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河北王处直墓被盗,两块门神浮雕不翼而飞。五年后,画家袁运生在纽约意外

八点聊史 2024-05-20 19:31:35

1994年,河北王处直墓被盗,两块门神浮雕不翼而飞。五年后,画家袁运生在纽约意外发现,佳士得即将拍卖的一尊武士浮雕,似乎正是来自被盗的王处直墓。事关重大,袁运生火速将此物资料传回国内进行确认……

王处直是唐末、五代,割据河北一带的义武军节度使,这位权倾一方的人物晚年遭到养子夺权软禁,最终愤懑而死,被葬于河北曲阳县西燕川村坟山之巅。养子为遮掩罪行,博取一个孝名,将王处直墓修建的异常奢华。然而豪华的墓葬,很快就引来了盗墓贼……

大约在金代,王处直墓第一次被盗,后室被洗劫一空。好在墓葬前后室之间有一堵假墙,前室幸运地躲过了一劫。不过800多年后,王处直墓再次被盗,这次前室也遭了殃。

那是1994年6月,一伙盗墓贼爬上坟山找到王处直墓,用烈性炸药炸出盗洞,进入墓内。这伙人非常疯狂,他们不但将墓葬前室盗掘一空,就连甬道两侧壁龛内镶嵌的大型门神浮雕,也被他们抠走了。这批价值连城的文物后来被转卖到香港,然后就不知所踪了,文物工作者对此痛心无比。

国内文物部门接到袁运生的消息后,非常重视此事,立刻组织专家对这尊即将被拍卖的浮雕展开研究。时间紧迫,一旦走私文物被拍卖,他们将披上合法外衣,再想追回就难上加难了。

佳士得的这尊彩绘武士浮雕色彩绚丽,雕刻精美。浮雕上的武士身披铠甲、肩盘凤鸟、手持宝剑、脚踏卧牛,气势威严。我们考古人员看到图片后非常激动,他们十分肯定,这是一尊护卫墓主人不受侵扰的门神!

紧接着,考古人员又发现,这尊浮雕高1.13米、宽0.58米,与墓葬甬道上残留的门神壁龛,大小几乎一致!

显然,种种迹象表明,这尊彩绘浮雕极有可能就是王处直墓甬道两侧的门神。不过由于谁也没有见过被盗浮雕长什么样,为保险起见,考古人员又从雕刻风格、手法以及颜色用料入手,将武士浮雕与王处直墓中幸存的《散乐图》、《奉侍图》浮雕进行比对。令人振奋的是,专家最终得出结论,双方完全一致!

得知这尊彩绘武士浮雕,正是王处直墓被盗的两块甬道门神浮雕中的一块。国家文物局决定立刻将这件文物追回,一场轰轰烈烈的跨国追宝行动正式展开!

2000年3月初,国家文物局照会美国驻华使馆。21日,佳士得终止拍卖,这尊彩绘武士浮雕被美国海关暂时扣押。

不过,就当所有人翘首祈盼这尊武士浮雕即将回家时。拍品委托人却坚称,这尊武士像不是王处直墓中的东西。他的理由是:武士像横眉立目,而《散乐图》、《奉侍图》一派歌舞升平,两者风格不同!

面对刁难,我文物专家精确回击:武士像是门神,作用是守卫墓主人,表情自然凶狠。《散乐图》、《奉侍图》浮雕,是用来陪伴侍奉墓主人的,是世俗人物,氛围自然十分祥和。

面对我方解释,对方仍不肯罢休,又提出质疑:散乐、奉侍浮雕颜色漫患不清,武士像却鲜艳如初,同处一墓,两者差别怎么可能如此巨大?

对此,我文物专家有力回击道:王处直墓分前后两室,两室之间隔着一堵墙。金代大墓后室被盗,雨水顺盗洞流进后室,导致后室《散乐图》、《奉侍图》浮雕颜色脱落,漫漶不清。前室因有墙阻隔,当时没有被盗墓贼发现,因而没有进水,武士浮雕自然颜色流畅,鲜艳如初。

虽然被方论据充分的解释怼得哑口无言,但对方仍旧不依不饶,接连提出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不断向我方发难。显然,他们企图用无休止的问题困住我们。

面对困局,我方考古人员决定,重开王处直墓,取门神壁龛处的土样,与武士浮雕背后的土样进行实验对比。重开墓葬虽然很难,也很复杂,但这一招可以一劳永逸解决所有问题。

2000年5月23日,在考古发掘五年后,考古队员再上坟山,艰难地将王处直墓挖开,提取出土样后,立刻将其送交实验室进行分析。经过与美国武士浮雕后面的土样仔细对比,结果证实两者完全一致。

面对这个强而有力的证据,对方再无话可说。不久,这尊流落海外的彩绘武士浮雕正式返回祖国怀抱。

武士浮雕回家,令人倍感欣慰。不过王处直墓有两尊门神浮雕,这尊回来了,另一尊又身在何方呢?

正所谓好事成双!追索事件在美国当地引起很大震动,媒体纷纷报道此事。纽约大收藏家安思远看到新闻后,立刻联系了中国文物局。他说,自己几年前曾在香港古玩市场买过一尊武士浮雕,与这尊造型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我们这尊武士“肩头栖凤,脚下踏牛”,他那尊“肩头盘龙,脚下踏鹿”。

很快,经过国内专家确认,安思远的这块浮雕正是王处直墓被盗的另一尊门神浮雕。安思远十分高兴,表示愿意将这件文物无偿归还给中国。就这样,两尊彩绘武士浮雕分别多年后,终于再次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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