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上帝,中国文献早有记载,尚书中就有“上帝”,甲骨文上也有上帝之说,因此至高神——上帝这个概念在中国由来已久。
1595年,在华多年的利玛窦,在编写的《交友论》中,最早把至高神“God”翻译成中文“上帝”,开始使用“上帝”这个概念来指称西方唯一真神造物主。甚至,利玛窦在《天主实义》中感叹“盖昭事上帝之学,久已陵夷”,就是中国原本崇尊上帝,但可惜如今已经衰败了。
问题在于:中国文化中的“上帝”,西方基督中的“上帝”,两者是否一致呢?其实,中国的是指昊天上帝,西方的是指耶和华,两者根本不同。即便说昊天上帝与耶和华是同一个神的不同称呼,中西“上帝”也有根本差别,而这也是中西文明的不同差别。
上帝有没有人格化所谓人格化,就是具有人的情绪,有人的喜怒哀乐。
西方基督上帝具有人格化,比如诺亚方舟的起因,是西方天主(为了避免混淆,下面将西方的“上帝”改称“天主”)觉得世人罪孽深重,故而引发史前大洪水洗涤世间。因为西方天主具有人格化,有着喜怒哀乐,故而西方需要崇拜天主、讨好天主,不然天主就可能降下灾祸。
与西方不同,中国上帝没有人格化,从古至今皆是如此,故而周朝基调是“皇天无亲”,道家讲“大道无情”,即无论是不是尊重、祭祀、信仰它,都不会得到好处或坏处。因此,上帝不需要形式上的崇拜,比如甲骨文揭示商朝就是“商不祀帝”,周代之后更无上帝崇拜。
上帝会不会帮助世人崇拜某个东西的原因之一,在于其能不能帮助世人,但中国认为上帝不会帮助世人,西方认为天主掌控一切、创造一切,只要相信就会带来“福利”。
自古以来,“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就是中华文明的核心之一,什么事情都要自力更生。这一思想的背后,其实就是认为上帝靠不住,也不可能帮助世人解决问题。钻木取火、大禹治水、后羿射日、精卫填海等神话故事,宣扬的都是自力更生,而不是指望上帝来解决问题。
与之相反,西方将一切归于天主,一切改变世界的成果等等,都被归于天主的赐予,背后则是天主会帮助世人的认知。比如,诺亚方舟故事中,制造洪水洗涤人间罪恶的是它,指导诺亚造船避难、保留各种生物的是它。既然上帝会帮助世人,是一切的创造者,那么怎能不崇拜?
上帝最重视的东西上帝最重视的东西,对社会影响无疑很大,决定着中西文明的不同。在这一点上,中西至高神有着重大的区别。
西方天主最重视的东西,可《十诫》中看到,第一条就是“ 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这就是西方宗教的排他性、唯一性。说到底,最重要的就是只能信仰它,且以“忠诚度”论社会地位,当然是教廷说你忠诚你就忠诚。如果其他一切都很好,但偏偏不信它或渎神,那么肯定不行。
与之不同,中国上帝只亲近一样东西,即“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就是上帝最重视“德行”。即便是天子,但如果无德,那么也会被“取而代之”,这就是“天下有德者居之”,后世王朝更迭的重要理论依据之一。既然“ 惟德是辅”,那么出身、血统就不再重要,由此导致秦汉平民社会的出现 。
值得思考的是,从这一对比可知,中国以“德”约束了人性,以“德”建立是非标准,但西方却非如此,而是以信仰为第一,缺少约束人性的东西,也不能明辨是非,或许这就是西方到处滥杀无辜、以及谎言欺诈横行等的重要原因。
余论可见,中西“上帝”有着本质不同,中文圣经中至高神被翻译为“上帝”无疑是在偷换概念,或者说是鸠占鹊巢,利于在中国传教,但必然影响中国人对传统上帝的理解,乃至使得一些国人认为尚书中的上帝是中国人曾经信仰基督的证据,或是基督上帝创造中华文明的证据。
因此,鉴于两者本质不同,笔者建议中文圣经中的至高神,最好是音译,或者选择其他没有歧义的词语,而不应该再使用“上帝”。唐朝时尚且注意规范外来宗教用语,今人更应如此。
除此之外,如今很多翻译很不负责,胡乱使用中国特有的文化概念翻译西方词语,还比如“道”,笔者就曾看到很多中译西方资料中使用“道”,这么做显然会导致重大误解,危害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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