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入高冷校草的梦,共情他在梦里的所有情绪。
他笑,我就开心。
他掉泪,我就心碎。
我以为这一切都只有我自己知道。
直到这一天,我入他梦时,发现他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咬着舌头才没呜咽出声。
刚想转身离去,却听到他说:「既然来了,就一起吧!」
1
一起?
他的话把我轰炸在原地。
撞破别人这样的梦境已经够尴尬了。
还被梦的主人邀请一起,真是羞死个人了!
「不打扰你了,你继续……」
我捂脸想狂奔出去。
他在我背后悠悠的说:「你怕了?只不过是一场梦!」
这话,好有道理!
这是梦,干点那啥事,也不算出格吧?!
何况,我也觊觎他那么久了。
但是,我连男人的手都没拉过,直接跳转到这一步,怎么想都有点疯狂。
「还是……算了吧。我……」
拒绝的话被他温热的唇覆盖了。
我手脚发软,身体发烫。
很快被他代入了节奏。
……
关键时刻。
有人大力推了我一把。
我睁开了眼。
室友苏雅的那张大脸在我眼前晃。
「糖糖,你在做什么梦呢?闹钟响了好一阵了,不见你一点动静。」
「做了个噩梦。有点……梦魇了。」我说的有点心虚。
苏雅一脸我不信的表情,差点让我破功。
我的苍天呀。
我一个爱学习的「五好学生」,不知什么原因就入了高冷校草秦煜城的梦,能共情他在梦里的所有情绪。
他在梦里打球,我能感受到他酣畅淋漓的欢快。
他梦到因意外去世的妈妈,我心痛的擦掉他脸上的每一滴泪。
这种能窥探到他隐秘情绪的感觉,怪异又刺激。
短短一个月,我对他的了解比我之前很多年了解的都多。
他是同学们口中的「冰山」。
但我在他梦里,共情到了他多种热烈的情绪。
他是我心中只能远观不能亵渎的高岭之花。
但我没想到,我在他梦里居然撞见了,他自己在亵渎他自己。
我怀疑我做了一个梦中梦。
要不然,那样清冷的男生。
在被我撞破那种事后,没有难堪和尴尬,还邀请我一起。
独舞变成了双人舞。
幸好被打断了。
要不然……
捂脸呀!
连续几天上课,我都缩在教室的角落里,尽量离他远一点。
实在是梦里过于亲密。
共情过于真实。
以至于。
他现在无意间瞥向我的眼神,都让我灵魂一颤。
我一条母胎单身二十年的狗,真的扛不住。
敏感到有点应激反应了。
但我就是感觉,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单纯了。
我特别好奇,他是否感知到了,我曾入过他的梦。
但我不敢说,更也不敢问。
毕竟,肖想他的人太多了,他烦不胜烦,一律都是冰山冷冻。
肖想他到了这个步骤,还要凑到他面前问一问的,肯定是个大煞笔。
我不是。
所以,我忍着。
只要他不知道我能入他梦,我的好奇心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2
继续教室、图书馆、食堂、宿舍的生活。
但是碰到秦煜城的次数却有点变多了。
我有点自作多情的怀疑,他是不是特意创造了与我偶遇的机会。
就连苏雅都追问过我好几次,我跟高冷校草之间是不是有点什么,反正感觉我俩挺不对劲的。
我连忙说绝对没有。
除了在梦里。
马上就要上课了,苏雅掉在厕所里了吧?
我拿起手机,准备发个信息催催她。
「同学,这个位置有人吗?」有个压低的男声在问。
我一边发着消息一边说:「有,她马上……」
我话说了一半,就被苏雅的话打断。
「没有!同学你坐,别人也帮我占位置了。」
苏雅冲我笑得贱兮兮的,拿起书包走了。
搞什么吗?
我抬起头。
撞进秦煜城那双清冷又深邃的眼眸里。
我强装镇定,朝他点点头。
他轻轻在我旁边坐下,环绕在我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微妙起来。
我的心跳如擂鼓。
「咕咚、咕咚」,如此清晰。
但这好像不是我的心跳声,反而像是秦煜城的?
也对。
他那么大一只,坐在我的右侧,我的耳朵离他心脏的距离,小于离我心脏的距离。
他这是心脏出问题了?还是我影响到了他的情绪?
我偷看他一眼
他还是神情淡淡,一脸高冷。
是我想多了。
这可是「冰山」呀,我怎么可能影响到他的情绪!
但他却严重干扰了我的情绪。
他不经意转头的呼气,扫过我的耳廓。
我半边身子都是麻麻的。
讲台上的老师在讲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我好像又听到了梦里他的耳语。
努力控制着生理性的浑身战栗。
下课铃声拯救了我。
慌忙起身离开座位。
听到了秦煜城的声音:「你怎么不来找我了?」
我差点平地摔到。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我强壮镇定往苏雅身边继续走去。
大嘴巴季川的声音宛若天籁:「大冰块,我这不来了吗!」
还好、还好。
我安抚一下砰砰乱跳的小心脏。
秦煜城临出教室前,回头意味深长看了一眼。
教室内一阵轻呼。
几个女生在争论,刚刚校草看的是自己。
她们还说,校草可能有点腼腆,她们要更主动一些才行。
腼腆?
我轻笑。
你们入他梦里一次就知道了,他跟「腼腆」二字无缘。
我知道秦煜城在看我。
因为他除了那一眼,还无声吐了三个字。
「我等你!」
3
凌晨的宿舍。
我费力撑着随时要闭上的眼睛,最终抵挡不住困意睡去。
毫无意外,我又入了他的梦。
他似乎有些委屈。
「你就算对我始乱终弃,也不应该只做一半就抛弃吧?我难受!」
我石化当场。
什么虎狼之词!
我的高岭之花是被人夺舍了吗?
「你把我吊在半空中好几天了……你得负责!」
我不禁气恼。
明明上下其手的是他,到处点火的也是他。
我要负哪门子的责?
「你别乱说,咱俩什么关系也没有!就是一个梦。」
他欺身过来,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压在我身上,还真特么重。
「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他说着,大脑袋往我脖子里蹭。
还带着呢喃:「我每晚都在等你……」
温热的气息,暗哑的低语。
我浑身燥热,气息急促。
理智告诉我不该这样。
我的手脚都被他压住。
情急之下,朝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吃痛,放开了我。
我翻身下床准备逃离。
「别走。」他眼疾手快把我拉进怀里。
睡衣在撕扯中已经敞开,滚烫的躯体紧贴着,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言语。
我心中默念「色即是空。」
伸手去推他,却触摸到了如巧克力块的腹肌。
麻蛋,这是妖精,专门勾我命的那个。
我就不明白了。
他白天那么高冷,夜里怎么会这么勾人!
我愣神之际,他凑了过来,猝不及防亲了我一口。
我欲哭无泪,「我的初吻!」
他却说:「上一次就没有了吧!」
我指着他,「你……」
我气恼又气短,谁让我上次贪恋了他的美色呢!
「我的初吻也是上次没有的。」他又说。
好吧,那扯平了。
但是,他不是在做梦吗?
这怎么像是他导演的连续剧,每一集剧情都记得这么清楚。
我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出口。
「这是我的梦境,当然是我做主了!」
「是我入……」
等等,他这话听着怎么有深意?
他笑得冰雪融化。
我懊恼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深意。
愤愤不平地朝老天竖起了中指。
不料想,被他张口含住。
4
早上起床的时候脸色绯红。
苏雅追着问我,谁入了我的梦。
都怪秦煜城!
那就是个闷骚的大尾巴狼。
下床时,腿脚发软,踩空了床梯,膝盖重重的磕了一下。
快到上课时间了。
把眼泪咽下,姿势怪异的朝教室走去。
苏雅劝我先去校医院处理一下。
「下了 【大王】的课再说吧!」
「大王!」苏雅打了个寒颤,「快走,快走,不能迟到!」
说着,就拖着我快速往教室走去。
大王,一个上年纪的姓王的教授。
他来上课,犹如巡山,小的们都在下面乖乖候着,要不然怎么「挂」的都不知道。
教室的前面已经坐满了人。
苏雅搀着我,在一众人的注目礼下从前排往后走。
「齐唐。」
有人喊我大名。
我转头,秦煜城坐在不远处,用手指了指身边的空位。
「轰。」
落针可闻的教室里响起了如苍蝇过境般的小声议论。
随着「大王」走进教室又变回寂然无声。
我脊背发麻。
「快点过来。」
我也怕引起「大王」的注意,就坡下驴坐到了秦煜城的旁边。
苏雅朝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也快速找个座位坐下。
秦煜城什么意思?
昨夜梦里没实践明白,白天还要喊我过来复习一番吗?
算了,只要我不入睡,他能奈我何!
秦煜城一张冷颜帅脸,看起来冰冷禁欲。
可能昨晚在他梦里时间有点长,坐下一会儿,我就支撑不住,哈欠连天。
「昨晚没睡好?」秦煜城低低的话音往上挑。
看吧,看吧。
他的高冷装不住了。
这就露出了大尾巴。
「还行。」
我回他两个字,不再说话。
用尽全力装死听课。
我被下课铃声吵醒的时候。
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脸下是温热的触感。
好舒服。
我哼哼着又蹭了几下。
一个激灵醒过来。
这是手!
但不是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