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你妈妈体检结果出来了吗?"我爸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爸,你这是第几个电话了?妈妈还在医院呢,结果哪有这么快。"我无奈地回答,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楚。这是爸爸今天打来的第十个电话了,可他问的却不是妈妈的身体状况,而是催促我们快点回家做饭。
我叫小芳,今年28岁,是个普通的白领。在外人眼里,我们家是个幸福美满的四口之家。可只有我知道,这个家庭的裂痕早已存在多年,只是被岁月和习惯掩盖得太好。
妈妈今年50岁,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她年轻时是学校里的美人,追求者众多,最后却嫁给了我爸这个"老实人"。结婚后,妈妈为了家庭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一心扑在家务和照顾孩子上。而爸爸,则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认为妻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
"你爸又催了?"妈妈从检查室出来,看到我皱着眉头挂电话,就猜到了七八分。
我点点头,欲言又止。妈妈苦笑了一下,轻声说:"走吧,回家做饭。"
看着妈妈疲惫的背影,我心里涌起一阵难过。这些年来,妈妈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每天重复着相同的家务,承受着爸爸的冷漠和不理解。我曾经问过妈妈为什么不离婚,她总是说:"为了你们。"
可是,这样的婚姻真的值得坚持吗?
回到家,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们进门,头也不抬地问:"饭做好了吗?我饿了。"
妈妈二话不说,放下包就进了厨房。我忍不住说:"爸,妈妈刚做完检查,你就不能关心一下她的身体吗?"
爸爸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她不是好好的吗?有什么好关心的。"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身去厨房帮妈妈。妈妈正在切菜,看到我进来,轻声说:"别跟你爸吵,我习惯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我突然意识到,妈妈这些年来承受的,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晚饭时,我们一家四口坐在一起,气氛却异常沉默。爸爸埋头吃饭,妈妈机械地给我们夹菜,弟弟低头玩手机。这样的场景,在我们家已经上演了无数次。
突然,妈妈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说:"我要和你们说件事。"
我们都抬起头,看着妈妈。她的眼神坚定,语气平静:"我决定离婚。"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瞬间在餐桌上炸开。爸爸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桌上,弟弟惊讶地张大了嘴,而我,心里却涌起一丝解脱感。
"你说什么胡话?"爸爸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说,"我们结婚二十多年了,你现在说要离婚?"
妈妈平静地看着爸爸,说:"是的,正因为我们结婚二十多年了,我才更清楚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吗?我给你钱花,你在家里也不用干什么重活,你还想怎样?"爸爸的声音越来越大。
妈妈苦笑了一下,说:"你给我钱花?我在家里不用干重活?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我每天早起做饭,打扫卫生,照顾孩子,晚上还要等你回来。我没有自己的事业,没有自己的朋友圈,我的生活里只有这个家。可是你呢?你有关心过我吗?"
爸爸被妈妈的话噎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妈妈继续说:"今天去体检,医生说我有轻度抑郁倾向。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在这个家里感受不到被爱和被尊重。我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了。"
我和弟弟都沉默了。我们从未想过,平日里温柔贤惠的妈妈,内心竟然承受着如此大的痛苦。
爸爸似乎也被妈妈的话震住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可是我们不是一直都过得挺好的吗?"
妈妈摇摇头,说:"那只是你的感觉。对你来说,有人照顾你的生活,你当然觉得很好。但是对我来说,这二十年就像是一场漫长的丧偶式婚姻。我活着,但我的灵魂已经死了。"
听到"丧偶式婚姻"这个词,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是啊,妈妈这些年来,不就是像个寡妇一样独自支撑着这个家吗?
爸爸沉默了很久,最后低声说:"对不起,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有这样的感受。"
妈妈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说:"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开始新的生活。"
我和弟弟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复杂情绪。我们既心疼妈妈多年来的付出和忍耐,又对即将面临的家庭变故感到担忧。
最后,是我打破了沉默。我握住妈妈的手,说:"妈,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和弟弟都支持你。你也应该为自己活一次。"
妈妈眼中泛起泪光,紧紧握住我的手。
那天晚上,我们家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长谈。爸爸第一次认真地听妈妈讲述这些年来的感受,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忽视和不理解给这个家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最终,在我和弟弟的调解下,爸妈决定先分居一段时间,给彼此一个重新认识对方的机会。妈妈搬去了姑姑家,开始学习瑜伽,参加各种兴趣班,慢慢找回自我。而爸爸,也开始学着做家务,体会妈妈这些年来的辛苦。
半年后的一天,我收到了妈妈的短信:"小芳,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