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员归队吃饭成问题,他大胆找上黄克诚,黄体贴入微让他感慨一生

晚上回忆这百年 2024-10-19 12:40:46

黄克诚

张桂森,山西武乡县三区姚庄村人,1917出生,1937年10月入伍,1938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

1946年4、5月间,四平保卫战处在白热化阶段,西满军区第三师(原新四军三师)十九团先后在泉头三道岭、半拉扇门担任防守任务。几经恶战,部队减员严重。

由于从地方补充了大量新兵,缺少战斗骨干,团党委决定派张桂森和二营教导员杨光隆、三营副教导员卢庆民同志等十多人到后方医院,动员接收已经可以出院的伤病员同志归队,充实部队战斗力。具体由张桂森负责,当时他是一营教导员。

经过十多天的奔走,一行人分别在郑家屯、茂林、太平川、开通和洮南等地医院共动员了五十多名同志,最后全部集结在白城子县城,准备从那里动身返回四平。可由于所带的经费用完了,粮食、伙食费一时成了问题,而且暮春寒气料峭,大家颇有“饥寒交迫”之感,这可把张桂森这个临时总管急得团团转。

忽然有一天,正当张桂森在城里到处奔跑忙于筹款买粮时,碰到了一位老战友、白城子城防部队政委陈友仁。陈友仁知道张桂森的窘境后,一拍他的肩膀说:“你怎么不去找黄老头子呢?”一语提醒,张桂森茅塞顿开。

“黄老头子”原是新四军三师广大干部战士对黄克诚师长的昵称。当时他已调任东北民主联军西满军区司令员,就住在白城子县城。

第二天一早,张桂森兴冲冲地走到军区大门口,心里却又犹疑了:这样冒昧去找,会不会打扰首长呢?虽说黄克诚同志是自己的老首长,比较熟悉,但眼下他重任在身,公事繁忙,哪有空闲顾得上这些琐碎小事啊!再说,自己和黄克诚同志过去只是因偶然机会有过一两次接触,他还会记得我吗?

想到这里,他的脚步不由得慢慢停了下来。可是,不找他找谁呢?几十个人的粮饷,几百公里的路程,只有他才能解决。最后,张桂森还是鼓起勇气走进了司令部的大门。

经门岗指点,他来到一间平房改成的办公室。一位秘书问明张桂森的来意后,便对他说:“请您等一下,我先进去看看。”

约莫五六分钟光景,黄克诚同志披着件灰布棉袄从里间走了出来,一看是张桂森,便说:“是小张呀,坐下坐下。”张桂森没料到首长那么快就来了,而且一眼认出了自己,慌忙立正行礼。

就在这瞬间,他发现首长面容略带倦意,眼睛还有几缕血丝丝儿。趁首长没注意,秘书贴耳悄悄地告诉张桂森,首长昨宿睡得很晚,现正要多躺会儿,你就来了。张桂森有些后悔自己来的不是时辰,或者根本万不该来啊!

他局促不安地坐在靠门的一张木椅上,思量着不打算惊扰首长了。

“小张,有事吗?”黄克诚开门见山地问。

“没,没有,我执行任务顺路来看望首长。”张桂森胸口怦怦乱跳,信口撒了个谎。“嘿嘿,你这个小伙子,撒谎的本事并不怎么高明哩!”黄克诚接过我的话茬子,和秘书相视而笑。原来秘书早已向首长报告了详情。西洋镜被戳穿,我的脸蛋直溜儿红到耳朵根儿。

“来,靠近些,咱们好好聊聊。”黄克诚站起来一把拉张桂森坐到身边,然后习惯性地掏出小本儿,便详细地盘问起情况来了。

他先询问张桂森等人什么时候来的,住在哪里,共有多少人?又问这么多人每天大概开支多少食粮,打算几时坐火车回部队,在这里还准备逗留几天?接着逐一了解动员出院的伤病员康复情况,全好的有多少,基本好的有多少?有哪些人身体还较虚弱、路途上需要照顾的等等。

黄克诚问得很认真,很仔细,还特别问到了从苏北来的战士还有多少,叫什么名字等详细情况。听完汇报,他略略思忖一下,对张桂森说:“这样吧,拨给你们一万元(苏联红军币,约合后来的人民币五百多元),每人二百元左右(约合人民币十多元),基本伙食、营养补助,都有了。满打满算,足够你们花上半个月。不过,可得注意节省点用啊!”他迅速写好一张条子递给张桂森,并交代要秘书领他去办理取款事宜。

张桂森领了款,满心欢喜地返回办公室,准备向首长告辞。可是黄克诚并未理会我的辞行,却又递给他一封信说:“来,拿这个去找郑县长,他会给你想办法解决粮食的。”

“还想什么办法呢,不是已经有了款子吗?”张桂森边想边忙打开信看,信上几行工工整整的正楷毛笔字写道:“郑介民同志:请想法拨给七旅十九团六十人半个月的食粮,以应急需。由来者(张桂森同志)负责和你接洽。此致敬礼。黄克诚X月X日。”信笺左下端,是几行娟秀流畅的小楷:“他们都是负过伤的有功之臣,粮宜细,不宜粗。又及。”

张桂森万没想到首长对于一个基层干部的普通要求竟考虑得如此周详,如此细微。而自己竟是那样的毛糙、欠考虑!自己还以为,有了钱就万事大吉了,哪里知道,此时正是战事频繁时期,后方都在节衣缩食全力支援前方,到处粮食紧张,尤其城里,更是粒米贵如金,有钱也不管用啊!

张桂森怀着万分感激之情,望着首长那因睡眠不足而微微浮肿的慈祥的笑脸,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去吧,好好照顾这些同志,他们身体刚恢复不久,要让他们吃好休息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噢!”黄克诚打破他尴尬的窘态和蔼地叮咛道。

忽然,他似乎想起什么来,便又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回四平?”张桂森回答:“办完事,过两天就走。”他蹙了蹙眉头,说:“这样吧,你走前一定再来找我一次,千万记住。”

开始,张桂森以为首长要委托他捎带信件或许办理什么事儿昵,可等到他第二次见到黄克诚时,又一次被深深打动了。

原来,在此之前,黄克诚早就听说部队可能最近要撤离四平的消息,担心这些伤愈归队的战士匆忙回去会找不到队伍,因此,几次专门设法和总部联系了解情况,又让司令部参谋千方百计帮助张桂森他们打听到了十九团将经过白城子车站的时间、去向,再特意约张桂森来告诉这一意外变动的。

可是,由于部队很多,运输拥挤,十九团到底是哪一天、什么时刻到达车站,很难预料。黄克诚又怕这些战士焦急,担心他们不好掌握时间,错过会合部队的机会,便又吩咐他们在住地安心休息,等候他的通知就行了。

就这样,几十号人安安稳稳地在白城子前后整整“疗养”了约一周,直到一天半夜,黄克诚派通信员来通知他们第二天一早赶到车站会合部队。

经历此事,黄克诚那种极端认真负责的高度革命责任感,深入细致、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以及无微不至关怀部属的崇高品德,给张桂森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到老张桂森都记得,那次他代表大伙儿去向黄克诚表示谢意和辞行时,他一直把自己送到门口。

临分手,黄克诚还紧紧握住张桂森的手谆谆教导说:“作为一个党的干部嘛,凡事一定要通盘考虑。尤其是主管干部,举足轻重,责任重大,凡事要考虑周全,思前想后,一丝一毫不许马虎,一点一滴不能疏漏。”

张桂森说:黄克诚同志永远是我尊敬和学习的革命老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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