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刘晓博

今天，是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全面深化前海深港现代服务业合作区改革开放方案》三周年，也是前海扩区三周年。从那时起，前海从14.92平方公里扩展至120.56平方公里，涵盖了深圳西部大部分海岸线。3年来，前海的面貌发生了巨大变化，很多片区的变化堪称“惊艳”。下面让我们来看看，3年来前海发生了什么，未来将变成什么样？01前海：连续三年全国第一前海深港现代服务业合作区，诞生于2010年8月26日，是中央在“特区30周年”的时候，送给深圳的礼物、交给深圳的任务。那时的前海还是一片滩涂，堪称“一张白纸”。经过14年的努力，尤其是“前海方案”发布后的三年大发展，前海“一心、一带、双港、五区”的格局基本形成。

细读“前海方案”，你会发现这份5000多字的文件里，“改革”一词出现了24次，“开放”一词出现了20次。这向我们传递了一个强烈信号：前海的使命是充当改革开放的排头兵，推进深港合作，为国家创造更多新的、可以推广的经验。2021年以来，前海制度创新成果达241项，占前海14年来制度创新成果的近30%；3年来，有36项制度创新成果在全国复制推广，占14年来累计量的38%。在中山大学发布的“中国自由贸易试验区制度创新指数”榜单中，前海连续三年位居第一。

前海的营商环境也不断优化。去年11月，普华永道发布的评估报告显示：在世界银行全球营商环境10项效率指标评估中，前海总分已接近香港、新加坡水平。要知道，香港、新加坡的营商环境都是世界级的。过去3年，前海在推进深港合作，促进内地和香港机制、体制上对接衔接上，取得了重要进展。比如：企业所得税优惠政策扩展到前海合作区全域，对在前海工作的香港居民个人所得税税负超过香港税负的部分予以免征；联合香港特区政府财经事务及库务局、商务及经济发展局发布风投创投18条措施、知识产权16条措施；24类港澳专业人士经备案（登记）即可在前海执业。良好的创业、营商环境，吸引了大量港资企业入驻。前海已吸引超过1.1万家外资企业落户，其中港资企业占比达85%，港资企业注册资金近1万亿。目前，在前海工作、生活的香港居民超过1万人，前海深港青年梦工场已孵化香港创业团队788家。前海的平台经济、总部经济发展迅猛，已落地全球前50、国内前20的金融、商贸物流、信息等8大类167家服务商，201家风投创投及国际资管机构，145家跨境电商企业。今年上半年，前海实现地区生产总值1213.8亿元，增长7.1%；完成固定资产投资647.4亿元，增长12.7%；实现进出口总额3254亿元，增长55.8%。这三大核心指标的增速，均高于全市、全省和全国。

02前海的天时、地利、人和在全国上千个各类新区中，前海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这也意味着它前途无量。前海的诞生是国家战略的需要，这是最大的“天时”。国家要支持香港经济社会发展、增强香港同胞对祖国的向心力；要提升粤港澳合作水平、构建对外开放新格局；支持深圳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建设。香港是全球重要的金融中心、航运中心、贸易中心，还是内地和全球之间经济上的“超级联络人”。外资对华投资的65%以上，以及中国内地对全球投资的65%以上，都是通过香港完成的。但香港地域狭小，房价高企，年轻人需要更大的发展空间。香港经济也需要进一步融入国家发展大局。深圳作为制造业起家的新兴一线城市，需要补齐“现代服务业”这个短板，而现代服务业正是香港的强项。

上图：第三跑道和T4航站楼建成后，位于前海的深圳机场有望成为国内客流量“坐三望二”的民航机场。所以前海诞生了，它承担的使命事关全局、无可替代。大湾区进入黄金内湾时代，前海地处中心区域；前海是深圳优先重点发展的区域、新的城市中心，依托南山、宝安两大经济强区，这就是“地利”。回顾“地理大发现”以来珠江三角洲乃至华南地区的发展历史，可以发现它明显地分为四个阶段。历史上的广州，曾多次成为中国“一口通商”的特区，享受特殊政策。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之前的漫长岁月里，广州一直是华南经济总量最大的城市，这个阶段可以称为“省城时代”。上世纪50年代后香港崛起，最高峰时香港经济总量相当于内地的20%，远超“上海+北京+广州+天津”，这个阶段可以称为“香港时代”或“维港时代”。1980年深圳特区成立，深圳成为这个片区增长最快的城市。到2012年，深圳经济总量超过广州，2018年超过香港。这个阶段，可以称为“深圳河+深圳湾”的时代。近年来，大湾区的概念横空出世，逐步取代了珠三角。广东省第十三次党代会报告，进一步提出了“着力打造环珠江口100公里黄金内湾”的目标。

区域内城市纷纷把新区、新的增长点放在珠江口。比如深圳前海、香港北部都会区、广州南沙、东莞滨海湾新区、中山翠亨新区、珠海横琴新区等。珠江口是一个典型的A字型结构，东岸的人口密度更大、企业更多。而前海扩容之后，占据了珠江口东岸黄金岸线的三分之一左右。前海还有国内绝大多数新区所没有的优势：它地处一线城市中心，坐拥两大经济强区的支撑。在日前公布的“赛迪百强区”评选（不含直辖市城区）中，南山区综合实力位居全国第一，宝安区位居第四。南山区的上市公司数量和市值，可以比肩海淀区和浦东新区，是全国三个上市公司最集中的片区。宝安区的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数量高达7200多家，位居全国区县第一。宝安区、南山区的国家级专精特新企业数量，都跟广州全市接近。由此可见，前海及其周边的资源有多好。各方的支持，是前海发展的“人和”。在多份以中共中央、国务院名义印发的文件里，前海都被浓墨重彩地提及，比如《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支持深圳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的意见》，当然还有3年前的《全面深化前海深港现代服务业合作区改革开放方案》。

上图：日新月异的桂湾和前湾。广东省、深圳市对于前海的发展，更是不遗余力的支持。对于前海的发展，香港也乐观其成。目前深港两地正在规划连接前海核心区和香港洪水桥的深港西部铁路，以及前海口岸。深港两地政府还联手推出了“跨境通办”服务点，在深圳工作生活的港人无需返港便可申办香港60多项政务服务。前海施行的是“行政区”和“经济区”适度分离的管理模式，跟南山区、宝安区管理区域存在交叉。对此，南山区提出“举全区之力支持前海”，宝安区提出要跟前海在规划、空间、政策、机制、产业等方面实现“十大协同”。03大湾区未来的“超城”关于前海的未来，坊间有不少讨论。有人认为，前海在成长关键期遭遇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际形势发生了新变化，香港金融中心的地位受到新加坡、东京、迪拜的激烈竞争。这可能影响到前海的发展前景。我的看法是：前海的发展的确遭遇了一些“逆风”。但风物长宜放眼量，经济是有周期的，中国经济是有核心竞争力的，大湾区、深圳、前海的未来都值得看好。大湾区是中国市场化程度最高的城市群，有三个关税区、三种货币、两种社会制度、三种法律制度。放眼全球，还没有哪个区域如此密集地分布着三个世界一线城市（香港、深圳、广州）。联合国世界知识产权组织近日发布的最新版全球科技创新指数显示，“深圳-香港-广州科技集群”继续位居全球第二、中国第一。中国经济的转型升级、动能切换正在进行，最终必然会成功。依托着未来的全球第一大经济体、大湾区世界级的创新中心，前海的前景值得看好！我们不能为一时的浮云“遮望眼”。前海的未来，将是什么样？关于前海，有各种各样的定义，比如“粤港澳大湾区发展引擎”、“高质量发展引擎”、“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枢纽”、“深港深度融合发展引领区”、“改革开放的高地”等。我认为“超级城市新中心”（简称“超城”）的概念可能更接地气、更容易理解、更适合传播。所谓“超城”，可以理解为CBD（中心商务区）、CLD（中央生活区）的集合体，而且把数字城市、TOD、绿色低碳等理念融入到了城市的规划、建设中。在“超级城市新中心”，人们不仅可以高效率进行商务活动、随时联通世界，还可以享受高品质的生活，拥有便捷的交通系统，跟自然之间保持和谐的关系。在这方面，前海有充足的底气：第一，这里不仅汇聚了高附加值的产业，还拥有一批世界级龙头企业的总部。前海的重点是发展现代服务业。千万不要以为现代服务业就是“金融+物流”，新技术、新观念、新业态、新风口的加持才是其精髓。今年前海的1号文件重点聚焦人工智能，提出“着力打造深港人工智能产业集聚区”。位于大铲湾的企鹅岛一期即将启用，腾讯即将全面入住前海。未来腾讯在深圳的11万名员工，有将近10万人在企鹅岛办公。腾讯是世界级的数字经济企业，它的入驻将带动产业链上下游企业跟进，将跟人工智能一起，让前海的产业结构更新、更精。

上图右侧：腾讯新总部“企鹅岛”一期即将投入使用。

顺丰的全球总部，也在前海。世界500强企业已有158家在前海设立了机构，汇丰集团、瑞银集团等332家全球金融机构布局了前海。第二，前海在城市建设上拥有“后发优势”，理念更先进，人和自然的关系、人和交通的关系，家和办公场所的关系更和谐。前海拥有深圳海岸线的四分之一，区域内有大量的绿地、河道，人、城、自然关系和谐。再加上规划先行，TOD等理念的落实，都让前海有未来城市、梦幻之城的感觉，将比老的市中心更宜居、宜业。第三，前海的医疗、教育、文化、商业资源将是深圳各片区中极具优势的。医疗、教育、文化、商业一度都是深圳的短板。《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明确要求前海“引进境内外高端教育、医疗资源，提供国际化高品质社会服务”，所以前海近年来引进了一大批高端国际学校、国际医疗资源，还将建成湾区书城、华发冰雪世界等超级项目。《深圳市商业网点规划（2023-2035）》，圈定了深圳5个世界级商圈，其中两个在前海（下图），这意味着未来前海不仅是现代的，还将是时尚的。

第四，前海拥有的交通资源和交通区位，也是非常独特的。以前，大前海片区只是连接“香港—深圳—广州”的黄金轴线。随着深圳城市中心、先进产业的西移，以及深中通道建成通车，深圳机场扩容、机场东高铁站开工，深珠通道的规划，前海正成为大湾区交通条件最好的片区。值得注意的是：“深圳机场+机场东高铁站+会展中心”正在成为华南版的“虹桥开放枢纽”，其辐射能力不仅涵盖整个大湾区，还将成为华南大区的开放枢纽，就如同虹桥枢纽辐射整个长三角一样。它旁边的海洋新城，承载着深圳建设全球海洋中心城市的雄心壮志。未来深圳要辐射大湾区，拓展在黄金内湾的经济腹地，支撑点只能是前海。各种机遇正风云际会于前海。一个世界级的“超城”（超级城市新中心），正向我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