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姓,是百年前盘踞西北的大姓,据西北十州,号抚远军,大昭朝开国时归朝,纵然归朝,也像是一种无声的谋逆。
后来昭宗皇帝诱莫家五服宗族入京为质,迫莫家入京献地,争斗至今,莫家只剩宽州节度使虚名。也只剩下了宽州节度使莫千澜和莫聆风这对相差二十来岁的兄妹。
初见时。
邬瑾是一肩挑起一家人的卖饼人,是苦读不怠的读书郎,是心怀远志的少年。
莫聆风是娇憨懵懂的小妹妹,是高高在上的娇女,是买了他所有的饼而救了邬瑾父亲的命的恩人。
邬瑾却没想到,年幼的莫聆风,已经在暗中张开了天罗地网,将他的一生都网了进去。
莫聆风的可贵——她若是要袒护谁,连神佛她也要怼上两句。而邬瑾的善良干净,是她不可企及但想极尽能力保护的珍贵。
天子一念,莫家满门凋零,满天下的看客、国朝的百官,都击节叫好,认为这是帝王之术。
莫千澜的身体已是千疮百孔,时不时发作的痫病足以让他一夕之间猝死,他和聆风的存在就是一种谋反,是皇帝的眼中钉。
莫千澜和赵世恒为莫聆风铺的是荆棘之路,二人罪孽深重,但莫聆风可以干干净净往前走。
邬瑾有乾天之势,自强不息,对着权贵,毫无攀附之意,又有坤地之德,宽厚和顺。
也是莫千澜和赵世恒为莫聆风步下的棋。
邬瑾是莫家的斋仆,也是解元,也是状元,一步步走向权力的顶端,成为丞相只为更好的成为莫聆风的助力。
莫聆风一次次的有性命之忧,也因自保而毁天灭地,与邬瑾产生隔阂。她穷途之下,入堡寨,一步步摸爬打滚,靠自己成了将才,有了兵权,也走上了那至高之位。
一个君,一个臣,一个坚硬,一个柔软,一个冷酷,一个温和,他们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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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不远处,另有一座小屋,屋里没有点灯,只有两条人影鬼魅似的站着。
一人是莫千澜,另一人是赵世恒。
“如何?”莫千澜问。
赵世恒站立不动,沉吟半晌,末了道:“崚嶒骨相,磊魄襟怀,心明于眼,已养浩然之气。”
莫千澜用鼻子重重哼了一声:“阿尨亲自选的,她眼睛亮着呢,自然不会选个不好的,只是他必要图南而飞,区区宽州,如何留得住?”
也不知他是想赞邬瑾,还是要夸莫聆风。
赵世恒笑了笑:“好的,留不住,不好的,留住了也没用,况且图南而飞,飞的越高,看的越远,于姑娘而言,是好事。”
“若是他不肯再飞回来呢?”
“那就折断他双翼,叫他自高处重重跌下,不得不归。”
莫家与昭宗的斗争,就是一场权力的狗血剧啊!
这莫家和昭宗皇帝的斗争历史,真是够曲折的。不过莫聆风和邬瑾之间的关系,更让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