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讨好刚回府的真千金,全家将我这个外来的野种,送给了骄奢淫逸的二世祖把玩

七方繁星 2024-07-12 19:09:49

作为替身被收养的第十年,尚书府的真千金回来了。

爹娘认定我的所有付出都是为了鸠占鹊巢。

弟弟厌恶我心气过高,诅咒我早点去死。

就连曾与我生死相依的未婚夫,最后也站在女主那边叹气道。

“阿梨,你不应该跟玥玥争。”

自知时日无多,我笑着点头。

“好,我不争了。”

1

“砰砰砰!”

窗外绚丽的烟花照亮夜空时,任务失败的警报声同一刻在脑海中响起。

【任务失败,抹杀倒计时:三个月。】

机械的声音断掉我最后一丝希望。

心口一阵绞痛,我弯腰吐出大口鲜血。

忽然明白了十年前,为什么系统会阻止我接下这个看起来极为简单的任务。

明明只需要有人,陪着我过一个生辰,就能让我继续活下去。

可我没想到,即便我这十年倾尽一切,讨好所有人。

依旧在最后一年的生辰,被毫不犹豫禁足在偏院之中。

“玥玥不喜欢有人跟她一起庆生,你就府中静养思过吧。”

即便我苦苦哀求,希望他们看在我这十年的努力上。

哪怕是顺便也好,陪我过一个生辰让我活下去就足够了。

他们仍然毫不犹豫甩开我的手。

爹娘说我痴心妄想,区区一个养女竟敢跟他们的亲生女儿争宠。

弟弟嘲讽我不识好歹,过了一段富贵日子便认不清自己。

明明我只是想要跟着他们身边,假装他们也为我的生辰而庆贺。

我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父亲为苏玥求来的满城烟花。

恍惚之间想起,十年前我被收养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烟花夜。

命运兜兜转转,似乎从未放过我。

当那最后一抹烟花熄灭,地上的鲜血已经变为了暗红。

冷风灌入,丫鬟敲响了屋子的门。

“小姐,大人和夫人让您去厅堂一趟。”

望着眼前恭敬的丫鬟,疲惫将我整个人侵袭。

“说我睡下了,不去。”

丫鬟闻言抬起头,目光满是诧异。

这是我第一次拒绝爹娘的要求。

我自小渴望爹娘的认可,为此不曾拒绝他们的任何要求。

十年间,我没有自己的衣服首饰和喜好。

因为在爹娘眼里,那些都是原本属于苏玥的。

所以在苏玥回来后,我所有的一切都被要求“还给了”苏玥,自己住在了这府中最为偏僻的院子里。

而他们这次叫我过去,不过也是如以往那许多次一样。

用所谓的收养恩情,警告我不要妄想取代苏玥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换做从前,我或许还会伤心他们对我的怀疑。

可人到了临死的时候,总会清醒几分。

那些多余的期待,已经在日复一日的提防和厌恶中消耗殆尽。

丫鬟劝了几句,见我始终不愿意到底还是离开了。

但世事总不如我所愿。

没一会儿,门被人猛地踹开,

“苏梨,你可真是能耐了!连爹娘的话都敢不听了。”

苏瑾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指着我的鼻子怒吼。

我抬眼看去,一眼便注意到了苏瑾身后的苏玥,还有面露嫌弃的爹娘。

2

想来也是,他们养尊处优多年。

偏院这等破败地方,不知道多久没来了。

如今因为我重新踏足,倒显得我多么重要了一样。

见我不说话,母亲抓着帕子厌恶道。

“到底是外来的野种!”

“养了十年还是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父亲站在旁边,示意仆人将糕点放在桌子上。

“玥玥心善,惦记着你今日生辰,特意为你买了红豆糕。”

“如今看来还真不如喂狗!”

苏玥连忙拉住父亲的手,委屈道。

“父亲,阿梨毕竟在府中住了十年,不希望我回来也是正常的。”

“不必为了我动怒了。”

这般训诫的口气,十年来我已经听过无数次。

在他们心里,我血脉卑贱。

即便琴棋书画、礼仪女红京城人人称赞,仍然比不过他们心中唯一的女儿苏玥。

“若是玥玥在,定会比你做的更好。”

每每遇上这种训诫,我总会惶恐不安。

如今我却觉得有几分可笑。

“那就喂狗去呀。”

疲惫感袭遍全身,我靠在窗子边,望着他们说道。

“什么时候尚书府穷酸至此。”

“为了一份红豆糕,还要兴师动众让人感恩戴德不成?”

屋子里安静了一瞬,反应过来的父亲当即呵斥道。

“放肆!”

“若玥玥没有走丢,你以为你还能在尚书府待十年。”

“别说一份红豆糕,就算她要你死你都该感恩戴德!”

我猛地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对!”

“尚书府养我十年。”

“可我也不欠尚书府。”

“苏瑾坠崖,是我将他救下险些丧命。”

“母亲中毒,是我剜下心头血当药引。”

“就连父亲您当初遭遇刺杀,也是我为您挡下那一箭!”

“这样说来,你们是不是都应该以死谢恩!”

“啪!”

一个耳光重重甩在我脸上。

我被打得脸偏向一旁,右脸很快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脸上的疼痛似乎牵扯到了心里的某一处,酸胀的疼痛点点蔓延开来。

即便如此,我依旧望向被气得不轻的母亲,笑眯眯道。

“怎么,母亲不认?”

“或者需要我大肆宣扬一番,让外人来评评理?”

似乎是没见过我这幅样子,母亲气了许久依旧一句话没能说出来。

父亲像是厌烦了一般,一把揽过母亲的肩膀说道。

“我看你是不长记性了。”

“来人,把她押去佛堂跪着忏悔!”

……

大门在身后闭合,整个佛堂只剩微弱的烛火在不断摇曳。

我抬头看向佛像,每一处都无比熟悉。

事实上,这也并不是我第一次在佛堂罚跪了。

爹娘认定收养我是莫大的恩情。

于是苏瑾的教导、尚书府的名声以及他们心中那个最完美的女儿,便成为了我的责任。

苏瑾不听话,我要罚跪。

嬷嬷说了我一句不好,我要罚跪。

就连京城中的一点流言,我也会被押送到佛堂硬生生跪上三天三夜。

冷风一点点从窗户缝隙灌入,膝盖的位置又开始疼了起来。

我找了个角落,紧紧将自己蜷缩起来。

心尖的位置一点点泛着疼,我想起大夫说过的话。

这病已经是药石无医,疼痛会随着日子的推移一点点加剧,直到我油尽灯枯被活生生疼死。

其实我早些日子便注意到了。

那时的我还盼着爹娘能对我有些许怜惜,几次跟他们提起。

可这些都被当做,我故意耍把戏想取代苏玥。

“若是真有什么病痛,那不如早些日子死了了事。”

苏瑾更是站在一旁,讥讽道。

“苏梨,怎么你瞧着玥姐姐回来了,就开始装可怜了?”

没有人相信我是真的病了。

正在我浑浑噩噩之际。

窗边忽然响起一阵声响,随后猛烈的冷风灌入。

我抬头看去,云景昭从窗户上跳下来。

3

“阿梨,你怎么又惹了苏伯父不高兴?”

“玥玥送你红豆糕也是好心。”

“她不会抢了你的任何东西的。”

话还未说完,我便忍不住抓起旁边的烛台直接砸了过去。

“说够了就滚。”

烛台险些砸中云景昭,惊得他忍不住蹙眉呵斥道。

“阿梨!”

“你疯了吗?”

“对,我是疯了才会忍你们这么久!”

我站起身望向他,手狠狠掐住自己的虎口。

“这十年来,尚书府的恩情我还没有还够吗?”

“现在连拒绝一包红豆糕的资格都没有。”

“若你也这样觉得,不如早点与我退婚去娶她!”

我不明白,我只是拒绝了一份红豆糕而已。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指责我,好像我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云景昭脸上浮现出一抹怒气,可对上我的目光后还是低头妥协道。

“阿梨,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一人在尚书府,跟苏家人闹翻,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至于退婚绝不可能,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望着云景昭真诚的目光,我心里到底软了几分。

若说我跟尚书府这十年是命中注定的冤孽,那云景昭于我则是难得的一丝温暖。

五年前,苏瑾一时任性私自下江南,爹娘得知后大怒,将罪责归于我。

于是毫不留情将我赶出府中,要求我将苏瑾带回来。

在路上,我意外救下被追杀的南平侯世子云景昭,并且与他互生情愫。

原本依照我的身份做不了他的正妻,可云景昭不惜以死相逼,最终才订下我们的婚约。

似乎是看出我的动摇,云景昭将我拥入怀中。

“阿梨,你放心。”

“明日我便跟苏伯父说,让他把你放出来。”

“等你嫁入侯府,一切就好起来的。”

成亲吗?

怕是我等不到那天了。

心里的某一处似乎又隐隐作疼起来。

一夜过后,我果然被放了出来。

母亲微抬着头,不悦地说道。

“半月后南平侯老夫人寿宴。”

“你既然跟世子有婚约,那必定也要出席。”

“这一千两拿去自己好好打扮打扮,别整日装的病秧子模样,还以为尚书府亏待了你。”

病秧子吗?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连日的疼痛和绝望,让我吃不下睡不着,样子也难免变得丑陋了些。

母亲认定这是装病,我也无力辩解。

尚书府那些衣物首饰,都是母亲精心为苏玥挑选准备的,自然也轮不到我。

这一千两,已经是看在南平侯府的面子上了。

……

大街上人来人往,我却没有多少闲逛的心思。

挑了一家人不多的首饰铺,进门便注意到了一支芙蓉花玉簪。

做工精致,上边的芙蓉花更是栩栩如生。

光是一眼,我便动了心思。

手刚拿上玉簪的一瞬间,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传入耳中。

“小瑾,景昭。”

“我说的玉簪就在这家店。”

身体不受控制地转过身,正巧对上苏玥的目光。

“阿梨。”

苏玥睁着一双圆眼,快步朝着我走了过来,又在看到我手上玉簪的那一刻惊讶道。

“没想到阿梨你也看上这支玉簪呀。”

“不过我也很喜欢这支玉簪,能不能让给我。”

“毕竟我见你平日里也不喜戴这些首饰。”

我将目光投向苏玥身后的云景昭。

多可笑,昨晚口口声声说只会爱我的人,今天却陪在别的女人身边。

“不要。”

我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苏玥的要求。

“把这支玉簪包起来,我买了。”

苏玥愣在原地,苏瑾却急匆匆冲了过来。

“苏梨,你什么意思?”

“这是玥姐姐要的东西……”

“那又怎么样?”

我冷眼看向苏瑾,嘲讽道。

“她要的,我就必须给?”

“先来后到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们吗?”

4

“什么先来后到,你买这玉簪的钱还不是尚书府的!”

苏瑾抓着我的手,愤愤不平地说道。

“苏梨,你哪来的资格跟玥姐姐抢东西!”

“一个养女自命不凡,不如早点去死重新投胎来得更快!”

店家小二见状,为难地将目光投向云景昭。

“世子,这您看这玉簪卖给谁?”

听到这话,苏玥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喜。

她期盼地看向云景昭。

“景昭,我是真心想要这支玉簪。”

“若是阿梨喜欢,我再赔她一支其他的玉簪就行了。”

我看着云景昭,不自觉抓紧了手上的玉簪。

一时间,整个店铺都安静了下来。

我看到云景昭躲避着我的目光,偏着头说道。

“阿梨,你不应该跟玥玥争的。”

“玥玥跟你不同,她流落在外十年,你在尚书府衣食无忧……”

云景昭还在不停地说着。

可我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疼痛一点点加剧,顺着心脏蔓延至四肢,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又是这样的话。

明明不是我害得苏玥走丢。

明明是尚书府主动收养了我。

明明我倾尽所有,几次险些丧命救下爹娘和苏瑾他们。

可到头来,仍是我欠了苏玥。

所以我必须步步退让,不能有丝毫不满,哪怕是一点犹豫也要被大骂不知羞耻,没有感恩之心。

凭什么呢?

我抓紧玉簪,随后用力砸在地上。

玉簪的碎裂声惊到了所有人。

锋利的碎片飞溅而起,手腕上传来一阵刺痛,鲜血渗出。

“我从来都不欠她。”

我将那一千银票扔给小二,盯着云景昭说道。

“该我的,我绝对不会让。”

这是我十年来,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苏玥被我伤透了心,回来后竟在院子里哭了一场。

作为罪魁祸首,我再次被关进了佛堂,连同每日的餐食都没有了。

“玥玥一日不原谅你,你就一日别吃饭!”

换做之前,这样的威胁还有些用处。

可如今我本就时日无多,对这样的话更是无动于衷。

苏瑾来过几次,每次来都说着爹娘对苏玥的偏爱。

珍宝阁的首饰、珠纱纺的衣裳等如流水般送进了她的院子。

我知道苏瑾的用意,无非就是刺激我。

他自小便不喜欢我,总觉得被我管束后的那段日子对他而言,是莫大的耻辱。

最初我还能有几分心思回他几句。

可心口的疼痛一日比一日加剧,我的脾气也愈发阴晴不定。

苏瑾连着碰了两次钉子后,便再也不来佛堂了。

我又成了一个人。

由于疼痛和长时间未进食的原因,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之中。

人一旦睡得不安稳,便总会回忆起从前。

我出生在一户普通的农户家中。

有关那个家的一切早已变得模糊。

只记得他们总厌恶我是个丫头。

因此在尚书府寻一个与苏玥同日出生的女孩时,毫不犹豫将我卖掉了。

其实那时的我是高兴的。

五两银子,是一户农家要许久才能攒下的钱。

我想愿意花五两银子买我的,一定也会真心待我吧。

所以我毫不犹豫接下了系统的任务,并且对尚书府倾尽我的所有。

即便是几次险些丧命。

即便从未得到过一个笑容。

我也坚信只要足够努力,爹娘他们一定会将我当做他们女儿真心对待。

可我不知道,对尚书府而言,五两银子连一个贴身丫鬟的月钱都不够。

他们买我,从一开始只是当做一个慰藉。

……

再度惊醒时,外边天光大亮。

“吱嘎”一声。

佛堂的门打开。

爹娘居高临下地站在门口,苏瑾在一旁施舍般地说道。

“今日是南平侯老夫人的寿宴。”

“玥姐姐大发善心,让你与我们一同去赴宴。”

“苏梨,你可不要装可怜。”

5

装可怜?

我旧伤未愈心口绞痛,又连日食不下咽。

如今的模样不用多想,也知道有多丑陋难看。

可对他们眼里,这样的我仍是耍心思。

我用手撑着地面,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

“好。”

我曾答应过云景昭,会跟他一同参加云老夫人的寿宴。

届时他会向云老夫人,提起我们的婚约履行一事。

只要南平侯府正式商谈,我就能够拿到自己的身份文牒,也能够趁机离开京城。

在最后一段日子里,我不想再待着这令人厌烦的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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