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苦一苦百姓——隋炀帝四海巡幸,营造洛阳,修运河,大攘四夷

雁玉历史 2024-11-28 05:45:45
营造洛阳——大兴土木惹民怨

隋炀帝在一次巡幸中抵达了洛阳。他听取了章仇太翼的建议,决定修建洛阳城。

章仇太翼对隋炀帝说:“陛下属木命,雍州之地对木命不利,不宜久居。”他又引用谶语说:“修治洛阳还晋家。”

于是,隋炀帝颁布了一道诏书:

“天地之道,阴阳消长,古今沿革不同,百姓得以有序生活。如果天道不变,四季如何更替?如果人事不变,如何治理百姓?《易经》有云:‘通其变,使民不倦’;‘变则通,通则久’;‘有德者可以长久,有功者可以壮大。’朕又听说,安于现状而能迁徙,才能使百姓发生大的变革。因此,周武王定都镐京与洛邑,成就了周朝的基业;商汤五次迁都,最终奠定了商朝的伟业。如果不顺应天意民心,功业怎能成就?爱护人民、治理国家的人,岂能不考虑这一点?

洛阳自古以来便是都城,位于王畿之内,天地交汇之处,阴阳调和之地。控制着三河,四周险要,水陆交通便利,贡赋充足。汉高祖曾说:‘我行遍天下,唯有洛阳最为适宜。’历代帝王无不对此地有所关注,未能定都于此,各有原因。或因九州未统一,或因府库匮乏,修建洛阳的计划未能及时实施。我隋朝初立之时,便有意在此建立新都,日复一日,直至今日。心中所念,言之感慨万千!”

这段诏书不仅表达了隋炀帝对洛阳的重视,也体现了他对修建新都的决心和理由。

隋炀帝作为一国之君,要营建东都洛阳,自然要引经据典地搬出先贤训词与儒家经典作为理论根据。

杨广的本意显然是要在原本简陋的长安之外另营宫室,以构筑供其纵欲享受的安乐窝,却又要掩人耳目地说一番俭朴庄重的话来:

宫室的建造,原本是为了方便生活,上栋下宇足以躲避风雨,高台广厦并非为了炫耀。因此,《传》中说:“节俭是美德的体现,奢侈是罪恶的根源。”孔子也曾说过:“与其奢侈,不如节俭。”难道只有瑶台琼室才算是宫殿吗?土阶草屋就不能成为帝王的居所吗?要知道,治理国家不是为了奉养一人,而是为了管理天下。人民是国家的根本,根本稳固了,国家才能安宁。百姓富足了,国家还有什么不足呢?如今我们进行建设,务必节俭,不要让雕梁画栋再次出现在当今社会,希望简朴的宫殿和饮食能够流传后世。有关部门要明确规章制度,以符合我的意愿。

建造东都洛阳,从地理位置和自然环境来看,确实比长安更有利于控制全国、汇聚四方。至于皇宫的建设,追求节俭大约也是初登帝位的杨广必须注意的问题。因为他的父亲文帝以俭约为人称道,如果杨广刚刚即位就改变父亲的作风,必然会招致舆论的反对,损害自己的形象。

隋炀帝在执政初期,依然继承了其父的遗风,保持节俭、厚朴、勤政爱民的态度。尽管他在诏书中声称营建东都是为了行政上的便利,以便更好地了解全国各地的情况,并强调节俭去奢是他的愿望,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

首先,从隋炀帝选择的营建东都的人选可以看出他对东都的重视。他任命了最信任的大臣尚书令杨素、纳言杨达和将作大匠宇文恺来主持此事。

杨素以其威名被委以重任;纳言杨达作为皇帝的近臣,负责随时向隋炀帝汇报工程进展;而将作大匠宇文恺则具体负责宫室的设计、规划和建造。

宇文恺虽然出身于武将世家,但他的兴趣并不在军事上,而是“独好学,博览书记,解属文,多技艺”,被誉为“名父公子”。

这些安排不仅体现了隋炀帝对东都建设的高度重视,也展示了他在用人方面的精心考量。

宇文恺凭借其聪明才智和善于创新设计的特点,被杨素推荐担任将作大匠,负责东都洛阳的建设。他深知隋炀帝对长安宫殿的不满,认为其陈旧简陋,而隋炀帝对于新建的东都则寄予了宏伟壮丽的期望。因此,宇文恺全力以赴,精心规划,力求将洛阳打造成一座奢华壮丽的城市。

为此,宇文恺大兴土木,广泛征集工匠和劳力,搜罗各地的能工巧匠。每月参与洛阳建设的工匠和劳力多达200万人,历时两年,洛阳宫终于完工。

新建成的洛阳宫果然气势恢宏,建筑雄伟。殿堂壮丽,楼台亭榭错落有致,曲水池沼巧妙相连,四周点缀着名花异卉。

齐东野人曾这样描述洛阳宫的壮丽景象:

“高楼冲霄,连绵接汉。画梁直触星辰,阁道横穿日光。琼门玉户,仿佛仙境;金陛瑶阶,宛如天宫。门窗掩映,祥云万里;香气缭绕,瑞霭满天。红似锦,白如雪,丹墀内奇花异草;娇语婉转,舞姿翩跹,曲槛中珍禽异兽。亭榭中红香绿嫩,四季春风不凋;楼台上翠绕珠围,明月常伴左右。”

隋炀帝目睹了东都洛阳的宏伟宫廷建筑与宜人的环境,内心充满了喜悦。从今往后,他可以在这里享受与妃嫔相伴的乐趣,品尝美酒,欣赏名花,聆听鸟鸣,观看珍稀动物嬉戏。这些建筑的设计与布局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令他非常满意。为此,他立即对相关负责人进行了嘉奖和提拔,其中将作大匠宇文恺被晋升为开府仪同三司。

在封建时代,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绝对的自由。为了在一定程度上限制这种不受约束的皇权,大臣们常常采用委婉的方式,通过反话正说来规劝和警示皇帝。

由于封建王朝的最高统治者——皇帝——掌控着国家的全部权力,因此,皇帝的个人修养和道德品质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是否仁慈或残暴,是否洁身自好或荒淫无度,是否励精图治或沉溺于声色犬马。

隋炀帝酷爱书籍,每当他步入书室阅读或查阅资料时,总有宫女手持香炉在前方引领。香炉中燃烧的名贵熏香不仅能够驱散污浊之气和烦人的飞虫,还能散发出令人愉悦的香气,使人心旷神怡,有助于集中精神。此时,宫女脚下的“机关”被触发,垂幔上的两只飞仙便会缓缓收起垂幔,书室内的窗户和门也随之自动缓缓打开。

当皇帝及其随从离开书室时,前导宫女再次踏下书室外的“机关”,飞仙便将垂幔重新放下,书室的门窗也随之慢慢关闭,恢复如初。

与他的父亲隋文帝相比,隋炀帝不仅酷爱读书,广泛涉猎各种典籍,还非常重视文化教育,多次颁布诏令兴办学校、尊崇孔子、尊敬长者。即便在政权已现危机的大业十一年(615年),他仍然采取措施振兴学校、修订文献。

令人惊讶的是,隋炀帝的勤奋学习并未显著提升他的治国能力,反而为他的奢侈享乐提供了不少灵感。例如,宇文恺为他建造的显仁宫,不仅建筑宏伟壮丽,周围环境也独具匠心。宫殿内外不仅种植了各种奇花异草,还饲养了许多珍稀动物。其中,“西苑”占地约一百公里,设有海渠和十六座沿渠的庭院,每座庭院由一位四品夫人管理。

到了冬天,宫内的花草难免凋谢,但隋炀帝却从书中找到了应对之策。他命令工匠用彩色绸缎剪成花朵,甚至池塘中的荷花、菱角等植物也用绸缎制成。一旦时间久了,绸缎褪色或变脏,便更换新的。此外,他还创作了《清夜曲》,尽情享受,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为了改善新都洛阳的文化氛围和居住环境,隋炀帝大兴土木,广植花卉,搬运奇石,搜集珍奇异兽,并将豫州郭内的居民和全国各地的富商大贾数万户迁至洛阳。从此,洛阳成为仅次于西京长安的隋朝重镇,也是隋炀帝频繁巡游的地方。

四海巡幸——纵情声色,淫乐无度

隋炀帝对享乐的追求主要体现在他的多次巡游,尤其是三次前往江都(今扬州)的旅行。

在洛阳显仁宫,隋炀帝见到了从全国各地移植而来的名花异草,这些花卉色彩鲜艳、娇嫩迷人,令他感到非常新奇。当他得知最珍贵的丹桂、碧莲、金梅、银杏和垂丝柳等花卉均出自江南扬州时,便萌生了游览扬州的念头。特别是当臣下告诉他,扬州蕃厘观的琼花盛开如雪,香气远播数十里时,这位爱好游玩的皇帝更加坚定了前往江都的决心。

为了这次江都之行,隋炀帝进行了周密的准备。其中,仅建造用于巡游的大型龙舟就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使用了上等的优质木材。

《资治通鉴·隋纪》中有这样一段记载:“八月壬寅,皇帝前往江都,从显仁宫出发,王弘派遣龙舟迎接。乙巳,皇帝乘坐小朱航,从漕渠出发至洛口(即洛水汇入黄河之处),登上了龙舟。龙舟共有四层,高达四十五尺,长二百丈。顶层设有正殿、内殿以及东西朝堂,中间两层有百二十间房间,皆用金玉装饰,底层则为内侍所居。皇后乘坐的翔螭舟规模稍小,但装饰与龙舟无异。此外,还有九艘三层的浮景船,均为水上宫殿。另有漾彩、朱鸟、苍螭、白虎、玄武、飞羽、青凫、陵波、五楼、道场、玄坛、板艌、黄篾等数千艘船只,供后宫、诸王、公主、百官、僧侣、尼姑、道士及外宾乘坐,以及装载宫廷内外各种供奉物品。

共有八万余名挽船士负责拖拽船只,其中九千多人专门负责牵引漾彩以上的船只,称为‘殿脚’,皆穿锦绣袍服。另有平乘、青龙、艨艟、八棹、艇舸等数千艘船只,由十二卫士兵乘坐,并装载兵器和帐幕,士兵自行拉动,不需额外提供劳力。船队绵延二百余里,光彩夺目,映照水面和陆地,骑兵在两岸护卫,旌旗遮天蔽日。沿途各州县,凡五百里以内,皆令进献食物,多者一州可至百车,尽显水陆珍馐;后宫之人食之无厌,出发之时,多将剩余食物弃埋于地。”

隋炀帝的龙舟长达二百丈,高达四十五尺,分为四层船舱。这艘船实际上是在水上复制了陆地上的皇宫大殿,堪称一座可移动的皇宫。

为了隋炀帝一人巡游享乐,皇后、嫔妃、文武百官悉数随行,甚至连僧侣、尼姑、道士以及周边少数民族的酋长和首领也被邀请同行。整个船队绵延一百多公里,需要八万多人来拉船,两岸还有骑兵随行。据粗略计算,为隋炀帝一人享乐而动用的人员多达十余万人。

尽管隋炀帝一人得以尽情享受巡游的乐趣,但这种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资源浪费,以及沿途州县所承受的摊派和骚扰,无异于一场灾难。

既然巡游江都的船队如此庞大华丽,江都的宫阙自然也需要重新修整和装饰。隋炀帝嫌隋文帝时期的仪仗车舆不够光鲜体面,于是下令吏部尚书牛弘牵头,召集相关官员,制定一套能够彰显隋朝文化与服饰辉煌的仪卫制度和舆服。议定后,又任命开府仪同三司何稠为太府少卿,负责按照议定方案进行制造,并将这些新造的仪仗车舆送往江都备用。

隋炀帝任命的何稠,是当时最为杰出的创造发明家,以其机巧绝伦、智慧深邃、心思精微著称。

隋炀帝曾对何稠说:“如今天下大定,朕承继洪业,然而礼服、文物等方面仍有许多欠缺。你可查阅典籍,营造舆服、羽仪,送往江都。”

何稠深知隋炀帝喜好奢华,便在保留传统礼仪舆服风貌的基础上,巧妙融入了隋炀帝追求华丽、崇尚奢侈的意图。他设计的服饰、车舆、仪仗,形态各异,色彩斑斓,图案中包含日、月、星辰、龙、鱼、凤、藻以及各种奇禽异兽,均采用当时极为珍贵且鲜艳的漆纱制作,并以珍贵的象牙作为装饰。皇帝与百官的舆服仪仗使用漆纱,并以象牙作为“簪导”,这一创举成为后来的标准。

为了博得隋炀帝的欢心,何稠还制作了规模宏大的黄麾三万六千人仪仗队,以及皇后的卤簿和百官的仪服,力求华丽壮观,以符合上意。

如此庞大的舆服仪仗不仅需要大量的丝绸绫绢,还需大量各种禽鸟的鲜艳羽毛,数量之巨可想而知。

如何才能收集到如此多的羽毛呢?

隋炀帝通过下达行政命令,要求各州县必须强制性地上缴羽毛,这一行为在历史上被称为“课州县送羽毛”。为了满足这一要求,百姓们不得不四处捕捉鸟类,导致网罗遍布水陆,几乎所有适合制作羽毛装饰的禽鸟几乎都被捕获殆尽。

隋炀帝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不仅对百姓进行剥削,就连禽兽也未能幸免。

作为隋炀帝的心腹,何稠精心策划了各种礼仪和仪仗,使得隋炀帝每次出巡时,街道上都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仪仗队,绵延二十多里。

隋炀帝在位期间,共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的江都之游,分别是大业元年(605年)、大业六年(610年)和大业十二年(616年)。最后一次巡游一直持续到大业十四年(618年)三月,隋炀帝在江都被杀。

这三次江都之行是隋炀帝巡游活动的典型代表。除此之外,为了效仿秦始皇巡游天下、展示威仪,隋炀帝还进行了其他多次巡游。

大业三年(607年)四月,隋炀帝开始了他的北巡之旅,主要目的是巡视赵、魏地区,以确保“河北”的安定。此次行程途经雁门、榆林,穿过楼烦关,最终抵达太原,随后返回东都洛阳,历时超过半年。

大业五年(609年)正月,隋炀帝从东都洛阳出发,经由京城长安,向西巡行至河右,接近吐谷浑的边境。他首先经过了扶风旧宅,然后穿过临津关,渡过黄河,到达西平。五月,在拔延山举行了一次大型狩猎活动,直到九月才返回京城,十一月抵达东都洛阳。

大业七年(611年),隋炀帝乘坐龙舟,登上钓鱼台,来到扬子津,设宴款待群臣。之后,他从江都出发,一路巡行至涿郡,渡过黄河,进入永济渠。随行人员多达三千余人,其中许多人不得不徒步跟随船队行走一千五百多公里,疲惫不堪,最终有五六百人因劳累和饥饿而死。

大业八年(612年)四月,隋炀帝亲征高句丽,直到九月才返回东都洛阳。

大业九年(613年)三月,隋炀帝再次巡幸辽东,历时约半年,直至九月才回到博陵。

大业十年(614年)三月,隋炀帝第三次前往涿郡,向东巡行至怀远镇。十月,经东都洛阳返回京城长安,同年十二月又回到了洛阳。

大业十一年(615年)五月,隋炀帝再次来到太原,巡视北部边塞,途中被突厥围困于雁门,直到十月才安全返回东都洛阳。

尽管隋炀帝在位十四年,但他在京城长安停留的时间不足一年。《隋书·食货志》记载,隋炀帝每次出行时,随行人员常达十万人,所有物资供应都依赖沿途州县。由此可见,地方上对这种庞大的巡幸队伍感到极度恐惧和负担。

隋炀帝不仅热衷于巡游,还对宫室的营建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大业元年(605年)即位后,他便开始大规模的土木工程,命令重臣杨素、杨达以及以奇思奇想著称的宇文恺负责营建东都洛阳。

这项浩大的工程始于大业元年三月。紧接着,同年五月,隋炀帝又着手建设宏阔华丽的西苑。西苑周长超过一百公里,苑内有一座人工湖,名为“海”,周长五公里多。

在这片人工湖中,隋炀帝仿造传说中的海中三神山——“蓬莱”、“方丈”和“瀛洲”——建造了三个高耸的人工岛屿,每个岛都高出水面一百多尺。这些岛上建有许多形态各异、风格独特的楼台殿阁、亭榭回廊。

西苑北部有一条名为龙鳞渠的水道,将苑外的活水不断引入湖中。以龙鳞渠为中心,渠的四周建有十六个庭院,每个庭院的门都正对着龙鳞渠。每个庭院均由宫中的四品夫人掌管,随时准备迎接隋炀帝的到来。这十六个庭院无一不殿堂辉煌、陈设精美。

洛阳宫殿尚未完工,隋炀帝又于大业元年在临淮修建了都梁宫,并开凿了曲河以容纳他的大龙舟。这些奢华的建筑和设施,充分展示了隋炀帝的骄奢淫逸。

大业三年(607)八月,隋炀帝下令在太原建造晋阳宫;次年,即大业四年(608),他又命令在汾州北部的汾水岸边修建汾阳宫。到了大业十二年(616),隋炀帝再次下诏,在毗陵建造毗陵宫。他命令毗陵太守路道德调集十个郡的兵力,数万人参与施工,建造了一座方圆六公里的宫苑,内设十六座离宫,其规模和华丽程度甚至超过了东都洛阳的西苑。此外,隋炀帝还计划在会稽建造宫殿,但因时局动荡未能实现。

除了上述宫苑,隋炀帝还在涿郡修建了临朔宫,在北平修建了临榆宫,在渭南修建了崇业宫,在户县修建了太平宫和甘泉宫,在江南修建了丹阳宫等。这些宫苑遍布各地,数量众多。

因此,史学家们不禁感叹:“隋炀帝几乎每天都在修建宫室,尽管两京和江都已有众多苑囿亭殿,但他却日渐厌倦,每次出游时,左顾右盼,总找不到满意的地方,不知道该去哪里。于是,他亲自查阅天下的山川地图,亲自考察,寻找可以建造新宫苑的佳地。”

隋炀帝是一位难以安于现状、内心充满躁动、追求多样享乐的帝王。尽管天下已有众多宏伟壮丽的宫殿,但他仍感厌倦;即便巡游了神州大地上的诸多名胜古迹,他也未感到满足。除了不断营建新的宫室,隋炀帝还对狩猎活动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大业四年(608)九月,为了举办一场大规模的狩猎活动,隋炀帝下令召集了全国一万多名驯鹰人,即所谓的“鹰师”,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追鹰捕兔、策马围猎的盛大活动。到了隋炀帝统治末期,即大业十二年(616)三月,尽管国家局势已十分危急,他却依然置国家大事于不顾,在洛阳西苑水上与群臣宴饮作乐。

《资治通鉴·隋纪》中记载:“(炀帝)命令学士杜宝撰写《水饰图经》,收集古代七十二种水事,让朝散大夫黄袞用木头制作这些场景,其间穿插着歌妓船和酒船,人物栩栩如生,钟磬筝瑟,能够演奏出美妙的音乐。”

隋炀帝的聪明才智和充沛精力,并未用于治国理政这样的重大事务,而是耗费在宫室建造、四方巡游、声色犬马之上。从这些重大事件中,不难看出隋朝的未来前景堪忧。

​人间奇迹——修运河,筑长城

在中国历史上,隋炀帝的形象几乎是负面的,被广泛视为一个荒淫残暴的君主。他性格多欲、躁动不安,喜好炫耀功绩,频繁巡游各地,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尽管如此,隋炀帝在位期间,依靠隋朝雄厚的物质基础,完成了两项对中国历史产生深远影响的重大工程——开凿大运河和修建长城。

中国地形总体呈现西高东低的特点,山脉和河流也大致遵循这一趋势,由西向东延伸。这种地理特征虽然带来了一些优势,但也使得中国境内的河流几乎全部自西向东流入大海,仅有云贵高原的横断山脉中存在几条南北流向的河流。对于依赖水运的古代社会来说,这种地理格局无疑增加了交通的难度。

在隋朝之前,已有先贤意识到这一问题,但由于当时生产力水平有限,物质积累不足,这些构想只能停留在理论阶段,无法付诸实践。

实际上,在隋文帝统治时期,就已经有了开凿运河以促进漕运的计划。开皇四年(584年),隋文帝命令被誉为“巧思”的宇文恺,带领水利工程人员开凿了筝河渠。

这项工程的具体措施是将渭水从大兴城引至潼关,全长约150公里,这条运河在历史上被称为“广通渠”,也称作“富民渠”。

这一决策的背后原因是,自开皇三年(583年)起,隋文帝发现京师的粮食储备不足,为了应对可能由水灾或旱灾引发的歉收,他下诏:“在蒲、陕、虢、熊、伊、洛、郑、怀、邵、卫、汴、许、汝水沿线的十三个州设置招募运米丁。”

然而,由于运输条件的限制,这一政策实施起来遇到了不少困难。因此,文帝在开皇四年(584年)的诏书中提到:“京邑所处之地,四方汇集,关隘重重,水陆交通极为不便……因此决定从东边的潼关出发,向西引渭水,借助人力开凿漕渠,根据实际情况制定工程计划,易于完成……一旦开凿成功,将造福万代。”

宇文恺在开通“广通渠”后,这条运河不仅在四百多里的范围内为漕运提供了便利,还使关内地区受益匪浅,因此被人们誉为“富民渠”。这表明“广通渠”的开通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漕运的困难,同时也解决了关中地区因水旱灾害导致的粮食短缺问题。

隋炀帝即位后,决定开凿运河并非一时心血来潮或单纯为了巡游江都,而是出于经济和政治上的多重考量。这一举措旨在巩固隋朝的政权。自晋怀帝永嘉年间南渡以来,大量中原士族迁徙至南方,历经南朝宋、齐、梁、陈的更替,华夏文化和政治中心逐渐向江南转移。

尽管隋文帝统一了中国,结束了南北对峙的局面,但江南地区的侨郡侨县以及中原士族大姓的政治影响力依然存在。为了加强对江南政治集团的控制,增强江南与中原地区的联系,开凿一条贯通南北的大运河显得尤为必要。

关于开凿大运河的经济意义,其重要性尤为显著。江南地区自然条件优越,河流众多,灌溉和水上交通非常便利,但由于历史上的开发较晚,长期以来未能充分展现其发展潜力。

自“五胡乱华”以来,中原士族纷纷南迁,不仅为江南带来了中原文化的积极影响,还带来了先进的思想和技术。经过南朝六代(东吴、东晋、宋、齐、梁、陈)的积累,至隋代,江南经济已相当繁荣。

据《宋书》记载,早在南朝刘宋时期,江南的富庶就已经超过了饱受战乱摧残的中原地区。当时,江南地区“鱼盐杞梓之利,充仞八方;丝棉布帛之饶,覆衣天下”,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相比之下,隋朝都城长安显得缺乏活力,物产也无法满足隋王朝的需求,因此修建运河的经济价值愈发凸显。

隋炀帝自其登基的大业元年(605)起,便开始规划并实施了大运河的建设。这项宏伟的水利工程分为三个阶段进行:首先开凿“通济渠”,接着是“永济渠”的挖掘,最后完成“江南河”的建设。

在大业元年(605),隋炀帝指派尚书右丞皇甫议负责组织河南、淮北各郡的民众,动员超过百万人力,开启了“通济渠”的建设工作。该工程的具体方案是从河南洛阳西苑出发,将谷水与洛水引入黄河,随后从板渚处引导黄河水,疏通并扩展了古代的莨荡渠,使之能够汇入淮河,最终抵达山阳(现今的江苏省淮安市淮安区)。这一段工程被后世誉为“通济渠”。

从山阳出发,继续沿着古时吴王夫差开凿的邗沟进行疏浚,利用淮河水流经过扬子(今江苏省仪征市),直至长江。这段河道宽达四十步,足以容纳大型的龙舟通行。

此外,在河渠两侧还修建了宽敞的道路,并栽种了大量的柳树。这些柳树不仅有助于稳固河堤,同时也美化了周边环境,提供了遮荫和凉爽。

关于“永济渠”的修凿,始于大业四年(608年)。这条运河从沁水引入黄河,向北延伸至涿郡,全长超过一千公里,成为大运河中最长的一段。如此庞大的工程,加上大规模的宫殿建设,使得隋炀帝感到劳动力严重不足,史书记载:“丁男不供,始役妇人。”也就是说,尽管隋炀帝不断征调全国的劳动力,仍然感到人力不够,最终不得不征召妇女参与劳役。

“永济渠”的开凿有其特定的历史背景。当时,隋炀帝正实施其雄心勃勃的军事计划,将主要军事力量集中在涿郡,准备北出辽东,进攻高句丽。修凿“永济渠”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保障对高句丽战争所需的粮草运输,但同时,运河的设计宽度也足以让隋炀帝的龙舟通行。

“江南河”的建设时间相对较晚,始于大业六年(610年)。这条河流从京口(今江苏省镇江市)引长江水直达余杭,最终汇入钱塘江。根据《大业杂记》的记载,“江南河”全长约四百公里,水面宽达十余丈,设计初衷是为了通行龙舟。

隋炀帝耗时多年建成的大运河,是中国历史上规模宏大且极为著名的水利工程。大运河北起涿郡,南至余杭,贯穿了中国主要的东西向水系,对加强隋朝的政治统治、促进南北经济交流和文化融合等方面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杜佑在《通典》卷一七七《州郡典·河南府》中提到:

​“通济渠向西连接河洛地区,向南直达江淮,隋炀帝巡游时常常乘船前往江都。交州、广州、荆州、益州、扬州、越州等地,通过水道运输的商人和旅客络绎不绝。”

这一描述较为客观公正。将隋炀帝修建大运河的目的仅仅归结为个人享乐,显然是过于片面的观点。

早在隋炀帝即位前,江南等地的士族力量就已经开始起兵反隋,而广大民众的反隋斗争也从未停止过。

开皇十七年(597年),桂州(今广西壮族自治区桂林市)的李光仕率先起义反隋,但最终被镇压;

开皇二十年(600年),李英林在熙州(今安徽省安庆市)起兵反隋;

仁寿元年(601年),潮州(今广东省境内)等五州也相继起兵抗隋。这些反抗活动使隋朝深感“关河悬远,兵不赴急”的困境。

大运河的开通不仅促进了南北经济交流,还大大方便了隋朝统治阶级进行政治控制和军事行动,这正是隋炀帝修建大运河的真实意图。

然而,一些史评家和文学家对隋炀帝的评价普遍持否定和贬抑态度,忽视了他在某些方面的积极贡献,这种观点显然不符合历史唯物主义的原则。

在唐代的诗文中,我们也能听到不同的声音。例如,皮日休在《皮子文薮》卷四《汴河铭》中写道:

今自九河外,复有淇汴,北通涿郡之渔商,南运江都之转输,其为利也博哉!

不仅如此,皮日休在《汴河怀古》之二中吟诵道:

“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

从修运河的角度来看,这确实是一项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伟大工程。大运河不仅弥补了我国东西水系的不足,还为隋朝的政治统治和经济繁荣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其现实意义和历史价值不容轻易否定。

在中国历史上,修筑长城作为一种防御手段,自古以来就被广泛采用。早在春秋战国时期,赵国、齐国和魏国都曾修建过长城,以抵御那些居无定所、攻击突然的游牧民族的侵袭。

这种防御方式在古代确实非常有效。秦始皇修建的万里长城不仅是中国历史上的伟大工程,也是世界历史上的奇迹。

隋炀帝修筑长城的主要目的是防范来自北方和西北方向的突厥入侵。隋朝的长城建设是在北齐长城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的。

北齐文宣帝在天保三年(552年)就开始修筑长城,从黄栌岭到社平戍,全长约200公里,并设立了36个戍站,以防范突厥的侵扰。天保六年(555年),北齐动员了180万人修筑长城,从幽州北部的夏口向西延伸至恒州,全长约450公里。

天保七年(556年),北齐继续修筑长城,从西河总秦戍一直向东到达海边,总长超过1500里。每隔5公里设一个戍站,重要地段还设有25个州镇。天保八年(557年),北齐又在长城内部修建了一道内墙,从库洛拔向东至坞统戍,全长约200公里。

然而,到了北齐武成帝河清二年(563年),一支强大的20万突厥军队摧毁了长城,入侵了恒州。这一事件表明,当时的长城确实起到了一定的防御作用,否则突厥没有必要先摧毁长城再入侵关内。

隋炀帝修筑长城的工作是在其父隋文帝的基础上继续进行的。这些历史事实反映了长城在古代军事防御中的重要作用。

大攘四夷——劳民伤财耗国力

中国是一个由多个民族组成的国家,各民族之间长期保持和平共处和友好交流,共同构建了中华民族这个大家庭。在历史的长河中,尽管各民族之间友好往来是主流,但也不可避免地会发生一些矛盾和冲突,这是民族融合过程中的正常现象。

隋炀帝时期,凭借强大的国力,隋朝与多个周边少数民族建立了友好关系。例如,位于辽水上游的奚族向隋朝称臣,生活在辽河流域的契丹在隋朝建立后也归附于隋。此外,黑龙江上游的室韦和黑龙江下游的靺鞨,由于与中原地区有着悠久的联系,同样臣服于隋朝。

然而,隋朝与突厥及吐谷浑的关系则更为复杂。突厥原本是匈奴的一个分支,在北魏末年逐渐崛起,并在北齐和北周时期变得非常强大。为了抵御突厥的威胁,北齐甚至修建了长城。这表明突厥对当时的中原政权构成了不小的挑战。

随着突厥经济的不断进步,各类社会制度逐步建立和完善。政权结构已经成型,包括官僚体系、征兵制度、税收制度以及刑法等。《周书·突厥传》中记载,突厥在征调兵马、征收赋税时,会通过刻木记数并用金簇箭和蜡封印来确保记录的准确性和可信度。

在刑法方面,对于反叛、杀人、通奸他人妻子、盗窃马匹等行为均处以死刑;而对于通奸他人女儿的行为,则会要求支付高额财物,并将该女子嫁给犯罪者;斗殴致伤者需根据伤害程度赔偿财物;盗窃马匹或其它物品者则需赔偿十倍以上的财物。

突厥对隋朝构成的威胁最早出现在隋文帝杨坚建立隋朝初期。当时,东突厥的首领沙钵略可汗与隋朝边疆的营州刺史高宝宁联手,对隋朝边境发动攻击,甚至占领了重要的军事要塞临榆镇(即今天的山海关)。

沙钵略的妻子是北周赵王宇文招的女儿千金公主,她极力鼓动丈夫为娘家宇文氏家族复仇。随后,沙钵略率领四十万大军分两路从木硖、石门出发,攻打武威、天水、安定、金城等地,使隋朝面临极其严峻的局面。

沙钵略在隋军的持续打击下被迫臣服,但突厥与隋朝之间的关系依然时和时战,突厥问题始终未能彻底解决。直到突厥分裂为东、西两部后,隋朝与突厥的关系才逐渐趋于缓和。

大业三年(607年),隋炀帝北巡榆林,展示国家的强盛和威严。突厥的启民可汗表示臣服,并前往隋都朝拜炀帝。此后,隋炀帝多次北巡,每次都直接到达突厥营地,展示汉宫的威仪。

《资治通鉴·隋纪》中有如下记载:

“隋炀帝计划出塞炫耀兵力,直抵突厥境内,最终到达涿郡。为了防止启民可汗感到惊惧,他先派遣武卫将军长孙晟传达旨意。启民可汗接到诏书后,召集了所属各部落的奚、霫、室韦等酋长数十人齐聚一堂。长孙晟发现启民可汗的牙帐内杂草丛生,想让启民亲自清理,以示对各部落的威严。

于是,他指着帐前的杂草说:‘这草根很香。’启民可汗闻了闻,说:‘一点也不香啊。’长孙晟解释道:‘天子出行之处,诸侯亲自洒扫,清除御路,以表达最深的敬意。现在牙帐内杂草丛生,我以为是特意留下的香草呢!’启民可汗这才明白过来,说:‘这是我的过错!我的骨肉都是天子所赐,能够效力,岂敢推辞。只是边疆之人不懂礼仪,幸亏将军教导,这是我的幸运。’随即拔出佩刀,亲自割除庭院中的杂草。其他贵族和各部落纷纷效仿。于是,从榆林北境到启民可汗的牙帐,东至蓟州,长达三千里、宽一百步的御道被开辟出来,全国民众都参与了这项工程。隋炀帝听说长孙晟的计策后,更加赞赏他。”

在处理来自西方的吐谷浑威胁时,隋炀帝采取了恩威并施的策略。吐谷浑是一个羌族部落,居住在隋朝的西部地区,其风俗习惯与突厥相似,社会结构也与突厥相近。

通常情况下,当汉族政权稳固时,周边的少数民族也会相对平静,汉族与少数民族之间能够相安无事。然而,当汉族中央政权出现危机或改朝换代时,这种和平局面往往会被打破。

北周政权被隋文帝杨坚篡夺后,不仅引发了突厥的侵扰,居住在西域的吐谷浑也趁机行动。隋文帝不得不派遣上柱国元谐率军将其击退。尽管如此,这一措施仅能暂时解决问题。开皇三年(583年),吐谷浑再次以武力骚扰边境,隋朝随即命令梁远率领大军将其击溃。

吐谷浑的酋帅夸吕去世后,其子世伏继位。此时,隋朝已经完成了统一大业,社会稳定,经济繁荣,国力强盛。世伏表示愿意与隋朝友好相处。为了进一步巩固这种友好关系,隋文帝将光化公主许配给世伏。

随着经济的持续繁荣,隋朝的国力日益强大。隋炀帝雄心勃勃,决心扩展疆域,统一周边地区,推行他的“大攘四夷”计划。他渴望效仿历史上英明的秦始皇和汉武帝,征服四方,治理天下,打通西域,实现海内一统。

据《资治通鉴·隋纪》记载,西域各国商人常到张掖进行贸易,隋炀帝委派吏部侍郎裴矩负责管理这些事务。裴矩深知皇帝对远征的兴趣,每当有商人到来时,他都会详细询问各国的地理、风俗、王室和民众的生活情况,并撰写了《西域图记》三卷,记录了四十四个国家的情况。他还绘制了详细的地图,标注了重要的关隘。从西倾山以西,纵横约两万里,从敦煌出发,到达西海,共有三条主要道路:北道经伊吾,中道经高昌,南道经鄯善,最终汇聚于敦煌。

裴矩在奏折中写道:

“凭借我国的威望和将士的英勇,穿越蒙汜、翻越昆仑,易如反掌。然而,突厥和吐谷浑分别控制着羌族和胡族的国家,阻碍了这些国家与我们的往来,因此朝贡之路不通。如今,这些国家通过商人秘密表达了归顺的愿望,他们翘首期盼,愿意成为我国的臣属。如果能够安抚他们,确保他们的安宁,派遣使者而不动用武力,各国必会归顺,突厥和吐谷浑也会被消灭,最终实现华夏与戎狄的统一。”

隋炀帝听后非常高兴,赏赐裴矩五百段丝绸,并每天召见他,亲自询问西域的情况。裴矩极力描述西域的富饶和吐谷浑的容易征服。隋炀帝因此更加向往秦始皇和汉武帝的丰功伟绩,决心打通西域。

裴矩确实是一位深谙隋炀帝心思的重要大臣,同时也是一位精明能干的近侍。他不仅深刻理解隋炀帝“喜好远略”的心态,还能及时搜集并利用各种相关资料,精心绘制了一本详尽记录西域地理、物产和风俗的《西域图记》。

裴矩还提出了一系列针对西域的战略措施:对于横亘在西域通道上、势力强大的突厥和吐谷浑,建议采取强硬手段予以征服;而对于其他西域诸国,则利用隋朝强大的军事实力和繁荣的经济基础,劝说它们归附隋朝。

隋炀帝任命裴矩为黄门侍郎,并派遣他前往西域要道的张掖,负责打通西域、联络各国的准备工作。裴矩抵达张掖后,积极吸引各部落首领,以利益诱惑他们前来朝见。从此,西域各部落使者络绎不绝,沿途郡县因频繁接待而疲惫不堪,耗费巨大。

对此,《资治通鉴·隋纪》评论道:“最终导致中原疲惫不堪,直至灭亡,这一切都是由裴矩所倡导的。”

隋炀帝积极扩展疆域,致力于打通西域通道,增强与西域各国的联系。为此,他需要击破阻碍其向西发展的两大强敌——突厥和吐谷浑。

对于西突厥,隋炀帝采取了较为温和的策略,派遣崔君肃通过和平手段劝说处罗可汗归顺,这一举措取得了显著成效。而在处理吐谷浑的问题时,则更多地依赖军事威慑。

大业五年(609年),隋炀帝亲自率领大军西巡,抵达河西走廊,渡过黄河,到达西平(今青海省乐都县),并在那里阅兵,展示军事实力。随后,他命令观王杨雄和宇文述等人率军出征,成功迫使十余万吐谷浑人投降,吐谷浑可汗伏允则逃入山谷躲避。

随着这次军事行动的成功,隋朝在西域的影响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根据《隋书·吐谷浑传》的记载,隋朝在西平临羌城(今青海省乐都县)设立了行政机构,并新设了河源(青海湖南部)、西海(青海湖西侧)、鄯善(新疆罗布泊西南)和且末(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且末县)四个郡。

为了巩固这些地区的统治,隋朝还派遣了流放犯人前往屯田,积累粮食,确保边疆的稳定和发展。

在隋炀帝积极拓展边疆的过程中,他还派遣羽骑尉朱宽两次渡海前往琉球国进行招抚,并最终通过武力使其屈服。由于当时隋朝国力强盛,倭国(日本)派遣使者前来进贡,林邑(越南)、赤土(马六甲)、真腊(柬埔寨)、婆利(北婆罗洲)等国也纷纷派遣使者表达友好或归顺之意。这一时期,隋朝确实成为了东方的强盛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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