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爸爸外出做木匠，带回来一个小女孩，妈妈恨了她18年，她却说要嫁给我。
原创文章，素材来源于作者周边生活，为便于阅读采取第一人称叙述。
口述:阳先生，文:小鹿
我出生在90年代，从小父母关系和睦，家庭幸福。
直到我12岁那年，爸爸外出做木匠，带回来一个小女孩，从此我家便不得安宁，经常性的硝烟四起。
我12周岁生日那天，一大清早我就眼巴巴的站在门口，等着爸爸回来陪我过生日。
我已经两个月没有看见爸爸了，爸爸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做木匠，很久才回来一次，早在两个月前，爸爸就和我承诺一定会回来陪我过生日的。
爸爸一向说话算数，我一直坚信爸爸一定会回来的。
只是这次，我左等右等，望穿秋水，从早上等到晚上，也没见到爸爸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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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望至极，红了眼眶。
不知何时，妈妈来到我身前，摸了摸我的脑袋，叹了口气，“浩宇，你爸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咱别等了好不，赶紧去睡觉”
也许是积攒了一天的怨气，我绷不住就哭了，“可是我还没吃到生日蛋糕呢，爸爸是骗人的，他骗我”
此时的我感到很委屈，爸爸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
“儿子，听妈妈的话，先去睡好吗？等爸爸回来了妈妈去叫你”，
我看了看夜色，一轮弯月高高挂起，似乎真的已经很晚了，虽然我很不愿意去睡觉，但看到妈妈脸色好像有点不悦，我只能乖乖回了卧室。
前半夜，我一直没有睡着，一直侧着耳朵在听外面的动静，但一直寂静无声，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猫叫声。
后来，不知怎么的，我就睡过去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慌忙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我以为会有惊喜，但依然不见爸爸的身影。
隔天我去了学校上学，爸爸依然没有回来，我索性也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又过了一周，那天正好是暑假的最后一天，我正背着书包穿越人流出校门口，没想到，一眼就看到爸爸在那里东张西望。
我因着还在生前几日的气，所以故意没有和他打招呼，反而自顾自的离开了。
没想到，爸爸还是一眼看到了我，立马就上前了。
但是我并不想搭理他，一股脑的往前走，而爸爸就在旁边跟着。
我没有说话，走的更快了。
“浩宇，你走慢点，爸爸跟不上了”
我哼了一声，跑得更快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已经把他甩出很远的时候，爸爸竟然出乎意料的跑到了我跟前。
或许是他的身体太过笨重，导致跑起来有点吃力，也就这么会功夫，他的额头上已经出汗了。
我干脆不走了，在旁边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看他怎么办？
“儿子，是不是还在生爸爸的气呢？”他说话的语气带着点讨好，我心里虽然还是有点不舒服，但有点心软了。
我转过头，假装看别处。
这时，我感觉到后脑勺被一双宽厚的手包裹，上下摩梭，手掌间传递过来的温度，让我终究是心软了。
小时候我受委屈了，生气了，不开心了，爸爸也是这样安慰我。
我转过头，看着爸爸，这些年爸爸为了这个家，在外面辛苦挣钱，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背也更弯了。
此时时刻，我还有什么可委屈的呢？
我起身一把抱住爸爸，“爸爸，咱们回家吧”
“好，儿子，咱们回家”，原本还丧气的爸爸，因着我这句话变得异常激动。
都说父子没有隔夜仇，气了这么多天，我也该消气了。
我们刚走到家门口，一个漂亮的如同洋娃娃的小女孩朝着爸爸飞奔而来。
“叔叔，你终于回来了”，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又带着点小委屈，但并不让人反感，反而很舒服。
“叔叔出去接哥哥放学，这不是回来了吗，乖孩子，不难受啊”我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爸爸有这样温柔的语气。
就在这时，小丫头鬼灵精的从爸爸怀抱里扒拉出来，对着我甜甜一笑，
“哥哥，你好，我叫林橙，你可以叫我橙子，同学都是这样叫我的”
这孩子还挺懂礼貌的，橙子，这名字咋这么奇怪，难道是因为喜欢吃橙子，所以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小丫头好像看懂了我的想法似的，“哥哥，不是我喜欢吃橙子，是我妈妈喜欢吃橙子，才给我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我突然就绷不住笑了。
小丫头看我笑，也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很可爱。
第一次见面，我就对这个聪明，漂亮可爱的小丫头产生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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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我才从妈妈嘴里得知，橙子是爸爸一个熟人的孩子，因为他们家去外地有事，不方便带孩子，而刚好是暑假，就让爸爸帮忙看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啊，不过家里因为有这个小丫头的加入，确实热闹了不少。
橙子虽然只有10岁，但是个小机灵鬼，很聪明，性格外向，嘴巴又甜，也很会看人脸色，她来家里才两天，就和周围邻居混熟了。
我时常在想，如果我有个这样漂亮可爱的妹妹该有多好啊。
只可惜，我的愿望终究落空了。
我出生那年计划生育严格，所以我爸妈就生了我一个孩子。
独生子女的寂寞或许没经历的人难以体会，反正我是体验的够够的。
爸妈不在家的日子，我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家里写作业，别提有多心酸。
后来我们搬到了这里，邻居多，孩子也多，只是隔三差五有人搬家，人来来去去，刚混熟没几天人又走了。
现在橙子来了，我的心又热闹起来，真希望她能一直留在家里就好了。
暑假两个月，可能是我这12年来，过得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吧。
那时候，我们家后面有一块土地，我每天带着橙子去那里挖蚯蚓。
土地后面有一天河，里面有很多鸭子。
我们每天的乐趣就是去河边泡脚丫子，水清清凉凉的，特别舒服。
那时候，每到晚上，河里面很多人都在里面游泳，特别热闹。
河岸边时不时可以捡到一两个鸭蛋，就是那种软皮鸭蛋。
我每次捡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它弄碎。
橙子第一次看到这些鸭蛋，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我得意的说道，“我可见过不少呢”
说完，我把自己以前在乡下看到的一些新鲜玩意通通告诉她。
她越听越有味，看着我的眼神有崇拜还有羡慕。
听爸爸说，她从小在城市长大，想来应该没见过乡下的东西。
难怪她第一次看见软乎乎热乎乎的鸭蛋，高兴的跳脚呢。
周围的邻居包括我的妈妈打趣我说，“橙子好好的小公主，被你每天带着瞎逛，现在每天脏兮兮的，活脱脱是个野丫头”
我瘪了瘪嘴，但也没反驳，人家说的可是事实。
这丫头坏透了，听到他们说我，还躲在门缝里朝我扮鬼脸，不过看着咋那么可爱呢。
时间过得很快，转瞬即逝，离我开学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我想着橙子应该快回家了吧，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不舍和心慌。
至于为什么心慌，我也搞不清楚，直到爸爸和妈妈的吵架声从卧室里传出来。
那天饭后，橙子去了卧室午睡，我因为睡不着，便在客厅看电视。
原本我看的正带劲，突然听到爸爸和妈妈传出一股动静，好像是砸东西的声音。
出于好奇，我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门口，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你已经下定决心要把橙子留在家里了吗？”这是妈妈的的声音，却带着丝颤抖。
“她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了，她还这么小，不把她留在家里，你让她去哪，让她自生自灭吗？”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橙子的家人去了外地吗？难道不回来了？我心里很是疑惑。
我又凑近一点，继续听。
“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把她带回来”
“就是觉得她太可怜了，这么小，就失去了父母，其他亲人也不管她，毕竟，我和她妈妈也算是旧相识，帮她一把也是应该的”
原来橙子的父母不在了啊，听到这个，我对橙子多了一丝同情。
“什么旧相识，是老相好吧？”
“非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吗？”
“你敢做我就敢说，反正我就一句话，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妈妈说话一向温温柔柔，很少有发脾气的时候，看来这次爸爸真的把她伤到了。
后面的话，我也没心思听了。
我也大概清楚了，原来橙子是爸爸以前女朋友的女儿，因为橙子家里出事了，所以爸爸就想把橙子带回家养着。
至于，妈妈和爸爸还有橙子的妈妈，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我就不得而知了。
所有的事情连串起来，让我脑壳疼，于是我去了卧室休息。
只是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桌上放了一张纸，我一看是妈妈留下的。
纸上说，“儿子，妈妈去外公外婆家陪伴他们一段时间，不用担心我，去了新学校好好上学”
看来妈妈是被爸爸伤透了心，我赶紧拿着纸条去找爸爸。
我才出卧室，客厅里烟雾缭绕，爸爸指尖正掐着一根烟，看我过来，他立马把烟掐灭了，又起身把窗户打开通风。
我把纸条递给他，爸爸看了沉默不语。
不知道为何，看到爸爸这个样子，我怎么也恨不起来。
那天下午，爸爸和我讲了一个很漫长又很唯美的爱情故事
原来爸爸和橙子的妈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俩人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产生了感情。
但因为橙子的外公外婆嫌弃爸爸家庭条件不好，所以千方百计阻拦他们结婚。
奶奶为了帮助爸爸，竟然给橙子的外公外婆下跪，希望他们能成全这对情侣，但橙子的外公铁了心，这也就导致了爸爸和橙子妈妈分手的结局。
为了让爸爸彻底死心，橙子的外公外婆逼着橙子妈妈嫁给了当地的一个有钱人的儿子。
为了避免尴尬，最后爷爷奶奶和爸爸搬家了。
心爱的人结婚后，爸爸心如死灰，每天借酒消愁。
爷爷奶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最后请亲戚帮忙把妈妈介绍给了爸爸。
或许是爸爸不忍爷爷奶娘伤心，所以如他们所愿和妈妈结了婚。
我出生后不久，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原本应该是和睦有爱的五口之家转眼就成了三口之家。
听完爸爸的故事，我一阵虚惜。
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确实是人生一大憾事。
只是我心里很疑惑，妈妈是怎么知道橙子是爸爸初恋情人的孩子。
我当即问出了我的疑惑。
爸爸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或许是你妈妈看到了我夹在书本里的那张老照片吧。
什么老照片啊？我反问道。
这时候，爸爸起身去了卧室，出来的时候递给我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很清纯阳光，扎着一个大马尾，笑起来露出两个虎牙，很漂亮，只是看着咋那么熟悉呢？
我突然想起初见橙子的时候，也是笑起来露出两个小虎牙，而且，橙子和照片上的女人有七八分像。
我说，“难怪妈妈会这么生气呢？您在柜子里藏了这么一张照片，这不是存心让妈妈难堪吗？”
爸爸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看着照片上的女人，仿佛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中。
过了一会，爸爸才开口说道，“哎，我也只是把这张照片当个留恋，哪知道这么不凑巧，被你妈找出来了”
哎，不管事情缘由如何，现在妈妈人都被气跑了，这可如何是好？
之后几天，爸爸一有时间就往外公外婆家跑，只是每次都是他一个人回来。
因为这个家少了妈妈，家里一团糟。
我们三个人通常是大眼瞪小眼，连一向叽叽喳喳个没完的橙子开始变得安静起来。
爸爸也感叹了无数次了，“如果你妈妈在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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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进入初中的第二周，妈妈突然一个人回来了。
我们都很开心，都以为她想通了。
只是，自从她回家之后，对橙子的态度变了很多，以前妈妈绝对是把橙子当亲闺女疼，但这次回来看着她总是一脸冷漠。
连那么小的橙子都发现了不对劲，憋着一张嘴，委屈巴巴的，“哥哥，阿姨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想着这是妈妈在转移仇恨呢，但还是安慰她道，“不是那么一回事，是她最近心情不太好”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我一定要好好逗阿姨，让她开心起来”，她一脸天真的样子，让我心里突然产生了罪恶感。
因着橙子的缘故，爸爸和妈妈吵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以前他们一年到头都不会吵一次，现在只要爸爸回来，他们都会大吵一架。
其实在我看来，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能妈妈就是心里不痛快，想借机发泄怨气吧。
我有心说和，但妈妈每次都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你现在主要任务是好好学习，不要参和进大人的事里面来”
哎，有时候真恨自己无能为力，既然改变不了现状，也只能任其发展了。
橙子开学之后，爸爸就不出远门了，基本是在我们县城干活。
因着妈妈不愿意接送橙子上下学，送她上学放学的任务就落在了爸爸的头上。
那时候，橙子或许是明白了什么，她说放学自己就可以了。
但她才10岁，爸爸哪里同意啊。
家里和橙子的学校隔着几条街道，人来人往的，爸爸觉得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所以，爸爸每天都接送橙子上学和放学，一年四季风雨无阻，直到她上了初中。
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妈妈会开始淡忘那些不开心的事，可事实上是我想多了。
以前橙子很开朗的一个人，经常会逗得我们哈哈大笑，但现在因着妈妈的缘故，她在家里变得不爱说话了。
因为只要她发出点什么动静，妈妈都会发出抱怨，“女孩子家家的，要文静点，还有说话小声点，我头疼，不要吵着我”
橙子有时候也会找到我，很委屈的问我，“哥哥，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以前阿姨很喜欢我的，现在我感觉她越来越讨厌我了，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好嘛？”
说着说着，她就哭了，眼睛红红的，就像小兔子的眼睛。
我知道妈妈对橙子态度改变的原因，但是我说不出口啊。
我只能把橙子抱入怀里，轻轻安慰她，“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一直都做的很好，继续保持下去就好了，还有，既然你来到了这个家里，就是家里的一份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小丫头从我怀抱里出来，摇了摇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真的是让人很心疼。
明明是大人之间的一些爱恨情仇，为啥妈妈要把气撒在橙子身上，我实在是搞不懂了。
但她毕竟是我的妈妈，这些年为了这个家，也是劳心劳力。
站在我的角度，妈妈作为一个母亲，妻子，还有儿媳都是合格的。我也不可能因为橙子的事，去伤了妈妈的心。
但我相信，假以时日，妈妈一定会想通这些事，重新接纳橙子的，那么，我们家又会恢复往日的和睦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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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一眨眼我都上了大学，我离开家去外地上大学那天，橙子特意去车站送我上车。
临别前，她拉着我的手哭得稀里哗啦，并且说一定会好好学习，一定要和我考同一所大学。
虽然橙子平时喜欢贪玩，成绩不算太好，但是脑瓜子聪明，只要她肯努力，我相信她定能得偿所愿。
我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橙子，哥哥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在家里好好听话，知道吗？”
她点了点头。我又突然想到什么，交代道，“这么多年，妈妈人其实挺好的，就是有时...还有最近两年，她身体也不太好，你多担待点”
虽然有些话我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我相信橙子都能明白。
在我进站的时候，从后面传来橙子熟悉的声音，“哥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阿姨的，还有等我，我一定会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的”
我没有回头，我怕自己一旦回头了，就舍不得离开。
而橙子最终没有去我就读的大学上学，而是选择去了南方一个城市。
最初我有问过原因，她含糊其辞。
我想，或许她有自己的想法吧，也就没有强求。
只是，小姑娘或许长大了，和我开始有了生疏感，有了什么心事也不再愿意和我分享。
在她毕业那年，我曾向公司请假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她作为优秀毕业生一员在台上发表演讲，我才突然发现，曾经在我怀里哭鼻子的女孩真的长大了。
她拿着演讲稿站在台上，面对着台下那么多人，但没有丝毫的怯场，整个人闪闪发光。
毕业典礼结束后，我们去了一处风景不错的小坡上聊天。
此时，橙子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浩宇，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何时，橙子不再亲切的唤我哥哥，而是直接叫我的名字，起初有点不适应，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我环顾了四周，好像这个小坡也没有很特殊的地方，于是我摇了摇头。
“这个小坡被大家称为情人坡，顾名思义，就是情侣约会的地方”
听到橙子的回答，我突然感觉脸有点发热。
我没有吱声，她又自顾自说道，“浩宇，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还是立刻摇了摇头。
我又立马反应过来，难道这丫头有喜欢过的人？
想到这，我心里涌过一阵失落。
也是，大学里那么多少男少女，互相产生好感也正常。
那天，我只知道，橙子心里好像藏了一个人，至于是谁，她没有说，我也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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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6年过去，如果不是因为那场意外，我或许永远不会知道橙子藏在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那天正好是周六，是爸爸的生日，我和橙子特意从工作地赶回来陪他过生日。
一大清早，妈妈就把我叫醒让我陪她去菜市场买菜，橙子当时说想出去逛逛，就和我们一起出去了。
可就在我们拎着一包菜回家的路上，一辆摩托车像是失控了般朝着我们行驶过来。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推到了边上，而妈妈此时也在我不远处，只是，橙子却被摩托车撞出去好远。
我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赶紧起身，此时，妈妈也挣扎着站起来，眼睛都红了，“是橙子救了我们，她...”
我来不及回答，就挣扎着往橙子的方向走去。
只是越靠近她，我越心慌，地上有一滩血，她该有多疼啊。
我蹲在地上，用手按住她流血的伤口，她看着我，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深情。
她也许是太痛了，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清楚了。
她说“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一句话”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说了一句，“其实，我一直都爱着你”
听到这句话，我突然控制不住流泪了。
我告诉她，“其实，这么多年，我心里也藏着一个秘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她了然的笑了笑，我知道其实她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我还是想亲口告诉她。
我凑近她耳朵，轻轻的说了句，“刚好，我也一直爱着你”
至于我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她的？
或许是她大学毕业典礼结束之后，我以为她有喜欢的人之后的那种失落感，又或许是很早以前，看不见的时候会想念，看她被妈妈骂了会忍不住去维护，又或许是她不开心的时候我也会很难过。
又或许是，她来我家的第一天，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一身公主裙，对着我甜甜一笑，叫我“哥哥”
时间过去太久了，我已经记不清了。
救护车到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最后是妈妈提醒我，我才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
去医院的路上，晕过去的橙子又醒了一次，她说，“浩宇，如果我能活着，我要嫁给你”
我握着她的手，回了一句：“好”。
我话才说完，她又昏睡过去。
等待的时间很煎熬，我一个人瘫坐在手术室门口，脑子里时不时闪现出我和橙子以前在一起的回忆。
或许是我想的太入迷，就连妈妈何时走过来的，我也没发现。
妈妈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橙子能平安醒来，你们俩如果想要结婚，妈妈不会阻拦”
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只是，妈妈一向不喜欢橙子，如今怎么愿意成全我们？
我问出了这么多年埋藏在心里的疑惑。
妈妈说，“你以为我不喜欢橙子，甚至是恨她，仅仅是因为她是你爸爸初恋情人的女儿？”
我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妈妈此时的眼神很迷茫，就像一个找不到方向的小孩，过了一会又恢复清明，回道，
“我承认，我刚开始知道橙子的身世，确实有点接受不了，如果你爸不把她留在家里，我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只是，她明明还有亲人，你爸爸还偏要把她带回来，我心里膈应的慌”
“仅仅因为如此？”我又继续问道。
妈妈摇了摇头，“我刚开始想着不然接受橙子吧，但每次看到你爸看她的眼神，就仿佛是透过她看另一个人，我心里就很恨，如果不是对他的初恋情人恋恋不忘，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还有，以前我无论怎么恳求你爸留在家里这边干活他都不同意，而橙子来了之后，他立刻就不出去了，当时我简直像是吞了一头苍蝇般难受。
还有，你知道吗？其实你爸最喜欢吃的水果是橙子。虽然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当着我们的面吃过，曾经有一次，我看到他一边吃橙子，一边哭。
所以，但凡我看到橙子，就会对她产生怨恨，尽管我知道，这并不是她的错”
哎，我突然有点自责，原来妈妈这么多年独自一人承受了这么多。
“那你和爸...”
“我和你爸，就这样吧，都过了几十年了，现在我也想通了，那些所谓的情情爱爱也只是过眼云烟，太过执着也只是伤人伤己，只要你以后和橙子一起，好好的就行”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我的祈祷，或许是可怜我，终于把橙子完好如初的还给我了。
想起之前，医生对橙子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我一度以为我真的会失去橙子了。
好在，橙子死里逃生，又重新回到了我身边。
橙子出院后的第二天，天朗气清，我们一起去了民政局。
出来的时候，我们扬了扬手里的结婚证，相视一笑。
橙子：浩宇先生，往后余生，请多多指教。
我：橙子小姐，往后余生，请多指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