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小说:《临高台》作者:昔在野

元枫评小说 2024-02-26 03:22:28

文案:【少年帝后,先婚后爱]

魏云卿出身显赫,父亲是风华无双的天下名士,母亲是权倾朝野的太师长女,奕世名德,门高当世。母亲说她是天生贵种,皇后之命,及笄之年,她也的确被选为皇后。就在她搬回博陵侯府,准备帝后大婚时,京城却突然开始流传她不长牙的谣言,与此同时,宫里也传来晴天霹雳一一皇帝欲悔婚?!所有人都觉得她这皇后恐怕要未封先废了。大婚前夕,流言四起。魏云卿驱马来奔,私会天子,檀口微张,贝齿轻启,让天子验明正身,力破无牙谣言。天子的手指在她唇齿间打转,终于一字一句说出了那句她等待已久的话一一你有牙。萧昱幼年登基,外托政于舅氏,内受制于宋氏。虽是皇帝,他却不曾有一日真正掌过权力。韬光养晦,深藏若虚。后来,宋太师给他选了自己的外孙女为皇后,他对她没有任何了解,却依然点了头。

--他拒绝不了皇后那诱人的齐州兵权嫁妆。一一他拒绝不了皇后那诱人的齐州兵权嫁妆。 魏云卿入宫后,他对她百般宠爱,千般提防,万般煎熬。起初,他以为和她之间不过是一场联姻,一场置换,他想要的只是那齐州的兵权。后来,他一次次拨开她的娇唇,为她数牙,唇齿纠缠,抵死缠绵,那一刻,他知道,他想要的就是皇后本身。只要她轻轻一声莺喘,就能引他深陷。他对她早已是望穿秋水,想断柔肠。

片段节选:

太庙斋宫,灯火通明。无数小烛随风摇曳,给这肃寂的雪天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活力。萧昱身着长曳及地的暗金龙纹玄袍,鬓眉如墨,肤若白玉,盘膝端坐在蒲团上,于烛火明灭中,静坐焚香。平原长公主在他身边,回禀着昨夜与宋太师达成的交易。昨夜公主离开太师府后,因天色太晚,宫门已下钥,便未再返回宫中,又急于在第一时间告知萧昱结果,故而一早便赶来了太庙。萧昱紧绷了一夜的情绪,在得到这个差强人意的结果时,也终于得以稍稍放松。

他看着宋太师书写的纸笺,嘴角勾起一抹笑,“昆山片玉,华顶闲云。”

不知魏云卿,是否真如宋太师所言呢?萧玉姒脸上露出赞叹的笑意,“到底是太师,真名士,自风流,这般品藻赏誉人物的言辞,我是万万想不到。”

萧昱用香勺拨动着金盒中的沉香粉,铺在了莲花炉底压好的香灰之上。

“大婚,一切可以照旧了。”

萧玉姒点头,端起一盏小烛,点燃线香,递给萧昱。

萧昱用线香引燃香灰上的沉香粉,馥郁的香气弥散开,室内顿时香雾袅袅。

这时,梁时轻轻走了进来,惶恐而忐忑地回禀着,“陛下,广平宋琰求见。”

萧昱执香的手一顿,和萧玉姒对视了一眼。

宋琰?宋太师的幺子?交易都已谈成,宋太师又派儿子来做什么?

“他来做什么?”

梁时忐忑不言,行至萧昱跟前,惴惴不安的将那一方雁璧呈上,在看清梁时掌中之物后,萧昱脸色大变一

“这是!”

萧玉姒连忙从梁时手中拿过雁璧,半张着嘴,难以置信道:“这不是陛下向魏氏纳采时用的雁璧吗?”

萧昱心口一紧,神色复杂。

萧玉姒握紧雁璧,当即明白了一切,语气复杂道:“坏了,这小皇后沉不住气,自己找上门儿来了。”

在流言四起的时候找过来,跟献身有什么区别?

若是自奔帝所,私会天子之事传了出去,魏云卿的名声品行岂不是全毁了?

“人在何处?”萧昱问道。

“斋宫外候着。”

萧昱揉了揉眉心,神情疲惫,面容凝重。

萧玉姒起身道:“她见过我,我先回避一下。”

“姐姐。”萧昱开口挽留,似是不太想独自面对他未来的皇后。

萧玉姒将雁璧交给萧昱,只嘱咐了一句,“好好安抚。”便自殿后侧门离去。

待斋宫中只剩萧昱与梁时二人后,萧昱看着掌中雁璧,妥协道:“请她进来吧。”

*皑皑白雪覆盖着恢弘壮丽的太庙,雪势渐盛,宫外松树枝干上,渐渐蒙了一层清冷白霜。

魏云卿忐忑不安的在殿外等候着,簌簌落雪积在她的身上,拂了还满。

不得不说,广平宋氏的名号确实好用,她亮出身份

后,羽林校尉根本没有任何怀疑的就收下了雁璧,至天子跟前的内监处传信儿。

来者自称是宋太师的儿子,羽林校尉即便不认得人,也是宁肯错传,也不敢不传,毕竟那雁璧贵重,非是凡品,来者定然身份不凡。

就怕一个不留心,真耽误了宋太师什么要紧事儿,他们十条命也担不起。

羽林校尉或许不认得这雁璧,但是天子的近侍定然认得这雁璧,但是天子的近侍定然认得,近侍看到雁璧后,绝对不敢怠慢,定会为她通报。

只要天子看到雁璧,就会知道,是她来了。

见与不见,听天由命。

不多时,梁时躬着腰,恭恭敬敬来请魏云卿。

魏云卿微微讶异,即刻又浮出几分惊喜,天子愿意见她,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斋宫内,只有殿门外远远候着寥寥几位内侍,却不见侍卫身影,似是天子知道是她要来,已屏退了所有随驾的侍卫。

殿中烛火明灭,沉香袅袅。

魏云卿低眉敛目,未敢正视天子一眼,以最端严整肃的姿态,双手贴额,款款跪倒。

“臣女魏氏,叩拜陛下万年。”

其声空灵,微风振箫,端坐于蒲团之上的天子闻声,不由微微注目,睨着殿中那道伏倒于地的艳色身影。

其声空灵,微风振箫,端坐于蒲团之上的天子闻声,不由微微注目,睨着殿中那道伏倒于地的艳色身影。

她虽五体伏地,腰背却挺得像弓弦一般笔直。

他明知少女此行的目的,却依旧坦然发问。

“女郎为何而来?”

语气轻柔,自带威严。

魏云卿身子蜷缩着,流言的打击,母亲的逼迫,让她乱了阵脚,失了分寸。

此时再面对天家威严压迫,她早已被杀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她忘记了来之前准备好的所有得体回复,不由自主地就对天子说一

“我,我有牙。”

话音一落,殿内鸦雀无音,萧昱怔了一下,拨动佛珠的手也停了。

话刚说完,魏云卿便懊悔不已,双手握拳闭上了眼,恨不能捶地,或者钻进地缝里。这跟直说你娶我吧有什么区别?

来之前,明明已经想了那么多的说辞,可真正到了天子跟前,面对天家威严时,所有的准备都是徒劳无用的。在这种压迫下,她只能用最直接、最简单的语言,单刀直入的,阐述自己的目的。萧昱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昨夜的密谈,宋太师应该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如果她知道商谈结果,今日便不会来

了。这是一场皇权与士族的较量。

没想到最后,竟是她先低了头。其实她本可以不低头的,根本无需自证,等着天子为她折腰。她永远都会是那个高高在上,贵不可攀的士族贵女。可她来了。此时少女无助惶恐的姿态,竟莫名的让萧昱升起了几分怜爱。

那种,对时局一无所知的傻姑娘的怜爱。

他看着她,淡声道:“过来。”

魏云卿脊背一僵,天子发了令,她却一动不敢动。

“你不过来,朕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有牙?”

天子见她不动,柔声提醒她,离的太远了。

魏云卿按在地上的手指抠了抠地板后,攥在了一起。

随即眼一闭,心一横,缓慢往前移挪着跪在地上的腿,一寸一寸,跪行着向天子靠近。她听到前方传来一声轻笑,带着三分凉薄,两分讥诮。她不敢抬头看,却感觉到天子起身向她走近,衣料摩挲,环佩作响的声音。

伴随着一阵若即若离的沉香气,绣着龙纹的皂靴行至跟前,她深深埋下头,听着心口扑通扑通狂跳的声音。

头顶降下一片阴影,天子温热的手指抚去了她乌发上的雪水,突如其来的触碰,让魏云卿倍感压力,全身颤栗。

清冽而温润的嗓音自头顶传来,“抬起头来。”

魏云卿强忍羞耻,缓缓挺直腰背,认命地昂起头,如同一件物品,用最简单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让天子验明正身。

她抬起了头,却没敢抬起眼。

萧昱俯身,他侧颜精致,下颌角的线条如横劈开的玉山一般挺直明晰,干净修长的手指顺着少女的头发,缓缓拂过她微红的面颊,精巧的下巴。

魏云卿一动不动,任由天子为所欲为。萧昱轻轻抬起她的小脸,端详片刻后,深沉感叹!

“果然是昆山片玉,华顶闲云。”

魏云卿心中微颤,却始终没敢抬眼看上位的帝王一眼,垂眸的模样,颇有几分认命的慷慨,宛如壮士赴死般壮烈。

萧昱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问她一

“女郎何故不敢抬眼看朕?”

他问她,如在梦中一般。

魏云卿面不改色,颤声回道:“天子威严,近在咫尺,臣女不敢直视。”

萧昱轻笑,柔声慢言,“别怕,抬起头来。”

其声柔若春风化雨,似是想安抚少女紧张不安的情绪。

魏云卿手指微攥,迟疑着抬眼,大胆望向咫尺天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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