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庆幸自己每年都有至少两周的暑假。每逢暑假我们一家都从打工的城市回到家乡,陪老人小住几天。
车开进村里,回到小巷口停车,这里的一切都深深烙印着童年的回忆。
首先是村头的晒谷场,当年的我每年暑假和邻家小弟小妹一样,都是守着晒谷场,晒谷物,玉米,豆类。那时每天早上,人们就已经把它打扫得一尘不染。如今晒谷场却已经成为历史,有的被改建了楼房,有的成为村里的停车场,还有的荒废而长满荒草。
其次,村头巷口路边的曼陀罗,每年都长得特别疯。从来没有人去管它们,任由它们自生自灭,但几十年过去了,每年它们却都长得特别旺。
到底是什么原因,人们不理会它,天天出入村头巷尾的牛呀,鸡鸭,狗等也没理会它。据说它有毒。
估计这曼陀罗依仗着自己有毒,有麻醉作用,让人畜都不敢惹它吧。
小时候,村里的长者就告诉我们,曼陀罗是一种神秘的植物,传说是古代神秘的“蒙汗药”。
莫非它们就没有“天敌”或者克星?难怪它们恣意妄为把白白的喇叭花盛开怒放。而村里的小孩总也没有人敢惹它。当然,那也是我小时候听说过,小我多岁的小堂弟曾经摘下那白色喇叭花来吹,结果整个人疯癫的半天,直到毒素被化去才恢复正常。从那时起,更加没有人敢摘这些喇叭花了。
路过开满曼陀罗花的路之后,转入小巷口。这里是我们小时候最喜欢玩的地方,巷口路面有几块大大的天然青石板,巷口东边有人家的房子,这里最凉爽。几个常常一起玩的小伙伴经常跑去村前的鱼塘边,拿回一小堆粘性很强的泥巴巴,然后在青石板上玩捏泥娃。最有趣的是玩甩泥巴炮──把这些粘粘的泥巴揉到很有韧性后,捏成小杯状,然后用力迅速往青石板倒扣,发出嘣的一声。泥“杯子”里的空气冲破“杯”底爆破出来,发出响声。我们要比谁做的最响亮。
青石板上,除了玩泥巴,我们有时也不惜跑出村外,去田埂边拔一种坚韧的草回来,打了结,相互拉拔,看谁的更坚韧……
这种游戏,这些童年“玩具”,也就我们70后和以前的一代经历吧。后来的玩具都是塑料制品了。
现在,再次回到村里度暑假,却没遇见童年的玩伴,人在江湖,都各自外出谋生,能回来守着村口的,都是上了大岁数的老人了。而巷口的路,早已经铺上了水泥,昔日的青石板,早已经不知道去哪了。这里也难再见到和当年那样玩泥的顽童,如今的小孩,怕是呆在家里吹空调风扇,玩手机看电视吧。
时代变迁,故乡依旧是故乡,村口的曼陀罗依旧盛开怒放,但物不是且人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