名的“剑桥五杰”。这五人都是剑桥毕业,又都在各大部门担任要职,可以说把英国从内政到外交,从财政到军备,扒得底裤都不剩。不夸张地说,克格勃比英国首相更懂英国。

有人可能要说了,克格勃要拉这么多敌对国要员入伙,是不是要花费很大的成本。事实恰好相反,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甚至无偿地为克格勃工作的。这也是英美想不明白的问题。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是被共产主义所吸引,为了信仰死心塌地为苏联服务。这些间谍,都出身贵族或精英家庭,生活很富裕,但他们却甘愿为了共产主义,走上这样一条充满风险的道路,无怨无悔,至死不渝。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那这种力量是如何建立的呢?

1929年,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而社会主义的苏联却高歌猛进,丝毫不受影响。这对西方知识分子的冲击是极大的。在剑桥大学这所高级学府,马克思主义几乎传遍了整个校园。布兰特后来回忆,一夜之间,身边的朋友都成了马克思主义者。这一时期,英美的大学诞生了一批坚定信仰共产主义的学者,这些学者后来遍布各界,成为克格勃的眼睛。而开头所说的围绕原子弹的暗战,就是这些亲苏学者与克格勃联手上演的一出历史大戏。

苏联如何“偷走”原子弹?

没有人相信,苏联能如此迅速造出原子弹。苏联经过二战后,约2700万人丧生(占总人口的约14%),1700多座城市,7万多个村镇被战火摧毁,1945年,工农业生产总值只有1940年的60%。而造原子弹成本极高,在美国人看来,苏联要造原子弹,至少得二十年。

斯大林也知道造原子弹的困难很大,但苏联一日无原子弹,国防安全就没有保障。因而,在波茨坦会议结束后,他就下了死命令: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研制出原子弹来。而这副重担,就落在了时任内务部长,克格勃实际领导者,贝利亚肩上。

贝利亚明白,最快的方法研究原子弹,那就只有靠“偷”,把美国原子弹的数据给“偷”出来。然而这并不容易,原子弹是国家最高机密,怎么偷?

贝利亚自有办法。

早在1942年,贝利亚就吩咐驻伦敦和纽约的情报站,要抓紧搜集与核科学有关的任何信息,并且要密切注意参与原子弹工程的科学家们,想办法收为己用。

除此之外,给苏联按了加速键的,是一位德裔英国物理学家:克劳斯·富克斯。富克斯早年加入了德国共产党,1933年纳粹炮制纵火案,栽赃迫害德共,为了自保,富克斯来到英国。但他没有忘记共产主义的信仰,1941年,他主动跟苏联搭上了线,表示自己愿为苏联提供情报。于是,一项项核心科技,经他之手递到苏联人的手里。1946年,富克斯被召回英国,全权领导英国原子弹研究工作。原子弹研究的领头人竟然是苏联间谍,这还能有好吗?富克斯把英国核工程从上到下给苏联看了个遍。据说,苏联科学家只要遇到难题了,克格勃就转告给富克斯,而后富克斯马上就搞来相关方面的资料。这感觉,就像考试的学生遇到不会的题了,监考老师直接把标准答案递到了面前,爽文都不敢这么写。

有人可能要问了,苏联这么明目张胆地偷资料,美国和英国的情报机构难道是吃干饭的,没有一点反应?这还真不怪他们。原子弹工程极端保密,对本国情报机构都不公开,中情局局长在原子弹爆炸前,都不知道曼哈顿工程这回事,你让他怎么查?

不过,冷战开始后,美、英启动了针对苏联间谍的维诺纳计划,即截取和破译所有与莫斯科有来往的电报。他们逐渐发现了潜藏在内部的间谍,并展开了清洗。富克斯自然也被盯上了,但他毫无畏惧,依然冒死工作。1948年,他传出了一份最重要的情报:钚的生产装置。钚是一种提炼浓缩铀的残余物,但后来美国发现以钚为原料做原子弹,成本更低、威力更大,于是就采用了钚。美国试爆的第一颗原子弹“瘦子”,就是钚弹。苏联原子弹工程的瓶颈之一就是经费不足,富克斯提供的生产钚的资料,直接帮苏联省下了2.5亿卢布,并将原子弹进程提前了好几年。

有了克格勃的情报加持,苏联科学家成功制造出了原子弹“南瓜”。1949年8月26日,“南瓜”试爆成功,苏联打破了美国的核垄断。杜鲁门在得知苏联原子弹爆炸的消息后,下令抓出为苏联提供情报的‘内鬼’。罗森堡夫妇、富克斯等人都被捕了。当审讯者问他们,苏联给了你们多少好处的时候,他们都是很平静地答道:“不,他们没有给好处,是我自愿为他们工作的。”英美情报人员实在搞不清,苏联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也不奇怪,信仰的力量,不是他们能理解的

可惜的是,随着冷战的加剧,克格勃搞情报不再只以信仰维系了,目的也由为国家和共产主义服务,逐渐变为政治工具,与这些科学家们心中的信仰之都的形象,渐行渐远了。

从信仰之都到恐怖帝国

冷战中期,美苏谍战也愈演愈烈。克格勃为了更多、更快地搞到情报,采取了各种恐怖、庸俗和下流的手段。大名鼎鼎的燕子和乌鸦,就是其中之一。

燕子和乌鸦,分别指的是女性和男性色诱间谍,靠出卖那啥来套取情报。他们针对的对象,往往是西方驻苏大使馆里的政要。在自由主义盛行的西方,夫妻俩坚贞不渝互不背叛的案例比尼斯湖水怪冒头还少,所以只要看中目标,往往一下一个准儿。

不过,燕子、乌鸦的培训工作却很困难。首先就是难选人。正经人家的孩子谁会来干这个?于是,克格勃只能突击一些风化场所,抓从业人员,然后劝导他们,反正你们也下了海了,不如改邪归正,正大光明地做这行。有时候,克格勃也会选中一些落榜的舞蹈生,鼓励他们入伙,实现更大的价值。所以说,让艺术生落榜实在是很危险的事。

接下来,就要培养他们吸引异性的魅力,以及那方面的能力。根据一名叛逃的燕子介绍,刚开始他们要看一些严重少儿不宜的影片,锻炼心理素质。考虑到一些人会产生抵触情绪,克格勃会隔三差五邀请一些立过功的燕子,来讲述自己的辉煌历史,激起学员们的上进心。心理障碍克服后,就到了实践阶段.......额,这部分的事大家自己脑补吧,不能再说了。。实践完成后,还要学如何使用迷魂药,让对方在恍惚间开口说出你要套取的情报。此外,燕子们还要掌握一些徒手杀人的手法,一旦暴露,可以致对方于死地。

最后,他们需要完成考核,那就是勾搭上级指定的路人,老少皆有。从训练班毕业的学员们,各个都成了“万人迷”,就等着上级给他们派任务了。

克格勃实施色诱最成功的一次,是1958年诱骗法国驻苏大使德让。德让和夫人是模范夫妻的反义词,给了克格勃可趁之机。克格勃先派出乌鸦和德让夫人搞好关系,而后乌鸦多次故意带德让夫妇去参加自己的“朋友”戈尔布诺夫的酒会,借机介绍双方认识。戈尔布诺夫是化名,真身是克格勃第二管理总局局长格里巴诺夫中将。格里巴诺夫与德让大使混熟后,就在之后的舞会上安排“燕子”洛拉来吸引德让。德让果然中了圈套,被迷得神魂颠倒。

两人鬼混的时候,格里巴诺夫让几名特工假扮成“燕子”洛拉的“丈夫”以及他的好哥们,来个捉奸在床。身为大使,在国外搞外遇,这个传出去,德让政治生涯也就结束了。德让恳求“丈夫”别把这事传出去,但“丈夫”却不依不饶,扬言要去法院告他。德让没办法,只好私下里恳求格里巴诺夫帮忙平事。格里巴诺夫同意了,但有了这个把柄在手,从德让嘴里套取情报就易如反掌。德让也很知趣,把西方外交官的个人信息,以及法国外交的政策等等,全都透露给了格里巴诺夫。

当然,搞桃色事件,虽然很没下限,但还比较柔和。在对付一些棘手的人物时,克格勃就没这么客气了。暗杀也是克格勃拿手好戏,而且与中情局慢慢腾腾闹乌龙不同,克格勃不整花里胡哨的,干脆利落,不留后患。下毒是克格勃最擅长的手段,下毒的手法和工具可以说是极尽巧思。比如,有“三驾马车”之称的微型三管发射器,特工将装有氰化钾化合物的容器放入发射管内,朝着目标扣动扳机,活塞向前冲顶,撞碎容器,将氰化钾化合物喷射出去。毒物在目标面前形成一道雾,只要吸入,顷刻毙命。但由于氰化钾的量并不大,因而尸体外观和心脏病突发极为相似,检查者根本无从分析死因。而特工则提前服好解药,完事后正常离开,不会暴露。

1957年死亡的中情局间谍利比特,1959年毙命的乌克兰独立运动领导者班德拉,全都是以这种方式刺杀的。此外,克格勃还有更狠的毒雨伞。1978年,保加利亚记者马可夫叛逃到伦敦,在世界广播电台从事反共宣传。一天他在上班等车的时候,一名男子用雨伞头戳了他小腿一下,道歉后匆匆离去。马可夫没在意,但是当天晚上他就发起高烧,很快病重不治。医生们在他的腿上发现了一个掏空的小针头,里面装了毒药。后来揭秘,才知道那是蓖麻素,一种比眼镜蛇毒还要厉害的毒素,只需很小剂量就能致人死命。特工把针头装在雨伞上,再去戳人,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除了暗杀、色诱这些非常规手段外,一些常见的间谍手段,比如监听,也是克格勃的“专长”。现在的美帝是窃听帝国,但在冷战时,还得叫苏联一声“大哥”。1979年,美国建立了一座新的驻苏大使馆楼,足足有8层楼高。尽管整个施工过程都有美国特工监视,但克格勃还是成功安放了1200个监听器,从办公室到厕所,无一处死角,连钢筋都被改造成了天线。美国人后来自嘲道,我们的大使馆,就像一个通向克林姆林宫的巨型麦克风。密码破译方面,克格勃也尽显其能。1967年,克格勃能成功破解72个国家的152种密码体系,在纽约和华盛顿的情报站更是大显神威,在1976年截获了7000条信息,其中包括美防长出席北约高层会议、美国务卿与他国高层会晤等重要情报。西方在苏联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不过,克格勃虽凭借着诸多手段,成为了一个让人闻之色变的特工帝国,但之前所拥有的为了信仰的崇高性已荡然无存。靠着色情、刺杀和窃听来维持的情报大网,看上去光鲜,但实际上却像是没了灵魂的躯壳。只要遇到政见不同者,就动用手段加以迫害甚至暗杀,毫无底线地窃听别国使馆和信息,克格勃变成了一个血淋淋的刽子手,一个没有人性、没有情感的恐怖杀人组织。

到了勋章哥时期,克格勃已沦为政治人物的工具,克格勃的领导者们只会挑选那些对自己前程有利的信息上报,而忽视掉其他的信息。就在这样的腐化堕落中,克格勃一点点地走向了自己的末路。1991年,苏联解体时,克格勃,这个看起来庞大的特务帝国,也随着这个国家的覆灭而轰然倒塌。与这个国家走向灭亡的路径相似,当信仰之光不再闪耀,当扭曲的心灵蒙蔽了人性的善良时,他最终的命运就已经是注定了。

所以,克格勃的灭亡警醒着世人,歪门邪道不可取,人间正道是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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