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世界之青春恋曲

一、起笔

夕阳的光辉轻轻涂在窗上，把外面的世界隔绝在一层金色朦胧里。宽大的办公室内，已经渐渐没有了同事工作的身影。

倚在窗边的我，还没有要走的打算，拿着笔，缓缓在空白的笔记本上写起字来。

自从不久前忽然想编写一则故事后，我的脑海里就不停的作出相关的构思。现在，终于动起了笔。

1.无奈纷飞

罗畅和常辉是在大一时认识的。

罗畅的表哥和嫂子，恰好在这所学校里任教。因为他们的关系，罗畅一进校门，就成为学生会的一员。

在学生会组织的迎新晚会上，常辉的一番自我介绍平淡却又幽默诙谐，惹得在场师生开怀大笑。也是在那时，负责主持的罗畅认识了这名阳光男生。

那个时候，刚刚流行起微信聊天工具，彼此添加成好友以后，罗畅和常辉不时交谈着人生理想与日常生活。她和他，逐渐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平易近人的罗畅，是个性直率的女孩。她也说不清自己对常辉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却是真的喜欢和对方攀谈交流。附近的圈子里，并非没有对罗畅关怀抑或爱慕的男生，却都被她拉开了距离。

很快，大二学年一开始，常辉确立了恋爱关系，对方是另一个学院里的女生。

罗畅一时间有些怅惘不定。想了许久以后，她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理由制止常辉的爱情自由，她和他一直都是友好的朋友。

以前是，以后也还是。

有时候，罗畅遇到了困难，她也会叫来常辉帮忙。

而这时，嫂子白岚对罗畅谈起了一个人。他叫程彦，是白岚的学生。

这个程彦，罗畅是认识的。他是常辉的舍友，也是宿舍里和常辉关系最好的人。以前和常辉一起相处时，程彦的加入并不在少数。

白岚是过来人，认为过日子还是找个踏实勤奋的人。眼看程彦平时的表现礼貌安稳、任劳任怨，很是中意。又看到自己的表妹还一直单身，就有意撮合两个人。

但白岚的想法放在罗畅身上并不适用，她虽然清楚程彦的为人，却并不觉得他们合适。

在约了罗畅几次都没有成功后，程彦也意识到这些，他婉言谢过老师白岚后，这件事就逐渐淡忘在人们的记忆中。

二、想象

写到这里，我的思绪顿时转换了弯道：其实，自己也一直是单身，却偏偏在这里写起了爱情小说，真是有些自嘲！

记得自己大二那一年，辅导员给专业里成绩优异的同学致颁奖词。“大学生活简简单单，宿舍——教学楼——图书馆一线徘徊”便是对于我的描述。确实，我是个简单平常的人，在一家私企中担任普通的文员，唯一拥有的爱好就是看看书、写写文章。这样的我，也自然没有异性的缘分。

思绪依旧飞转着：其实，我既然可以构思小说，在文字中充当所有人物的主宰。也就可以在我的小说里，构思出我的女友——反正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还怕别人笑话什么？

在脑海里，我开始勾勒她的模样：并不需要有多么漂亮，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就好。可事实上，在我的想象里，她的面容一直都是朦胧的，就像窗外朦胧的世界。但这并不重要，她仅仅是我的构思，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人。

在性格方面，当然也是我喜欢的性格，能够理解我的想法，愿意和我谈心就足够了。

至于她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其实，就是我为了满足内心想法的一丝妄想罢了。也可以，让她和我一起聊写作的事情，也不失为一种表达自己想法的方法。

“在你眼里，我真的是很完美的人吗？”假如，她现在就坐在我对面，充满期待地问。

我点了点头。“为什么人们总觉得照片中的自己，没有镜中的自己好看？人在照镜子时，总会有意无意地，脑补自己的长相变得更美，自然也就接受不了照片中真实的自己。这也就是为什么有的人，总也找不到合适的配偶？因为他们总是把自己心目中的配偶，设计的很完美，无可挑剔。可这样的人在生活中，往往难以寻觅。”

“这次写的故事，是你虚构的吗？”

“不全是，这是我真实经历的事情，但也有艺术成分的添加与改动。”

一声呼喊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那是看门大爷在催我下班。望了望对面已经陷入昏沉的座位，同事小刘已经走了，那里根本没有人。我不禁为刚才的想法感到可笑。

2.校园命案

本来平静的校园，最近却陷入一股莫名的恐慌中。

事情的起因，源自一件凶杀案。

死者是大一的一名女生。她是被人掐死在学校的小树林里，人们发现她时衣衫不整。很明显，她在死前遭受过蹂躏。

虽然校方在竭力遏制这件事情的影响，但不胫而走的消息，还是令学校的女生人心惶惶。一时间，小树林成了禁地，到了晚上便很少有人进入。

案发后的第四天下午，负责学校附近治安的警察郑浩明，再次来树林里寻找线索。便衣的他特地找来相识的程彦做伴。所以程彦能够了解到许多内情。

听这郑浩明讲，被害的女生叫柯静，如同她的名字那样，性格安静孤僻，时常遭受舍友的欺负。她的辅导员仝守成——也就是罗畅的表哥，看在心里，特意把另一个情况相似的男生介绍给她认识。为的是让两个弱者，能够在一起相互勉励。

那个叫林尚的男生，程彦也曾经见过，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孩子。记得发现柯静的尸体后时，他在一旁痛哭流涕。听林尚讲，他和柯静经常在树林里谈着开心的事情，那里俨然成为了他们的乐园。可是，却也成了柯静殒命的场所。听到这里的警察们，也不禁唏嘘。

案发现场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很明显是被凶手处理过。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柯静的手指甲。左右手的指甲长短不一，右手指甲曾被修剪与擦拭过。

在树林中走了一遭，郑浩明依旧没有什么发现。离开前，他不忘记给程彦看了看死者生前的照片。照片中的柯静虽然没有笑容，却落落大方，一副可爱的模样。

“弱势的人，有受人压迫的权利，难道，就没有活着的权利吗？”程彦不禁这样想道。

回到宿舍，程彦看到常辉正对着手机露出惆怅的表情。他知道，常辉又和女友吵架了。

常辉的女友李雪，性子刁钻，经常为一些琐事和常辉争论不休。常辉时常感到无奈。

看到程彦进门，常辉起身准备出去。临走前，他似乎想到什么，回头对程彦说：“罗畅的宿舍一直很潮，等下她准备搬到校外住，叫我过去搬东西。我要去找李雪顾不上，不如你去帮她吧。”

“不了，她叫的是你，不是我。”程彦很干脆地拒绝。

“就算她没有接受你，可你忘了以前我们三个一起时候的事了吗？”常辉反问。

忘？罗畅是自己唯一一个，试着追求过的女孩，又怎么会忘？程彦这样想道。

“如果她叫我去帮她，我当然义不容辞。可事实，并没有。”程彦再次给出答复。

三、名字

第二天上午，忙完手头工作后，我再次动起笔来。

“怎么越看越像推理小说了？”坐在一旁的女友问道。其实，这是我的想法，不过是以想象中她的口气，说了出来。

“剧情需要。”我简单明了的回答。

“想好小说的名字了没？”

“《青春恋曲》。”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这是一些年轻人之间的情感故事，有喜也有悲。犹如一支清浅的曲音，时抑时扬。一曲听罢，或许会有不同的体味。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不知道别人看了这篇小说后会怎么认为。另外，我也还不老，所以就叫这个名字了。”

我饶有兴趣的告诉她，后者点了点头。

“那，我有名字吗？”时间静止了些许，女友突然问道。其实，这还是我突然萌生的想法。

是啊，该叫她什么名字呢？总不能一直用“你”来称呼她。毕竟是个幻想出来的人物，并不是真实存在。不如，就叫她“幻女友”吧。

从这以后，我和幻女友之间，不时发生关于写作或是生活方面的交谈。而其实，这仅仅是在我静下心时，内心思绪的一种表达。有时候，我会觉得这样子很开心；有时候，也会觉得很可笑。

终于有一次，正当我们为某个问题，争论不休时，我兴奋地冲对面的小刘喊道：“小刘，我觉得我快要人格分裂了！”

毫无防备的小刘，顿时一脸迷茫。

3.树林遇险

月幕下的大学校园里，虫鸣鸟栖，树影幽幽，一片静瑟。本来应该是晓月柔和的时节，今夜月光却显得太过黯淡，小树林里一片冷清。

下午时接到常辉的电话，说他有事不能来帮忙了。罗畅只好叫上舍友欧文秀来搬家，两个女生忙活了很久才基本弄完。

准备回宿舍拿上最后的物品，两个女生一起从捷径小树林里穿过。先前的命案阴影，还萦绕在她们的脑海里，两个人不禁加快了步伐。

突然，从一旁树丛里闪出两个黑影，罗畅和欧文秀还来不及反应，就只觉头上一闷棍，便失去了知觉。

罗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手脚都被绳子结实的绑着。顾不上头上隐隐的疼痛，她叫醒了身旁的欧文秀。

正当两个女生为自己的处境感到疑惑焦虑时，房间的门开了。一个比她们小一些男孩，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你们……醒了？”男孩有些口齿不清，但言语中似乎并没有恶意。

“这是哪里？你为什么要绑我们？”罗畅急促地问道。

“是他们……把你们关在……这里的……不是我……”男孩的言语依旧断断续续。

看着他那恍惚的眼神，两个女生明白了：这个男孩是个智障患者。

相互一视后，罗畅微笑着对傻男孩说：“弟弟，你可以放了姐姐吗？”

“放了……你们？”傻男孩露出迷茫的神情。

“嗯。”两个女生用力点点头，内心深处正不住地祈祷着最后机会。

“当然！”傻男孩突然露出了笑容，这令两个女生有些不明就里。

“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他继续说道，“以后做我的朋友，和我一起玩。我很喜欢和女生玩，可是，她们都不理我！”后面的话，傻男孩说得很流利，似乎是准备了许久，才说出口的。

“好的，我们答应你。”欧文秀爽快地应道。

4.化险为夷

下午四点钟，仝守成的办公室里，几个身影正在焦虑中等待着。

今天上午，有人发现罗畅和欧文秀失去了踪影，更有人在小树林里发现了她们遗落的物品。联想起先前的命案，焦急地仝守成夫妻急忙报了警。

意识到这起失踪事件，极有可能和柯静的死有关，警局已经做了相关的部署。郑浩明与几个同事，也来到校园里调查。他们正安慰着仝守成夫妻。身旁站着的，还有被郑浩明唤来的程彦和林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个满头汗水的身影出现了，竟是罗畅和欧文秀。房间里的人不禁喜出望外。

两个女生在气喘吁吁中，讲述了之前的经历。关她们的地方，其实离罗畅在校外的住处并不远。她们身上的手机、钱包，都已经不见了，无法呼救。为了防止凶犯会追来，她们一路奔波，跑回了学校。

“你没事吧？”看着满脸疲惫的罗畅，程彦忍不住上前问候。

才发现对方存在的罗畅，也是一番尴尬，不知该说什么的她，仅仅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接下来，郑浩明向上司申请了对凶犯的抓捕。

“放走我们的男孩，他很善良，也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傻孩子。找机会，我和文秀还要去陪他玩，兑现诺言。”警察们临走时，罗畅不忘为救了他们的傻男孩进行辩解。

“杀害柯静的凶手，能被绳之以法吗？”警察走后，林尚焦急地问大家。

“放心，一定会的。”程彦拍了拍林尚的肩膀，却失手拍疼了林尚。但他的安慰，却让林尚暂时平静下来。

后来，程彦听郑浩明说，当警察赶到两个女生被关着的地方时，那个傻男孩正被两个人狠狠殴打。幸好有警察的出现，制止了一切。

四、转折

最近，因为市里举办大型的文化活动，公司里许多同事都被派去做志愿者服务。我恰好和一个新来的女孩分到一组。

她叫叶妘，样子蛮好看的，性格也开朗。当时，我们聊得很投机，她还硬拉着我拍合影。

以后，我们经常在一起，谈论着各自对于人生的看法和开心的事情。并最终确定了恋爱关系。这些，真的是我始料未及的。

但同时，我也发现，自从和叶妘交往后，我的幻女友再也没有出现过。换言之，自从陷入爱河后，我已经好久没有进行过写作，也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静下心来思索过了。或许，这就是转折，一种人生的世事无常吧！

某个深夜，突然失眠的我辗转反侧。烦躁之际，索性起身开灯，为我的小说再度续起笔来。我无意间发现，按照先前的构思，在我的小说里，也有了相应的转折。

5.峰回路转

本以为案件已经成功告破了，可第三天郑浩明打来的一通电话，又让程彦陷入了沉思。

郑浩明在电话里说，经过审讯，那两个绑架罗畅和欧文秀的人，以及傻男孩，都是附近一所高中的二年级学生。两个人分别叫王选和谭小刚，他们袭击两个女生只是为了获取零花钱，因为他们知道，这所大学的学生大都很富有。之所以还要绑架她们，不过是想从她们口中套出更多的财富。把女生藏在谭小刚家租用的房子后，两人便带着她们的手机去寻找买家，留下傻男孩看守。也就有了傻男孩放走女生的一幕。傻男孩是个老实人，王选和谭小刚经常欺负他，还胁迫他为自己做事。等他们回来发现女生已经不见后，恼怒之下，便对傻男孩拳打脚踢。

至于柯静的命案，王选和谭小刚却矢口否认。不过经查证，命案发生时，两人也确实有不在场证明。这不禁又让命案的侦破，陷入僵局。

沉思了许久，程彦猛然想到了什么，并告诉给郑浩明。

程彦是个很有想法的男生，郑浩明有时也会和程彦一起谈论新奇事物。所以他痛快的相信程彦的想法，并按照他的话做。

很快，命案的凶手捉到了，他竟是林尚——死者生前所谓的好朋友。

原来，林尚和柯静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他说的那样。两个弱势的人相处在一起，真的会彼此鼓励吗？事实是否定的。常受舍友嘲弄歧视的林尚，无处发泄内心的愤恨，恰恰把更加懦弱的柯静，当成了撒气的目标。后者一直在容忍着。直到有一天，舍友嘲笑林尚这辈子也找不到女友，气恼的他在小树林里侮辱了柯静，算作发泄。再也忍受不了的柯静，要去告诉老师。为了逃避罪责，林尚对柯静痛下杀手。在掐死柯静时，柯静挣扎的右手，在林尚赤裸的肩膀上留下抓痕。也因此，林尚会处理柯静的右手指甲，也会在程彦并没有用力拍自己时，表现出疼痛。

程彦正是在无意间，想到拍林尚肩膀的场景，进而想起柯静的指甲问题，与郑浩明一起顺藤摸瓜，揪出了林尚。程彦的名声，在学校里顿时传播起来。

知道这些后的仝守成，想到自己片面的想法，竟酿成了一场悲剧，内心一阵凄惶。“大概，真的是‘世事无常’吧！”白岚劝说道。

6.尘埃落定

等一切都稳定后，罗畅特意去找傻男孩，陪他度过了一个快乐开心的午后。

欧文秀并没有一起去，她当初只是为了脱身才许下的承诺，她只觉得那个傻男孩的模样很惹人厌。

看到舍友这样的表现，罗畅只是闪现了一摸苦笑。她知道，这并不怨欧文秀，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很现实，并不是只有你我他。

傍晚回来时，罗畅在校门外看到了常辉。他正缓缓走着，神色黯淡。而他的身后，一抹倩影也正飘向远处——那正是李雪。

罗畅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错，常辉和李雪最终分手了。也或许，他们一开始就不合适。

罗畅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沉默了。在一个夕阳红艳的傍晚，她向常辉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但，常辉并没有接受她。原来，他一开始就把罗畅当作很好的朋友。所以，他会一直尽力帮助罗畅。

听到这些的罗畅，并没有感到落寞，反而觉得多时的心结终于打开，再也不用捧着固执的心，游走在迷惘的边缘了。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罗畅来到学校图书馆学习。时值周末，正是外出散心的好日子，所以图书馆里几乎没有人。

在书架旁，她遇到了正在看书的程彦。

回想着先前的一切，罗畅缓步走到程彦身旁，轻拍了他的胳膊。

“是你！”突然看到对方，程彦的脸庞顿时泛起绯红。

“你现在有心仪的女孩吗？”罗畅开门见山道。

“没有。”程彦有些不明就里，回应着。

“那么，可以考虑一下我吗？”罗畅微笑着问道。

程彦感到十二分的猝不及防，不过他还是很快平复下内心，回答：“这个问题问得好突然，可以过些时间再谈吗？”

“我们都知道。之前，我们就已经错过了许多。”罗畅的语气里透出一抹期待。

望着罗畅清秀的面庞，程彦似乎做出了决定。“那就容我说一些现实的，也请你不要生气。”程彦的口气平和，“你可以依偎在我身旁，静静等待时间的流逝，直到你我都累了吗？以后，我也会和你一起陪那个傻男孩玩。”

回望着程彦的罗畅，并没有为对方的话感到过多惊疑，她微笑着点点头。随后，拿起架子上的一本书，与程彦并排而立，静静地读了起来。

远远望去，一对青年男女相依而立的身影，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是那样的赏心悦目。

后来，听说常辉和同专业的女生相恋了。那是个朴实的女孩，很多人都说她会是个好媳妇。

五、别离

终于，我又一次见到了幻女友。

那是《青春恋曲》完成后的第二天，我因为摔伤住进了医院疗养。安静的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思绪也得以在平静中运转起来。她就在这时出现了。

“你的腿没事吧？”她面露焦色。没错，我终于看到了她清晰的面容，清秀而又朴实无华。

“养几天就好了。好久不见了！”我感到一丝久别重逢后的欣慰。

“好久不见。”她有些欲言又止，“其实这次，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你要去哪？”其实，我也已经感觉到了这些，强作着镇定。

“你已经有了真实的女友，我这个幻想出的女友自然也该消失了。”她的话，透出无尽的无奈，“我不过是你想象中的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现在，你已经有了可以和你真实交流的女友，没必要再和我做出虚幻的交流，也不应该再虚幻的做出很多构想。”

“往事流离终难续，前途生命叠风雨。不再少年懵懂人，休做花季空虚梦。”我想起了之前我们一起写过的一首诗。没想到，它竟会成为我和幻女友分别的序曲。

“也许，你说得对。”我的眼圈红了，声音哽咽着。轻轻擦拭了眼中的泪水，我再次看向她，发现她的眼圈也红了。

我们彼此相顾，静静地守候着分别前的最后一丝温存。

突然，她开口了：“临走之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尽管说！”我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激动。

“你是谁？”她问。

“我是谁？”一时间，我愣住了。

“我是问，在你编写的这个故事里，你是谁？你说过，这个故事取材自你的真实经历。那么，你在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如果有的话，请告诉我。”她的话里透出期待。

这个问题，真的让我始料未及。不过，这也是我一直没有说过的秘密，现在终于可以讲出来了。

我缓缓开口道：“还记得，那个……”

可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房门就被推开了。门口出现了叶妘来看望我的身影。幻女友的身影，也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彻底消失了。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原来，她和叶妘，真的不能并存。

看着我一脸怅惘的神情，叶妘的眼光满是奇怪。任由她惊奇的目光，不停地迸射；任由我眼中的泪水，不住的落下。我继续说着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虽然我不知道想听的那个人能否听得到。

“还记得，故事里的那个傻男孩吗？他在现实中的原型，就是我。当然，我并不是傻子，也不是智障。只是曾经的我，是个不谙世事，善良单纯的男孩。那时的我，或许真的可以用‘傻’来形容。”

六、祭奠

出院后的一天上午，郊外的草原上。天气明朗湛蓝，金色的骄阳透过远处的云层撒向绿茵的地面，勾勒出无数形状各异的碎金。

在一处平缓的地面，我把某样物品付之一炬。那是一张洁净的白纸，在火焰的灼烧下，迅速扭曲了形态。片刻后，化成灰烬，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当然，也包括写在它上面的六个清晰大字——傻男孩，幻女友。

没错，我是在祭奠他们——那个曾经善良单纯的男孩，那个与我倾心相谈的女孩：他们再也回不来了！无论现实有多么无常不定，愿能有一个地方，不染风尘，不纳喧嚣，能容纳他们在那里，继续快乐的生活。

叶妘在远处呼唤着我，我起身向她走去。一阵风声从耳际拂过，似是从邃远的天籁飘来，空灵悠扬。

我回头看向灰烬残留的地方，漫无边际的草叶随风起伏，不时荡漾变幻着美丽的波纹，久不停息。我仿佛看到，一个朴实无华的男孩和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孩，在草原上无忧无虑的奔跑着，欢笑着，直到浩渺的天际。

附：《青春恋曲》人物

“我” 、幻女友、叶妘、小刘

程彦、罗畅、常辉、郑浩明、仝守成、白岚、傻男孩、林尚、柯静、欧文秀、王选、谭小刚、李雪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